白鬆相信的是,這件事會火,會成為一個大新聞,但是他沒有想過,真正引爆這個新聞的,是錢。

湘江上有人撿到了漂浮的人民幣!

有人足足撿到了一千多元!

錢啊,這是最簡地能引發熱點的問題了,以至於,半個小時之前,這個事情已經在網上發酵了,而當到了當天晚上,天華市公安局、魯省公安廳、湘南省公安廳聯合發布了搗毀多個犯罪團夥,抓獲多起係列案件的主犯的通告時,短短半個小時的時間裏,各大平台上均上了熱榜第一。

在某乎上,“如何看待……”係列問題,與這個案件相關的,同時有三個話題上了熱榜。

而此時此刻,魯省公安廳也派了專人過來。

無他,想把奉一泠帶走。

當DNA對比結果,以最快的速度出來,確定了這個被抓的嫌疑人,就是魯省近二十年前的重特大案件的逃犯奉一泠時,都坐不住了。

天華市想要人,不僅僅這案子是天華市公安局一手推動、而且這其中的每一步棋,都是天華市公安局的人辦的。除此之外,笛卡金融案也是部裏都非常重視的特大案件,主犯就是這個人,這屬於天華市管轄必然沒有問題。

魯省也想要人,這是他們進行網上追逃的逃犯啊,而且最早的案子就在魯省出現的。而且,據天華市公安局內部的警察透露,魯省的一名老警察在這個案件中做出了最大的貢獻,居功至偉。

湘南省自然也想要人,為了抓這個人,湘南省公安廳還聯絡了特殊部門,而且還動用了大量的人力物力,發現了多個犯罪窩點,抓獲了十幾個身手矯健的犯罪嫌疑人,這其中還包括好幾個案件的逃犯,其中還有兩個是外省的殺人犯逃犯!

最關鍵的問題是,人在湘南省公安廳這裏暫時押著……

而此時,最關鍵的兩個人,白鬆和白玉龍,與他們徹底相反。

……

“白鬆,這個事不是我的問題,你也知道,市裏麵給我下了命令”,馬局長親自飛了過來,跟白鬆講起了這個事情。

“馬局長,剛剛我也跟您說了實話了,這個事情,最大的功勞並不是我,而是煙威市公安局的一個戶籍民警,他叫白玉龍。”白鬆認真的說。

“你的話我也知道,但是這案子你的功勞很大,分局和市局也一直給了你那麽大的支持,你也是咱們的領導幹部了,有些事不能考慮的那麽簡單。”馬局長不得不這麽說,他來這裏可不是代表自己。

“馬局長,我是在實事求是,這個事,確實是白玉龍同誌的付出最大。”白鬆道:“一切都得實事求是。”

“你們爺倆……”馬東來都無語了:“你知道你爸怎麽說的嗎,他說跟他一點關係都沒有,全把事情推給了你。”

“不可能,馬局長,我手機短信被我刪了,但是,你去把我的手機做數據恢複,肯定能看到的,或者去電信公司查記錄啊,肯定有”,白鬆聽這個,急道:“馬局長您得相信我啊。”

“白鬆,我理解你,也了解你。”馬局長道:“我向你保證一件事,就是你父親的功勞,誰也抹不掉,他的事情,市局肯定會寫專門的報告,但是在此之前,人要帶回去,這樣更有利於案件偵辦。”

……

白鬆知道,這是拿捏了他的死穴了……

……

三方的爭論,最終因為白鬆的參與而告終。湘南省這邊的領導,看到白鬆,都不大好意思爭,畢竟確實是白鬆從頭帶到尾,而且白鬆在這邊遇到襲擊,當地的警方也不掛臉。

至於魯省,幾個領導給白玉龍做工作也沒做通,白玉龍反而稱病稱得更厲害了。

在三方開會的現場,白鬆聽說了父親病了的事情,第一時間就問了情況,離開了會場,去了父親休息的宿舍。

雖然大概率父親是稱病,但是此時也應該趁機見見麵了。

隻是白鬆沒有想到的是,父親是真的病了。

敲開父親的門,給白鬆開門的是一個年輕人,歲數與白鬆相仿,看到白鬆,便詢問白鬆的身份,得知是白玉龍的兒子後,看了看白鬆的麵龐便確定了身份,讓白鬆走了進去。

“爸?你怎麽回事?”白鬆看父親正躺在**,蓋著被子,連忙跑了過去。

這可是湘南的夏天,即便被子不厚,這個季節也都是開空調的,而這個屋子,不僅沒開空調,而且還蓋著被子?

“我沒事。”白玉龍道:“你不在那邊開會,怎麽跑過來了?”

“您生病了,我能不過來嗎?爸,你也太厲害了,我到現在都不敢相信,DNA結果真的對上了,抓對了。”白鬆看到父親,還是有些少兒心性,接著把手探到父親的額頭上:“你有點發燒。”

好久沒和父親單獨這麽坐著接觸過了,白玉龍的額頭多了幾絲皺紋,頭發也有了些許斑白。

“師傅他是脫力了,累的。”站在白鬆後麵的小夥子,把話接了過去。

“師傅?”白鬆這才反應過來,這是老爸收的徒弟?

“忘了給你介紹一下”,白玉龍打起了一點精神:“這是戶籍科新來的警察小王,叫王鑫,是魯省警校去年畢業的學生,電腦玩的很不錯,今天調沿街錄像找人,也就虧了他幫忙。”

“你好你好。”白鬆連忙伸出雙手和王鑫握了握手:“謝謝。”

“別謝我”,王鑫有些不太待見白鬆:“師傅今天,為了估計那個女的上岸的地方,自己還跳下水裏感受了一下流速,今天跟我追錄像,全程都一路小跑,最後更是扶著一個一百多斤的已經昏迷的人上了三樓,讓我去引開別人別引起注目……”

“謝謝你。”白鬆再次感謝了一番:“我知道這有多難,但是,王鑫,你既然是我爸爸的徒弟,你就應該明白,這個事,對他來說,對我而言,到底有多重要。”

白玉龍笑了,伸出手來,握住了兒子的手,此時此刻,那種血脈相連的感覺,似乎可以從脈搏中感受的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