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大了,在車上待著,也不開燈,外麵誰也不知道車裏還有人。

“任旭啊,你晚飯我記得吃的不少,別急行嗎?”柳書元這麽淡定的人都有些想爆粗口了,總共要了四串雞翅,結果他吃了一串肉,和白鬆聊了幾句,接著雞翅就快沒了。

“我剛剛說了一個多小時,太累了!”任旭說完也有些不好意思:“這雞翅我就是拿順手了,其實我本來不打算吃的……”

褲衩!

一道響雷炸響在上空,照亮了整個天宇。

任旭顫巍巍地把啃了一半的雞翅放下,“元哥,給……給……你吃……”

……

柳書元看著沾滿了任旭口水的雞翅,一臉嫌棄,正要吐槽,白鬆噓了一聲。

“剛剛天亮的那一下,我依稀看到了好像有人接近。”白鬆麵色極為凝重。

“靠近咱們?”柳書元和任旭一瞬間就認真了起來。

“走,回縣城,此地不宜久留。”白鬆不是優柔寡斷之人,打著火,立刻走。

什麽古玩城,什麽可能的大戲,那些都不重要,安全第一位!

作為老司機,停車入位也是一定要把車頭朝外的,這樣方便走。而且白鬆也很謹慎,上車之前也習慣性地檢查一下車子,沒什麽問題。

車子啟動,打開車燈,白鬆一腳油門,車子出去之後白鬆立刻換二擋,拐了個彎,直接上了馬路。

“怎麽往這個方向開?”柳書元差點沒坐穩,隻見白鬆的車子根本就沒有向縣城的方向開,這讓柳書元有些擔心,白鬆這是想心急,有些亂了?

“我現在已經可以確定,這個局就是為我來的,原路返回肯定更危險,那是人的下意識的撤離方向。”白鬆當然知道前方也可能有堵截的,或者可能陷入博弈的悖論裏,此時不需要做任何猶豫,既然選擇了這個方向,開車跑就是。

這邊白鬆雖然沒來過,但是他早已經提前看了地圖,也知道去縣城的路怎麽走。柳書元和任旭也已經從最開始的慌亂中清醒了過來,立刻就開始幫白鬆導航和聯係秦支隊。

“手機沒信號了!”柳書元連忙看了一眼任旭:“你的呢?”

“我也沒”,任旭的臉色也有些慌:“徹底無服務,110都打不出去,信號被屏蔽了嗎?”

“沒事,路在我腦子裏。”白鬆看了一眼車的裏程表,他知道,過了鎮口,再行駛差不多四公裏,就能上國道,接著再走十三公裏,就能到最近的縣城。

“後麵的鎮上停電了。”柳書元從車窗處看到了後麵的一片黑暗。

“估計並不是信號屏蔽”,白鬆道:“這種地形和天氣,用信號屏蔽器沒那麽大效果。110都打不通,那附近的寬頻、雙頻、三頻、3G單頻信號都收不到了,這應該是人為地把附近的所有基站都關掉了,範圍可能有上百平方公裏。”

“這怎麽可能?”柳書元不可置信的道。

“這不是城區”,白鬆搖了搖頭:“大基站一共也沒有多少。”

說著話,白鬆的車速已經保持了時速七八十公裏,雨太大了,再快就太不安全了。

這時候已經出了鎮,走了差不多七八百米。

突然,白鬆發現了燈光下遠方的陰影,立刻踩死了刹車。

這車的80-0刹車距離本來是三十米之內,但是這個雨天,五十米都不見得刹得住,當車子打著滑降到了時速六十的時候,白鬆才看到了黑影是什麽。

三輛汽車,十幾個人,一條釘帶。

這公路的左側就是湘江,右側是農田,根本沒有岔路,白鬆用屁股想都知道前麵不是查車的交警,而這個路滑的情況車子壓上釘帶會是什麽結果他是知道的。

因為車子本來就在右側行駛,白鬆想都沒想,直接從右側的兩棵樹之間開了進去,一腳油門就“飛”過了小溝。

這情況不可能往左,大雨天跳河,基本上等於自殺。

車子順勢掉落在了農田之上,因為有大片的稻苗,車子順勢往前走了十幾米,就陷入了泥中。

“撤”。

其實用不到白鬆說,柳書元和任旭都已經做好了準備,拿上包,迅速地下了車。

白鬆的包被任旭拿上了,白鬆沒有什麽後顧之憂,他一把就拿上了一大把烤串。

“怎麽拿……”柳書元話說了一半,聲音就被大雨給淹沒了。

雨很大,稻田本身就非常難走,三人的動作一下就受限了。

現在的稻苗倒是不高,這邊是兩季稻,現在是晚稻,稻苗隻有半尺來長,但是稻田裏根本就不能走,一腳下去就陷進去小半條腿。

雨很大,白鬆還是先往小鎮方向的側邊走,找到了田埂。

“不要急著跑,注意腳下,誰追上來的就放倒!”白鬆依舊淡定,三人並排著一步一步的走著。

走著,白鬆把手裏的烤串上的肉全擼了下來,給二人一人分了十幾根鐵簽子,“不必留手!”

二人一下子明白了白鬆拿烤串的意圖。

這種大雨天,腳基本上沒什麽殺傷力,而拳頭打上去或者推倒,很難對人形成什麽殺傷,被推倒的人爬起來還能繼續追,但是如果插一根鐵簽,那殺傷力可就大了!

這時,加上車子衝出來的距離,三人已經走出了三四十米,白鬆並沒有帶著大家跑,而是大步快走起來。

雖說是田埂,但是此時也是泥濘異常,一腳下去陷進去十幾厘米很正常。

後麵的人也都紛紛追了上來。

應該有十幾個人,因為天色很暗,後麵全部打了探燈,一下子就能看到三人。

白鬆非常清楚,這就是衝著他來的陷阱,如果不是自己逃得快,以至於這些人沒什麽準備,倉促應戰,他早就插翅難逃了。

隻是即便如此,他們三人依然要麵對十幾個人,而且,這十幾個人具體是什麽身手、有什麽武器,都不清楚。

如果是衝著弄死自己來的,白鬆絕不相信這些人會留剩下倆人活路,更不可能不帶武器!

“嗖!”一支弩箭從白鬆和柳書元中間飛過。

“注意躲避!呈一列縱字,任旭開道,快走。”白鬆低吼道。這樣的陣型最能避免殺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