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裏,王安泰勾起了往事,站起身來,確定房屋的門已經關好,自己拿出一瓶礦泉水喝了一口,便說道:

“當時我們在修車店打架,打的那個人雖然是拿錢調解了,但是師傅可不容我們,那會兒感覺錫哥一定是個很厲害的人物,他手下隨便派個人出來,就能輕鬆解決。

大家也都覺得,跟這個有錢還講義氣的錫哥混肯定是不錯的。那會兒港城的電影也很火,我們三個一合計,既然人家老大看中我們,就跟著人家混了。

但事實上,主要的原因是我們和怡師同鄉。

錫哥和怡師他們兩人,剛開始的時候,我們還以為是合作夥伴關係,因為總是搞得神神秘秘的,後來才知道是對立的。

於是,錫哥希望我們加入怡師的團隊,獲取一些內部的資料,然後與其作為交換。

也就是說,錫哥想搞一些怡師的把柄。

可能我天生就不是犯罪的料,我在這個團隊裏絲毫沒什麽所得,我基本上就是做做後勤工作,而他倆就一直在裏麵參與一些事情。我當當司機。

因為我的兩個朋友也一直沒有混入核心圈,甚至那個時候連外延都不算,我自然是更沒有存在感了。

後來,我實在是幹不下去,我就走了,自己在長河市開了一家修車店,然後慢慢地經營了起來,有了點資本。

於是,我找到我的倆朋友,我跟他們說,能不能不要在那裏幫忙,來我這裏?

等我再次找到他們的時候才知道,當初之所以我能走,完全是我這兩個兄弟幫我的。畢竟當初人家掏錢幫我解決了問題,然後我還掌握了一點內幕消息,怎麽會那麽容易讓我走?

我知道真相之後,非常震驚,當時我也已經有點資本了,想花錢解決這個事情。

隻是,他們根本不在乎錢,我的這些錢,在人家看來,根本就什麽都不是。

而且,本來,作為一個小人物,錫哥那邊都快把我忘了,我這主動找過去,倒是害了我的兩個朋友。

他們保護我的情況,錫哥那邊不高興,那個時候,錫哥已經在國外了,卻還是找之前的那個女的和我接洽了一下,對我進行了警告。

於是,我不得已,我再次去當了個司機。

其實,這種兩邊做馬仔的日子,實在是不好過。我們三個人一合計,幹脆就直接放棄怡師那邊,直接回來投奔錫哥。

結果,我們剛回來,魔都那邊就有一個錫哥的大據點被警察給端了,這下錫哥沒有懷疑我們,但是他已經出國了,他手下的人並不信任我們。

他們不收納我們,我的倆哥們就不安全,於是就依附在這個村子裏。

結果,眼見著我們表現良好,有個機會了,你們卻來了。”

“你這還挺想加入他們組織的?”白鬆聽了這些,倒是覺得很新奇。

“並不是,怡師那邊的手段你們也看到了”,王安泰道:“如果不是他們那邊並不知道我的情況,我可能也不能在這裏和你們聊天了。”

“正因為如此,所以你才在這裏一直不敢動”,孫傑道:“正如之前,如果你們在那邊不動,也不跑,就不會有人發現他倆有問題,但是一跑就出了問題,對吧。”

“對。”王安泰道:“但是,有些事也不好說,我感覺這段時間,這邊的警察也發現了我的情況,有個姓任的警官給我打了好幾次電話了。這種情況,也許用不了多久,怡師那邊也能發現。”

“這你放心”,白鬆道:“怡師現在,應該要開始自顧不暇了。”

“你們掌握了她的位置了?”王安泰一臉詫異:“那你們來找我的目的是?”

“她就在長河市。”白鬆肯定地說道。估計王安泰不敢回長河市,很可能因為奉一泠就在長河市,而且之前掌握的一些線索,也佐證了這一點。

這種時候,既然要蒙,就正大光明的蒙!

“哈哈哈哈哈……”王安泰突然哈哈大笑起來。

白鬆有些糗,但是還是故作淡定地沒有表現出來,隻見王安泰笑了好久,才停了下來。

“這個怡師,自作聰明,以為天底下誰也治不了她。”王安泰對著東方嘲諷道:“她怎麽也想不到,自己的地方,就這麽輕而易舉地被警察掌握了。”

白鬆後背都出汗了,此時自然是深藏功與名:“不過具體的情況,我還沒有掌握,今天來找你,就為了這個事。”

“好”,王安泰對白鬆和孫傑有了更足的信心:“她現在已經不是一個普通人了,而且據我所知,她有自己的替身,肯定也有自己偽造的身份,經常出國。我隻能給你一個她可能的生活地點,這地方位於長河市的……”

白鬆連忙記下了地址,心裏卻掀起了驚濤駭浪。

他一直認為,奉一泠之所以一直偏安一隅,是因為她身上掛著網上追逃的身份,所以去哪裏都要躲著、藏著,更是不可能乘坐飛機這類交通,更不可能出國。

但是,王安泰卻告訴白鬆,奉一泠不僅僅可以出國、有偽造的身份,而且還有替身!

這真的是之前所有的預案都沒有想到的!

一時間,白鬆腦袋都有些疼了,這可怎麽查?

當然,有了這個地址之後,難度已經直線下滑了,接下來可以做的事情有很多了。

接著,王安泰又繼續給二人講了不少線索:“我的這兩個兄弟,到了最後的時候,因為是怡師的同鄉,也基本上快要混入了核心圈,但是一旦進了這個圈,再想離開就更難了,所以才跑了。

這些年,我聽他們聊天,算是聽多了怡師的手段。她特別擅長放煙霧彈,即便是她的一些核心成員,都對她的身份可能不了解很多。

如果不是我們的目的就是為了探查她,可能我們也不會發現這麽多問題。

這個人真的是特別不簡單,所以,我一度對所謂的報仇失去了勇氣了……”

白鬆拍了拍王安泰的肩膀,算是對他做了一番鼓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