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幸,警務室有人,但是就劉剛自己在,也就是昨天遇到的孫毅帶的輔警。這個勉強算是“鎮”的地方就這個情況,也是沒有辦法。

聽白鬆說明了來意,劉剛給孫毅打了電話,孫毅聽到這情況,很快的從家裏趕了過來,帶上警務室僅有的一把手槍和幾件警用裝備,找到馬誌遠,就準備出發了。

鎮上可以買到的東西非常少,白鬆花了幾十塊錢就沒啥地方可以花錢了,買了一大包的東西,出發。

這個警務室一共隻有一名警察和三名輔警,那兩位輔警早上前往縣局押解剛剛抓的偷獵者,這已經是警務室的全部警力了。

路上,白鬆給孫毅講了講具體的情況,孫毅則表示這兩個人有可能就是走私原石的。這些年翡翠價格居高不下,作為主要產區的緬甸對於原石的外流把控的越來越厲害。

誰都知道,越是原石,附加值越低,對於買家就越合適,但是對於緬甸官方,這些外流的原石就意味著資源和稅收的流失,也因此出現了走私。

天華市也是口岸城市,但是走私一般都是海關部門管轄,白鬆對這類案件絲毫不了解。

“走私罪是重罪了,最高可是可以槍斃的,但是走私這些合法的東西,還算好一點的,如果是槍支毒品,就有些麻煩了。”孫毅解釋道:“法律規定也是挺有趣,如果走私販從國內往國外走私黃金,那麽算是走私貴重金屬罪,但是反過來從國外往國內走私黃金,那麽隻構成普通的走私罪。這個翡翠也同理,但是這東西價值太大,抓住就動不動十年起步了。所以幹這行的,身上多多少少有點家夥,等到了村裏,咱們得好好研究一下。”

回村子的路上,遇到了折返的老馬,老馬告訴白鬆,他去村子裏以後,周隊等人已經不在村裏了,馬也不在。老馬去送郵件倒是順利,至於周隊等人去了哪裏,他就不清楚了。

馬被帶走了,馬誌遠有點著急,這幾匹馬可是他的**,白鬆立刻安撫了一下馬誌遠,並表示不會有任何問題。孫毅也安慰了幾句,說這都是警察,絕對不會有問題,萬一把馬弄丟了一兩匹,一定也會想辦法給找幾匹好點的馬,馬誌遠這才好了一點,但是神態還是比較著急。

白鬆自然更急了,他估計,一定是那兩個人出現了,然後周隊等人去追了,想到這個,白鬆禦馬速度不由得快了起來。

現在的一行四人,也就屬白鬆騎馬騎的最慢了,白鬆稍微提了提速度,三人都很輕鬆的能跟上來。主要也是白鬆有點重,他差不多有170斤左右。

山路險峻,本來馬術就極差的白鬆心急之下,馭馬能力就更是不行了,馬匹也被搞得疲憊不堪。

過休息區的時候四人也沒休息,繼續前進,一個轉彎的地方,馬一腳踏空,白鬆重心不穩,立刻就偏倒出去。

這裏是一處有著50度左右傾角的山坡,路是直接從山坡附近開鑿出來的,山坡往下十幾米,就是懸崖峭壁。從路麵上,看不到懸崖,在整個去村裏的路上,這已經屬於看著不錯的路了,因而白鬆就有些放鬆。

也許是馬也放鬆了,白鬆立刻就摔了下來。

說時急,那時快,白鬆犯了一個很嚴重的錯誤。經曆了不少訓練的白鬆,在這種情況下,習慣性的用出了前滾翻的動作。但是側麵的坡度十分大,剛剛手一探地,他立刻就覺得有些失控,如果放任身體完成這個動作,基本上再想刹住車就難了。白鬆立刻身體強行扭了一下,一把抓住了幾根樹枝。

這裏的樹木以鬆樹為主,除此之外大部分是高原草甸,這一把抓上去,樹枝直接就斷了,根本就架不住他的體重。

反應最快的是馬誌遠。論起對這裏的路的熟悉程度,就連孫毅這類警察都不如馬誌遠,從小長於斯,天天走這些路線的馬誌遠遇到過的這類問題實在是太多了。

整匹馬墜下懸崖,帶著貨物消失的無影無蹤這種事情,馬誌遠都遇到過兩次,但是隻要是人在,一切都好說。

馬誌遠隨身都帶著一盤繩子,就掛在馬鞍的右側,隻見他雙手扶著馬背撐起一躍,就從馬身上跳了下來,手裏的繩子就好像長了眼一樣的向白鬆拋了過去。

此時的馬也已經摔倒,摔到了坡上,這個斜坡太陡了,而且有大量的草,馬嚐試站起來,但是幾次都失敗了,身體逐漸往下滑。

如果此時,馬誌遠的繩子套在了馬的頭上,那麽這匹馬是一定可以得救的,但是馬誌遠根本沒有考慮那麽多,直接扔給了白鬆。

白鬆沒有抓住樹枝和草,但是身體方向已經正了一些,他拚命的想要抓住一些石頭和草葉,但是都不夠結實。

沒有經曆過這種情況的人,永遠難以想象那種絕望和腎上腺素瘋狂分泌的感覺。

繩索的速度很快,白鬆此時的狀態下,似乎除了自己的下滑很快,其他都很慢。他奮力的向斜後方推地麵,腿部用力,身體向上彈起。

如果不成功,在短短的0.5秒之後,白鬆會以更大的動能向下劃去,不會有絲毫的生存可能。

抓住了。結實的尼龍繩給了白鬆無盡的喜悅,所謂抓住救命稻草,大概也就是這個意思了。

白鬆身體落地,繩子很快就被抻直,孫毅和劉剛此時也下馬來救,但是還是晚了一步。

馬誌遠的體重和力量,完全是拉不住這個下墜程度的白鬆的,因為這片地方可以借力的地方實在是太少。但凡有一棵碗口粗的樹都不至於這麽被動。

馬誌遠毫不遲疑的一隻手拉住了自己的馬。馬是一種很容易被牽著走的生物,尤其是主人。但是馬誌遠的這一匹馬充滿了靈性,它直接雙膝跪地,一下子趴在了地上,給了馬誌遠一個穩定的基座。

馬誌遠單手拖著白鬆,眼見就要堅持不住,孫毅和劉剛也拉住了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