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死的很快,要不是白鬆經曆過很多這種事,根本受不了這一幕,他嚐試著想把擠壓女孩的彎曲車梁掰開一點,但用了撬棍也無濟於事。

“下麵壓的兩個人,都死了”,白鬆跟外麵的人說道。

本來外麵的還有些嘈雜,聽白鬆這麽一說,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

“死了?裏麵剩下的人怎麽樣?”王華東問道。

“剩下的就一個有點骨折,也有危險,我看看能不能把他先救出來。”白鬆觀察了一下四周,這裏麵還有一個比較危急的,需要抓緊救援。

寒風刺骨,其實這裏麵的幾個人都挺危險的,白鬆沒空去考慮死掉的兩個人,他嚐試著換了個方向,去救其他人。

白鬆沒有手套,他爬了一兩米,發現撬棍上綁的棉布丟了,整根撬棍根本沒法拿,碰一下就得凍掉皮,他隻能用袖子挽著撬棍去救人。

在大家的指揮和傾力協助下,在消防隊來之前,終於把所有活人都救了出來,雖然每個人都凍的夠嗆,但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

消防來了之後,很快把車子弄開,接著抬出了裏麵的兩具屍體,還對著白鬆和村支書等人表示了感謝,白鬆則看著死去的女孩有些無言。

“她死之前,讓我給他男朋友說一聲她愛她男朋友”,白鬆歎了口氣:“我也不知道她男朋友在哪。”

大家都是年輕人,看到一個比自己年齡還小的人在眼皮底下就這麽沒了,誰也不好受。

“雖然她男朋友聽到這句話會更難過,但是如果可以,還是把話帶到吧。”柳書元歎息道。

這幾個人說著話,已經有人傳出來這個死掉的女孩的身份了,這個女孩是附近村子的,這是過年要回老家。她高考考得不錯,在上京上大學,當時還是挺出名的,誰知道居然沒有過去這個年。

“支書”,白鬆去找到了村支書:“能幫我打聽一下這個姑娘是哪個學校哪個係的嗎?”

“你問這個幹嘛?”村支書道。

“她臨死前,讓我幫忙給她男朋友傳一句話,因為還沒結婚,這句話讓她爸媽去傳估計也傳不到。據說是在上京讀大學的,我去問問她同學。”白鬆道。

“那……確實”,村支書也有些理解,他孩子現在就是在外麵讀書,看到這樣的女孩就這麽沒了,也是滿臉的難過之色:“我去幫你問問。”

不一會兒,村支書過來找到白鬆:“交通大學的,哪個係這些人不知道,她爸媽一會兒過來,我到時候再幫你問問。”

“不用了,知道學校就好辦了,我到時候去打聽一下就是了。”白鬆不想看到人倫慘劇,女孩的父母來了之後肯定是崩潰的樣子,能看到什麽白鬆已經預料到了。

“行,對你們來說這也不難”,村支書輕輕搖了搖頭,準備招呼人離開了。

“好”,白鬆點了點頭:“我先回去了,雖然天一會兒就黑了,我們開車跟著消防車就去縣城了。”

誰也沒心思吃飯,白鬆也沒想過和村支書是以這種方式分別,最終雙方互相拱了拱手,就此別過,村支書也不想看到女孩父母來的那一幕。

消防車完成了從頭到尾的救援準備離開,白鬆等人就直接跟了上去。過會兒就開始天黑,這種路上有個伴挺好的,尤其是這麽讓人有安全感的車。

城市裏的人不會有這種感覺,在這種荒郊野嶺,氣溫還在不斷地降低,一輛車確實不那麽安全。

回去的路上,大家也沒啥胃口,就隻能聊起了案子。

“X和Y這倆人,還真是各有本事,這接下來就幹等著他們再犯案嗎?”王華東問道。

“這真的是隱患,不過全國這麽多逃犯都沒抓到,也不多他倆”,柳書元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眼睛看向窗外,天色已經開始暗了。

“我現在最不明白的”,白鬆開著車,盯著前方的消防車,有些眼睛不適。這消防車一直開著燈,距離太近還真的不舒服。

說著,白鬆降低了車速,決定距離稍微遠一點:“這倆人的目的到底是啥?而那個被分屍的男子到底又偷走了什麽東西?”

“這個案子其實反倒是好理解”,王華東道:“起碼是有動機的,你說渝州那個案子,給我的感覺就是……在玩。”

“是,你把我想說的話說出來了”,柳書元道:“那個案子就像是在炫技,想玩,結果沒有玩好。”

“兩個姓林的不也是死了,搞得還是挺成功的吧?”王華東道。

“晚上吃什麽?”白鬆知道這倆人是刻意在閑聊。

“沒胃口,不吃了吧。”王華東道。

“我也沒啥胃口,我可不是孫傑,看完幾個死人還能吃的那麽香。”柳書元也說道。

“你倆咋……”白鬆大體知道這倆人想說啥:“不用擔心我,我還ok,說實話看得我非常可惜,但是我又不會代入這個事情。”

“那隨便吃點吧,對了,你順便給王亮打個電話說一下情況。”王華東叮囑了一下。

“王亮?”白鬆點了點頭,把手機遞給了副駕駛的柳書元,讓他打。

柳書元撥通電話之後,白鬆簡單地和王亮說了幾句便掛掉了電話,接著和二人道:“你們不用擔心我,真不用。自從上次我和你們說我在孟城的遭遇之後,你們這又擔心起來了。”

“也不是擔心吧,主要是你的事情確實是太多了”,王華東道:“很多事看似都是巧合,奉一泠之前的事情我知道怎麽回事,奉一泠之後發生的這麽多次事情,很多都是針對你去的,到底咋回事?我至今沒有搞明白。上次你從海上回來,該處理的人處理了,我們都覺得你以後都安全了,這次卻感覺不是這樣。幕後還有黑手。”

“肯定是有的,我覺得還是我動的奶酪太多了。”白鬆道:“其實,比如說針對我的事情,我們現在看那個侯方遠妻子被殺的事情,那個殺人犯已經抓了。那個案子簡單直接,就是直接派一個殺手去弄死人,我至今倒是一次都沒遇到單獨過來刺殺我的,反倒是一直遇到一些特殊的案子,無論是偽裝貨車失控還是後來海上的事情……沒有派這種殺手直接過來殺我,這意味著對方對我很重視,覺得我戰鬥力驚人?這我可不信。”

“你想說什麽?”王華東沒有把握住白鬆說話的重點。

“我也不知道具體原因,但一定有一個原因,就是對方可能不希望通過殺我而引發太大的變動,而這個變動是他們所擔憂的,怕把事情鬧大,所以這種對手,我其實沒那麽怕。”白鬆笑道:“你看這次‘12·11’專案組抓了這麽多人,估計過不久就要去X地抓人,甚至端掉幾個場子,到時候再靜觀其變吧。”

“好,你有你的邏輯就好。”王華東放心了一些:“一會兒吃鍋包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