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鬆不管那麽多,接著批評了幾句燕雨,結果邵大木終於看不下去了:“這警察你老說人家幹嘛?你有本事你問我,我理你一句算我輸。”

“你咋還著急了?”白鬆看了眼邵大木:“你肯定是有問題,要不然也不會鑽後備箱,這都不知道誰給你出的餿主意。我再笨也知道該問這些,你說她也是警校大三的學生了,問你一句你殺人了嗎,你說沒有,她就不問了!這……就這我批評幾句有什麽不對?你著什麽急?”

“你這警察你說話就有問題!”邵大木火了:“別老拿我鑽後備箱說事,你要是處於我這個境地屎你都吃,別說鑽後備箱了,怎麽,丟人嗎?”

“行了行了”,白鬆擺了擺手:“你這樣子還指望著不丟人?我也不知道你怎麽想的,你覺得這地方你來了還一堆人端茶送水啊?等著我晚上給你送到看守所去,讓你好好體會體會。”

“哼,我不怕你這個威脅”,邵大木忍著怒火,但沒有發作出來。

“你怎麽還要哭了”,白鬆看著燕雨的樣子,知道燕雨已經反應過來了,知道白鬆是在演戲了。

燕雨此時進入了狀態,那委屈的樣子白鬆看著都有些舍不得了。

“師兄……我明白該怎麽問了”,燕雨滿臉委屈,鼻子**了兩三下,緊咬著牙關,“我好好問。”

“這就對了,他不說是他的事,你不能不問啊”,白鬆道:“咱們老師都怎麽教的?”

燕雨點了點頭,她剛剛聽到了白鬆說的話,知道該問什麽,直接問道:“邵……大木,是誰讓你鑽後備箱的?”

邵大木一下子泄了點氣,我靠咱能不能不提鑽後備箱的事情?

“剛剛我們說話你也都聽到了一些”,白鬆及時插進來一句話:“我們剛開始誰也沒想到你會藏在這個地方,不得不說這個想法還是很巧妙的。其實吧,我也能理解你的想法,你肯定是想躲事,可是我一直好奇一件事。”

邵大木還有些感謝白鬆,白鬆這是給他解圍了,不然就他剛剛那個“想幫小女孩出頭,證明小女孩的能力比這個男警察強”的狀態,他肯定得回答點什麽。當然,不會說實話,但總會說一點,算是給女孩麵子了。

現在白鬆這麽一說,他就不用說了。

“你怎麽這麽信任那倆人呢?”白鬆問道:“我知道你在車裏把車鑰匙的電子摳出來了,這樣車子感應不到鑰匙會鎖死。但是你車裏連個手機都沒有放,你有沒有想過,如果車子放在那個小區沒人管,你晚上要往外跑的時候,他們把後備箱給你焊上,然後把下麵的氣孔給你堵死,你能活幾分鍾啊?”

“你懂啥?這車密封性再好,也是漏氣的,堵死氣孔也有很多地方是漏氣的”,邵大木道。

“是這樣嗎?”白鬆道:“你是真信任你的朋友……唉……你說,你那邊還有那麽多律師,他們為啥會告訴你警察不會把車帶走?你現在是明麵上的唯一嫌疑人,別說你的車了,就是你的房可能都得先凍結一下。按照我們的流程,你的車子後續會送往分局專門的保管中心,那個地方就是一個密閉的地下停車場,而且好多天可能都不開一次。你車上就一點點水,吃的一點都沒有,你的車要是擱在那裏,估計你會餓死的。我就很納悶,他們為啥不給你留個手機?如果說怕被我們查到,那留個新電話卡的、關了機的總是沒事的吧?你這情況半夜出來了你都沒東西往外聯絡……”

“他是明麵上唯一的犯罪嫌疑人?”燕雨已經掌握了節奏:“這也太慘了吧……藤校研究生不應該啊……”

“你們……”邵大木被氣到了,但又不知道該怎麽反駁白鬆。

他確實是聽說警察大概率不會扣押這台豪華車,因為車子並不是涉案物品,即便被扣了晚上也沒人管,但是他聽白鬆這麽說,感覺也很有道理。

邵大木還希望在車裏多放點吃喝,但是那些人覺得放的太多更容易暴露,說最晚當天晚上就可以跑掉了,就沒讓他放。

現在,他突然越想越不對,這真是讓他當替死鬼?

越是聰明人,此時越是有些著急了,這完全打亂了他原本的思路。

“其實我也知道你為啥不說”,白鬆道:“這女的死了,你肯定是推不掉責任的,我就不信你不知情。我今天帶你進來,都沒有給你做尿檢,但是我用屁股也知道你肯定是陽性。不光你玩,你們這個圈子裏玩的人不少吧?那女的為啥死?肯定是該死唄!為啥該死?玩這個東西的人,有幾個說話能信的?你也許是比較聰明的人,偶爾玩一玩,稍微能控製得住,他們別人能嗎?你們合夥弄死的這個女的你覺得她貪欲太盛,難道別人你就能徹底信任了?你說你這什麽布……布朗大學,是不是白念了?不過也對,你在那邊讀書的時候,玩可卡因和飛葉子的人也多,習慣了?”

白鬆嘲諷完,接著道:“咱們誰也別說誰,能讓你一個人在這裏給他們頂缸,那肯定是你們安排好了,我估計你也不是最帶頭的那個,也不是主犯。我看出來了,他們犯主罪,你犯次要的,然後你來這裏裝作啥也不知道……也許你覺得是他們扛下了最多,而實際上隻要你被抓,他們就安全了,可以到處玩。你說你真的聰明嗎?”

“師兄”,燕雨及時地問了一句:“他的律師怎麽還不來啊?”

邵大木看了看外麵,發現律師真的沒有來!他有些氣急敗壞了。

他在國外待久了,電影也看多了,以為這情況律師可以進來,以為白鬆說的“律師進不來”是嚇唬他。

但是他早就提出了要見律師,律師卻遲遲不到……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他這會兒已經亂了,根本不知道其實自己來的時間並不長,也不知道國內的這情況他就是見不到律師,至少現在不可能。

說實話,即便律師有通天的本事,也過不了白鬆這一關。

“你接著問吧”,白鬆講究一張一弛,看向燕雨:“你看,他還是很配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