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橋還在讀博,距離畢業還有兩年,但經常會寫一些論文之類的東西,這也是為最終畢業論文做準備。

“我和傅彤一起做的”,欣橋道:“她雖然已經畢業了,但也有學術的要求,我們倆想往《中國法學》期刊上發文章。”

“這是月刊還是?”白鬆問道。

“雙月刊,CSSCI來源期刊,國內算是最好的之一。”欣橋道:“這個要是發表成了,對我幫助還是蠻大的。”

“哪方麵的呢?”白鬆反問道。

如果欣橋讀的是哲學、醫學之類的東西,白鬆幫不上什麽忙,但是刑法學,白鬆肯定能幫的上的。也許理論上他並不是什麽大師,但實際接觸的實在是太多了。

“你不是刑警嗎,我這跟你關係不是很大,我寫的是跟經濟犯罪有關的。”欣橋道:“還有個選題是毒品,這是經偵警和緝毐警負責的吧。”

聽到這裏,白鬆突然覺得有些虧欠欣橋,他平時怕欣橋擔心,遇到案子啥的也都不說,但是也因此缺少了很多關心,以至於雙方有些事真的沒那麽了解。

“我……”白鬆道:“這樣吧,選題我看看,我也許,懂一點呢?”

“好啊。”欣橋自然是開心的。

……

兩天後。

終於離開了高原地區,白鬆感覺狀態非常好。說起來麗城也有2400米海拔,但2000多米對普通人來說是無所謂的。

這一站白鬆帶著欣橋來到了瀘沽湖,傳說中女兒國所在的地方。

這兩天,兩個人的感情比之前要舒服了很多。白鬆也說不清為什麽用“舒服”這個詞來形容,就真的感覺更近了一些,感情還是需要交流的。

最關鍵的一個問題是,欣橋突然發現,白鬆簡直是一個寶藏!

隻要是欣橋想選的題目,隻要是與案件相關的,白鬆都知道而且辦理過相關的案子!全部都有!不僅如此,一些數據居然可以用大腦生生的記住並複述出來。

除此之外,白鬆對於各種不同犯罪形式的理解以及對人性、犯罪心理學的理解,也是一個非常高的境地,以至於欣橋這樣的博士生,都感到了吃驚。

白鬆沒有接受更加係統的教育,但是他親身經曆的這些,又豈是普通人曾有過的事情?

寫論文最關鍵的幾個點,比如說獨創性、新穎性、有效性等等,這本都是很難的事情,在白鬆這裏顯得非常簡單。

“額……”白鬆倒不覺得有什麽:“孫傑你認識吧,他前段時間和我之前的一個領導合作發了一篇science。”

“大學確實不是唯一的學術殿堂”,這是欣橋當時的評價。

隻是大部分人離開學校之後不會選擇繼續去研究和學習,但依然有少部分人在學校外依然有著不俗的成就。

這幾天,不光是欣橋,欣橋的同學們也紛紛加入了請教的過程中,不時有人給白鬆打電話,詢問一些刑法在實際操作中的運用問題。

大家赫然發現,白鬆比很多老刑警還要厲害不少。畢竟老刑警可沒有幾個人考了司法考試,即便個別有證件的,也不可能像白鬆分數那麽高。

從白鬆這裏獲取的信息,條理性和可用性高的可怕。

這倒讓白鬆有了很強的成就感,也使得白鬆在欣橋的朋友麵前地位直線上升。

……

麗城。

還是之前的二層小樓。

“王總,今天咱們去雪山的那個團,有人投訴咱們的導遊,結果我問了問旅遊局,說罰咱們一萬。”一個年輕人上樓,匯報道。

“行,按時繳納罰款。”王總點了點頭:“沒事。”

“是。”年輕人點了點頭。

“香格縣的事情,辦的怎麽樣了?”王總問道。

“該辦的都辦的差不多了。”

“好,這是大事,這個搞定了就好,長期要派駐的”,王總點了點頭:“資金方麵都好說的。”

“這個我明白,但是現在還是要低調點。前天,香格縣的刑警大隊出動了好多人,據說還帶了警犬出去找什麽去了,不知道是不是有什麽大案子。”年輕人道。

“刑警嗎?那跟咱們沒什麽關係,無所謂。”王總搖了搖頭:“這些細節不要太在意。”

“好。”

“不過你做的也不錯,這種小事都能發現,說明你工作開展的很順利。南疆這邊以後你可就是頂梁柱了”,王總笑道:“我很看好你。”

“謝謝您賞識!”小年輕笑道。

……

白鬆感覺自己還是有些心跳加速。

總這麽下去,非得得心髒病不可。

瀘沽湖之美,自然是不必多提,大家也不要指望文筆炸街的作者君能描寫出什麽美妙的詞語……

在這邊的話,最好的選擇自然住在臨湖的房子。

一個臨湖的旅店,幾十間客房裏能直接看到湖麵的房子也就是三四間,而且價格相對比較貴。

即便非旅遊旺季,白鬆直接來定的話,臨湖房也已經定不到了。

自然而然的,就定了一間房,標間。

人和人的熟悉和信任,有時候是很順其自然的,這幾天白鬆本來每天都在欣橋屋子裏陪著她寫東西到很晚。

這裏的湖景房都有著落地大玻璃,外麵有吊椅,白鬆吃著湖邊現烤的魚和肉,喝著風花雪月啤酒,看著屋子裏的欣橋在那裏安安靜靜地讀書,這一刻,他也突然非常想有個家。

拚了這麽多年,就這麽想安定下來了。

說起來,啤酒真沒有老家的青啤好喝,卻有著別一番的風韻。

呼,舒坦啊……

這樣的日子,要是天天這般該多好啊……

在吊椅上休憩了一會兒,白鬆又接到了王亮的電話。

看到這個,白鬆就氣不打一處來,這小子又是來氣自己的?

有癮了?沒完了?

白鬆接起電話,張口就準備噴,結果看了看玻璃裏麵的欣橋,隻能安靜了下來:“什麽事?你說。”

“誒,這語氣這麽平靜!”王亮感受到了什麽:“不對啊,這不是你性格,牛啊牛啊,住一起了對吧?”

“有屁快放!”白鬆恨得牙癢癢。

“是這樣,本來不想打擾你的,但是你這不是旅行也過去三分之二了嘛,還是跟你說一聲”,王亮道:“情報中心那邊,有一些線索,就是新港區的案子,那個人可能去了臧區。你那裏不也有臧區嗎?過會兒我把線索給你發郵件上。別的事我可以不和你說,這個事隻能打擾你了。”

“好。”白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