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點快點,瓜子還有嗎?”欣橋喊道。

“來了來了。”白鬆遞過去一把瓜子。

欣橋踮著腳尖,把瓜子向上遞著,兩隻古靈精怪的小鬆鼠立刻跑了過來,各自叼走了瓜子,迅速地離開了。

這邊的鬆鼠不算怕人,但也是很機警,每次拿走了瓜子之後,它們會藏起來,然後接著過來取,不會在人前直接吃。

天空碧藍如轉,潔白似雪的白雲點綴著碧藍的天空,映照在屬都湖的湖麵上,再加上這高山、森林、小動物,稱之為人間畫卷亦不為過。

“怎麽了?”欣橋喂完鬆鼠,“感覺你總是有心事。”

“有一點嘛,就上午的事情。”白鬆道。

“這都幾個小時了,你還在想啊”,欣橋有些不喜。

“沒,就是突然想到了”,白鬆立刻搖頭:“來,我給你拍張照片。”

“不要,你拍的不好看。”欣橋搖頭。

“我錯了……”白鬆有些委屈:“這不是我直覺告訴我,確實是很大的事情嘛……”

“你一個大男人有什麽直覺啊……”

“我……”白鬆剛剛要解釋,電話突然響了,是任豪的。

“就這!”任總隊接通電話就來氣,白鬆還沒說一句話,任豪直接劈頭蓋臉地喊罵道:“您老人家,能不能好好旅遊啊!”

“怎麽了?”白鬆有些疑惑。

“你聞到的那個味道,是不是還有點次氯酸的味道?還有一股臭味?而且還有點橡膠燒著了那種難聞的味道混合?”任豪問道。

“是啊是啊!”白鬆眼前一亮,他上午聞到的味道,就是這三種味道混合!那時隻覺得很複雜的化學氣味,根本分不清,這麽一說就明白了,沒錯!

“特麽……我找人讓香格縣的警察過去查了好幾個小時,最後警犬去了也沒查出來啥。後來,打電話問了問,那邊有個溝,車子容易出事故!昨天屬都湖景區的拉泔水的車路過那裏,陷進去了,把車胎卡脫位了,泔水撒了不說,車上的消毒劑也撒了一大桶!不僅如此,為了裝上輪胎,司機想了土辦法,撒上了一點油,想通過爆燃讓輪胎歸位,結果那個要用汽油這種揮發性強的東西,他的車是柴油車,就抽了點柴油出來。柴油燒的慢,把輪胎給燒著了!”任豪越說越氣:“最後幸好他有滅火器,不然還要麻煩。就這麽個破事,你讓人家當地縣公安局的浪費了一上午!”

“額……”白鬆腦海中隨著任豪說話自動腦補了當時的場景,和今天的情況完全對的上,味道也沒有任何出入……

“所以你能不能好好旅你的遊!”任豪氣的,直接掛斷了電話,剩下白鬆一個人在風中淩亂。

……

任豪的電話全程聲音很大,白鬆沒開揚聲器,但因為周邊很安靜,欣橋聽了滿耳,這會兒正捂著嘴笑呢。

“我……”白鬆有些失落。

“怎麽了?”欣橋笑道:“發現自己並不是柯南,難過了?”

“對……”被發現了心事的白鬆有些失落:“我一直覺得自己很特殊嘛……”

說到這裏,白鬆看了欣橋一眼,突然就開心了起來:“不過我確實是很特殊,要不怎麽能找到這麽好的女朋友。”

……

這個事罷,白鬆心裏徹底放鬆了,一直在這邊玩到下午四五點才回去。

縣城本身就不大,回去的路上,正好路過那兩個哥們所在的酒店,發現寶馬三係停在門口,輪胎已經換好了,不過並不是原裝胎,但依然能匹配。

習慣性地看了看車,白鬆開得並不快,確定車子沒啥問題,他也有些放心。

正感慨,白鬆突然看著兩個男生牽著手,從酒店裏走了出來。

“額?”欣橋也看到了這一幕,有些吃驚:“這是什麽意思?”

“經曆了這麽多苦難,他倆發現對方才算是自己真正的歸宿吧”,白鬆稱讚道:“這不就是愛情嗎?”

“真不錯啊……”欣橋多看了一眼,點了點頭:“祝他們幸福。”

……

一起找了個地方吃了點臧族的美食,再回到酒店,白鬆看了眼欣橋,老老實實地開了兩間房。

沒辦法,吹牛他沒問題,真遇到事就是這麽慫。

……

一個人住也有一個人住的好處,至少自由得多,白鬆玩了會手機,就開始看書。

晚上十點多,白鬆接到了王亮的電話。

“你真行,任總那麽有大局觀的人,今天都沒忍住找我們吐槽你,你出去玩也不知道老實一點”,王亮先吐槽道。

“這些天你們都對我消息封鎖,啥案子我也碰不到,這不是化身福爾摩斯了嘛!”白鬆有些哀怨。

“你這啥語氣,惡心不惡心啊你”,王亮感覺雞皮疙瘩掉了一地:“舒舒服服玩幾天還不好?我估計你肯定是自己住,這個時間給你打電話準沒錯。”

“額……好吧,什麽事?”

“就問你是不是自己住?說話方便嗎?”王亮再次問道。

“方便方便!”白鬆道。

“哦,沒啥事啊,你接著好好玩”,王亮道:“打電話就是為了笑話笑話你。”

說完,王亮也直接掛掉了電話。

白鬆懵了。

神經病吧!!!

……

這下白鬆哪裏還看得進去書啊!

本來今天高高興興,高反沒有了,結果就這?

想到這裏,白鬆越想越氣,這一氣,又有點高反的勁要出來了。

一般前三天都可能出現高原反應,白鬆隻能強行壓下自己的火氣,想給王亮打電話噴他兩句,想了想還是算了,這時候真的不一定說得過,萬一自己一上火,再暈過去就虧大了。

想了想,白鬆洗了把臉,穿上外套,出去敲了敲欣橋的門。

過了半分鍾欣橋才開門,她頭上裹著一個浴巾,看樣子剛剛洗過澡,身上倒是穿著睡衣,還穿著外套。

高原地區晚上還是很冷的,屋裏沒有暖氣,空調的製熱根本就不行。

“怎麽了?”欣橋問道。

“睡不著,過來找你坐會兒。”白鬆不知道為什麽,看到欣橋,心情就自然而然平靜了下來。

“哦哦,坐,正好我在寫東西。”欣橋給白鬆拉了把椅子:“還可以和你聊一聊研究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