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鑫,外號三金子,是京四人眾之一,從小與項禹帝、王仕晃等人交好。旗下的“高氏集團”更是在京中數一數二的大企業。

原本五個人,死了一個,背叛了一個,還有兩個,可是卻都在外地當官。京隻剩下項禹帝自己,早已物是人非。

“你什麽都不用做”高鑫苦澀的一笑,緩緩站起身,在一旁的樹下,拿起了一個黑口袋,走了過來。高鑫在口袋裏掏出了三罐啤酒,拋給了項禹帝一罐,“咱哥兒幾個什麽事都幹過,就差沒一起喝過酒了。”

項禹帝接過酒,席地而坐,猛灌了一口,“這酒喝的是什麽名堂”

“為我送行”高鑫笑著也喝了一口。

項禹帝動作一滯,“跟我走吧也算還仕晃一個公道,也能把馮震斬下馬。”

“嗬嗬,估計現在在公墓的外麵裏麵,都有很多馮家的人,逃不掉的”

“我帶你殺出去”項禹帝眼神陰狠,他不想高鑫就這麽死了。雖然說他對不起自己,對不起王仕晃,對不起這幾個親兄弟姐妹,可是項禹帝想讓他站在法庭上

“沒用的。”高鑫搖了搖頭,“你能帶我殺幾次馮震想要在京殺一個人,有上百種方法嗬嗬,其實我是故意來這裏,故意被他們跟蹤”

“為什麽”

“因為你殺不了我項哥,雖然咱倆這麽多年沒走動過了,可是我卻比仕晃更懂你。在有些時候,你太婦人之仁了。你可以對待敵人殘忍,可是你卻不能對身邊的人殘忍。如果你不殺我,馮震知道我在你手上,他就會殺了我橫豎都是一死,我也不想讓你難做當了這麽多年兄弟,我什麽都沒幫過你,這就算是第一次幫你,也是最後一次吧”高鑫笑著喝了一口酒。

項禹帝沉默了一陣,“別自己喝,咱一起喝,幹”

“幹”高鑫笑了笑。

“等等”項禹帝攔住了高鑫,拿起擺在王仕晃墓碑前的酒罐,和自己的、高鑫的酒罐用力的碰了一下,笑道:“幹”

項禹帝左手拿著自己的酒,往肚子裏猛灌,一飲而盡,就連那易拉罐也被捏得變了形狀。右手拿著王仕晃的酒,倒在了他的墳前。

一罐酒,一飲而盡。

隨後,兩人站起身,也不理會被酒打濕的衣襟。項禹帝笑了笑,笑的有些苦澀,“我走這邊。”

“我走那邊。”

兩人轉身,衝著相反的方向走去

走了差不多十米左右,項禹帝突然停住了腳步,叫道:“三金子”

“”高鑫沒有說話,也沒有回頭,隻是腳步也停了下來。

“下輩子,咱繼續做兄弟”

“好”

項禹帝腳步再一次邁開,越走越快,越走越快,仿佛後麵有人在追他一般。

“砰”

一聲如同鞭炮的悶響,想項禹帝再一次停了下來。該聽到的,還是聽到了

項禹帝雙拳緊握,雙目通紅,眉頭緊皺。笑一定要笑現在說不定,馮震還在哪裏看著自己呢

馮震,我操你媽

指甲滲入肉中,手心已經一邊血紅,項禹帝卻好像沒有看到一般,筆直的走著路為什麽這麽遠,為什麽怎麽走也不到盡頭

項禹帝感覺自己要發瘋了,心境再也平穩不下來。

坐上悍馬,直接奔了出去

回到臥室,房門緊閉,項禹帝躺在床上一言不發。仔細想想在京的這幾年,自己都幹了些什麽

打情罵俏,耍無賴還有別的嗎

馮家馮震

嗬嗬

項禹帝笑的有些肝腸寸斷,回來不到一個星期的時間,竟然已經死了兩個人再加上之前的單韻兒,馮震簡直就是一個戲碼,翻來覆去的使用。

但是卻也不得不承認,馮震是一個很大的陰謀家。簡簡單單的布局,雖然未損“皇帝汽車有限公司”,但是卻損壞了項禹帝的心性。

天靈道長渡給項禹帝的“生機之氣”,是對人體益處非常多的。項禹帝一直保持著心性平和,並不會因為一點小事生氣。可是現在

現在

是生氣嗎好像是頹廢

項禹帝閉上雙眼,緩緩的睡下了好累,真的好累

當他再一次睜開雙眼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五點多了。項禹帝看到手機上的時間,猛然一驚。連忙給單韻兒打了一個電話,“喂,韻兒,接蕊蕊了嗎”

“接了我現在和蕊蕊在家呢等你,又不知道等多久了”單韻兒在電話那頭沒好氣兒的說道。

“嗬嗬,那既然這樣,我可去玉雪家吃飯了啊”

“嗯,去吧回來這麽久,還就住在對麵,不去就不好了再說了,你不是答應玉雪了嗎”

“嗯韻兒,你為什麽對我這麽好”

“我怎麽知道白癡”

“”項禹帝真的很懷疑,單韻兒是不是大姨媽又來了不過,她怎麽總大姨媽沉默了一會,項禹帝沙啞的說道:“凶手是高鑫,死了。”

電話那邊的單韻兒同樣沉默了,漆黑的夜裏,舉著電話,一點聲音都沒有,有點難受的離譜。

良久,單韻兒才打破了平靜,“你還活著,你還有朋友。”隨後,單韻兒就掛斷了電話。

項禹帝愣住了,聽著手機裏“嘟嘟”的聲音,項禹帝有些茫然。

你還活著

這是什麽意思

難道說隻要自己活著就好,任憑身邊的人逐一死去嗎不不是這樣的你還活著,馮震不能奈何自己,而你卻可以為他們報仇

活著總是要有意義的。

朋友朋友

項禹帝知道,這個“朋友”不是指自己,而是其他人人這一輩子,終究是有幾個朋友的李承哲、王凱、楊銘

項禹帝身邊仍然圍繞著很多人,他們每一個人,都在幫助自己,實現自己的夢想。他們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可是每一個人,都並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一個人項禹帝

整理了一下心情,披上了外套,邁開步伐,便去了趙家

趙家別墅在項禹帝的“紫金別墅”的對麵,是項禹帝送給趙家的。這裏原本是李承哲的好友鍾倩的棲息之地,不過鍾倩被項禹帝趕出京後,這裏就一直空著了。項禹帝聽聞趙家的日子不好過之後,就把這裏送給了趙家。

項禹帝按響了趙家院門外的門鈴,便從裏麵走出了中年女人,低聲道:“少爺”

“呃少爺你認識我”項禹帝疑惑的問道。

那中年女人抿嘴一笑,一邊把門打開,一邊笑道:“嗬嗬,少爺您可能忘了我原來也是紫金別墅的傭人,被賈叔給調到這邊來的。”

“原來是這樣”項禹帝點頭笑了笑,“玉雪在嗎”

“小姐在的。”

項禹帝笑著跟在那中年女人的後麵走了進去,手中還拎著一個花屏。從趙玉雪口中得知,趙龍沒有別的什麽嗜好,就是喜歡收集古董。而項禹帝手中的這個花屏,其實就是自己家裏的一個不起眼的地方的不起眼的擺設。

不過這“紫金別墅”當年也是王仕晃的一個小金窩了,裏麵擺設的東西定然全都不是凡品。項禹帝一眼就看出,這個不會影響整體形象的不起眼的小花瓶,是明末清初的產物

中年女人率先走了進去,“老爺,少呃項公子來訪”

坐在沙發上看報紙的趙龍一愣,“項公子哪個項公子”

一旁的趙玉雪正在給趙龍削蘋果,一聽“項公子”三個字,就知道是誰了。放下蘋果,就跑到門口,“禹禹帝你來了”

項禹帝見趙玉雪那紅透了的臉蛋,就恨不得上去咬一口。原本心中還僅存的陰霾,也因此消散得差不多了。項禹帝笑道:“怎麽不想讓我來啊”

趙玉雪沒好氣兒的白了項禹帝一眼,輕輕拉著項禹帝的手,便走了進去。看著眼神有些呆滯的趙龍,趙玉雪低聲道:“爸這這個就是我的男朋友,項禹帝”

“伯父,您好”項禹帝笑道。

“項禹帝”趙龍一愣,看著項禹帝那醇厚的麵容,心中也就回想起早在一年之前,自己破產的根本了

項禹帝見趙龍的臉色有些難看,裝作沒看見的樣子,笑著拎起古董花瓶,笑道:“伯父,聽玉雪說你喜歡古董,這是送您的。”

趙龍見到這個花屏,眼前一亮。不過隨後眉頭就皺了起來,表情嚴肅,“嗯坐吧”

項禹帝和趙玉雪坐在一邊,趙玉雪見趙龍臉色不太好看,自己心中也有些七上八下的其實趙玉雪和趙世家都沒有告訴趙龍事情的經過。以趙龍的性格,如果知道這個別墅是項禹帝的,趙世家又在項禹帝的公司上班,那恐怕寧可露宿街頭,也不會住在這裏趙龍意識到自己曾經的錯誤,但是他卻不會因此放棄對項禹帝的恨

而就在此時,趙世家下班回家了。剛一進門,看到坐在一邊的項禹帝,隨之一愣,最後說道:“董事長,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