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痛,說不出來,隻能忍著,直到能夠慢慢淡忘。

項禹帝抬起手,打了三通電話,第一個電話,是打給白然的,讓他在四天之內,必須查找到殺害王仕晃的真凶第二個電話和第三個電話分別是打給項海和李承哲的

項禹帝一個禮拜以後就要跟隨“龍組”執行任務,在此期間,不一定要出什麽事,要渡過多久,京這邊的事情不能就這麽癱瘓著。

而且,王仕晃死了的這件事,歸根結底,項禹帝也是算在了馮家的頭上。項海現在必須要在京嶄露頭角了,不說要他一個人去創辦什麽公司,起碼也是要了解一下京的行情,不論是馮家、楊家還是京正題的發展形勢。

至於李承哲,項禹帝則是想把他培養成為獨當一麵的人,也可以說,是項禹帝在商業方麵的代言人原因無他,項禹帝能用上的人就這麽多,項家的人要忙羅項家的事情,而其他的人,也就沒有幾個了。

聞欣在商戰方麵是弱項,首先就要把她pass掉,至於王凱和楊銘,隻是在公司幫忙的,商業方麵,他們在這一年多的時間裏,有所領悟,但是和李承哲從小開始的耳虛目染,還是有一定差距的。

此時之所以打電話給項海和李承哲,就是讓他們兩個人住在項禹帝的家裏,也方便討論

項禹帝又在墓碑前駐足了一陣,“仕晃,以後有時間再來看你”

隨後,項禹帝便開車離去了

回到家中,讓傭人打掃出來兩個房間,好讓項海和李承哲住進去。項禹帝癱軟在沙發上,眉頭緊皺,在那眉宇之間有說不清楚的憂愁。

“回來了”一個淡淡的嬌聲響起,把還在思考中的項禹帝嚇了一跳。

項禹帝猛的回頭一看,“韻兒,你怎麽在這兒”

單韻兒緩緩走下樓梯,在項禹帝的身邊坐下後,才緩緩說道:“擔心你,所以回來看看”

“這件事你早就知道”項禹帝叼著煙卷,重重的吐了出來。好像是在玩耍,但是單韻兒卻讀懂了這煙霧中的孤獨。

孤單,那是一個人的狂歡。

項禹帝不是沒有朋友,反而朋友還不少。隻是沒有人能走到他的心裏麵去。單韻兒和趙玉雪都懂他,可是她們是項禹帝的戀人,不是朋友。唯一的,可以信任的,並且理解項禹帝的王仕晃,卻也這樣悄然離去了,這讓項禹帝的心裏,怎麽能受得了

在家靠父母,出門靠朋友。無時無刻,項禹帝都在提醒自己,一定要靠自己的努力奮鬥在上一次離開京之前,馮震的話傷害了自己。但是盡管如此,項禹帝也依然知道,他不是一個人在戰鬥

他有朋友隻是一年間,物是人非。

單韻兒沉默著,項禹帝掐滅了煙頭,單韻兒才緩緩說道:“在我蘇醒後,就接到了爺爺的電話,那時候我就知道了。”

“為什麽不告訴我”項禹帝的聲音很平穩,可是卻讓單韻兒有些慌亂,那個可愛的純情小處男好像消失了一般,這個男人的話,有一些拒人於千裏之外。

“對不起”

“為什麽不告訴我”

“對不起”

“為什麽不告訴我為什麽不告訴我為什麽不告訴我”項禹帝像是瘋了一般,一腳踹碎了麵前的木質茶幾。

單韻兒沉默著,不言不語,看著如同瘋了一般的項禹帝在那裏肆意的瘋癲。單韻兒就是這樣的女人,和趙玉雪不一樣。趙玉雪是個居家女人,就好像是古代的女人一樣,對男人在外麵的事情不聞不問,隻是珍惜著和項禹帝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而已。而單韻兒不同,在開心的時候,她永遠都會讓他更開心,不開心的時候,她會說一兩句有些葷腥的話來帶動一下情緒。而在此時,或者是說在項禹帝煩躁不安,抑或工作出現狀況的時候,她永遠都會站在他的身邊,而不是身後

項禹帝喊著喊著,就累了。摟著單韻兒,感覺到那寒冷刺痛著的心肺,突然有了一些溫暖,有了一些舒適的感覺。

“哭吧,喊吧,我不還嘴。每天都把牢騷拿出來曬一曬,心情才不會缺鈣。”單韻兒清秀著項禹帝身上的男人氣息,輕輕撫摸著他的頭發,好像是在哄一個小孩一樣。柔和的聲音,溫柔的表情,就算是現在心中冷冽的項禹帝,也不得有被溫暖。

項禹帝緊緊的抱著單韻兒,痛哭流涕,哭的像個孩子。“韻兒,你知道麽打小時候起,我就和仕晃關係最好,而旁邊總是跟著三金子,人妖和葉子他們幾個。一起吃,一起玩兒,一起幹壞事,沒事再去欺負欺負別人家的孩子。總是玩兒的不亦樂乎。在小時候,仕晃被綁架了,差點被殺死。我發瘋似的出去找,家裏人都急的發慌,都以為我也丟了呢到最後,我以一個十歲不到的孩子的身體,愣是打暈了三個歹徒,把仕晃帶了回去。現在我的胸口上還有一道傷疤,就是那時候留下來的仕晃他總是記得這件事情,不論怎麽說,他也都是拿這件事情說事兒,我很煩。三金子他們也是,那時候當孩子王的時候,大大小小的事情幹過不少,也沒少給他們背黑鍋,他們也都是用這些事情來說嗬嗬,我們五個人,一直玩兒到了十歲,我就離開了京

嗬嗬,本來我都以為我忘記他們了,可是當我再一次見到的時候,卻仍然記憶猶新嗬嗬,說來也可笑,那些在我們的記憶裏隻是占據了很小一部分的人,竟然能夠讓我們一輩子都忘不掉閉上眼睛,以為這一切都隻是夢,仕晃也沒有死,以為我能忘記回到京發生的一切,但是留下的這些眼淚,卻騙不了我自己”

說著,哭著,不停的嘶喊著。一塊塊殘缺的片段,一點點童年的回憶,全部凝聚在了一起。就好像是一場絕版電影,隻是播放,卻無法複製

心如刀割項禹帝這個人本身就是重情重義,可是現在嗬

單韻兒輕輕摸著項禹帝的頭,柔和的聲音鑽進了項禹帝的耳朵裏。“讓你的過去成為推動你更多的成長的動力,而不是增添更多的怨恨。仕晃是走了,可是我們還在,不是嗎不能讓仕晃白死”

不能讓仕晃白死

同樣的一句話,也在王鴻那裏聽過不能讓仕晃白死,不能讓仕晃白死是啊如果自己再這麽繼續頹廢下去,那麽仕晃的死可就真的白死了王鴻已經人過中年,葉秋兒又是一個女人家帶著一個沒到一周歲的兒子,仕晃走了他的家人還在

項禹帝脫離了單韻兒的懷抱,用力的揉了揉眼睛,將眼前的一層水霧揉掉。“韻兒,謝謝你”

見項禹帝緩過來勁兒了,單韻兒心裏也是長出了一口氣,但是麵上卻是惡狠狠的剜了項禹帝一眼,“別謝謝我,我可承受不起,還是繼續跟我大聲嚷嚷吧”

“嗬嗬那不是特殊情況麽”項禹帝賠笑道。

單韻兒白了項禹帝一眼,“行了,你去洗洗臉吧你看你,一個男人,哭的跟個大花貓似的”

項禹帝抱著單韻兒狠狠的親了一口,然後在笑聲中揚長而去,進了洗手間

單韻兒跟在項禹帝的身後,站在了洗手間的門口,看著裏麵正在弓著腰洗臉的項禹帝,疑惑道:“對了,你不是說要去玉雪家嗎怎麽還有心情在這跟我哭呢”

項禹帝抬起頭,愣了愣,隨即才想起來,原來自己還答應趙玉雪去她家吃飯呢項禹帝胡亂的用水抹了兩把臉,便衝了出去一看時間,已經五點半了,便緊忙拿起手機給趙玉雪打了一個電話

“喂,玉雪,嗯我今天有點事,過不去了,明天的吧,好麽嗯替我跟伯父說聲抱歉,嗬嗬,好的,先掛了啊”項禹帝一連氣說完後,才長出了口氣,癱軟在了沙發上。

“你怎麽不去”

項禹帝指了指自己已經哭得有些紅腫了的眼睛,“我這形象能去嗎”

“”

趙玉雪原本還以為項禹帝今晚會來她家,興致勃勃的去買菜去了。項禹帝打那個電話的時候,趙玉雪已經在回家的途中了

“原本答應的好好的,怎麽說不來就不來了真是的”趙玉雪嘴裏嘟囔道。

“玉雪,你怎麽在這”一輛車停在了趙玉雪的旁邊,車窗打開,趙玉雪才看出來原來是她的哥哥,趙世家

“你怎麽回來這麽早”

“老爺子說今天有客人上門,讓我早點回來,我就回來了唄”

趙玉雪這時候才想起來,自己隻是告訴趙龍自己有男朋友了,還沒有告訴那個男朋友就是項禹帝想到這裏,趙玉雪有些心裏發慌,趙龍會不會為難項禹帝畢竟以前有一些過節

趙玉雪白了趙世家一眼,就鑽車裏去了

當趙玉雪和趙世家有說有笑的進了家門的時候,坐在客廳裏的趙龍抓起一個茶杯就向趙世家飛了過來,口中還大罵道:“你這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