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格蘭發現, 最近幼馴染和上司貼貼的次數直線上升了不少。

不止是在安全屋內,他的幼馴染緊巴巴地貼在尊尼獲加身邊,連後者日漸增加的任務, 金發青年也跟在上司身邊,活脫脫一隻跟在主人身後的獵犬。

雖然作為友人, 他大概是應該為上司和幼馴染度過了奇怪的冷戰期進入關係的蜜月期的, 但是看著兩人似乎逐漸默契起來的情形,又仿佛有著自己被排擠的感覺。

唔,是錯覺嗎?

如此思索著的青年漫不經心地拆解著手中的武器, 抬起頭,有見到一高一矮兩個人穿上風衣離開安全屋的情形。

“又有任務嗎?”他問。

安室透低著身穿鞋, 先他一步的沢田綱吉隨手取下一頂與身上風衣色係相近的帽子, 回過頭應了一聲。

“琴酒那家夥已經快把我當他手底下的勞動力了。”他嘟囔著抱怨。

想到組織勞模琴酒,蘇格蘭沉默了一下。

這樣一說, 尊尼獲加都快在日本待的生黴了才被琴酒挖出來發掘剩餘價值, 隻能說是兩個人之間的關係實在不錯了吧。

如此想著,等青年再抬起頭的時候,就看到一前一後的兩個人已經拉開了門。

穿著漆黑風衣帶著黑色寬簷帽,隻在裝飾和襯衫是橙色的尊尼獲加揚了揚手,道了一聲再見。

沢田綱吉靈巧地跳下了最後一級階梯。

波本很自覺地小跑到了邊上開車,沒過一會,從琴酒那薅來的另一輛黑色保時捷就平穩地開在了路上。

這時候他才拿出今天的任務清單, 看著上麵的任務們, 憂愁地歎了一口氣。

自從上次進入過一次寶石實驗室之後,琴酒就像是突然想起來日本還有他這個勞動力一樣, 開始對他進行了勞動力的再使用, 力求用0.5琴的工作時間表將他壓榨得一滴也不剩。

0.5琴, 那可是0.5個連朗姆都自歎不如的組織勞模琴酒的工作量啊!

就算是在他原本的世界,也隻有剛正式成為彭格列的首領那段手忙腳亂的日子,在親**教師的槍口下兢兢業業地麵對過如此沉重的工作。

那時候Reborn甚至重新掏出了已經壓箱底好多年的死氣彈,可愛地說著“給我用必死的決心去工作吧”這樣並不可愛的話語,將子彈沒入教父先生的額頭。

然後死氣之火像是打火機裏的火一樣砰地一下迸發,隻穿著**的教父先生趴在幾座一人高的紙質文件上,咆哮著度過了那段陰暗歲月。

現在居然又迎來了有如此多的工作量的時候。

教父先生看著手裏的紙張,想到即將要進行的工作,整個人都蔫巴了下來,唉聲歎氣地看著窗外。

前排的波本被他的動靜所吸引,時不時地回頭看一眼,就看見整個人都快在後座上攤成一攤的上司,忍不住有些好笑。

“逃吧。”

半晌,前排的兩個座椅間長出了一顆棕色的腦袋,幽幽地在波本耳邊說道,“我們一起逃跑吧,安室君。”

踩在城市公路最高限速上的保時捷差點來個原地漂移。

“請不要說那樣任性的話,”虛驚一場後波本板著臉說道,看著鏡麵裏反射的上司鼓鼓的臉頰,忍不住覺得他有些可愛。

“不過您要是想要加快工作的效率的話,我倒是有一個辦法。”

那顆蔫巴巴地耷拉下去的腦袋蹭的一下抬了起來。

金發的青年看著他的這幅模樣忍不住笑了笑,腳下換到了加速踏板,手上的檔位也利索地劃拉到了高處。

“請抓好扶手,”他擦了擦鼻尖,露出帥氣的笑容,“我們這就——”

“等等安室?”

“出發咯——!”

不知道是誰給代號波本的家夥發的駕駛證。

第不知道多少次從波本的過山車上下來的時候,沢田綱吉暈暈乎乎地想,那個人一定是受了賄賂,絕對、肯定,不然擁有這種讓整個秋名山都為之驚歎的技術的安室透,是怎麽通過平平無奇的駕駛證資格考試的?

太刺激了,就算是他當初第一次騎上懸浮摩托,也沒這麽刺激過。

這樣想的時候他瞥了眼正從前方駕駛座出來的金發青年,因為接下來的是較為正式的商談場合,所以對方穿的比起平日裏都要嚴肅一些——雖說如此,但沢田綱吉總覺得這身馬甲小襯衫的看起來不像是個跨國犯罪組織成員,而像是個酒保或者什麽。

感受到他的視線,安室透也回望過來,看著神色冷淡的上司並不覺被忽視,嫻熟地露出麵對上司時專用的笑容。

這下沢田綱吉腦海中想象的酒保就緩慢地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有著閃爍著的大金球的燈紅酒綠之處,穿著襯衫黑馬甲的波本站在一座香檳塔前,對著麵前之人伸出手。

“今晚與我一起共舞嗎,小貓咪?”

——救命他在想什麽啊!昨晚偷偷觀摩優秀輕小說作品的時候被老師們入腦了嗎!

麵對著金發下屬真誠疑惑的目光,教父先生心虛地虛咳了一聲。

“走吧。”他垂下眼,神色淡漠,切換回了工作的模式,“這就是今天最後的工作了。”

是的,在車技一流的波本的加持下,他們極大地提升了工作速度,現下太陽還沒走到黃昏,就已經迎來了最後一項任務。

也是最為重要的一項——與本地的龍頭組織進行合作談判。

雖然很想吐槽這種事情作為日本地區負責人的琴酒自己不上,卻要抓他這個壯丁過來,但於公於私,沢田綱吉都更希望自己能夠掌握住酒廠與山嘴組的合作細節。

——當然,要是合作失敗就更好了。

隻是要是之前還好,他大可以找一萬個理由讓這樁生意黃掉,但是現在正是在他深入組織生命之火計劃的關鍵時期,出錯的話,那就得不償失的。

不過雖然很不甘心得給組織打工,但是幸好他最近發現了傳遞情報的好方式,要是幸運的話,組織這邊的合作還沒達成,公安那邊就實時地知道了。

心裏懷揣著暗搓搓的壞點子,教父先生在兩列黑衣人的夾道相迎中走進了一幢通天的高樓大廈。

穿著黑西裝的大漢們即使像是迎賓小姐一樣站在兩邊也絲毫沒有那種令人心動的氣質,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顯露出來的青色紋身倒是能讓人物理上的心動一下。

而教父先生連眼角都沒分給這些家夥。

他站在大樓下,仰起頭,幾乎能夠看見高聳入雲的大樓頂端,在日光的照射下閃閃發光。

他斂下眼,攏了攏被風吹起來的披風。

“走吧,波本。”他微微側過頭說道,“既然山嘴組的當家已經在等待著我們了,總不好讓人多等。”

金發的青年像是一隻獵犬一般聳著耳朵,警惕地掃過了一圈之後,才將目光落在前方的首領身上。

獵犬的獠牙被收回,他垂下眼,露出乖順的模樣。

“是,Boss。”

盡覽一切的高處,手中掂著煙鬥的中年男性居高臨下俯視著一切,看著進入大樓的兩個小點,深深地吸了口氣。

是該迎接“客人”的時候了。

……

……

“客人?”

萩原研二指著自己,發出疑惑的聲音。

給他傳話的雜誌社成員點了點頭,看了眼會客室的方向,露出有些疑惑的麵容。

“原來不是萩原老師您約的客人嗎?”

剛來雜誌社時候的奇怪傳聞早已經在社交力max的萩原特技下煙消雲散,雖說是對女孩子特攻,但現在看來似乎對男性也不是全然沒有作用的。

至少現在從表麵上來看,整個雜誌社還是都很喜歡這位新來的、據說有背景又有實力、人長得好性格又和善的萩原老師的。

萩原研二也對雜誌社慢吞吞的生活與工作速度感到欣喜,要不是他已經投身進了公安警察這個無底坑,說不定要是在早一點、在他還沒選擇跟著幼馴染一起當警察的時候進入這家雜誌社,說不定現在就沒有萩原警官,就隻有雜誌社的“萩原老師”了。

雖然不知道來客是誰,萩原研二還是暫時放下了手中的事物,竄進茶水間倒了杯茶,推門走進會客室。

路上遇見了其他同事,大家都笑著叫他萩原老師——說實話,就算是他在聽見“老師”這個詞的時候也是有些敬謝不敏的。

雖說知道這是雜誌社這種還有些文人氣書卷氣的地方對人的基本稱呼,但是大概是從小對於老師這一行業的敬畏吧,被叫做“老師”的時候總會有種微妙的德不配位的感覺。

要是前輩的話就很適合。

前輩雖然在耀眼的時刻看起來很凶,但是據說日常中總是一個溫和到像是小太陽一樣的人。如果是前輩的話,被叫做“綱吉老師”大概也是很自然而然的事情吧。

這樣想的時候他推門的動作突然頓了頓,想到了一個可怕的可能性。

“等等大葉老師!”手裏端著紙杯的黑發青年衝到了剛才給自己傳話的同事案桌前,“剛才來訪的客人,大葉老師你知道他是為了什麽目的來的嗎?”

這可真是個問題。

叫做大葉的編輯撓了撓頭,略作思索。

“這我倒是不清楚,”他說道,“不過我似乎見他在前台登記的時候寫過雲雀老師的名字……萩原老師?”

在聽見雲雀的名字的瞬間,萩原研二就瞪大了眼。

他將手裏的紙杯遞給了不明所以的大葉,步伐不停地快步走向自己的案桌。

等等等等hagi你要冷靜一點,隻不過是寫了雲雀老師的名字,萬一是前輩找的委托人來呢?萬一是像你一樣的前輩粉絲來訪呢?也不一定就是前輩親自來雜誌社送稿了吧,就算馬上要到《這件事3》的截稿日期了,前輩也不一定會親自來雜誌社送稿吧?

大腦瘋狂地叫囂著讓他冷靜下來,萩原研二緊張地檢查了一番。

頭發ok,襯衫針織衫ok,為了配合雜誌社的黑框眼鏡雖然有些醜但是能夠顯示出他很有文化所以也ok,他想了想翻出不知道哪位同事送的男士香水,輕輕地在空中噴了噴,確保自己沾染上了些許。

而後緊張地將前輩的稿件放進文件夾裏,揣著文件夾,掏出自己剛買還沒用過的新杯子,重新去茶水間泡了杯茶。

最後站在磨砂玻璃作為外牆的會客室前,鄭重地呼氣敲響了門。

“我是萩原,我進來了。”他推開門,感覺心髒已經一路從胸腔中跳到了嗓子口。

……

……

“這還是我們第一次見吧?”

和樓下黑澀會一樣的小弟們渾然不同,穿著淺棕色西裝的山嘴組老大微微俯身倒著茶,抬頭,微胖的臉龐上露出了大概能夠算得上是和善的笑容。

他看著沢田綱吉,並未因為教父先生的冷淡而感到掉麵,反而覺得這是再為正常不過的事情。

畢竟這不是其他什麽家夥,而是那個傳說中的尊尼獲加。

於是他笑嗬嗬地坐回原處,貪婪如鬣狗的臉上咧出笑。

“獄寺先生。”

沢田綱吉歪了歪頭,說實話,在這種談判的嚴肅時刻聽見一個老謀深算的家夥叫自己的假名有些出戲,更何況那個假名還是他夥伴的名字——失策了,當初不應該嘴瓢用獄寺君的名字的。

就算是和他的那個世界不是同一個世界,但是萬一這邊的人叫獄寺的名字的時候,他的夥伴也會跟著打噴嚏呢?

而且還有雲雀前輩的名字……天知道是誰給的他勇氣用了雲雀前輩的姓氏作為筆名,隻是在當初取假名的時候稍微猶豫了一下,畢竟最聰明的獄寺君的名字已經被他用過了,剩下的家夥們看起來都不怎麽聰明(不是),都不像是能夠寫輕小說的樣子。

但是他偉大的雲雀前輩就不一樣了,雲雀前輩無所不能。

……其實教父先生就是扔了個骰子,心驚膽戰地看著骰子在地麵滾啊滾,從reborn的名字滾到了骸的,最後落定在雲雀前輩的名字上。

這話其實已經有些說遠了。

他回過神,對麵帶著笑的家夥還在說些什麽,可是無非就是些場麵話,恭維的也不是尊尼獲加,而是身為“Decimo”的他。

如果他真的是為了酒廠肝腦塗地的尊尼獲加的話,現在大概已經不耐煩起來了,鬼知道這滑頭的家夥顧左右而言他是為了什麽。

可是他又不是琴酒那樣的忠犬,他不過是個小小的打工人,還是消極怠工的那種,於是就托著腮,也當作像是在聽對方說話一樣嗯嗯啊啊這應付過去。

這老東西一定是沒安什麽好心的,沢田綱吉想,畢竟那雙眼睛裏的貪欲好像都要漫出來了。

他不由得回想了一下這次的交易,記得是組織希望和這個掌控了某個港口的組織進行長線的合作,以便於從世界各國向日本區域輸送軍火、藥品已經其他有的沒的。而麵前的這個家夥是山嘴組在這方麵的主事人,從三年前被上一任主事人提拔起來到現在,已經掌控了港口三個年頭。

作為打工人來說,業績隻能算是無功無過,但是他是組織頭領情人的弟弟,所以也就能牢牢地坐在這個位置上。

當然了此弟弟是不是彼弟弟還得另說,畢竟他好像看到了些有趣的情報,說是兩個人不僅沒有關係,在中學時期好像還有過一段。

中學時期多好啊?他中學的時候可是沒怎麽享受到普通中學生的愉快生活,每天不是在被Reborn鍛煉就是在被鍛煉的路上,他的家庭教師豪橫地霸占了他從13歲開啟的每一段人生,要說是像是他們這樣過了這麽久、還對外稱作是姐弟的,那沢田綱吉可不太信。

不過這種東西都隻能算是八卦啦,要說為什麽會想到這,純粹是看著搓著十個手指五個金指環的手的家夥的肥頭大耳,沢田綱吉想起來自己對於這個人的性格的判斷。

欺軟怕硬見風使舵,能力不足,卻貪婪成性。

就算是不知道從哪聽來了他的身份,也沒感到畏懼或是其他,竟然想要聯合他一起吃掉酒廠的這批貨。

教父先生饒有興趣地換了個姿勢,溫和的目光在無形之中給了男人鼓勵。

“獄寺先生您覺得如何呢?”他比劃了起來,攤開那個隔一根手指帶一隻金戒指、連被砍斷的小手指上也強硬地帶了一個的左手,“隻要您願意,我願意分出五成給您。”

沢田綱吉輕笑。

“真是一位爽快人,”他說道,“不過我想,您應該知道,我才是這批貨的負責人,如果出了什麽問題,琴酒可是會喂我吃彈子的。”

然而對方卻擠眉弄眼地擠出了一個曖昧的笑。

“您說什麽呢。”他微胖的身體往前傾,肥肉就堆在了一起,看起來有些辣眼。更別說他還伸出了完好的那根小手指,猥瑣地勾了勾。

“就您和琴酒大人的關係,他怎麽會舍得喂您吃槍子兒……吃其他的東西才對呢。”

其他東西……其他什麽?

沢田綱吉眨眨眼,對著對方猥瑣的笑,總覺得好像有什麽東西在自己不知道的時候被破壞了。

見他這幅模樣,男人也不禁猜測起是不是自己猜錯了什麽。

可是怎麽會呢?這可是他花大價錢從組織內部某個代號成員嘴裏買到的消息。

如果不是對方正好缺錢,他又長袖善舞,定然是買不到這等珍貴的情報的。

據說就算是在組織內部,也少有人討論關於琴酒與尊尼獲加之間的關係——但是,在組織代號成員的內部論壇上,關於兩人關係之間的探討可是有整整一塊專區!

專區的元老之一有傳言說是跟在琴酒身邊的另一位代號成員伏特加,當年也是斬關過將才成為組織Top killer身邊的頭號小弟,所以信息的來源絕對保真,就算他本人是琴酒x尊尼獲加這一cp的cp頭子、對兩人的相處帶著極豐富的濾鏡,那事實勝於雄辯,由他第一手傳遞出來的情報和照片也一定是真的。

自己就是靠著這等關係上位、在情人的情人的組織中獲得了一席之地的男人對此並不感驚喜或者意外,反而從重金得到這一情報開始,就對那個在琴酒獨自外出任務被帶回、後來取得代號赴往意大利(他堅信這其中一定缺少不了琴酒的某些“幫助”)、自己雖然身在意大利,但卻時刻吊著琴酒,在自己犯了錯之後迅速被老情人撈回日本——的這個尊尼獲加,產生了濃烈的崇拜之情。

他簡直就是吾輩楷模!

眼見著對方的笑容越發奇妙,就算是沢田綱吉,也不由抽了抽嘴角。

“那個……大山先生?”他難得有些困擾——介於他並不清楚對方是否能夠聽得懂自己的意思,但還是努力拒絕了對方想要和自己一起中飽私囊的想法。

“如果是這樣的話,我想,我們以後的合作就很難進行下去了,”他皺眉說道,“組織並不缺少合作對象,隻是山嘴組的誠意確實足夠,我們才優先選擇了你們,如果貴組都是您這樣的人才,那麽這等合作不談也罷。”

大山這才從自己的暢想中回過神來。

他仔細琢磨了一下,看著麵色嚴肅的青年,也沉下臉色。

半晌,突然發出大笑。

“果然不愧是你,尊尼獲加。”他擦擦眼角因為大笑笑出來的眼淚,“因為日本的負責人是琴酒嗎?”

哈?

“你要是想這樣說也對?”

但是這麽說總覺得好奇怪哦。

大山覺得果然不出意料,就像是他會為了惠子守住一定的底線一樣,這個尊尼獲加果然也會為了琴酒守住底線。

不愧是他看中的人!

“我們是心靈之友啊!”

哈??

雖然不知道他在想什麽,但是總覺得不是什麽好事,而且沢田綱吉也拒絕和這種家夥成為所謂的“心靈之友”……心靈之友他沒見過,倒是見過家庭教師的讀心術。

他無奈的歎了口氣。

“如果這就是您的誠意的話,那麽我就恕不奉陪了。”

大山看著他這樣,就笑了起來。

“不要著急啊,尊尼獲加。”他重新叼起自己的煙鬥,拍拍手,身後的一張畫框就挪開來,露出一個小小的框位。

“我可是誠意十足的。”他說道,“生命之火號的事情我有所耳聞,所以在收到這東西的時候我就讓手下截留來下來。”

他站起身,從框位中捧出一塊紅色的晶石。

“你看,這是不是貴組織流失在外的生命之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