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十八 溫存

當其他四個人不約而同趕到五區的走廊時,那裏是腥血味極度濃厚,殷紅的血液漫處灑落,不過,他們還是不免得有點訝異,因為,在這場殘暴的屠殺中,還有幸存者,這是以往常都無法存在的事情。

綠間真太郎看到高尾和成被禁止在原地後,立刻走過去,高尾和成的腰傷極大,鮮血占滿了他整條囚褲,綠間真太郎推了推眼鏡:“我幫你把傷口包紮好,這種點穴術沒有主人的指法,是無法解開的。”

“不過放心,他點困給你的時間不長,大概一個小時後就會自動解開。”

高尾和成雖然被點住了穴道,但雙手還能行動,他按住了綠間真太郎,十分迫切:“小真,快,快點去八區,哲也被帶去八區了!”

正在看灰崎祥吾傷勢幫他止血的黃瀨涼太倏地抬起頭來:“八區?小黑子怎麽會被帶去八區呢?”

含著美味棒的紫原敦微張口,素來懶散的神態變得端正:“小黑仔在八區?!”

“赤司今晚不正常。”綠間真太郎調著手表,計時了一下:“病情是發作了一個小時,換做平常應該要有五個小時,難道……”

綠間真太郎推了推眼鏡,二話不說,往通向八區的樓梯方向走去。

他走得很快,比起平常的步驟要快上三倍,他是很少會因為一件事情而失態的人,所有人都看出了這件事情的嚴重性,那個魔鬼暴戾而殘忍的手段以及狠勁,是每個人回憶起來深深的噩夢。

“該死。”青峰大輝皺著眉頭,跟著他的速度。

紫原敦咬碎美味棒,隨在他們的身後離開。

黃瀨涼太打量了一下兩個受傷的人:“嗯~小黑子不喜歡見死不救呢~”

他費了一些力氣將兩個人抬回牢房裏,替那兩個人做簡單的包紮後,頭也不回的離開。

八區是監獄裏最高的一層樓,也是最神秘的一層樓。

黑子哲也做了一個夢。夢見四麵都是黑暗的牆壁,自己被包圍住了,那種感覺很熱很熱,他難耐地翻扭一下身體,可那種感覺特別熟悉,似乎是從很久很久以前遙遠的記憶中傳來,他已經很久沒有那種感覺了。

被包圍著,仿佛要將自己的全部索要走的感覺。

停頓了好久,那東西突然動了,順高至下來回循環著,他覺得整個夢境都飄忽不定,那些牆壁出現了幻影,變得了一朵朵白雲。他的全身都酥麻下來,非常流暢,那包圍他的物體,將他引導入了一個快樂的盛況。

就那樣,很奇妙的,本來難受的身體變得舒暢,宛如按摩器關照全身一樣,黑子哲也覺得,整個身體都癱軟麻痹了,而他的身體早在很久以前就適應了,本能地無法抗拒這個感覺。

他閉著眼睛,沒有掙紮,想成一個夢,用全身,用神經去感覺,那愜意的,愉悅的,非常奇妙的快樂。整個身體就如同被推升至雲端,身處飄渺的雲中,卻仍被繼續一路高送上去,再送,再向上的無處可去,然後驟而降落,形成了一種極端的快感。

那是一種能把人的神經崩潰的巔峰。

黑子哲也的嘴巴變得幹燥,他忍不住張開嘴巴,像脫水的魚渴求水的拯救一樣,大口大口的喘氣,倏地,他的嘴巴也被物體覆蓋住,那像靈活如蛇般的物體緊緊糾纏住他的舌頭,令他沒有呼吸空氣的機會,他無法控製地吟了一聲:“唔……”

那舌頭的味道熟悉地令他想要更多。

“嗬……”

他的聽力還在,他聽到了這聲深沉的笑聲,性感富有魅力,他覺得好聽而熟悉。

好一會兒,他實在無法承受住這紛遝而來的快感,每一條神經都被刺激得浮動著,無力擺脫,最後,他難耐地迎上那把他包圍的火熱,又主動脫開,瞬間,快感衝上極點,熱流轟然炸開,將他夢境的屏幕堪堪震碎。

那濃密細長的睫毛翩然扇動幾下,眼皮向上打開,天藍色的眼珠帶著水汽,流光溢彩,房間裏溫和的光線照耀下來,匯成不大刺眼的光斑晃進黑子哲也的眼睛裏,令他從迷茫中漸漸清明過來。

他努力回想起剛才的夢境,瞳仁急縮,他的視野從陽光裏移開,有點暈眩,過了一會兒才能聚集視力,目光一清亮,赤司征十郎的臉龐都撞進他的視線裏。

那是一張俊美帶著笑意足以迷倒萬千人的臉龐,黑子哲也卻非常淡定,不受蠱惑:“赤司少爺。”

赤司征十郎讚賞地著看了一眼他:“看來,哲也在我不在的時候,很乖呢。”

黑子哲也眨了眨漂亮的眼睛,合攏起雙腿,剛動了動,就發現棉被與雙腿間全部都是黏膩粘稠的觸感,而眼前的赤司征十郎帶著笑意,掏出手,手指上麵是濃厚的白色**。

赤司征十郎將手擺在他的眼前,用紙巾擦拭白色**的動作盡收在黑子哲也的眼底,最後他還朝紙巾吻了吻,藏進了自己的口袋裏。

素來鎮定自若的黑子哲也有些難堪。

“哲也,雖然你的禁欲讓我很滿意。”赤司征十郎捏住了他的下巴,異色瞳深邃而幽沉得可怕:“可是,你的身體素質卻差得要命,一進八區就經受不了我研製的藥香而昏倒,這一年來,你偷懶了。”

黑子哲也啞然。

“嘖,哲也,一年不見,學會不答應我了?嗯?”

男人的聲音特別深沉,異色瞳裏散發出的光芒如夜般幽暗,黑子哲也無法直視,低著頭說:“赤司少爺,抱歉,我想不出話來反駁您。”

“哲也,你似乎忘了什麽?”男人的聲音縈繞在黑子哲也的耳邊:“我記得,我說過,你隻能看著我!”

那瞬間,沒待黑子哲也有所反應,男人將他的頭抬起頭,一個吻急速而下,狂熱而猛烈,黑子哲也掙紮不了,沒有回應,突然,他覺得下唇一陣刺痛,一眨眼,男人與他對視,兩個人拉開距離後,黑子哲也發現他的下唇被男人咬破。

那些從下唇流出的鮮血染上了赤司征十郎的唇,十分豔麗,赤司征十郎低笑著:“哲也還是那樣不解風情啊。”

“抱歉。”黑子哲也說:“赤司少爺,我想洗個澡。”

“髒兮兮的也需要洗一下。”赤司笑著,眼底的光芒犀利:“可是,哲也,別想著逃跑才好呢,我可是有很多話還沒有說。”

黑子哲也抬起頭來,赤司征十郎那深不可測的眼睛撞進他的視野裏,目光交錯,黑子哲也仿佛看到了男人的底線,那是隻要侵犯了之後就會被狠狠毀滅的可怕與決然。

男人向來都這樣,不怒生威。

他知道,這一次,他可能是用盡一生都逃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