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馬車上,沐清歌不動聲色的看著麵前的夏侯璟。

輕斂的眸光,微垂的嘴角,分明是在不悅。

沐清歌仔細想了想剛才的事情,她惹到夏侯璟了麽?

“王爺?”沐清歌試探著喚了一句。

夏侯璟看也未看夏侯璟,直接閉上了眼睛,靠在了馬車內的軟靠上。

沐清歌見此,更加肯定夏侯璟這是生氣了,可是她不覺得她有那裏惹到他了償。

“阿璟?”

沐清歌一點點靠近夏侯璟,然而他依舊沒有反應,就在她將要離開的時候,腰間突然多了隻大手,將她往回一拉,她頓時跌入了夏侯璟的懷中。

緊接著,夏侯璟的氣息便撲麵而來,“以後,不許一直盯著別的男人看。”

“原來是吃醋了。”沐清歌的嘴角驀地勾了起來。

“不該管的事情不要管,不相幹的人也不要多看,這樣才能少生事端。”

夏侯璟的話一字一句霸道的砸進了沐清歌的耳中。

而沐清歌不在意的勾了勾嘴角,“你不是說我惹了事你會為我收拾爛攤子麽?”

“嗯,本王隻是在叮囑你。”

沐清歌哼了一句,“明明就是吃醋,還不承認。”

“如此,本王就承認給你看。”

夏侯璟說著,直接拖住了沐清歌的後腦勺,然後將唇瓣貼上了那片柔軟。

“唔~”

沐清歌頓時睜大了眼睛看著麵前的夏侯璟,一時間他霸道的氣息立即占據了她的整個口腔。

夏侯璟並沒有停留太久,片刻緩緩鬆開了沐清歌,看著她粉嫩的唇畔,斂眸。

“還要本王承認麽?”

“不,不要了……”沐清歌連忙擺手。

抬手擋在夏侯璟身前,憤憤咬唇,“老流.氓!”

夏侯璟聞言狡黠勾唇,“流.氓?那本王就證明給你看看什麽才是流.氓。”

夏侯璟說著大手已經探到了沐清歌的裙子下方。

沐清歌見此,立即嚇得花容失色,咬唇小聲道:“夏侯璟,這是在馬車上!”

看著沐清歌眼底的害怕,夏侯璟這才不動聲色的勾了勾唇,緩緩將手從沐清歌的裙擺下拿了出來。

沐清歌沒好氣的瞪了眼夏侯璟,抬手將他的手拍開。

“你帶我來碎玉軒做什麽?”

沐清歌有些不明白,夏侯璟帶她來這裏不是看病救人,也不是來見人,那來這裏做什麽?

看著夏侯璟又微微黑了的臉色,沐清歌頓時想起來剛才夏侯璟好像在和那位藍衣公子在爭搶一支玉簪,她下意識的摸了摸發間。

觸手的溫潤頓時讓她想起來了什麽,直接將玉簪摘了下來。

看著手中瑩白通透的玉簪,一抹涼沁沁的觸感順著手心蔓延,溫潤柔和。

沐清歌不懂玉,但是想起夏侯璟剛才放在櫃台上的那十隻金錠,她知道這隻玉簪必定價值不菲。

“多謝王爺。”

沐清歌心裏甜蜜,直接貼過去在夏侯璟的薄唇上印下一吻。

夏侯璟看著沐清歌的主動,微垂的嘴角這才不動聲色的勾了起來。

他從沐清歌的手中取過玉簪,一把將沐清歌攬到懷中。

“別動,本王給你戴上。”

修長的大手輕輕地將發簪插在發間,他的動作很輕柔。

沐清歌將頭靠在夏侯璟懷中,眼底盡是滿足的笑意。

“王爺,你怎麽想起來給我送玉簪了?”

沐清歌不解,她平時根本就對首飾朱釵不感興趣,夏侯璟怎麽想到了這茬?

“禮物。”

“什麽禮物?”沐清歌驚訝的抬眸看著夏侯璟。

然而,夏侯璟故作高深一笑,“一會你就知道了。”

沐清歌狐疑的斂了斂眸,起身掀開車簾看了眼外麵的景色,回頭看向夏侯璟道:“不要回離王府麽?”

“不回,乖乖坐好。”

夏侯璟伸手又將沐清歌撈回了懷中。

馬車緩緩而行,將近一個時辰後,夏裏才緩緩停下了馬車。

“王爺,攬月台到了。”

攬月台依山而建,傍水而棲,而馬車停下的這裏剛好可以看見攬月台全貌。

眸光所到之處,數十丈的攬月台拔地而起,恢弘雄偉。

天空是沐清歌從未見過的藍,天際之上,白雲舒卷,掛在瓦藍瓦藍的空中。

攬月台前,是一汪望不到邊際的湖泊,微風拂過,水麵一圈圈的漾開漣漪。

岸邊,細柳拂堤,搖曳纏綿。

無邊無際的青草地一路蔓延到他們腳下,四周的空氣都是沁人心脾的,清爽動人。

伴隨著滿地的青草,是大片的花海,交錯的花簇,一直蜿蜒到攬月台下。

攬月台,高十丈,仿佛直插雲端。

據說,人在攬月台上,可以摘星攬月,伸手可觸到流雲。

這是當年南唐高祖為寵妃而建,後來寵妃病亡,這攬月台一度被封鎖了起來。

直到近百年,攬月台才重新被發現,成了唐皇平常的休閑之所。

沐清歌沒有想到,夏侯璟竟然有進入攬月台的資格。

“走,我們上去。”

夏侯璟握住了沐清歌的小手,拉著她一步步走向攬月台。

攬月台前,有一條蜿蜒向上的青石板台階,一直通到了最高峰。

夏侯璟帶著沐清歌繞過攬月台前麵的湖泊,順著青石台階一路前行。

沐清歌一邊走,一邊觀看著四周的風景,不由得感歎這簡直是人間天堂。

夏侯璟看著沐清歌慢悠悠的步子,停下了腳步道:“累了?”

沐清歌聞言,一抬眸,對上夏侯璟深邃的黑瞳,立即將嘴邊的“不累”壓了下去。

垂眸看了眼已經痊愈的右腳道:“不累,就是腳有點疼。”

夏侯璟將沐清歌的小心思收入眼底,走到她身邊,緩緩俯下身來。

“來,本王背你。”

沐清歌滿意的勾了勾唇,直接趴到了夏侯璟背上,環住了他的脖子。

不錯,夏侯璟挺有眼色。

安靜的伏在夏侯璟的背上,聽著他一腳一腳踏著階梯,沐清歌將頭埋在了他的項間。

此時,天色逐漸暗了下來,西邊的天空被染成了寸寸煙紅。

初夏的傍晚,隱約可以看見四周縈繞的螢火蟲,泛著微弱而柔和的光芒。

沐清歌心頭一動,抬手去捉,看著掌心中那一點點柔和的光,她的眉眼彎了起來,然後將手遞到了夏侯璟的麵前。

“阿璟,你看。”

很快,沐清歌攤開手,掌心中的小東西立即飛走,又融入了一片螢火蟲之中。

夏侯璟若有若無的勾著唇,眼尾的餘光掃了眼玩的不亦樂乎的沐清歌,眼底噙了笑意。

這個女人,還有一個玩心。

終於,夏侯璟背著沐清歌登上攬月台頂峰,最後一抹夕陽也沉下了山頭。

漫天的霞光,穿破天邊的雲,傾瀉而來,美不勝收。

攬月台頂峰,憑欄而望,將下麵的景色全部收入眼底,一覽無遺。

眺望而下,可以看見遠處的瀑布飛流直下,如一條白練。

沐清歌此時大概能夠體會到會當淩絕頂,一覽眾山小的感覺。

就在她凝神遠望之際,已經有下人將晚膳擺好了,陣陣清香直直的鑽入她的鼻翼。

這時,夏侯璟從她的身後環住了她的腰身,“好了,該用晚膳了。”

沐清歌這才緩緩收回視線,將眸光落在了麵前的桌子上。

桌上不是山珍佳肴,卻都是她愛吃的。不僅如此,竟然還擺了兩壇酒。

在燭光下,菜肴照耀出誘人的光澤,引得人味蕾大動。

她狐疑的掃了眼身邊的夏侯璟,難不成他這是準備了燭光晚餐?

“坐。”

沐清歌坐在夏侯璟對麵,漫不經心道:“今日是什麽日子?”

她總感覺今日不同尋常。

夏侯璟一邊打開了酒壇,一邊道:“今日是你的生辰。”

沐清歌聞言,更加狐疑,眨了眨眼睛,按前世的生日日期來算,壓根還沒有到。

若是說這一世,她根本就不知道慕容婧的生辰是哪月哪日,夏侯璟又是如何知道的?

夏侯璟像是看出了沐清歌的疑惑,緩緩開口,“今日是本王的生辰,本王不知你的生辰,不如以後你就隨本王一起過生辰。”

突然地,沐清歌聞言心裏一顫。

摸了摸頭上的玉簪,驀然出聲,“你剛剛所說的禮物就是它?”

---題外話---卡文,發困,旁邊還一直有人跟你聊天,簡直不敢想怎麽寫出來的這一章/(ㄒo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