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本王知道。”

過了許久,才傳來了夏侯璟淡淡的聲音。

他說直接伸手將沐清歌一把擁到了膝上,大手緊緊的放在了她的纖腰上。

他的力道中帶了絲眷戀,帶了絲想念。

沐清歌坐在夏侯璟的膝上,輕輕地靠在了他的胸前,兩個人就這樣緊緊的相擁著,聽著彼此的心跳。

此時,無聲更勝有聲償。

絲絲縷縷的思念在二人的心底蔓延。

不知過了多久,沐清歌的耳邊傳來了夏侯璟清冽的聲音,“解藥可能配得出來?”

沐清歌微微一滯,隨即很快反應了過來,夏侯璟是在問她宋和等人中毒的解藥。

難道說他一直都知道?

這時,她的意識下意識的就進入了醫生係統,沒想到她被媚.藥折磨了一遭,這個傲嬌的係統又恢複了工作。

許是前一段時間,太過勞累了吧,就連醫生係統都罷了工。

有了醫生係統,再加上她的醫理,想配出解藥的話,也不是那麽難,現在隻是時間問題罷了。

沐清歌輕輕點頭,“應該沒問題。”

“妙手回春的事情,你盡快解決了。本王閉關半年的時間,你就在王府中守著本王。”

沐清歌眸光微斂,難道說夏侯璟這次玉虛山沒有閉關,還是說壓根就沒有走到玉虛山就直接回來了?

然而,實際上,夏侯璟剛剛到玉虛山,還沒有來得及閉關,帝都就傳來了妙手回春堂出事的消息,他想也不想就知道這是皇帝的手筆。

她一個人在帝都,怎麽能對付的了皇帝。

一旦皇帝下了決心要除去一個人,那便是不達目的不罷休的。

尤其是沐清歌手中還握著皇帝這麽大的一個把柄,這讓皇帝如何安寢?

“好。”沐清歌點頭。

夏侯璟回來的目的她能夠猜得到,這一次他閉關,她決不能再耽誤他,再拖他的後腿了。

“王爺,謝謝你。”沐清歌下意識的摟緊了夏侯璟的脖子。

“你叫本王什麽?”

“王……爺……”

沐清歌知道夏侯璟的意思,剛才中了媚.藥的事情,雖然她意識不清,但是還能夠記個大概,現在她一想到自己拚命的往夏侯璟身上貼,雙頰就止不住的紅。

“再叫一聲本王聽聽。”

夏侯璟將沐清歌的羞澀收入眼底,想起她剛才熱情的模樣,眼尾含了絲淡笑。

“阿璟……”

沐清歌眸光輕垂,不敢去看夏侯璟的眼睛,從唇瓣裏逸出來的聲音細若蚊蠅。

“本王沒有聽到。”

沐清歌微微抬眸,看見夏侯璟唇角還沒有收去的一絲壞笑收入眼底,頓時又羞又怒,對著夏侯璟咬了咬牙。

“夏侯璟!”

這丫太過分,竟然調.戲她!

“以後私下裏就那麽叫本王,聽見了麽?”夏侯璟的聲音裏帶了絲寵溺。

沐清歌的臉頰微微發燙,這一刻被他擁著,心裏比吃了蜜還甜。

想到夏侯璟剛才故意調.戲她,她傲嬌的嗔了句,“夏侯璟,你真討厭!”

“嘖嘖嘖,本尊今日真是大開眼界呐……”

不知道什麽時候,關秋子一身白衣,悄無聲息的從夏侯璟和沐清歌身後走了出來。

“沒想到阿璟這小子還有這柔情似水的時候,真是將本尊的門牙都給甜掉了。”

緊接著,下一瞬,夏裏就急急急忙忙走了進來。

“王爺,正走著走著,夏裏一回頭,師尊就不見了。”夏裏的聲音裏帶了絲急切。

他說著,立即去拉關秋子,“師尊,走了,您能不能別打擾王爺和王妃……”

王爺和王妃分別了將近兩個月,好不容易見麵了,親親我我一下容易麽?

“哎,你這夏小子可真是掃興啊。”

關秋子根本身形未動,夏裏怎麽可能拉得動他?

攪人親熱是他關秋子最喜歡幹的事情好麽?

以前在青虛山的時候,段祺陵那小子有多少次想和姬瑤那丫頭黏糊,都被他給攪散了。

想到這裏,關秋子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沐清歌頓時尷尬的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這師尊……怎麽是個老頑童?

“王爺,你先放開……”她立即小聲的對夏侯璟求救。

然而夏侯璟放在沐清歌腰間的手似乎更緊了,根本不容她掙脫。

淩冽的眉衝著關秋子一樣,似乎在挑釁一般。

關秋子笑嗬嗬道:“你這臭小子嘚瑟個什麽,當年追本尊的女人多了去了,就連現在你師叔還堅持不懈,本尊想甩都甩不掉。”

他本來以為這個徒弟性子太冷,這輩子就跟和他一般與情愛無緣,誰知道說娶媳婦就娶媳婦,說動心就動心。

這讓他這個老光棍兒情何以開呐,這一下誰還陪他一起單著?

誰知,夏侯璟下一瞬卻微微勾起了嘴角,“本王隻要一個王妃便夠了。”

他話裏的意思不言而言,那便是一生一世一雙人。

沐清歌聞言,心微微顫著,在古代,一生一世一雙人是多麽的遙不可及。

可是,夏侯璟卻許了她。

她的感動還沒有開始,耳邊就傳來了關秋子無奈的聲音,“一輩子隻跟一個女人過日子多沒意思,本尊還是喜歡萬花叢劃過,片葉不沾身。”

他說著,慢悠悠的出了書房。

關秋子移走,沐清歌的尷尬這才消散了下去。

第二日一早,她醒來的時候,夏侯璟已經出門了。

冰畫進來一邊伺候她洗漱,一邊道:“王爺說,王妃今日若是去妙手回春堂就多多小心,好好照顧自己。”

一旁的冰音忍不住開口道:“王爺現在可真是越來越會關心人了呢。”

沐清歌嘴角輕輕揚起,用過早膳,便帶著夏裏去了妙手回春堂。

今日一早,早朝之上,朝堂中竟然有一半之多的朝臣都在彈劾太子。

在幽禁期間,不僅不上進,還沉迷酒色,和姬妾一起尋歡作樂,不思進取。

就連太子的部下給太子進獻姬妾的事情也一下子被揭了出來,皇帝聞言頓時大怒。

然而,這遠遠還沒有結束,很快又有人爆出來太子將被判了流放的沐妤月私下救下來私藏在府中來淫樂。

最後戶部尚書陰尚還上奏,在上一次的瘟疫中,太子竟然為了能夠早日交差,和毒城的人勾結,給疫民下了七日相思之中,殘害百姓。

這一樁樁、一件件都是證據確鑿,無可饒恕!

尤其是最後一件事情,殘害百姓、草菅人命這可不是一件小事。

太子這儲君之位,隻怕要保不住了!

就在朝臣紛紛上奏逼著皇帝,要廢黜太子的時候,皇後一身皇後正服突然現身。

她步履急切,一步步走到金殿內,行了國禮,緩緩拜倒在皇帝腳下。

“皇上,還請您三思啊!”

皇後臉上帶著殷切的戚容,對著皇帝沉聲道。

幸好昨日長樂事先將這件事的緣由告訴了她,不然太子真的沒救了!

皇帝看見跪在下麵的皇後,眉宇間染了厲色。

“皇後,你趕緊起來,這樣擾亂前朝,成何體統!”

皇帝此時心裏對皇後還是有幾分怨憤的,太子屢次出事,她這個做母後的難道沒有一點責任麽?

皇後沒有起身,再次行了一禮道:“一國儲君,關係到國家的國祚,不能如此兒戲呐皇上!”

“哼,兒戲?那皇後來告訴朕什麽是兒戲?太子沉迷酒色、私救流犯,還殘害百姓,這哪一件事情是兒戲?”

即便皇帝知道瘟疫一事中,給百姓下七日相思一事,是他親自點頭的,可是這件事情現在被淩王扯到了太子頭上,那他也隻能犧牲太子了。

皇後被皇帝陰厲的聲音所攝,身子輕輕一顫,然後開口。

“皇上,太子沉迷酒色這件事,隻不過是因為太子幽禁在府中,鬱鬱不得誌,這才沾了酒,還有太子府中隻有沐姝穎這一個側妃,如今她又將近臨盆,太子身邊多幾個服侍太子的妾也無可厚非。至於太子救下沐妤月一事,全是因為太子心善,被沐妤月迷了心智,才會被她蠱惑去救她。”

皇後的話音一落,沐丞相的臉色頓時一白。

“還有最後瘟疫那件事情,全都是他們在無中生有啊,皇上,太子是您看著長大的,您也最清楚,太子膽小心善,怎麽會做出這樣大逆不道的事情,一定是毒城的人將這件事賴到了太子的頭上。”

皇後一時間聲淚俱下。

她說完,頭重重的磕在了地上,“還請皇上為太子做主啊。”

她的話音一落,金殿內的朝臣不僅一陣陣驚歎,這皇後可真是巧舌善辯,黑的也能被說成白的。

明明是太子荒淫無道,怎麽就成了太子心善被蒙蔽了?

“皇上,三思啊!”

皇帝聽著皇後和群臣的話,眉頭都痛了起來,他頓時煩惱的閉上了眼睛,輕輕捏著眉心。

皇後見皇帝猶豫不決,緩緩起身,提著裙裾,走向龍椅,靠在皇帝耳邊耳語了幾句,皇帝臉色頓時微微一變。

片刻,皇帝緩緩開口,“太子一事,稍後再議,今日就先散了吧。”

眾人不禁驚訝的看向皇後,她到底跟皇上說了什麽,就讓皇上這麽快就轉了心思?

其實,皇帝一聽說淩王針對太子這件事是因為太子強搶了沐清歌一事,心中頓時有了分寸。

然而,皇帝雖然暫且將太子這件事壓了下來,但是民心激憤,皇帝不廢太子是不可能的。

就算皇後再巧舌善辯也沒用!

散朝以後,沐丞相剛剛回到家,姚氏便急急忙忙迎了上來,“相爺,清歌回來了!”

姚氏臉上堆滿了笑意,可是這笑意絲毫不達眼底。

沐丞相聞言,眉頭頓時皺了起來,厲聲道:“她來做什麽?”

今天早晨朝堂的時候很明顯就是淩王想要扳倒太子,而皇上卻不想這麽快廢了太子,他看的清楚。

身為皇帝最得力的助手,自然是要想辦法給皇上解憂,他為這件事可是費盡了心神也沒有想到什麽好辦法,這會正心煩著呢!

淩王給出的這個難題簡直要了他的命,他直接都把淩王恨上了,這個時候,沐清歌來做什麽?

“相爺,不是那個清歌,是您和先夫人的親生女兒沐清歌。”

沐丞相聽著姚氏的話,心頭一跳。

難道是她回來了?

他從一開始就知道現在在淩王府中的沐清歌不是他的親生女兒,這也是他為什麽不喜歡沐清歌,對她不管不顧的原因。

他沐程可沒有替別人養女兒的善心!

一開始他的原配夫人宗家的嫡二小姐為他生了個女兒,可惜這個女兒的左手生了七根手指,是個不祥的怪物,被她夫人給偷偷用一個撿來的女嬰換下了。

他原本是一個窮秀才,因為相貌出眾,被宗將軍的嫡次女看上,借助宗家的人脈勢力,他才有機會進入官場,好不容易得到了晉升,這個時候他絕對不能有這麽一個不詳的女兒,所以對於他夫人的做法,他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默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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