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嬤嬤立即點頭,“是,是奴婢拿給你玲瓏,奴婢私自動了十九皇子的藥還請皇上和娘娘懲罰。”

皇帝聞言,眸光微微斂了幾分,“長樂現在如何了?”

“長樂公主吃了那藥之後,倒是不吐了,隻是公主擔心自己會中毒。”

“明堔。攖”

“微臣在。”明太醫急忙上前。

“去昭陽宮瞧瞧長樂公主,看看她的身體是否有何異樣。”皇帝厲聲吩咐道。

對於長樂這個女兒,他倒是有幾分寵愛的,尤其是當初為了牽製安陵侯,除去安陵侯嫡子,利用了這個女兒的婚姻,他到底是有幾分愧疚的。

所有隻要長樂不要太出格,他都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她所提出的要求也會滿足償。

“是,微臣遵旨。”

玲瓏立即跪拜道:“奴婢叩謝皇上。”

然而,貞妃的臉色卻微微白了白,雙手下意識的攥緊了手中的素帕。

“愛妃,你怎麽了,若是累了就下去歇著,這裏有朕。”皇帝關切道。

“臣妾無事,隻是希望長樂不要出什麽事才好。”

皇帝看著貞妃疲倦的眉眼,心生不忍,“愛妃下去歇息吧,睿兒由朕來照看。”

“是,那臣妾多謝皇上了。”貞妃柔柔福身,然後搭著香菱的手走進了她的寢殿。

“娘娘,您歇會吧。”香菱關心道。

貞妃清冷的眸子飛快的掠過一抹幽光,“香菱,你快去昭陽宮看看情況,本宮隱隱覺得這件事有些古怪。”

長樂好端端的怎麽也會又嘔又吐?

以前長樂也經常在她宮裏取藥,這沒什麽不妥,可是她的心中就是莫名的不安。

香菱不解,“娘娘,有什麽古怪的,如果長樂公主也出了什麽事情,皇上必定更加生怒,到時候沐清歌絕對不會有好下場。”

“別擔心了娘娘,長樂公主是和娘娘一心的,怎麽也不會幫那沐清歌。”

真的是這樣嗎?

貞妃不動聲色的斂了斂眉,“派人去昭陽宮盯著,一旦發生了什麽事情立即來通知本宮。”

“是。”

昭陽宮偏殿。

長樂靠在迎枕上,有些擔憂的看著正在為她把脈的明太醫,緊張道:“明太醫,本公主不會也像十九皇子那樣中毒了吧?”

半晌,明太醫收了脈枕道:“公主不必擔心,您沒有中毒。”

“沒有中毒?”長樂驚訝,“不是說十九皇子用了這個中毒了麽,本公主聽說十九皇子現在都已經命在旦夕了,既然是同樣的藥,那本公主為何會沒事?”

明太醫聞言,也十分不解,微微皺眉,猶豫了一瞬道:“微臣鬥膽一句,公主手中是否還有剩下的藥?”

“倒是還有一粒,玲瓏,你去取來給明太醫reads;。”

半晌,玲瓏將小瓷瓶遞給明太醫,“這就是從妙手回春堂求來的神藥。”

明太醫從小瓷瓶中將藥丸倒了出來,仔細觀察了一番,然後將藥丸掰做兩半,放在鼻翼下方輕輕嗅了嗅。

緊接著,他微蹙了眉頭,喃喃道:“這藥沒問題,不應該讓十九皇子中毒。”

“這藥沒問題?”

明太醫點頭,“回公主,這藥的確是治療嘔吐、發熱的良藥,的確不會讓人中毒。”

長樂不解道:“那十九皇子……”

“想必是別的東西讓十九皇子中毒,與這藥無關。”

“原來如此。”

明太醫起身,“既然公主無礙,微臣便要去向皇上複命了。”

“有勞明太醫了,玲瓏去送送明太醫。”

明太醫聞言,一陣受寵若驚,當初他給長樂看臉的事情還記憶猶新,沒想到不過數日的功夫,長樂公主脾氣竟然好了這麽多。

明太醫走後不久,皇後便在兩位宮女的攙扶之下來了偏殿。

“母後,你怎麽來了?”長樂看見皇後驚訝道,自從上次的事情之後,她母後就身居昭陽宮靜養,就連宮妃的晨昏定省都免了,今日怎麽來了她的殿內?

皇後眸光帶了三分厲色,“長樂,你究竟在做什麽?”

“母後是說貞妃的事情麽?”

皇後眸光一沉,“你現在元氣還未恢複,不好好養身子,瞎折騰什麽?”

然而,長樂聞言,嬌俏的麵容飛快的劃過一抹陰鷙,“母後,她把我害成這幅樣子,難道兒臣還要忍氣吐聲麽?”

她情不自禁的撫上小腹,那裏曾經是她和子赫的孩子。

“報複貞妃機會有的是,母後是不想你被人當槍使了!”

“嗬嗬,母後,兒臣被貞妃當槍使得次數還少麽?別的兒臣都可以不在乎,可是她不該……”

“夠了,這件事適可而止,本宮不許你再去摻和她和沐清歌的事情!”皇後厲聲打斷了長樂,尤其是提到沐清歌這三個字時,她一陣咬牙切齒。

“母後,這件事兒臣自有分寸,你就放心吧。”長樂偏過頭去。

“你,你個混賬!”

“母後請息怒,自從貞妃入宮,父皇幾乎再也未曾踏進過昭陽宮,難道你就不想結束這樣的日子麽?”長樂一瞬不瞬的盯著皇後,“母後,你就安心等待,兒臣一定會幫母後除去這顆眼中釘!”

看著長樂眼中的恨意,皇後眸光輕輕顫了顫。

貞妃,的確是一根紮在她心中的刺!

“母後,你要相信兒臣。”長樂一把握住了皇後的手。

她不是幫沐清歌,而是在幫她自己reads;。

因為,隻有沐清歌能夠讓她再次受孕!

妙手回春堂。

沐清歌和淳於奚與京兆府的人一時間僵持不下,沐清歌是堅決不會被他們帶去大牢,因為淳於奚的緣故,京兆府尹又不敢輕舉妄動。

一時間,十裏長街上、妙手回春堂前便聚滿了群眾,眾人議論紛紛。

“妙手回春堂的小公子醫術高明,怎麽會給人開毒藥呢?”

“沒錯,小公子一向心善,為窮人看病從來不收診金,他怎麽會有害人的心思呢?”

“不能讓他們帶走小公子,不然以後我們這些窮人去哪裏看病呢?”

“說得對,說得對!”

不出一炷香的時間,聚到此處的群眾便將沐清歌和妙手回春堂的眾人緊緊圍了起來,形成了一個包圍圈。

沐清歌看著這些為了她不惜和官府對抗的百姓,心中升起暖意。

然而,就在這時,十裏長街盡頭突然出現一匹飛馬,疾馳而來,還未靠近,便從他的手中飛出幾枚飛鏢,朝沐清歌和淳於奚擲來。

淳於奚睥了眼來人,手中的扇子倏然展開,將飛擲而來的飛鏢盡數攔下,隨即嘴角不屑的噙了絲譏諷,“是你!”

馬上的那人足尖一點,棄馬而來,手中的飛鏢接踵而至。

“小丫頭,小心!”淳於奚見此,立即攬住了沐清歌的腰身,將她帶至自己身側,可還是晚了,一枚泛著寒光的飛鏢帶著萬鈞之勢,朝沐清歌直襲而來。

有些膽小的群眾看到這一幕,不禁被嚇得閉上了眼睛,然而那枚飛鏢卻擦過了沐清歌發帶,然後穩穩的插在了後麵的大樹上。

呼,真是好險……

然而,下一瞬,沐清歌隻覺得頭上束發的發帶一鬆,原本綁在頭頂上的三千墨發便齊齊飄落下來,垂至腰際,驀地在空氣中劃開一抹耀目的弧度。

青絲如墨,翩然若蝶,在陽光在仿佛被鍍上了一層金色的光芒,柔和而美麗。

淳於奚攬著沐清歌的纖腰,身形一掠,在空中轉了一周,然後穩穩的落在了安全地帶。

他隻覺得鼻尖漫過一陣清淡的發香,緊接著便有輕柔的發絲擦過了他的臉頰,朝著他的耳後纏繞而去。

此時,他懷中的小丫頭臉上帶了抹驚色,三千墨發一股腦的傾瀉而下,長長的睫毛垂下了一排剪影,大大的鳳眸微睜著,薄薄的櫻唇泛著誘人的粉色,他恍然覺得這一幕竟有些美得不真實。

“放開我吧。”沐清歌猛然回神,從淳於奚懷中起身。

一鬆手,沐清歌的墨發便穿過了淳於奚的手掌,柔軟而順滑的感覺輕觸著他的手心,癢癢的卻十分舒服。

然而隻一瞬,發梢便擦過了他的手心,他的心中頓時湧現一抹悵然若失的感覺。

“這位小公子竟然是位女人!”

“怪不得長得這麽秀氣。”

“我認識她,她是淩王妃!”這時,一道響亮的聲音頓時從人群中傳了出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