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下一刻,剛才的那兩隊兵差便湧進了妙手回春堂。

“出去出去!”

“走走走!”

兵差粗魯的將病人推搡出去,然後將妙手回春堂堵了個水泄不通。

不少病人受到了驚嚇,皆驚慌的看著湧進來的兵差攖。

宋和急忙上前,客氣道:“請問官爺,這是……”

為首的那人穿著官衣,帶著官帽,分明是京兆府尹的打扮,他淡淡掃了宋和一眼,然後厲聲道:“妙手回春堂賣了毒藥,殘害十九皇子,龍顏大怒,下旨封了妙手回春堂,將醫館內所有人打入大牢!償”

他說著一揚手,身後的兵差頓時湧了進來,“來人,拿下!”

沐清歌聞言,臉色一沉,兩步走了過來,冷聲道:“慢著!”

“小公子……”

沐清歌看了宋和一眼然後對京兆府尹道:“妙手回春堂所有的藥都是出自我之手,就是出了什麽事也理應由我來負責,和他們無關,和妙手回春堂無關!”

京兆府尹打量了她一眼,開口道:“這位就是妙手回春的神醫?”

“神醫算不上,醫術倒是會些。”

“哼,帶走!”

沐清歌看著朝她走來的兵差,毫無懼色。

宋和急忙擋在她的身前,“京兆府大人,小公子妙手回春,從不會出錯,我想這其中必定有什麽誤會……”

“誤會?這是皇上親自下旨,難不成你要質疑皇上?”

“草民不敢。”宋和臉色頓時一變。

“還愣著做什麽,帶走!”

然而,兵差還未上前,空氣驀地湧進一陣強烈的氣流,仿佛有什麽東西劃破了空氣一般,朝他們飛射而來。

他們隻覺得胸口處一陣噬骨的疼痛,整個人頓時失去了知覺朝身後倒去。

緊接著空氣裏似乎飄來了一陣異香,一襲白衣便闖進了眾人的視線。

衣袂飄飄,絕塵濯青蓮,而他手中的一把竹扇卻凝聚了駭人殺氣。

淳於奚直接將沐清歌護在了身後,狹長的眸子透著殺意,不屑的掃了眼來人,“你們抓別的人本公子不管,可是她,你們不能動!”

霸道的聲音令沐清歌心中一震,她驀然抬眸看向淳於奚,她從不知道一向陰柔紈絝的淳於奚還有如此霸氣側漏的一麵。

京兆府尹看著淳於奚,眯了眯眸子,“你是何人?”

淳於奚勾起唇角,淡淡開口,“毒城,淳於奚reads;。”

他輕飄飄的一句話,頓時令大堂內所有人臉色驟變。

竟然是毒城,令人聞風喪膽的毒城!

毒城位於西涼境內,以毒聞名,毒城中人更是用毒於無形,殺人於眨眼之間,而且還尋不到半點痕跡。

就連西涼皇室對毒城都是禮待三分,向來井水不犯河水。

據說毒城少主淳於奚性子古怪,最善使毒,是毒城毒術最為精湛之人,沒想到他竟然來了東楚帝都!

而京兆府尹聞言,不動聲色揚眉,“原來如此,看來十九皇子中毒一事與你也脫不了幹係了!”

“來人,一並拿下!”

“敢對本公子動手,找死!”淳於奚眸光一凜,手腕翻轉,手中的竹扇倏然展開,竹扇一端霎時飛出數枚極細的銀針。

隻是一眨眼的功夫,靠近來的一批兵差頓時倒地。

淳於奚長臂一伸,將沐清歌攬在懷中,帶著她掠出了妙手回春堂大堂。

看著地上的兵差,京兆府尹臉色一沉,厲聲道:“給我追!”

淳於奚帶著沐清歌立在屋頂之上,居高臨下的睥著追上來的人,嘴角淡淡勾著譏諷。

“淳於公子,你對十九皇子用毒,謀害皇嗣,隻怕你就是毒城的少主,也難逃脫,我勸你還是束手就擒。”

“閉嘴!”淳於奚秀氣的眉宇間染了絲不耐。

下一瞬,銀針便順著直接而出,朝著京兆府尹而去。

竟然說他對一個兩歲的奶娃娃用毒,他淳於奚還不屑於對一個小孩子下手!

更何況,他若是用毒,那個十九皇子還會活到現在,這簡直就是對他毒術的侮辱!

“大人,小心!”

京兆府尹堪堪避過銀針,臉色氣得發青,這個淳於奚竟然二話不說就對他下手。

這裏畢竟是東楚帝都,而他是朝廷命官,淳於奚說殺就殺,也太無法無天了!

“弓箭手呢,快來人!”他忙厲聲道,反正皇上下了聖旨,如有反抗格殺勿論,他這也是奉旨辦事!

“又是弓箭手,都沒有點新花樣。”淳於奚嘴角揚起一抹譏諷。

他收緊了收下的力道,看著懷中的沐清歌道:“小丫頭別怕,有爺在,他們動不了你!”

依舊是痞痞的口氣卻令沐清歌心中一暖,在她還未反應之際,淳於奚便帶著她飛快的掠身下去,衣袂翻飛,美不勝收。

弓箭手還未拉開弓弦,淳於奚衣袖一掃,幾乎所有的弓弦齊齊斷裂。

京兆府尹見此,眸光閃過一抹驚駭,久久難以平靜下來,一抬頭正好對上了淳於奚眼底的譏諷。

他握緊了雙拳,命人將宋和等人押了出來,大手一揮,妙手回春堂頓時被人上了封條。

“將他們綁了送進大牢,抗旨不尊是死罪,這位小公子,與皇家作對不會有好下場!”

“放了他們reads;!”沐清歌急切道,她怎麽能讓京兆府尹將宋和他們送進大牢!

“帶走!”

“慢著!”沐清歌從淳於奚懷中掙脫,奔到宋和身前,攔住了來人。

“京兆府大人,我可以跟你走,但是你要放了他們!”

“本公子不許!”淳於奚蹙眉道。

然而,就在這時,遠處傳來一陣鏗鏘有力的腳步聲,是禦林軍!

沒想到竟然調動了禦林軍,看來皇帝對十九皇子的重視不是一點半點!

淳於奚見此,危險的眯起了狹長的眸子,不動聲色的靠近了沐清歌,將她護在了安全範圍內。

這個小動作落在沐清歌眼中,她的心中驀地泛起感動,她本來隻是以為淳於奚僅僅是好奇,所以纏著她,把她當做消遣的寵物。

而現在,她卻看到了發自內心的關心。

她抿了抿唇,扯住淳於奚的衣袖,“我們是可以一走了之,可是我們走了這件事也不會結束。”

他的意思很明顯,不想讓宋和等人受到牽連。

淳於奚蹙了蹙眉,“你真打算跟他們走?”

沐清歌點點頭,緊接著淳於奚手中的竹扇便毫不猶豫的敲了她一下,“這麽久了,爺才發現,你倒是傻得可以。”

沐清歌看著京兆府尹道:“我跟你走,但是不是去大牢,而是進宮!”

她當然沒必要去大牢,去了大牢又怎麽能出得來?

她沒有想到,那個人一出手就是這樣致命的毒計!

“既然你要進宮,爺就陪你一起去,正好看一看東楚的皇宮是什麽樣的。”淳於奚嘴角再次揚起一抹笑意。

“小公子,這隻怕不行。”京兆府尹拒絕道。

“是麽,既然不行,那我也不介意和你在這裏耗下去。”沐清歌清聲道。

已經拖延了這麽長的時間,想必宮裏頭,長樂那裏已經差不多了。

此時,清心宮內,十九皇子用了明太醫開的藥,雖然症狀沒有當初那麽嚴重,但是症狀依舊時好時壞,小小的十九皇子已經被折磨的沒有多少生氣。

皇帝看著臉色慘白的十九皇子,心中一陣心疼,對蘇德厲聲道:“怎麽這麽久了,京兆府還沒有傳來消息?你立即派人去看!”

蘇德前腳一走,長樂身邊的大宮女玲瓏便進了殿,她行了禮之後,然後擔憂道:“皇上,長樂公主聽聞十九皇子用了妙手回春堂的藥中毒,就立即讓奴婢來問一問這事是否是真的。”

皇帝掃了眼玲瓏,“長樂那裏又怎麽了?”

“回皇上,這幾日長樂公主身子也不好,又嘔又吐的,那日香菱姐姐從外麵得了藥之後,公主聽說了,就讓奴婢過來要了幾顆。如今,公主得知十九皇子中了毒,心裏害怕,就讓奴婢來問一問。”

貞妃眸光微斂,“長樂讓你過來取過藥?”

“是,當時是徐嬤嬤拿給奴婢的。”

貞妃掃了眼徐嬤嬤,心中莫名的一陣不安,好像哪裏有些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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