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別有用心(1/3)

我給她撲的一個踉蹌就倚在了門框上,趕緊把她推開,就說他爸中邪真跟我沒啥關係,讓她別這樣。

可劉曉梅還是瞅著我哭,那淚兒叭嚓的,一張小臉兒哭的除了鼻涕就是眼淚,看著有點兒……慘不忍睹。

我默默低頭確定身上沒讓她蹭了鼻涕,這才讓她別哭了,說她爸沒事兒,天亮曬曬太陽,就緩過來。

但這劉曉梅是真不信啊,越哭越凶,我怕她把街坊四鄰再招來,別人再以為是我把她咋著了,也是著急,就吼了她一句,說別哭了!

被我一吼,劉曉梅瞬間就沒音兒了,撩眼皮瞅瞅我,還是抽抽搭搭的。

我就把之前說的話又說了一遍,隻聽劉曉梅小聲問我,“那你能不能別走了,我一個人害怕……”

想到那外屋還有一缸的血水,而且這事兒有可能是劉富貴的鬼魂鬧的,所以我也是有點兒犯難,最後還是沒忍心拒絕,就點了點頭。

看我點頭了,劉曉梅趕緊就出去了,說是給我收拾個房間。

這農村的房子,大部分都是中間廚房,兩側臥室,有的臥室裏再加個套間兒,這劉老伯家就是典型的四間平房。

這會兒我和劉老伯就在主臥室,有個大炕,兩邊兒是廚房和套間兒。

劉曉梅給收拾出的房間是西屋的偏臥,而且這屋沒炕,隻放著一張老床鋪,可以睡開三四人的那種。

劉曉梅把那床鋪收拾出來,給我拿了被褥,就催我去休息,說她看著劉老伯就行,要是有啥事兒再叫我。

我也覺得跟她在一屋待著很尷尬,就先到西屋躺了會兒,琢磨著昨晚沒睡好,先眯一覺也行。

可那蛇精給我吃的蛇膽山參這勁兒也忒大了,我躺在**還是覺得這心裏和身上都很浮躁,是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直到晚上十點多的時候,我聽外屋有動靜,正要起身去看看,就見這屋的簾子被打開了,我一緊張,閉上眼,就躺著沒動。

“小神棍,你睡了沒?”劉曉梅的聲音從門口傳來,非常的輕,似乎並不想把我吵醒,應該是沒啥急事兒。

於是,我躺在**,沒吱聲,可曉梅問完這話,卻沒走,而是悄悄溜了進來。

我想瞅瞅她要幹啥,又不敢睜眼,怕她發現我在裝睡,所以隻能支棱著兩隻耳朵聽著。

結果,劉曉梅這腳步聲就朝著床鋪這邊兒來了。

我僵著身子沒動,卻也提防著這小丫頭對我幹啥。

可我提防了半天,劉曉梅站到床邊就不

動了,也不知是在幹啥,我實在是忍不住了,就睜開一點兒眼縫兒,偷偷瞅了一眼。

這一瞅,我渾身汗毛都乍起來了,就見這劉曉梅站在床頭,手裏拿著把大菜刀,這刀口朝著我這脖子就劈了下來。

這給我嚇的,一個激靈就滾到了床裏邊兒,是出了一身的冷汗,就問劉曉梅,說,“梅子,你這是幹啥?”

劉曉梅一愣,似乎是沒想到我還醒著,臉上短暫的慌了那麽兩秒,緊接著就用菜刀指著我,說,“你個小流氓,明明害死了我姐還不承認,現在又來害我爸,我砍死你!”

說著,這劉曉梅就跟個小瘋子似的,躥上了床鋪,掄著菜刀就往我身上劈,看上去她並不是做做樣子,而是真想把我砍死啊。

那老沉的大菜刀劈在牆上,砍在被摞上,把這**弄得到處都是土和爛棉花,我左躲右閃的跟她解釋。

可這劉曉梅就跟聽不著我說話似的,打定了注意要弄死我。

沒辦法,我隻能跳下床鋪,先出了屋子。

跑到院兒裏的時候,劉曉梅還拎著菜刀追了出來,可我出了門口以後,她就沒再追了。

我這連嚇帶急的出了一身的汗,可往家走著,一細琢磨這事兒,好像不大對,這劉曉梅求我留下過夜,就為了拿菜刀砍我?

我又沒說不幫她,也沒對她做啥過分的事兒,一直中規中矩的,說起來她可比我過分多了,再說了,就算要砍我,那也可以等我幫完忙再下手。

這會兒把我嚇跑了,她自個兒在家就不怕了?

覺得這事兒不對,我又偷偷摸回去,進了這籬笆院子,就貓到窗戶根兒下邊兒,在那窗戶紙上戳了個洞。

往這屋裏一瞅,就見劉曉梅背著個手兒,在屋裏走來走去的,那臉上苦大仇深的,兩條小眉毛都快擰到一起了。

然後就聽炕上那劉老伯嬌聲細語的掐著個嗓子說,“三爺,實在不行,就找姐姐們來幫忙吧?”

“閉嘴!”劉曉梅狠厲的瞪了劉老伯一眼,似乎很是煩躁。

劉老伯被她吼得縮了縮脖子,沒敢再說話。

我蹲在窗戶根兒,是攥緊了拳頭,強忍著沒衝進去。

竟然是那隻老狐狸,他到底是啥時候上了劉曉梅的身?

還是說,這個劉曉梅始終就是那隻老狐狸?

我忽然想到這劉曉梅剛回來的時候,對我那是非常的冷淡,甚至都沒多看過一眼,是後來她才主動跟我說話的。

雖說那時候拿報仇當幌子,還在我屁

股上紮了一剪子,但細細一想,她確實是有故意接近我的意思。

也許是,他剛上劉曉梅身的時候,並不知道我和劉曉梅是發小兒,後來聽說了這事兒才大著膽子直接接近我,想找機會奪了我的肉身。

可這也不對啊,這老狐狸才接近一半兒咋就動手了?而且,他可是在用菜刀砍我,難道他不想要我的肉身了?

還有這劉曉梅,是不是和林大叔一樣,也已經死了?

想到劉曉梅,我這腦子裏猛然又想起了劉曉玲給我托的那個夢,夢裏劉曉玲的臉上糊著劉曉梅的臉皮,血淋淋的盯著我。

難道劉曉玲不是讓我保護劉曉梅,而是提醒我,劉曉梅已經被害了?

想到這裏,我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心裏對那老狐狸憎恨到了極點,可我吸取了上一次的教訓,並沒有急著進屋去莽撞行事。

這老狐狸雖說害了劉曉梅,潛伏到了我身邊,可他除了這具弱到不行的女兒身,似乎也沒啥本事,現在最大的問題就是,我弄不死他。

我得想法兒把他困在劉曉梅的身上,至少不能讓他再跑了。

想罷,我就悄聲退出了院子,回家在這書堆裏翻了一整夜,最後找到一個不咋靠譜的辦法。

而且,我想起了一件事。

之前我一直擔心這胡三爺和金花大蛇勾結到一塊兒來害我,可我就沒想過,這金花大蛇是稀罕這老狐狸,但這老狐狸可不一定稀罕那蛇精。

現在仔細一想,那天金花大蛇從院子裏爬出去的時候,那老狐狸來給我送藥膏套近乎,肯定是看到了,但他並沒有跟那金花大蛇表明身份。

甚至,很有可能就是因為知道我被那金花大蛇給纏上了,想到就算他奪了我的肉身,也逃不出那金花大蛇的溫柔鄉,所以才連我的肉身都不要了,隻想挖回那寶貝疙瘩,盡快離開這地兒。

把這事兒想透了,雖然我還是很憎恨這老狐狸,可同時也感到了一陣悲哀,這就是弱肉強食的世界。

不管是那老狐狸,還是我,現在都被這金花大蛇給盯上了,老狐狸是避之唯恐不及,我又何嚐不是呢?

天快亮的時候,我也是困急眼了,就睡了一覺,到中午才起床。

琢磨著昨晚找到那法子,我想治這老狐狸,還是得先接近他,於是我起床之後,打著去劉老伯家繼續平事兒的心態,就出了門。

不過,推開這院門兒,我就見劉曉梅蹲在外邊兒拿著個小樹枝子,已經在等我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