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補身子(1/3)

這是林淼給我的手帕,那時候我還不知道那姑娘對我懷著啥心思,回來隨手塞在這針線盒子裏也沒當回事兒。

這會兒被劉曉梅給拎了出來,瞅著上邊兒那個娟秀的‘淼’字兒,我這心裏就是一陣難受。

見我緊張兮兮的把手帕搶了過來,劉曉梅賊溜溜的瞅著我,問,“這誰送的?”

我這會兒心情不好,也不跟她客氣了,把手絹兒塞進口袋,就說這跟她沒關係,讓她趕緊走。

“相好兒送的?”劉曉梅猜著問。

我這心窩子讓她戳的老疼,瞅了她一眼,沒搭話。

劉曉梅噘了噘嘴也沒再細問,又在屋裏溜溜了一會兒就走了。

不知咋回事兒,我老覺得這個劉曉梅很奇怪,雖說還是跟小時候似的沒心沒肺的,老是冒傻氣兒,但總覺得這丫頭賊溜溜的好像沒安啥好心。

也可能是讓她那一剪子給我紮出啥心理陰影兒了。

反正我是不想跟她有啥任何走動了。

等劉曉梅走後,防著那金花大蛇再來,我就到村裏的木匠家定了定這玻璃窗的事兒,這木匠說下次趕大集就給我弄玻璃來裝上。

把這事兒說定了,我就回家了,哪知道,昨晚才被我騙走的金花大蛇,今晚又鑽我家來了。

也就才八點多的時候,我就聽外屋一陣門響。

這大門我都插上了,屋門卻傳來了敲門聲,當時我就有點兒緊張,但還是壯著膽子去門縫兒瞅了瞅。

這一瞅,就見昨晚來找我那蛇精,端端正正的站在門外,手上挎著個小包袱,可身上還是沒穿衣服。

“小三兒,快開門,瞅姐姐給你帶啥來了。”

門外的蛇精似乎很高興啊,美滋滋的說著,還朝門縫兒拋了個媚眼兒。

給我瞅的一激靈,心說這他娘也不行啊,就算我換上玻璃窗,這蛇精要是來敲門,我也不敢不開啊!

門外這婆娘,是金花大蛇使出的障眼法,這些成了精怪的動物或是靠氣味兒,或是靠聲音,總有辦法讓人產出一些幻覺,我瞅著那是個光溜溜的婆娘,這心裏也明白,那其實就是一條蛇。

可這門我不敢不開,尤其是聽她還管我喊小三兒,說明她還沒識破我的謊話,在找到收拾這蛇精的辦法之前,我得拖住她。

於是,我隻能抬手打開了門,還得裝出一副挺高興的樣子,問她,“今個兒咋又來了?”

這蛇精一步三扭的走進屋,就把手裏那小包袱往炕上一方,打開包袱說,“姐姐來給你送點兒好東西,你快吃了,壯壯身子

,說不定還能補上來!”

我不遠不近的站在旁邊兒一瞅,發現那蛇精的小包袱裏,都是血淋淋的蛇膽,和一些新鮮的老山參。

不等我反應過來,這蛇精直接就叼了一個蛇膽,媚眼如絲的瞅著我,就把那朱紅的小嘴唇兒遞了過來。

雖說這白嫩嫩的小婆娘是假的,可這蛇膽可是貨真價實的,我是最見不得這種血淋淋的東西,頓時就是一陣惡心。

可更怕被這老蛇精識破我不是胡三爺,不止不能表現出一點兒惡心,還得樂嗬的過去,把這蛇膽嘬過來,閉著眼就給整個兒吞下去了。

“多吃點兒,這都是大補的,咱身子弱沒事兒,等姐姐給你補回來,我小三兒照樣可以萬花叢中過。”蛇精趕緊把那小包袱往我這邊兒推了推。

我心裏苦巴巴的,可也隻能千恩萬謝的,在這老蛇精的注視下,把這些蛇膽和老山參都吃了。

等我吃完了,這蛇精就迫不及待的問我,說,“咋樣兒?”

“沒…沒啥感覺……”我趕緊不拉了兩下腦袋瓜子,總覺得這婆娘那雙狹長的細眼兒盯著我,是想給我生吞活剝了。

“那咋能沒啥感覺呢?”蛇精還挺納悶兒的,嘀嘀咕咕的在我屁股上捏了兩把,說,“你等著,姐姐再去山裏給你弄點兒,可能得晚幾天,別急著哈。”

說完這光溜的婆娘就急匆匆的走了。

我不急啊,你最好再也別回來了。

我站在外屋門口兒,瞅著那個光溜的背影走到院門附近,突然就成了一條金花大蛇,然後無比熟練的從這出水口鑽了出去,這心裏忍不住默默流淚。

這天晚上我倒是想睡個踏實覺,可半夜就流起了鼻血,身上也燥得難受,我就跟個神經病似的,光著膀子在院子裏跑圈兒一直跑到了天亮。

這白天想補個覺,也還是燥得睡不著,天剛黑的時候,這劉曉梅就又找來了,進屋就拽著我往外走。

我這會兒身上還燒得難受,不耐煩的問她幹啥。

這丫頭急赤白咧的拖著我往外走,說她家出事兒了,剛才往水缸裏抽水的時候,抽上來好些紅湯子,看著就跟血似的,她爸拿著個水瓢,還非要喝。

說她實在是攔不住了,也知道我是有真本事兒,說讓我看在她姐的份兒上,也得幫幫她。

看她是真著急,我就掛上鎖,跟她走了一趟。

到這劉老伯家的時候,就見那院門口兒站了好些人,都是在附近的街坊四鄰,那屋裏也是吵嚷的厲害。

我和劉曉梅擠進去一看

,就見幾個劉家的叔伯已經把這劉老伯綁了起來,這老頭兒還在掙那繩子,嘴裏罵罵咧咧的,說他渴啊,他要喝水。

但是,那些人給他幹淨的水,他又不喝,非要喝那水缸裏的髒水。

聽這些人吵得厲害,我進屋先到那水缸跟前兒瞅了瞅。

還沒走近的時候,我就聞到了一股子腥臭味兒,往這缸裏一瞅,這裏邊兒確實是灌了大半缸的血。

我就問劉曉梅,說這血真是井裏抽上來的?

劉曉梅一陣點頭。

我納悶兒,就拿過抽水管,又往缸裏抽水試了試,可這水管子好像隻是有點兒血沫子,很快流出來的水就變幹淨了。

劉曉梅說剛剛還是紅湯子來著,問我這是咋回事兒?

我也有些摸不著頭腦,隻能放下這血湯子的事兒,轉而先去看了看劉老伯。

這老頭兒坐在地上,身上綁著繩子也還是不老實,一個勁兒的喊渴。

我看他像是中邪了,就拿出朱砂,在他腦門兒上畫了一道驅邪咒,頓時這老頭兒就不鬧了,但是也沒恢複正常,那雙布滿了紅血絲的老眼隻是從憤怒變成了呆滯。

劉曉梅就著急的問我,說她爸這是咋了。

我心裏也是有點兒犯嘀咕,找不出啥頭緒,可如果缸裏那些血湯子真是從井裏抽上來的,那這劉老伯會不會是被劉富貴給上身了?

可那老畜生淹死在水潭子裏,照理說,沒人牽引這魂魄是離不開的,又怎麽能到劉老伯家的水井裏鬧事兒呢?

不過,我還是招魂試了試,但是並沒能把劉富貴的魂魄招來,那劉老伯也沒啥反應。

我想不通這是咋回事兒,劉曉梅已經急哭了,屋裏這些劉家人跟她家也不是多近的親戚,瞅著這事兒邪門兒,也就一個個都躲了。

就連院門外看熱鬧的,指指點點的說夠了閑話,也都逐漸散了。

我幫她把劉老伯扶到了屋裏的炕上,就說這事兒也隻能先這樣了,等天亮之後,我再來看看劉老伯,說不定就能清醒了。

劉曉梅一聽我也要走,頓時哭的更厲害了,就跟個小孩兒似的抓著我的袖子,哭著說,“小神棍,我可不氣你了,也不找你報仇了,你別走,快把我爸爸治好……”

她抓著我哇哇的哭,這話說的,好像是我把她爸給弄成了這樣兒似的。

可看她哭的厲害,我也沒跟她計較這話頭子,琢磨著要不就等會兒再走,但是,還沒等我拿定主意,這劉曉梅突然就撲我身上了,說隻要我能放過她爸,讓她幹啥都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