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章剖丹(1/3)

這大蘑菇,作案之前都不摸摸底細的嘛?

我用一種鄙夷的目光注視著那個血人,心裏的詫異正要問出口。

卻聽這肉太歲極其憤怒的嗬斥了一聲,“把那個守山的給我交出來!”

守山的?

它來這裏是找我小舅的?可薑山不是在牙兒山麽?

我微微皺眉,便說,“他不在我這兒。”

“少裝蒜!我聽那些小家夥兒說,這村子裏住著那守山人的親戚,之前你還去過牙兒山的峰頂,鑽過老子的窩,我是尋著味兒找來的,不會錯的。”大蘑菇一副疾言厲色的樣子,雖然他那張臉上看不到眉毛,但能看出的五官已經皺巴的幾乎擰到一起。

明顯,他的心情十分不好。

“這沒錯,我是去過牙兒山,薑山也是我小舅,可他真的不在我這兒,這人是常年守在牙兒山的,你應該比我清楚,找我要人,怕不是腦子進水了?”我看他態度不好,覺得自己對個殺人犯也沒啥好客氣的,便懟了他兩句。

聽我這樣說,那大蘑菇氣的上前了兩步,看樣子還挺不服氣的想跟我動手。

不過它也隻是上前兩步,便又有所忌憚的停了下來。

我隻好再次強調,“你若是來找我小舅的,不如去牙兒山找,來我這兒真沒什麽意義。”

“牙兒山?屁的牙兒山!哪裏還有什麽牙兒山?”大蘑菇氣的不行,攥著拳頭,渾身都在哆嗦,仿佛隨時都會原地爆炸似的。

我看他不像是裝的,聽這話裏有話,便問了句,“牙兒山怎麽了?”

卻不想,這大蘑菇幾乎是歇斯底裏的罵道,“那個守山的缺德鬼,把整條小山脈都炸平了,全毀了!”

把山炸了?這怕不是我小舅幹的吧?

我嘴角抽搐的就想到了四處搞破壞的溫白身上,可那小子這段時間應該顧不上到牙兒山找麻煩才對,而且就算溫白真的去炸山,我小舅肯定也會攔著的。

但是,竟然把整條山脈的山峰都炸了,這本事可不小。

主要大梁村離那老深山的山口子如此之近,就算距離牙兒山還有一段距離,也沒理由一點聲音都聽不到啊。

我心裏還是有些懷疑這大蘑菇的話是真是假,就又問了句,“真的?你怎麽就知道那山是我小舅炸的?”

“這山裏就他一個活人,不是他炸的,是誰炸的?誰有本事炸?”血人目呲欲裂的瞪視著我,咬牙切齒道,“我要把他的皮扒下來,將他的血肉拆吃入腹!”

“你有本事扒他的皮,你就去啊,來找我做什麽?”我聽那血人又提起扒皮的事兒,頓時一陣反感。

那血人似乎是氣急了眼,雙拳緊握,渾身上下筋肉暴起,仿佛在一瞬間,變得強壯了許多,語調怪異的要挾說,“你到底交不交人?”

“不是,那人不在我這兒,我交什麽?”我回了句,轉而又不太在意的說,“不過,就算他在這兒,我也不會交出去的。”

“你是不是覺得,我不是你的對手,

拿你沒辦法,就故意扯這些沒用,包庇那守山的?”這大蘑菇腦子裏的戲果然是夠多,竟然擺出了一副邏輯性很強的樣子,猜測了句。

我是聽得一陣蛋疼,心說,跟你我至於麽?

哪知這大蘑菇緊接著又說,“老子的家沒了,窩炸了,以後修煉無門,丟了保命的庇護之所,罪魁禍首一個也別想跑,今兒老子就跟你同歸於盡了!”

說著那血人的越發暴起的筋肉突然又漲大了幾分。

我忽然就想到了之前在我家門口那塊兒炸掉的老黑狐,心裏一陣糾結,心說我家又不是碉堡,一個兩個都跑來炸個錘子?

而且這大蘑菇和老黑狐可不一樣,就憑他那一身的純正靈氣兒,要真是炸了,我毫不懷疑,我家這院子連帶著房子,會一起被炸成一個大坑。

我小舅是真的不在,我正要勸這神經病何必跟自己過不去,這身邊卻是嗖的卷過了一陣勁風,下一秒,那血人卻是已經被老狐狸一口叼住脖子,給撲倒在了地上。

瞬間,那鼓起的大蘑菇精,就跟個泄了氣的皮球似的,唰的一下就又癟回了原來的樣子。

臥槽,真吃了?

我震驚的看著餓虎撲食的老狐狸,趕忙上前了兩步,到近前一看,卻見那血人突然快速萎縮,變成了一個半人大小的靈芝。

應該是靈芝吧?之前我在書上有看到過類似的藥材圖畫。

胡三爺抬起頭,意猶未盡的掃了掃舌頭,見我很是震驚的盯著他和那大靈芝,頓時一僵,很是沒底氣的說了句,“我是怕它對你不利,迫於無奈才出手的。”

你隻是想吃了它吧?

我上前,用腳踢了踢那顆大靈芝,看它沒反應,便問胡三爺,“這東西是不是死了?”

“它本來也不是活物,隻不過是靈芝修成的精怪,死了也沒事吧?”胡三爺試探的問了句。

我知道他是怕我在意他出手害了這靈芝的事實,可這大蘑菇也不是啥好玩意兒,扒人皮,害人命,雖說他一身靈氣純正,並未修煉邪法,可以殺人為樂,死不足惜。

隻是,牙兒山的事我還沒弄清,看來天亮之後得進山去看看了。

我心裏有點兒突突,不知為何,突然就覺得這大蘑菇沒有騙我,牙兒山可能真的已經不複存在了。

瞅我愣神,胡三爺卻是用那大狐狸爪子踩了我一腳,嘀咕說,“臭小子,要不咱倆把這靈芝分了吧?到時你再還我狐丹,便不是問題了。”

這老狐狸,還想拉我分贓?

我削了胡三爺一眼,心裏狠狠鄙視了他一下,卻還是欣然接受了他這提議。

畢竟這大靈芝上的靈氣兒確實是太過誘人了。

靈氣對修煉者的吸引力,就像牛毛香對鬼魂的吸引力,這靈氣兒越純正,對修煉者來說就越沒有抵抗力。

更何況,這大靈芝已經被胡三爺一口給悶死了,我若是不跟他見麵兒分一半兒,以他這厚臉皮的性格,肯定會獨吞的。

我把那送上門的大

靈芝搬回屋,就和老狐狸一劈為二,各自拿了一半兒去吸納靈氣。

胡三爺一個擁有千年道行的老狐狸,也經受不住這靈芝上純正靈氣的**,起初我覺得他是有些大驚小怪了,可吸納了那靈芝的靈氣之後,我才知道,這個大蘑菇,確實是值得胡三爺撲那一下。

我隻是吸收了那靈芝一半兒的靈氣,靈府之內的內丹竟然一夜之間暴漲,不斷吞吐靈氣,淬煉著那顆內丹,打坐到早上的時候,這內丹已經和胡三爺的狐丹大小不相上下了。

後來我聽胡三爺說,這種山參靈芝吸收起天地靈氣,是比他們這些野畜受用得很,隻是這本是死物,能修出人行,並離開生根地,這個靈芝精的道行肯定是不淺了。

比起他應該也差不了多少,隻是這個精怪不懂修煉之術,沒學啥本事,更沒長出內丹,才會如此的弱,讓我倆撿了大便宜。

我的內丹一夜之間鞏固繁多,胡三爺分了一半兒的靈芝,自然也是得了不少的好處,天亮之後,它探過我的內丹,便說可以剖回狐丹了。

說是以我現在內丹的能力,完全可以做到重傷自愈,想死都沒那麽容易死了。

經過長時間的相處,我還是比較相信老狐狸的,既然他說可以,我便也沒理由再猶豫了,隻是在剖丹之前,我去了一趟牙兒山。

這山確實是如那靈芝精所說,所有利牙般的山峰都被炸平了,隻是我沒找到任何安放炸藥的痕跡,也沒找到任何屍體。

小舅的沒有,那些行屍的也沒有,可能是小舅帶他們離開了,也可能是……被埋在了山裏的洞穴之中。

若是那樣,就算挖,也是挖不出來的,畢竟山洞太深,範圍也太大,哪怕是挖出來,估計也是血肉模糊了。

我站在光禿禿的牙兒山亂石堆上,呆了整整一上午,下午我又扛了鐵鍬,去周家墳,扒開了爺爺的墳頭,可這次,這墳裏卻是多了一口棺材。

是爺爺的棺材,明明那些泥土沒有翻新過,這棺材又是怎麽埋回來的?

雖然這樣很不敬,但為了證實爺爺是不是真的死了,我還是開棺看了一眼。

這是我一生中,最後一次見爺爺的麵,老爺子的屍體受了凍,暫時還沒腐爛,看他一副麵目祥和的樣子,我忽然就釋懷了。

人總有一死的,對爺爺來說,他隻是結束一段旅程,而開始了一段新的旅程而已,確實是,不該傷心。

我重新合好棺材,把墳土填回去,就回了家。

這天晚上,讓楚驚風和胡悅盯著,我自己用刀子把那顆狐丹從肚子裏挖了出來。

沒辦法,楚驚風怕鬧出人命,不想擔責任,胡悅年紀太小我不放心,老狐狸又沒有人形,用別的大夫我又怕人覬覦狐丹,隻能自己動手了。

不過,因為早有心理準備,我自己也清楚狐丹的位置,所以下刀還算穩準狠,可劇烈的疼痛感還是讓我在剖出狐丹的一瞬間,就扔了手裏的刀子和狐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