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章冤家聚首(1/3)

這‘聖姑’穿著身兒粉紅相間的和服,身形又十分的嬌小,邁著小碎步兒走在前邊兒,慢吞吞的,就跟個蝸牛似的。

我低著頭跟在她後邊兒,看這前後無人,正盤算著要不要把這小娘們兒給綁了,可也不知這‘聖姑’在那些陰陽師的眼裏是個什麽地位,萬一要挾不住那些人,就白搭了。

我這正琢磨著,不等得出個結論,就聽這山洞裏邊兒傳來了由遠及近的腳步聲。

循聲看過去,我便見來人是個身形高猛的漢子,這漢子約莫得有四十左右了,穿著一身兒黑色的盤口布衣褂,模樣是種教書先生的斯文臉麵,表情卻十分的嚴肅。

我正偷眼打量這由遠及近的漢子,便聽前邊兒這‘聖姑’朝那人招呼了一聲,“法師,你這是要去哪裏?”

“杏子,我有事,要離開一下,”那中年男人走到‘聖姑’麵前,背手而立,語調親熱,卻有意與這日本女子保持距離,轉而說,“我帶回來那人,你好生照看著,不許為難,也不可放他離開。”

“又走?你為什麽總是往外跑?你不喜歡杏子嗎?”聖姑略受打擊的問了兩句。

可那中年男人卻沒給她任何答案,隻說了句,“乖,回頭給你買糖人回來。”

說完,這中年男人便頭也不回的走了。

聖姑轉回身,一臉氣憤的瞅著匆匆離開的男人,卻也沒出聲阻攔。

我站在旁邊兒,低著頭,沒敢多瞅,直到那男人的背影徹底從這山洞之中消失,聖姑這才歎了口氣,轉而繼續往山洞裏走。

我這兒剛跟上去,卻聽那日本小娘們兒不解的問道,“你們國家的男人,到底喜歡什麽樣的女人?為什麽我凶不行,柔也不行,他到底想要什麽?”

這我哪兒知道?我又不是那‘法師’。

我悻悻的想著沒做聲。

那聖姑卻像是在問個很認真的問題,聽我不做聲,便停下腳步,轉身朝我看了過來,似乎是在等我回答。

“……”尷尬的沉默了半晌,我隻得硬著頭皮回了句,“可能是喜歡嫵媚一點兒的吧?”

“嫵媚?”日本小娘們兒想了想,轉身繼續往山洞裏走。

我又跟上去,沒走多久,便進了個空曠的大山洞,這山洞內部是人工修砌的,十分工整。

走出洞口,迎麵便是一個高大的祭台,那祭台上似乎是個血池,隔著老遠,我就聞到了濃鬱的血腥味兒,和那血池裏咕嚕嚕的冒泡聲。

再往裏便是一處高階,那高階之上則是寬敞的臥榻。

而這血池兩側是兩排茶幾座椅。

隻是這地兒空****的,除了我倆,一個人都沒有。

那聖姑出了洞口,便徑直朝那祭台走了過去,踏上祭台的台階,便開始脫衣服,一邊解著腰上的封帶,一邊往那血池前走著,就吩咐說,“把吸收了靈氣兒的胎血倒回來。”

聞言,我便也跟著她上了那台階。

眼瞅著這聖姑光溜的進了那血池,泡在池子裏,我

是毫無負擔的就把那葫蘆蓋兒拔開,把裏麵兒混合了黃湯子的胎血,給她倒血池裏了。

這味兒,我自個兒都快受不了了。

那聖姑似乎也是覺得難聞,可還是強忍著,泡在池子裏,閉目養神。

這小娘們兒成天在人血裏泡著,有男人敢要她才怪。

我悻悻的想著,規規矩矩的退到了一旁,低著頭,偷眼打量四周,發現那臥榻的高階兩側有兩個人工修砌的入口,似乎是這後邊兒還有別的地兒。

站在祭台上等了好一會兒,直到那聖姑傳出了輕微的鼾聲,我這才悄聲下了祭台,進了那入口。

這兩個入口是相通的,都連著後邊兒黑漆漆的內室。

我走進去,拿出手電照了照,發現這是個書房,連臥室都不算,旁邊的桌子上堆著好些亂七八糟的圖紙,就連那書架上都掛了很多陣圖,和地形圖。

我隻匆匆掃了幾眼,便從裏邊兒找出了牙兒山的地形圖,甚至還有牙兒山內部的地形圖,也就是林啟仁從清心觀奪走的那些破碎圖紙拚出的地形圖。

隻是這書架上掛的是拓印下來圖紙,甚至和林啟仁手裏那張一樣,也缺失了一些。

我抬手揭下這牙兒山內部的地形圖,折好就藏在了身上,隨後在那書架上翻找一通,也不知是碰了哪裏的機關,這書架突然‘哢啦’一聲,朝旁邊兒劃開了。

看這後邊兒還有密室,我先是緊張的朝外麵看了看,確定這聲響沒有驚動那聖姑,這才悄悄摸了進去。

這書架後的密室可比這書房大多了,隻是十分的潮濕,因為在這寬敞的密室中心有個不小的水池子。

此時那水池邊還扔著兩件兒衣服,似乎是那中年漢子剛換下來的,而地上濕漉漉的也都是水。

我用手電照著,走進密室,四處瞅了瞅,這仔細一照,才發現那密室裏邊兒的角落裏好像是躺著個人。

借著手電光,我隻看了個大概,可那人身上穿的衣服,卻是讓我心頭一顫,趕忙走了過去。

到近前,掀開遮住那人半張臉的皮衣兜帽,我這才確定,這人是溫白。

他怎麽會在這兒?

這小子不是去南川找溫亦儒了麽?

片刻的驚詫,我猛地回過了神,難道剛才那個與我擦肩而過的中年男人,就是溫亦儒?

這溫白倒在密室的角落,身上是徹底濕透了,我喊了他兩聲,他也沒反應,這小子的雙手被鐵鏈反鎖在了身後,那鐵鏈的另一頭就鎖在這角落的石樁上。

以溫白的性格,被溫亦儒抓住,怕也是沒少吃了苦頭。

不過,溫白的身上並沒有很嚴重的傷,大概隻是鬧的太凶,被溫亦儒給打暈了。

我看叫不醒他,掐人中也不管用,便從帆布兜子裏找了根鐵絲,三下五除二就把鎖住溫白的鐵銬給撬開了。

可就在這時,這密室外邊兒突然傳來了那聖姑的喊聲,這婆娘是在喊‘跑腿兒的’,我琢磨著可能是在找我。

這溫白昏迷不

醒的,我也帶不走他,隻能退出密室,將書架推回去,悄聲往外邊兒看了看,見那日本小娘們兒泡在血池裏,沒有出來,這才溜回那祭台下邊兒,問了句,“聖姑,你找我?”

“我後背不舒服,你來給我抓抓。”那聖姑坐起身子,不自在的往那血池邊兒上蹭了兩下。

我瞅著她那血淋淋的後背,是一陣惡心,可還是硬著頭皮過去,在那婆娘的後背上抓了兩下。

這一抓,那聖姑背上的血就被我的手給擦掉了,頓時露出了大片的血色符文。

我是一眼就認出了這密密麻麻的符文,都是茅山‘詭’字符,和之前酒樓那鄧老板中的血咒,是一樣的符文。

隻是這婆娘身上有很多。

當然,她是不可能給自己下血咒的,難道這婆娘是那些血嬰的母體?

我要是殺了她,是不是那些血嬰就都死了?

我如此猜測著,想起那些變異的嬰兒,和慘死的產婦,一時間也確實是動了殺心。

可不等我動手,那山洞裏便傳來了急匆匆的腳步聲,一個穿著中山裝的陰陽師跑進來,嘰裏呱啦的跟這‘聖姑’說了一通日本話,二人的交談我是一個字兒都沒聽懂。

卻也看出這婆娘急眼了,嗬斥了那陰陽師好幾句,那人就又急匆匆的跑出去了。

緊接著這婆娘也踏不住了,趕忙起身,也沒擦擦身上的血,就慌裏慌張的穿上了衣服,鞋子都沒穿,光著腳下了祭台,就往那山洞外跑。

我拎著兩隻鞋,假裝很關心的追在後邊兒,就問她,“聖姑,這是發生了什麽事兒?你還光著腳呢……”

“有人進山了……”聖姑慌裏慌張的回了句。

可不是有人進山了麽?這人就在你後邊兒跟著呢。

我還以為出了啥大事兒,聞言,是頓感一陣無語。

可等出了山洞,我才知道,這婆娘為啥如此緊張,因為這洞口已經被一群披著黑色風衣的軍裝漢子給圍住了。

而在這些人之前,站著的不是別人,正是我那小舅,薑山。

那日本女人急匆匆的往外跑,我也沒想到會是這種情況,拎著兩隻鞋,跟在這女人屁股後麵跑出去,就一下撞到了小老舅的眼裏,頓時我那小舅的臉色就黑了幾分。

我也是驚得手上一哆嗦,鞋都掉了。

“薑山?真的是你。”那聖姑喘著氣,仿佛看到了薑山,也還是無法相信眼前的事實。

小老舅冷眼瞅了我一下,便將目光放到了那聖姑身上,冷冰冰的說了句,“伊藤杏子,讓溫亦儒出來。”

“他…他不在。”這日本小娘們兒的聲音突然就弱了幾分。

“那他帶回來的人呢?”小舅又問。

聞言,那聖姑卻是沒聲兒了。

“我薑山的處事風格,你應該很清楚,把人交出來,我給你留個全屍。”小舅上前一步,咄咄逼人。

“留個全屍……”伊藤杏子卻是失神的笑了笑,無力的垂著雙手,依舊沒有給小舅任何答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