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八章吐納之術(1/3)

痛感逐漸退去,隨之而來的便是輕飄飄的酥麻酸軟,和強烈的疲憊感。

我提不起半點兒力氣,就感覺這眼皮跟灌了鉛似的沉重。

可我還是猛的反手抓住了那隻往我體內灌輸陰氣的大手,雖然很想質問,但這話出口卻變成了幾不可聞的沙啞。

“你是誰?”我竭盡全力問出了口,得到的回應卻是夾帶著勁風的一掌。

這一掌劈下來,直接打在了我頸側。

頓時我這腦子嗡的一聲,就磕在地上失去了知覺。

我是被小阿繡的哭聲吵醒的。

等我醒過來的時候,已經天光大亮了,李千五和林淼倒在旁邊兒的地上,還沒醒過來。

我爬起身看看時間,也隻過了兩個多小時。

拖著疲憊的身子,我過去搖了搖林淼和李千五,見二人動動身子醒了,便跨過去,出了屋子。

這院子裏陽光明媚,溫暖的光線照在我身上,暖融融的,仿佛穿透皮肉,直接潑灑在了我的每一根骨骼上。

這種感覺很舒適,讓人忽然有種懶洋洋,想要癱在地上曬太陽的感覺。

“你這小子,我還以為你要死了!”胡三爺蹲在院子西南角的陰涼裏,見我出來,猛的站起了身。

我抬手遮擋了下刺目的陽光,看過去,就聽這老狐狸又說,“你趕緊放我出去!”

我有點懵,站到院子裏,往四周看看,才發現,這院子裏的攝魂陣被人改動之後,壓縮到了西南角的方位。

這老狐狸是被困住了。

我走過去,破了陣法,這才問胡三爺,昨晚那人是誰?

胡三爺卻是搖了搖頭,說不知道。

雖然他是這樣說,可這老狐狸的眼神有些奇怪,似乎是有點兒頭緒,但更多的是困惑。

胡三爺沒有跟我直說,可我覺得他和我應該是想到了同一處。

彼此看看都沒戳破這層窗戶紙,胡三爺就湊過來問我,“你感覺怎麽樣?身子骨兒上有沒有哪裏不得勁兒?”

聞言,我細細感覺了一下,這才搖頭說,“沒啥感覺,就是好像和前兩次不大一樣……”

“那種充滿力量的感覺不見了?”老狐狸挑眉問我,似乎並不在意那力量消失的事。

我點了點頭,確實是,那種強勁的感覺不見了,可我現在是通體舒暢,感覺反倒是輕鬆了很多。

胡三爺跟我說,“你可以把自己想象成一個容器,將這日月精華納於體內,吐出濁氣,日積月累,得到的益處,可不止消失的那一點點靈氣。”

他那意思我是聽明白了,但這事兒做起來似乎還是一頭霧水。

不過胡三爺也沒急著給我解釋,隻是把我拽到陽光下,循循善誘的跟我解釋這陽光照在身上,浸透骨髓的溫熱感就是靈氣。

被他長篇大論的一說,我仿佛真能感覺到一絲絲電流般的東西,浸透骨髓,不停的在我這四肢百骸之中遊走著。

而到了晚上,胡三爺就跟我坐在房頂上,講這月光和陽光的不同。

其實我自己也能感覺到,月光照在身上,是種清冷的感覺。

幾日之

內,胡三爺是手把手的教我盤膝打坐,吐納之術,因為體內有狐丹可以幫我儲存這日月精華,很快我便掌握了這其中的技巧。

不止能暢快的吸收日月之氣,更是學會了如何從這狐丹之中抽取靈氣,用以周身運轉,來淬煉骨骼。

白日裏,這老狐狸也會教我一些用於近戰的體術,以及如何控製靈氣。

這體術好學,但利用靈氣使出障眼法這種事,我卻咋也學不會。

最後那老狐狸都放棄了,說是跟我種族不同,沒有共同語言。

我就納悶兒了,這他娘和共同語言有啥關係?

種族不同倒真是個問題,畢竟我這內丹是顆狐丹。

日子這樣靜悄悄的過了七八天,幾日之內,我這本事是突飛猛進,胡三爺卻是越發懶散了起來,除了早上指導我一些體術,那是沒日沒夜的偎在炕上,膩著小阿繡。

這事兒我都沒敢跟林淼說,主要也是覺得這老狐狸騷是騷了點兒,但事實上他是摸不到小阿繡的,更加無法對這孩子做啥禽獸不如的事兒。

不過,這樣平靜的日子並沒有持續多久,老黑狐死在我這兒的事還是東窗事發了。

原本那老家夥死後,我連皮毛都沒敢留,都讓李千五給燒了,可這個貪財的坑貨,竟然把老黑狐那鑲了黑寶石的木杖拿到縣城的古玩市場給賣了。

偏巧這又不是那沒主兒的金疙瘩,他拿到縣城一出手,便被這市場裏四處打聽老黑狐下落的出馬弟子給認出來了。

轉過天來的晚上,我上次見過的那個渾身腱子肉的中年黑狐就找上了門。

聽胡三爺說,這黑狐名為胡瑅,是那老黑狐膝下的大兒子,暫時掌管著黑狐出馬堂的大小事宜。

其實,這個胡瑅沒什麽腦子,是個做事衝動的主兒,平日裏也最不待見他那黑狐老爹和他那個草包弟弟胡琛。

可畢竟是一個狐狸窩出來的,那血脈親情還是有的。

如今這老黑狐失蹤了十來天,尋著那木杖找到我家,依然是來討老黑狐的。

不過,我這院中布了攝魂陣,雖然對活物沒有作用,但這個胡瑅似乎不懂這些,看院牆上畫了咒文,便沒敢貿然進院兒。

是堵著門口子喊我出去,嗬斥我交出老黑狐。

如此可見,那老黑狐確實是偷偷跑出來的,和那胡琉玉勾結,想要獨吞狐丹。

這會兒胡瑅找上了門,大半夜的堵著我這門口子叫罵,我怕擾了四鄰清靜,就趕緊出來了。

朝他擺擺手,讓他別嚷了。

這黑狐眉頭一皺,就質問我,“你是不是把我爹給害了?”

說出來你可能不信,你爹原地爆炸了……

我站在院子裏,悻悻的瞅著胡瑅,心裏琢磨著,這事兒怕是沒法兒解釋了。

而這個胡瑅似乎也沒打算聽我解釋,問完這話,都沒給我說話的機會,就嗬斥說,“一命償一命,是個有種的,你就出來,咱手底下見真章,不然別怪老子放火燒了你這一畝三分地!”

“你們胡仙,不是不能隨便殺人嗎?”我站在院兒裏,

戳了一下這貨的心窩子。

“你殺了我爹,我這是為父報仇,天經地義的事,有什麽不可以的?”胡瑅瞪著一雙炯炯有神的大眼,盯著我,就差沒把倆眼珠子射出來,砸我臉上了。

我兩手一攤,坦然道,“可我沒殺你爹,你若是傷了我,那就是濫殺無辜,會遭業障報應的,那老胡仙是自己吃多了大力金剛丸,脹肚給脹死了。”

“大力金剛丸?”胡瑅愣了一下,隨即回過神罵道,“你少在這兒花言巧語,一定是你為難了我爹,他才會冒死吃那丹藥與你一決生死!”

“他是自己炸的。”我再次強調。

這時胡三爺從我旁邊冒出來,瞅著那黑狐仙,問了句“你爹炸了?”

胡瑅一愣,正要說話。

卻聽胡三爺又說,“這真是……你媽炸完,你爹炸,你們黑狐怎麽都喜歡炸來炸去的?”

“你!”胡瑅氣的氣兒都提不上來了。

胡三爺也不看他,轉而問我,“他爹的屍體呢?”

“呃,味兒有點大,燒了。”我實話實說。

“好你個小渣子,還敢毀屍滅跡?”胡瑅單手一指,就罵道,“你他娘給我滾出來!看老子不把你的屎打出來!”

胡三爺用手指在我後腰上戳了兩下,小聲說,“你要是不把他收拾了,這小子肯定會找幫手,卷土重來的。”

好像是這麽回事兒……

我稍一琢磨,回廂房找了個狗鏈子出來。

胡瑅看我拎著條狗鏈子出了院兒,頓時氣的那臉都發綠了,‘噌’的暴起一身的腱子肉,餓虎撲食一般就朝我抓了過來。

我也沒客氣,照之前胡三爺教我的,提氣,運力,那是三下五除二就把這胡瑅給綁了。

這個黑胡仙似乎也是氣糊塗了,連上次一半兒的實力都沒發揮出來。

被我按在地上綁了,還在大喊大叫的嚷,“你放開老子,這次不算,再打一次!”

“這還有不算的?你當窩裏逗著玩兒呢?”胡三爺笑了聲,用扇骨,敲敲我手背,示意我伸手。

然後用那折扇寫寫畫畫的,在我手心畫了道咒文,說讓我咬破手指,給這胡瑅畫上,或是用黑狗血也行。

聞言,我也沒多想,咬破手指就把這咒文畫到了那黑狐仙的身上,頓時這個虎背熊腰的漢子表情猙獰的扭扭身子,逐漸就成了隻黑毛大狐狸。

我一看那咒文讓胡瑅現了原形,立刻動手就把那狗鏈子拴他脖子上了。

這大黑狐是一通怪叫。

我抬手就在他後腦勺上扇了一下,腦子發熱的說,“別叫了!再叫那街坊四鄰都讓你吵醒了!”

卻聽胡三爺說,“你踩他尾巴了……”

“……”我一愣,趕忙抬了抬腳,頓時,這大黑狐吱嚶兩聲就沒音兒了。

我拽著那狗鏈子,就把這大黑狐給拖進院子,拴到了廂房裏。

沒放他回去找事兒,也沒殺了他,我是好吃好喝的招待著,原想安生兩天,等他冷靜冷靜,再解釋那老黑狐的死。

可才過了一天,第二天晚上,就又有黑狐找上了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