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偷姥姥(1/3)

溫亦儒?

不可能,這人不是早就死在牙兒山了麽?

我頓時就皺緊了眉頭,跳下驢車,用刀子把人抵在了驢車上,這才冷聲嗬斥說,“你別胡說八道!”

“啥叫我胡說八道?不是你讓我說的嘛?人不說,你就一直問一直問,這說了你又不信,有病啊?”小道士皺著兩條眉毛,罵了句。

“溫亦儒不是早就死了麽?還有,你為什麽會認識溫亦儒?”我黑著臉繼續問。

這人卻說,“死了有啥稀奇的?我也知道他死了,可我在他手底下當了好幾年的兵,絕對不會認錯,收買棺材鋪老板的人就是溫亦儒。”

“你在溫亦儒手裏當過兵?”我忽然想起這人的年紀確實與我小舅相仿,而且他剛才也說了,他認識薑山的戰友。

“啊,當過啊。”小道士張著這個嘴,點了點頭。

這我就納悶兒了,問他,“溫亦儒帶的兵不是都死在牙兒山了麽?”

“呃……這個……”小道士咧著個嘴哼唧兩聲,沒說出個咋著。

“是薑山救了你?”我猜測著問。

小道士瞅瞅別處,沒吱聲。

難怪這人挨了這些揍,還他娘沒完沒了的往薑家跑。

看他一臉悻然,我就問他,“那你要這煞氣幹啥?”

聽我又提起那股子煞氣,這小道士頓時又來了精神,“跟我說,這東西反正你留著也沒用,就給我唄……”

“我問你這煞氣有啥用。”我低著刀子,又強調了一遍。

小道士歪歪腦袋,憋著氣回了句,“修煉用。”

“修煉?”我上下打量了一番這人,問他,“你成精了?”

“我成你大爺的精啊,我是道士,道士修煉很奇怪嗎?”小道士一臉窘迫,這話說的可不咋理直氣壯。

用煞氣修煉,怕不是要煉歪了?

我瞅瞅這人,試探著問了句,“怎麽修煉?”

我以為這人不會告訴我,卻不想這小道士突然挑眉說,“你要學?你拜師啊,拜師我就教你。”

我削了這小道士一眼,隨口回了句,“就你這點兒本事,拜我為師還差不多。”

嘀咕完,我收起刀子,解了拴在樹上的韁繩,就牽著這驢車往村裏去。

既然鬧事的不是我姥爺,這屍體肯定不能隨便就埋了,更何況這還在水裏泡著呢!

看我牽著驢車往村裏走,這小道士就跟了上來,又好說歹說的磨著跟我要那封了煞氣的水壺。

我也沒說不給他,吊著個胃口,就連這人一塊兒帶回了薑家。

那溫亦儒的事兒,我沒著急問,這會兒問怕也是問不出個實話。

雨還在稀稀拉拉的下著,我回到薑家的時候,剛到門口,就聽那屋裏哭得正熱鬧。

小道士就跟我說,“你看看,你看看,這一家子就沒個頂用的,出了事兒還不找先生,這也就是碰上咱倆了,要不非得翻窩拉倒。”

我回頭瞅了這人一眼,就說,“一會兒進屋,你就說這老爺子詐屍了,是你製住的。”

“啊?”小道士愣怔的瞅了瞅棺材裏那個斷了一條胳膊的屍體,趕緊不拉腦袋瓜子

我就說,“你不這麽說,你跟我來這兒幹嘛?你聽那屋裏,我保證,這次不用你罵喪話,那大光頭都能給你揍一頓,你信不信?”

小道士麵色一僵,隻得硬著頭皮點了點頭。

把驢車拴在門旁的樁子上,我和這青衫道士就進了院兒。

還沒收拾的靈堂裏,我那些姨媽姨父正在愁這事兒,正好我那光頭三姨父就蹲在門口兒,抱著個腦袋,挨我三姨的數落。

這會兒一看這小道士又來了,估摸著是找著出氣筒了,竄過來就罵這小道士是不是來找死的。

這道士也是讓他給揍怕了,趕緊就往我身後躲。

我就攔著三姨父,給他說,我倆把老爺子的屍體帶回來了,但是棺材被劈壞了,得重新準備一口棺木。

“帶……帶回來了?”三姨父一愣,似乎還是有點兒緊張。

屋裏那些人一聽,趕緊就出來了,冒著雨到門口看了看,就聽這大姨父略顯不快的問了句,“這胳膊是咋回事兒?”

“呃,那是不小心……”小道士抹著汗正要解釋。

我三姨父一把揪住這小子的衣襟,就問,“你他娘是故意的是不?”

“不不不,真不是……”小道士趕緊搖頭。

“這老爺子詐屍了,不適用點非常手段,肯定也是製不住的,這道爺出手相幫,冒死把屍體帶回來,已經很困難了。”我擋開三姨父的手,便替這小道士說了兩句話。

三姨父這人脾氣暴,但腦子似乎不咋好使,彪起來,那真是六親不認,皺眉就問我,“溫白,你咋替這人說話,這小癟三,堵著門口子罵喪,肯定沒安啥好心啊!”

“溫白?”這青衫道士念叨一聲,立時便扭頭看向了我。

“都別吵吵了!”這時大姨父卻是嗬斥了一聲,吩咐說,“老三,和你二姐夫再去鎮上買口棺材,置辦身兒新的壽衣,抓緊時間。”

三姨父趕緊點頭,就跟寡言少語的二姨父出去找車了。

四姨父和我那些表兄弟,就進屋找了個木頭板子,把這屍體從泡水的棺材裏收拾了出來。

瞅著這些人忙活,那小道士就把我給拎到了一邊兒,問我,“你到底是啥人?小爺可認識溫白,你個冒牌貨,我可告訴你,你還是趁早把那煞氣給我,不然小心我拆穿你!”

我就知道,這小子既然在溫亦儒身邊當過兵,不可能不知道溫白。

“我是薑山的外甥。”我壓低聲音就回了句。

“薑山的外甥?”這青衫道士琢磨了好一會兒,才回過味兒來,瞪著雙眼珠子,驚了句,“你是…周…”

我抬手就把這人的嘴給捂住了,沉聲說,“既然你不方便跟薑家表明自己和薑山的關係,肯定是有原因的,那我也一樣,還望道爺你嘴上留德。”

青衫道士趕緊點著頭,就把我這手給扒拉下來了,轉著眼珠子想了會兒,這才很是市儈的問我,“那咱都是一家人,你能把那煞氣給我嗎?”

我還是搖了搖頭。

這人頓時抱著腦袋瓜子就蹲地上了,梗著個脖子,那是真著急。

“你

要是告訴我那溫亦儒是咋回事兒,我倒是可以考慮考慮……”我看給這貨憋得夠嗆,便放了點兒話鋒。

“我哪知道那是咋回事兒?”小道士一臉苦悶。

“你不知道就去查啊,反正這煞氣裝在水壺裏,又沒人喝它,你查出來,可以隨時來找我。”我很是寬心的拍了拍這小道士的肩膀。

小道士那臉色頓時就不好看了,嘀咕說,“我他娘都不敢明著出手幫薑家,你讓我去查溫亦儒,怕是嫌我活的太長了吧?”

看這人是真怵頭,我愣了愣,就問他,“我聽小舅說,這溫白不懂陰陽之術,那溫亦儒總不會很懂這些吧?”

“怎麽不會?你看那聚煞陣,像是不懂的人能搞出來的?老子都他娘沒那本事。”青衫道士猛地抬頭,很受打擊的嘟囔著,又把腦袋抱上了。

“那你自己看著辦吧……”我悻悻的瞅了這人一眼,轉身就要進院兒,想去看看林淼。

“不是,你等會兒!”小道士趕緊起身追了過來,嘀咕說,“這一天半天肯定查不出來,那煞氣你給我留著,到時我去哪兒找你?”

我看這貨妥協,就跟他說可以去大梁村找我。

這人知道牙兒山,知道周家,不可能不知道大梁村。

聽我說,小道士點了點頭,也沒再擱這塊兒待著,可能是怕三姨父回來接著收拾他,直接就蹽了。

這薑家的喪事兒,有我盯著,倒也沒再出啥幺蛾子,下午四點多的時候,雨就停了,我姥爺的屍體也重新入殮下了葬。

因為這天下了雨,路上不好走,我這些姨父姨媽就說讓我住兩天,其實下雨的應該隻有豁子溝這一塊兒,可為了以防萬一,怕這家裏再出啥事兒,我就沒走。

晚上和這一大家子在一塊兒吃的飯,也是第一次見著我姥姥。

這是個又矮又瘦的小老太太,脾氣似乎不咋好,那是瞅誰都沒好臉色,眾人這飯也是吃的大氣兒都不敢喘一口的。

晚上,就男的倆屋,女的一屋,睡得覺。

因為提防著再出啥事兒,這天晚上我就沒睡實,結果,不到十二點,那院子裏就傳來了啪嗒啪嗒的腳步聲。

我姥姥家這院子是土的,沒有鋪磚,白天被雨水泡過,所以走路的時候才會發出這種聲響。

這是人走路發出的腳步聲,盡管已經很輕了,但我還是聽得十分清晰。

悄聲起了床,我就摸黑打開了這廂房的屋門。

頓時院子裏那腳步聲就停住了。

剛才那腳步聲是從屋裏出來,往大門口去的,這會兒突然停了,我就朝大門口的方向看了看。

雨雖然已經停了,但這天還是陰著的,整個院子黑咕隆咚的,我瞅了會兒,也是啥都沒瞅清。

估計對方也是,所以沒敢輕舉妄動。

可我是抓賊的,他是做賊的,我也沒怕,掏出兜子裏的手電,就朝門口那邊兒照了一下。

這一照,卻發現站在門口的人,是我二姨父,而他的背上,還背著我姥姥。

我頓時就是一愣啊,心說這二姨父啥毛病?大半夜的偷我姥姥幹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