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蘇家家神(1/3)
被陣法灼傷的冷麵女鬼摔在地上,也是一驚,隨即便瞬間消失,出現在了身穿白色旗袍的女鬼身後。
“小心啊!”我頓時一驚。
畢竟這鬼是我召來幫忙的,這忙還沒幫完,可別魂飛魄散了。
我提醒那白衣女鬼的時候,她身後的厲鬼已經化掌為爪,狠掏向了白衣女鬼的後心。
然而,沒等她觸碰到這白衣女鬼的魂體,便猛地一怔,猶如破碎的玻璃,整個焦黑的魂體瞬間震碎,化為了一道渾濁的陰氣,眨眼之間便消散了。
這整個過程,不過瞬間而已,我依舊是沒有感覺到白衣女鬼身上有任何陰氣。
那個被陣法灼傷的厲鬼,實力或許受了法陣的影響,但畢竟也是厲鬼,就這樣被除掉了?
還是遁身逃了?
我心中狐疑,無為散人立刻過去,把蘇大嬸兒扶了起來。
這大嬸兒卻是朝那白衣女鬼抱拳,低頭喊了聲,“族長。”
身穿白色裹身旗袍的女鬼,這才回頭看向蘇大嬸兒,柔聲細語的問了句,“小輩,你有難事,為何不直接找我?”
“是……是母親說,族長在曆劫期,不宜招惹是非。”蘇大嬸兒麵對這女鬼似乎很是畢恭畢敬。
而在曆劫期的不是蘇家的家神麽?
這個女鬼是享蘇家供奉的家神?
這玩笑可開大了,我用鬼契召來了個家神嘛?
“哎……”白衣女鬼哀歎一聲,低眉垂眼之間搖了搖頭,便又回頭看了我一眼,似乎是有些怕生,抬手幻出一把小扇擋了下臉,這才小聲說,“既已無事,那我便先走了。”
蘇大嬸兒趕緊點頭,沒敢加以阻攔。
“等等!”我趕緊上前兩步,喊了一聲。
聞聲,蘇大嬸兒側頭瞪了我一眼。
那女鬼卻是緊張的往後退開,垂眼四下看著,不敢與我對視。
“那個……”我猶豫片刻,斟酌了一下用詞,這才稱呼那女鬼說,“前輩,我還有事相求。”
蘇大嬸兒朝我是擠眉弄眼的,一陣使眼色,可我還指著這女鬼去收拾了戲班子那老頭子,得防止那老頭子回去通風報信。
心裏盤算著,我也沒理大嬸兒這茬兒,就把這厲鬼要抓九陰之人,以及那養鬼的老頭子還活著,的利害關係給她講了一遍。
但這女鬼,好像根本沒聽進去。
一直是副心不在焉的樣子,東瞅西看的,偶爾輕輕歎出一口氣,貌似很是著急離開。
聽我分析完這裏邊兒的利害關係,這蘇大嬸兒大概也是覺得那戲班子的老頭子不能留著,也沒再攔著我說話。
最後等了好一會兒,這白衣女鬼才點了點頭,便消失了。
我也沒弄懂她這個點頭是啥意思,這是答應了,還是知道了?這咋說走就走了?
我糟心的撓了撓頭,卻聽無為散人問蘇大嬸兒,“這是?”
蘇大嬸兒這會兒似乎也很糟心,看我的眼神都帶著不善,也沒回答老道的問題,隻質問我,“你這小子,怎麽可以召我蘇家的家神來摻和這事兒?”
“不是,這人偶是你
給我的,咒語也是你教的,我都是照做的,她自己來的,我有啥辦法?”我悻悻的嘀咕著。
“你!”蘇大嬸兒氣的夠嗆,一時氣結,捂著心口又吐出了一口血。
“蘇嵐,你息怒,息怒啊……”老道慌手撂跤的扶著大嬸兒往村子那邊兒去,我趕緊也識相的從兜子裏削了片兒老山參遞過去,讓蘇大嬸兒含在了嘴裏。
蘇大嬸兒還是氣呼呼的,好像我真幹了啥不可饒恕的事兒似的。
但這又確實是不能怪我。
回到蘇宅之後,蘇大嬸兒就讓蘇強把我和林淼帶去了客房,說是夜深了,孩子得睡覺,讓蘇強也早點兒去休息。
我們走了之後,那祠堂裏就隻剩蘇大嬸兒和老道了。
也不知那倆人說了啥,反正這大嬸兒似乎不想讓蘇強跟那老道產生任何交集,甚至都沒彼此介紹一下。
蘇強這傻小子本就反應遲鈍,也沒覺得有啥,給我和林淼安排了房間,就也回屋睡大頭覺去了。
林淼把睡著的孩子放到**,便皺眉問我,“你這臉色好像不大好,剛才幹什麽去了?”
我抬手蹭蹭臉,召了那女鬼之後,確實是感覺這身上有點兒脫力,體內那種燥熱的感覺也弱了很多,但應該沒有大礙。
嘀嘀咕咕的,把剛才發生的事,都跟林淼說了,這姑娘嗔怪的掐了我一下,說我不該去冒險。
我跟她說,這不都沒事兒了嗎?
林淼還是一臉擔憂,問我那個白衣女鬼會不會來纏著我?
這我還不知道,但不管怎麽說,人家都是個家神,哪會跟我個毛頭小子過不去?
安撫林淼幾句,我這手上不老實,讓林淼拍了好幾下,這姑娘看我沒個正行,也不想跟我說了,上床,挨著那孩子就睡覺了。
我瞅瞅躺在床中間那個小不點兒,突然很懷念我家的大炕。
躺在那孩子的另一側,沒多久我就也睡著了。
可後半夜的時候,我耳邊突然傳來了,水滴砸在地板上的滴答聲。
大概是我聽力比較好的原因,這聲音在我耳邊重複著,沒多久,我就猛地睜開了眼。
這一睜眼,卻是給我嚇了一跳。
雖然屋裏沒開燈,但蘇家的門窗都是玻璃窗,那月光照進來,猶如白晝一般。
我睜眼便見麵前不遠處,那鬼戲班子的老頭子正瞪著一雙翻白的眼珠子,口齒微張,麵露死相的盯著我。
這給我嚇得,一個激靈就坐了起來。
等我坐起身,這時,才注意到,那隻是老頭子的一顆腦袋,而這腦袋是拎在白衣女鬼手裏的。
這女鬼見我突然坐起來,連忙後退兩步,把那人頭往我這邊兒遞了遞,麵色怯懦的小聲問了句,“這樣可以了嗎?”
大概是我搞錯了‘恐怖’的定義,這女鬼瞅著一副病弱怯懦的模樣,這咋半夜冒出來嚇人玩兒?
我震驚的看著那女鬼手裏血淋淋的人頭,趕緊起身,穿上外套,朝這女鬼擺了擺手,示意她有話出去說。
似乎也是知道這**還躺著別人,女鬼也沒做聲
,臉色哀愁的點了點頭,便跟我出了房門。
到了院兒裏,白衣女鬼就像個受氣的小媳婦兒似的往這院子裏一站,膽怯的拎著那個人頭,也不敢看我,像是在等我發話。
“前輩……”我為難的瞅瞅這女鬼,你滅口就滅口,就不用拿來給我看了,但話到嘴邊,我還是改口小聲問了句,“還有個年輕的呢?”
“也…也死了,人頭被戲台砸壞了,沒法子拿來了。”白衣女鬼小聲嘀咕著,聽上去還挺內疚的。
但不是內疚把人弄死了,而是內疚砸壞了人頭,沒法兒拿來給我看了。
我滴個天,這蘇家養的鬼都是些什麽邪門兒玩意兒?
我嘴角抽搐的看著這女鬼,突然不知該說啥好了。
這時卻聽那女鬼用幾不可聞的聲音問了句,“我……我能走了嗎?”
我趕緊點頭,跟她說,“那這人頭就麻煩前輩找個沒人的地兒,扔了吧。”
白衣女鬼茫然的點了點頭,卻還是沒走。
“?”我看她說走,又不走,就試探著問了句,“前輩還有事兒?”
“那個……”白衣女鬼支支吾吾的看著我,猶豫了半晌,才冒出一句,“我叫何因。”
“額,哦。”我反應遲鈍的點了點頭。
“別叫前輩了。”女鬼小聲嘀咕著,還是不走。
我依舊是點頭,看她猶猶豫豫的慢著個性子,似乎是沒說正事兒,便有些著急的說,“你有話直說就行。”
“那個……”白衣女鬼低頭緊張的捏了捏手裏的人頭,那手指繃勁兒繃的指尖兒都白了,我真是怕她再使使勁兒,能把這老頭子的人頭給捏爆了。
隻得再次確定道,“有話直說。”
白衣女鬼抬眼瞅瞅我,這才用幾不可聞的聲音問了句,“能給我一點你的血嗎?”
“額,”我頓時一愣,猶豫片刻還是謹慎的問了句,“要多少?”
“一口就行。”白衣女鬼緊張的舔了舔舌頭,這神色卻是有些迫不及待,卻還是副膽怯的樣子,沒敢動。
一口?那也不多啊!
畢竟這女鬼很是聽話的幫我滅了口,這點兒血,還是可以給的。
如此想著,我便點了點頭,隻是沒等我再說話。
看我點頭,那白衣女鬼忽然扔了手裏的人頭,便撲過來,一把抱住我的腦袋和肩膀,扒在我頸窩上,就啃了一口。
這速度快的,我都沒反應過來,脖子上就傳來了一陣刺痛,渾身的力氣就像是被這女鬼一口給吸幹了似的。
眼瞅著那老頭子的人頭滾落在地上,我也陷入了一片黑暗。
等我再醒過來的時候,已經天光大亮了。
昨晚那白衣女鬼和那血淋淋的人頭,已經不見了,隻在地上留下了一些血跡,和我這渾身無力的不適感。
林淼抱著孩子,一臉焦急的站在旁邊,問老道,我這是怎麽了?
老道扶著我,還在掐人中。
我瞅瞅這二人,便坐起了身子,感覺腦袋有些發懵,回想起昨晚的事,趕緊說那老道,看看我的脖子,是不是被咬破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