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5章 逐步真相
淩依靜靜的看著淩常，從後者的表情中，她知道自己猜對了，淩文並不是淩常的兒子。
其實在這之前，這個想法她也隻是一晃而過，直到今夜，她才忽然說出口，那種篤定，雖然很奇怪，但她心裏就是那麽認為的，而從現在淩常的反應來看，自己的猜測果然沒錯。
淩常局促的握著雙手，一會兒又鬆開，規規整整的放在膝蓋上，一會兒又疊握起來，眼神閃爍不定，慌神的模樣是淩依極少見到的。
“常叔，你知道什麽，就告訴我，我並不會做什麽加害於他的事情，隻是現在越來越多的事顯示，真相總有一天要公之於眾，而現在，就是那一天。
如今齊|墨當上了太子，朝中也無人能與他抗衡，他日登基之後，淩府和侯府，都是他的第一大功臣。
你是淩家的一份子，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你有沒有想過，若是淩家對齊|墨有什麽隱瞞，他會如何對待我們？
當今天子恨不得將我淩家連根拔起，你難道真的想看到父親和祖母-----這裏的每一個人，都死嗎？”
淩常猛地抬頭，不解的看著她：“文兒與這些有什麽關係，他隻是----他不會做任何傷害老爺和老太夫人的事。”
“他是不會，但他的身份卻可能會威脅到太子，我為何瞞著長彥和太子來單獨找你？就是想先知道真相，這樣我才知道如何應對。
就算文管事不會做出有害於太子的事，可你覺得現在的太子，還會相信嗎？”
齊|墨若是沒有對淩文存了警惕的心，又怎麽會這個時候還與自己等人來到淩府。正因為對未知的事警惕。他才會非弄清楚不可。
但淩文就像是一隻狡猾的狐狸，雖然他做的事都讓人覺得不可思議，可你根本找不到他的破綻。
明知道他的的笑容和淡定是偽裝，可就算揭穿，也找不到理由。
淩常陷入了沉默，臉上露出糾結而苦惱的神情，良久。才痛苦的喃喃道：“老奴不知道從何說起。文兒他----他確實不是老奴的兒子，是老奴撿來的。
他自小就比同齡人聰明，當初老奴本沒打算讓他去上學。是他討得老爺的歡心，讓老爺送他去了夫子那裏學習。
這些年，文兒雖然一直沒跟老奴說過，可老奴也能隱隱察覺到。他確實暗中與人有聯係，但是沒做什麽壞事。老奴隻當是他的朋友而已。
大小姐-----文兒他很孝順也很乖巧，他不會做出有害於淩府的事。”
淩依微微點了點頭，笑吟吟的道：“我相信常叔-----好了，剛才我們的談話。你就當沒發生過，我離開了也有些時候了，先回客廳去。常叔也跟我一起去吧，也給太子行個禮。”
淩常起身福禮。“送大小姐，老奴收拾收拾，等文兒回來了，就去。”
淩依帶著織扇離開小竹園，織扇很是不解：“夫人，您為何不繼續問下去，他既然承認了文管事的身份，那離真相也不遠了。”
“他隻知道這麽多----”無論是出於保護還是出於謹慎，淩文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但他在淩常麵前，永遠是個乖兒子。
路過後花園的時候，看到織羽提著油燈，臉上看上去不是很好，而淩文就站在他旁邊，一襲青布衫，在銀白的月色的襯托下，透著幾分孤寂。他就那樣靜靜的望著天，聽到腳步聲，也不低頭，而是喃喃道：“大小姐來的慢了。”
淩依知道他已經明白了自己的來意，也不慌張，以她對淩文的了解，後者若是沒有察覺，他就不是能讓齊|墨贏了寧國的淩文了。
織羽歉意的看著淩依，走過去低聲道：“他走到這個院子就不走了，就一直等在這裏，還說知道夫人想知道什麽，特意在這裏等著夫人。”
淩依擺了擺手表示讓她不要放在心上，讓兩丫頭退到十步開外，然後才走到淩文旁邊，卻也沒說話，而是也學他一樣靠在樹幹上望著天上的月亮，看上去像是發呆似的。
“夫人特意回娘家來，還煞費苦心的支走小的，現在小的就在您麵前，夫人為何不問？”
“你特意在這裏等著我，為何不先說？”淩依笑了笑。
淩文也跟著揚了揚嘴角：“父親頂多能承認我不是他的兒子，不過想要知道更多，夫人問了也白問，他一無所知。”
“我知道。”
兩人又沉默了片刻，淩文終於開口道：“所有的事情，都有真相大白的一天，小的看現在就是那個時候，夫人想問什麽，盡管問，小的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淩依晃了晃發酸的脖子，收回視線看向淩文，“你知道我今晚會來，也知道我要問什麽，你在我身邊-----不----在齊|墨身邊，一定有你的人。”
“我等著太子殿下履行他的諾言。”淩文回視她一眼。
“好吧----既然話題從這裏開始，那我就從這裏問，你為何一定要得到啟天珠？”淩依目光如炬，似乎他隻要一說謊話，就能讓她看的一清二楚。
淩文一點兒猶豫都無，脫口而出道：“好看，早聽說啟天珠是夜明珠中的魁首，世間僅此一顆，我打算供在墨觀，日夜觀賞。”
“日夜觀賞-----”淩依喃喃自語：“再好的東西，天天看著也要膩，何況你也不是這種貪慕錢財的人，與其說觀賞，或許-----你隻是想日夜看著它。
並非因為喜歡，而是其他原因，譬如說-----警示、告誡，賭一兩銀子，這啟天珠與你身份，怕是有著頗深的聯係。”
淩文忍不住笑起來，“沒想到夫人還有這麽有趣的一麵，好----賭五兩銀子，夫人絕對猜不到我的身份。”
淩依眉梢微微一揚，這就等於變相承認她剛才的話了，這啟天珠，確實與淩文的身份有關聯。
啟天珠是寧國國寶，若是與淩文身份有關，難道-----
“我說了，夫人就是再聰明，也絕對猜不到我的身份。”淩文看穿她的想法：“若我是寧國人，為何還要幫太子滅了寧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