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三章 岔道

袁點對這種捕捉場麵感到非常震撼,張圓了小嘴,從張飛的描述來看,遠古先民們捕捉燭龍的場景一定十分浩大,和我們現在參加奧運會似的。

袁點有點難以置信。

張飛道:“點點,你看一下上古時期的遺跡吧,比較有名的三星堆,那些奇奇怪怪的青銅人、青銅樹,其實都和先民們的活動有關。”

袁點疑惑地點點下巴,這時道:“飛哥,你說這燭龍一塊指甲大的油脂可以燃燒幾個月是真的嗎?”

張飛道:“是的啊,不然的話,這鬼市裏麵為什麽會用它作為燃料?指甲大的油脂燃燒幾個月,這些蠟又長又粗,估計可以燃好幾年吧。”

我們一邊議論一邊沿著棧道朝地下走去,張飛又聊起了那燭龍的恐怖,我們都一陣雞皮疙瘩,連向來對新奇感到刺激的袁點,一聽到燭龍目光的凝視會使人魔化,也忍不住毛骨悚然。

說希望以後永遠都不要碰見這樣的生物。

可是令我們沒有想到的是,數年以後我們不但碰見了燭龍,而且還和它交手……

因為燭龍屬於陰穢之物,我們不便在這裏談論,這棧道上可不止我們四個人,來來往往的有人有妖,我們已經嗅到了好幾股鬼氣和妖氣,如果過於流露出對陰穢之物的好惡情感,估計會為我們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這棧道是斜向下的,下麵是波光粼粼的湖水,越往下走,越接近水麵,我們可以看數隻小船在星火點點的湖麵上來回晃**。

因為還有一點距離,我們聊了些別的。

袁點說,等這一趟鬼市之行結束之後,她要去一次三星堆,好好欣賞一下上古先民的藝術傑作。

我們說好,到時一起去。

當時,我隻是隨口一說,那知道後來成真了,我們不但去了三星堆,還遇見了獵殺燭龍的神秘種族,在地下艱辛的搏鬥中,差一點回不來。

當然這是後話,我們暫時不提。

沿著棧道而下,到了渡口之後,我看見渡口上停著幾十艘漁船,走在我們前麵的人紛紛上船,在漁夫的劃槳之下,沒入了最深處的黑暗。

原來,我們所在的位置隻是鬼市的外圍,真正的鬼市還在這片湖水的另一頭。

見別人坐船過去,我們也打算上船,可是沒想到的是,這裏的船價高的嚇人。

問價之後,那船夫伸出五根手指,我以為是五十塊錢,可是那花白胡子的老頭子說五千,而且還是人民幣,不是冥鈔。

張飛瞪大了眼,那眼神放佛在說,你這是在搶劫嗎?

但是這裏是鬼市,鬼市有鬼市的規矩,我們也不好去討價還價。

隻不過我們四個人,一個人五千的話,四個人兩萬塊,我們身上不可能帶這麽現金。

漁夫道,如果我們身上沒有太多現金的話,可以用寶物仙丹來換,如果連這個都沒有的話,可以刷卡或者支付寶。

刷卡和支付寶?

我再次被震驚了,這地下數百米,連一個信號都沒有,怎麽還可以刷卡和支付寶?

但沒想到的是,還真成了,也真是奇了怪了。

不過,我們沒有在這方麵糾葛太多,坐上船便朝最深處的黑暗滑去。

身後的路燈漸漸遠去,周圍的黑暗中星火點點,那些都是船頭燈,船上坐著和我們一樣的朝鬼市而去的人。

剛剛在渡口的時候,我問了一下,原來隻有我們活人進入這鬼市需要付錢,鬼和妖進去是不需要的。

我問船夫,需要多長時間可以到達鬼市,那船夫淡淡地道:“九裏。”

“還有這麽遠?”一聽到九裏後,我們張圓了嘴唇。

不過,船夫沒有說什麽話,而是在離開渡口不久後,拿出了一把黃紙在船頭上燒了起來,一邊燒一邊跪在地上嘴裏念念有詞。

袁點問他在幹什麽,那船夫說在祭河神,隻有河神保佑我們才能平安地到達鬼市。

祭完河神後,船夫站起來,告誡我們一路上不要說話。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我們都“嗯”了一聲。

水麵非常平靜,隻有漁夫劃船激起的水花聲,在這夜裏清冷詭異。

如果這樣下去還不錯,可是走著走著,大約過了十分鍾的樣子,船夫忽然對我們道:“小心點,我們要走下坡路了!”

說著,整個船麵傾斜起來,船頭向下,加速前進,借助船頭燈,我看見此時的水道已經不是平麵了,而是一塊斜麵,以四十五度角的斜度朝著地底而去。

流水撞擊周圍的懸崖峭壁,激起一波波雪白的浪花,還有無數個漩渦在不停地旋轉,船速越來越快,寒風從我們的耳邊刮過,呼呼作響。

我們嚇得麵色發白,但那船夫卻坦然自若,作為這裏的擺渡人,這樣的場景他應該見怪不怪了。

看見鎮定自若的船夫,我們心裏有了點底,但依舊條件反射地懼怕。

我們四個無一例外地後仰身子,後背貼在船麵上,任由蕭蕭風聲從我們的頭頂刮過。

這種感覺非常刺激,有點像過山車,但我們身在其中,已經無心陶醉,更多的還是害怕,萬一船翻了的話,那我們真的就萬劫不複了。

如箭一般的,船高速滑落,身後的跟著我們的幾條船上直接傳來了驚呼聲,像被強x了一般,我們都是嘴角抿了一絲笑,還好我們心裏素質比較棒。

這樣的行駛大約過了五分鍾左右,我感覺船速慢了許多,但顛簸的厲害,我從船裏揚起了頭,想對船夫說點什麽,但那船夫突然對我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輕輕地噓了一聲。

我看船夫望著水麵,臉色發白,身子在微微顫抖,看起來很害怕地樣子,好像水裏有什麽可怕的東西一樣。

於是我好奇偏過頭,望了水麵一眼,此時雖然已經走過了那四十五度的傾斜河坡,但河水依舊很急,波濤翻滾間,我們的船隻跌跌撞撞,像碰碰船一樣。

可是這水裏什麽也沒有啊,即使波濤翻滾,水流急促,但河水還是清澈見底。

那船夫開始拿起一把黃紙燒了起來。

之前燒過,這一次又燒,我滿心疑惑,看那船夫的手在不停地顫抖。

不但我不解,張飛、趙梅傑、袁點也十分不解,這船夫的神態太古怪了。

張飛走過去道:“老大爺,我來幫你燒。”

可是那花白胡子的老大爺一把推開了張飛,道:“你們別過來,別過來,河神發怒了,你們惹河神發怒了!”

張飛立時一張苦瓜臉道:“老大爺,我們可是什麽都沒幹啊,咋把河神爺給惹火了?”

船夫道:“你們看看周圍,我們現在在哪裏?”

我們掃了一眼周圍的環境,發現有點不對,之前我們一直在一個寬闊的河道裏,四周的峭壁離我們天遠地遠的,四周幾乎被黑暗包裹的,而現在呢,我們在一個溶洞裏。

這溶洞非常的小,有一個礦洞大小,我們的船進入其中幾乎無法回頭,兩邊的峭壁怪石嶙峋,各種鍾乳石如同尖利的長劍般插在峭壁上,岩石的顏色藍的綠的黃的各色皆有。

聽了船夫的話,袁點驚異地“咦”了一聲,道:“怎麽回事?我們似乎偏離了主航道,進入到一條偏僻的岔道裏了。”

船夫點點頭,道:“姑娘說的沒錯,我們是走錯路了。”

聽到這,我心裏咯噔一聲。

因為我們走的是地下河,這地下河分有許多岔道,有的岔道隻要一進去就回不來了,畢竟這地下河如同人的血管,支脈萬千,誰也不知道它去向何方,有可能是地獄也說不一定。

而且這岔道還分岔道,一條變兩條,兩條變三條,到了最後可能有千萬條,像迷宮一樣,一旦進去想要走出去幾乎不可能啊。

想到這,我們都是心驚不已。

張飛破口大罵道:“你個老頭子是咋開船的啊,我們付了錢,你把我們帶入岔道裏!”

那老頭子無奈道:“你還說我,是你們惹的禍,你們身上有不幹淨的東西惹河神發怒了,把我們送進了這岔道裏,要知道我開了這麽久的船,從來沒有遇見過像今天這樣的情況!”

見兩人爭辯起來,趙梅傑也是急了,船還在向著岔道的最深處航行呢,於是道:“你們兩個別爭了,快想想辦法,怎麽出去啊。”

船夫道:“沒辦法了,你們看,這船都沒辦法掉頭了,我們怎麽回去?”

張飛憤怒道:“那你的意思,我們隻能在這裏等死?你是掌船的,對這裏的環境非常熟悉,如果你沒有辦法,那我們都隻能死在這裏!”

袁點也道:“是啊,船夫伯伯,你一定有經驗的,從剛才在激流中你麵不改色的情況來看,你對這地下河非常熟悉,一定有自己的方法。”

瞧袁點這樣說,船夫沉吟了片刻,道:“我聽前輩們說,這鬼市中行船,一旦進入岔道,背後是河神爺的安排,我想你們身上一定有什麽東西觸犯了他老人家,所以,讓我們的船進入了岔道,如果你們能找那東西並將其扔掉的話,或許我們還有救。”

我們身上有東西冒犯了河神爺?

我們三個狐疑地對望了一眼,進入這鬼市,除了藥材以外,啥忌諱的我們都沒帶,怎麽會冒犯河神爺呢?

突然,我想到了什麽,與此同時,趙梅傑的目光如電般雪亮地瞥了我一眼,頓時,我心領神會。

難道、難道他說的趙梅傑體內的鬼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