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五章 四麵神像
張飛看了一眼那名片,咧了咧嘴角,不屑道:“可真給老子麵子!”
我見張飛為剛才宋文耀拒絕握手的事情憤憤不平,也沒有多加理會,既然冥幣已經燒了,直接帶領他們離開。
現在對我而言最重要的事情是去雨花莊派出所,找周隊詢問調查結果,這咒術害的我們四個差點死去,施咒人包括化為惡鬼的老太婆以及那監控器中的陌生年輕人,十字路口的冥幣是他們扔下的。
老太婆已經是魂飛魄散了,但那年輕小夥子我們絕對不能放過。
我非常想要把這件事情的底細調查個清清楚楚,尤其想要知道那咒術是怎麽來的,如此強大的咒術我還是第一次遇見,可以毫不誇張的說,這是我踏入驅魔人一途以來遇到的最為凶險的險境。
而那心懷怨念的老太婆以及神秘的年輕人絕對不可能施展出如此強大的咒術,這背後一定有什麽人在操縱,我一定要想法設法將其揪出來。
我向張飛他們說了一下自己的想法,張飛他們深以為然,然後咱們四個人一起朝山下走去。
東山是一座著名的旅遊風景區,站在半山腰上可以望見下方雨花莊上的燈火,我們沿著盤山公路而下,不一會兒時間便下了山,來到了小鎮上。
如同第一次到達雨花莊的那個夜晚,我們四個一起朝派出所走去。
在路上我給周隊打了一個電話,說我過來了,而周隊說正好,調查結果出來了,麵談最好。
到了派出所門外,我讓張飛他們在街道的小角落裏等待,免得讓周隊看見,不然會被嚇得半死。
而我也不想因此節外生枝。
我進了派出所,周隊直接把我帶到了一間小屋子裏,和我展開密探。
一杯茶水遞給我,周隊坐下來,開門見山道:“那個年輕人的身份背景我已經調查清楚了,你猜的沒錯,他果然和老太婆有關係。”
“什麽關係?”
周隊道:“他是老太婆的兒子,我猜想他應該是因為自己的母親摔倒在地,沒有人拯救而死,從而心懷怨念,對整個社會產生了報複心理。”
我疑惑道:“猜想?難道你們沒有逮捕他嗎?”
周隊道:“我們去過老太婆的家裏,但她的家裏已經沒有人了,而那年輕人也已經躲了起來,不見蹤影,應該是逃掉了。”
一聽見那年輕人逃了,我憤恨不已,脫口而出一句“草”!
周隊安慰我道:“你不要生氣,不要說那年輕人逃了,就算沒有逃,我們也拿他沒有辦法,先前我說過了,我們找不到一個可以逮捕他的理由啊,我們警方總不能以他在十字路口扔冥幣,判定他是殺人凶手吧。”
我點點頭,周隊說的道理我明白,不過我之所以想要找到那年輕人並不是要給他定罪,而是想從他的嘴裏套出咒術的來源。
對於我來說,這才是最重要的。
哪知道那小子逃了,竹籃打水一場空,我不甘心地歎了一口氣。
我氣餒道:“周隊,既然沒有任何收獲,那你為什麽還要叫我過來麵談?”
周隊卻搖了搖頭,道:“雖然沒有找到那個年輕人,但是收獲卻不是沒有。”
說著,周隊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從一旁的檔案櫃裏提出一個脹鼓鼓的牛皮檔案袋,放在桌子上,對我道:“你打開看看。”
我不明所以,按照周隊的吩咐,茫然地拉開檔案袋,把裏麵的東西倒在桌子上,隻見是四個分別為棕黃、銀白、墨綠、酒紅色的錢包。
我一眼就認出來了,那個棕黃色的錢包不是我的麽?
我立馬撿起來打開一看,裏麵我的身份證、銀行卡、鈔票,完全都在,清點了一下,一張都沒有少。
我又拿起另外三個錢包,在裏麵分別發現張飛、趙梅傑、袁點的身份證。
毫無疑問,這是我們丟失的錢包!
沒想到在那老太婆的家裏!
一瞬間,我腦海裏轟然一響,我早就懷疑這件事情沒有那麽簡單,不單單是那老太婆要報複社會,更為重要的是有人在背後要針對我們。
從這錢包來看,果不其然。
一個可怕的想法浮現在我的心頭:從我們下火車那一刻起(很可能更早),我們已經被人算計好了,丟錢包、撿冥鈔、上吊,我們處於一個巨大的計謀之中而渾然不覺。
想到這,我脊背一陣發涼。
周隊道:“看得出來,你很意外,其實我也有點意外,因為早先你告訴過我,你們的錢包身份證全掉了,所以當我在搜索老太婆的家裏發現你的錢包時,也是一臉的錯愕,為什麽你掉了的錢包會在這裏?”
周隊看了我一眼,說出了自己的猜測,道:“以我辦案的多年經驗來看,他們應該是在針對你們。”
這點和我不謀而合,我點點頭。
周隊打開桌上的筆記本,對我道:“你過來看看監控錄像,看看那個人你認識不認識?”
我立馬走過去,目不轉睛地盯著屏幕上的黑白畫麵,隨著鼠標指針點擊“播放”按鈕,右角下的時間一秒一秒地跳動。
大約過了十秒鍾,我看見一個身穿白體恤,戴鴨舌帽的男子走進了鏡頭裏,手裏還提著一隻黑色的沉甸甸的口袋,在十字路口徘徊。
因為他戴著鴨舌帽,我看不清臉,皺眉,仔細辨認這個男人的身影,想一想在哪裏是不是見過。
可是因為是夜晚,畫麵比較暗淡,盡管我努力把這道身影和在火車站撞我們的壯年打工漢聯係起來,但還是沒有看出個所以然來。
然後,那鴨舌帽賊頭賊腦地張望了一圈,見沒有人,手伸進口袋裏抓出了一把鈔票撒在了十字路口。
鈔票洋洋灑灑地落在了路口,落地的位置,擺出來的圖形,一瞬間就勾起了我對那一晚的回憶,我看了一下時光軸,沒錯,這是我們來雨花莊頭一晚撿冥幣的日期。
撒完冥幣後,那鴨舌帽男子拍了拍手,打算離開。
我心裏一揪,我什麽都沒有看出來,這男的就這樣走了,他是誰我都沒有辨認出來呢。
正著急呢,在男子即將走出鏡頭的那一刻,忽然他抬起頭朝鏡頭望了一眼,而就在這一刻,周隊的鼠標一點,畫麵定格在鴨舌帽下的那張臉上,然後滾動鼠標迅速放大。
終於,我看清了,倒吸了一口涼氣。
沒錯,之前我猜的沒錯,這個人果然是撞擊我們的壯年打工漢,他右臉頰上的黑色胎記我記得清清楚楚。
盡管我早料想到了,但親眼看見還是有點令人難以置信,我們果然從一開始就掉入別人設好的圈套裏!
這名男子我們以前從沒有見過,他這樣害我,肯定不簡單。
這背後一定有主使!
可惜啊,那男子逃了,我無從探究。
我滿心的不甘,然後對周隊說出了我和這個男子的糾葛,周隊沉默了一下,說如果真的是這個男子偷了我們的錢包,他們公安局倒可以以偷盜的罪名逮捕他。
我一陣苦笑,人都已經跑了,還怎麽逮捕。
既然已經確信了,我也沒什麽好逗留的,帶上我們四個人的錢包,準備離開。
可這時周隊對我道:“張小凡,你等一下。”
我回頭道:“怎麽了?”
周隊道:“之前你給我說過,你是一個驅魔人,而我在調查那年輕人一家時,也向周圍的鄰居打聽了一下,沒想到的是,那個年輕人也是一個道士。”
這不意外,因為如果那男子不會一點道法的話,怎麽會使用咒術?
周隊打開他的手機,遞給我:“我在他的家裏麵發現了一尊塑像,應該是他們供奉的神靈,可是這尊神像非常奇怪,竟然有四個腦袋,每個腦袋的麵孔都不一樣,我雖然不懂你們的道門,但是也看過不少電視劇,像這種的神像還是第一次見,你瞧一瞧看,它究竟屬於哪個道門?”
一聽見有四個腦袋,我的腦袋立馬打了一個激靈,記憶猶新,四麵神像!
我立馬接過手機一看,果不其然,四個腦袋的麵容神情各不相同,分別代表:喜、怒、哀、樂。
這四麵神佛像我非常熟悉,在平安旅館、王家走屍以及冉寧身上都看見過它。
但它的含義究竟是什麽,沒有人知道,甚至連阿蘇都不例外,隻能模糊地知道它是一個組織的圖騰,但究竟是什麽組織,誰也說不清楚。
又一次看見這四麵神像了,我滿腹疑惑,如果這神像是某一個組織的圖騰的話,那麽那組織一定在針對我。
會是誰呢?
黑狐?煉血堂?傀儡宗?
都不可能!
因為如果是他們的話,阿蘇不可能不知道。
除此以外,還會有誰?
我摳破腦袋也想不出來,但我確信一點,這個四麵神像背後的組織與黑狐也好,煉血堂也罷都有一定的聯係,或許是夥伴,或許是幕後更強大的勢力。
因為阿蘇曾向我透露過一點天機,黑狐從“上麵”而來,但“上麵”究竟是什麽,發生過什麽,沒有一個人知道。
看著那照片上詭異的四麵神像,我咽了一口唾沫,既然那男人的家裏供奉有這麵神像,說明他使用的咒術和它一定有某種聯係,他和冉寧一樣,是來對付我的。
接二連三地被針對,我咬了咬牙,雖然我還不知道這四麵神像背後代表什麽,但我相信,我早遲會以黑狐以及煉血堂為突破口,揭開它神秘的麵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