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 事前準備

唐叔搖了搖頭,沮喪道:“小凡,其實我們早應該察覺到的,你還記得嗎,那小老頭趴在棺材前睡覺,當時我們就應該感覺到異常了。”

我一聽,恍然大悟,猥瑣小老頭趴在地上睡著了,這我當然記的。

當時,我還覺得他牛逼,在那種情況下都能睡著。

唐叔解釋說,屍毒這玩意就和病毒一樣,隻要身上有傷口,很容易感染上,有時候一口屍氣就可以做到。

至於女鬼具體使用了什麽方法,唐叔就不得而知了,隻心裏感歎女鬼手段高強,竟然可以在他的眼皮下害人。

我們一聽,也是唏噓不已,到了最後,我問大家接下來怎麽辦。

趙叔道:“我想女鬼們讓這些村民們身中屍毒,必定還會再回來吸取他們體內的屍元,所以今晚必然會來。我建議咱們現在就擺出一個引屍陣,勾引紅衣女鬼上鉤,再趁機將其除去。”

趙叔說出了想法,劉穩婆一聽,沉吟了片刻,道:“這倒是一個不錯的方法。”

就連一直和趙叔互懟的唐叔也出人意料地一點頭,說:“事情出乎我的預料,除了女鬼以外,還有枯井中的惡靈,你們要注意了,隻有他們兩個都上鉤了,我們再出手。”

趙叔和劉穩婆都沒有異議,而我們三個小輩自然沒有意見。

至於所謂的引屍陣,我們三個都不懂,隻聽他們三個安排。

因為天要快黑了,趙叔也不磨蹭,直接說出了需要的東西,第一樣就是一隻大黃雞。

大黃雞我們都沒有帶過來,不過這玩意農村裏很多,趙叔剛說出了需求,一旁的黃老就說他家裏有大黃雞,問需要公的還是母的。

趙叔說,為了效果起見,公雞最好。

黃老問明了需求,也不猶豫,帶著黃華就回家抓大黃雞去了。

黃老走了之後,那趙叔也跟著離開,看去向,是去了猥瑣小老頭的家中,不知道去幹什麽。

至於唐叔和劉穩婆,這時來到了廣場前的一排大樹前,一人選了一棵大樹,在樹幹上用墨鬥線在畫什麽。

我和張飛以及趙梅傑三個覺得稀奇,一起跑過去看。

我在唐叔這一邊,看他在樹幹上畫了一個圓圓的圈,圓圈的正下方又畫了一條豎起的長方形,長方形兩邊的上部又斜搭著兩條小型的長方形,而兩隻小型長方形的斜下端又各畫了一個小小的圓連在一起。

此刻,他正在畫豎起的寬大長方形的下麵,不知道是什麽。

等他畫好之後,我才發現又是兩個小長方形,並列地和寬大長方形連在一起。

我一看,這不是一個人形嗎?

上麵的圓是頭,寬大長方形是身子,兩邊斜搭著的細長方形是手臂,兩個小圓是手,至於最下麵剛畫的並列分開的小長方形則是腿,而唐叔又各在他們下麵添上一個和手類似的小圓,不用說是腳了。

我看了一眼旁邊劉穩婆畫的,一模一樣。

雖然我們心裏明白,他們這樣畫一定和所謂的引屍陣有關,不過具體是什麽作用,還不清楚。

還有,為什麽要畫在樹上呢?

雖然內心充滿疑惑,但我們都沒有發問,唐叔他倆正在工作,出聲打擾不禮貌。

畫完之後,唐叔還退了一步,得意地瞅了瞅樹幹上的人形,似乎畫的是一幅傳世佳作。

可我怎麽看怎麽覺得別扭,那樹幹上的人形和外星人似的,醜爆了。

唐叔畫完的同時,旁邊的劉穩婆也完工了。

見狀,唐叔轉過來對我和張飛道:“小凡、張飛,你們咬破中指,將指尖血點在這圓圈的正中央,一人點一個。”

我和張飛互望了一眼,滿眼都是不解,但都沒有猶豫,立即咬破指尖,將指尖血點了上去。

點完鮮血之後,這時趙叔也回來了,左手拇指間似乎還捏了什麽東西。

不過,他並沒有直接過來,而是先走到了那躺在地上的猥瑣老頭麵前,抓起老頭子的手,剪下了一塊指甲。

做完這些之後,那趙叔才走了過來,我才看清原來他左手拇指甲捏的也是一小段指甲。

看來他之前離開是去剪指甲去了,我看他去的方向是猥瑣老頭家,之前我們去過,屋裏停著那凶婆婆的屍體,難道這指甲是她的?

我狐疑之間,趙叔已經走了過來,而劉穩婆和唐叔迎上去幫忙。

我看趙叔從懷裏拿出兩隻小酒杯,應該是從猥瑣老頭家順帶來的。

而唐叔和劉穩婆各取出一張黃紙,將兩截指甲各自包了起來,然後用打火機點燃,各放進一隻小酒杯裏燃燒,一直到黃紙連同指甲燒成黑色的灰燼。

“小凡,張飛,你們快過來滴一滴指尖血進去。”趙叔指著裝滿灰燼的小酒杯,對我和張飛兩人道。

我和張飛迷迷糊糊的,不知道他們三人葫蘆裏賣著什麽藥,但都沒有半點猶豫,趁著指尖傷口未幹,走了過去擠了擠,擠出兩三滴血進酒杯。

說來也怪,那符文灰燼指頭大一團,見血如同雪花遇到了滾油一般,立馬消融不見了。

而鮮紅色的血液隨之泛為了黑色。

這時,趙叔兩隻手各舉起一隻酒杯,對我倆道:“你們一人一個,喝下去。”

一聽要讓我們喝這浸泡了灰燼的指尖血,我和張飛都傻了眼,而我見黃符還有老李家婆爺的指甲,隱隱已經猜到或許是讓我們做替身啊。

但要喝的東西太肮髒了,先不說自己的血,那李家婆爺的長指甲,雖然已經燒成了灰燼,但我還是覺得惡心。

雖然已經有了大概的猜測,但我還是不清楚具體要幹什麽,反正這血水是喝定了,死也死個痛快,索性問一個清清楚楚。

接過酒杯後,我問趙叔道:“趙叔,為什麽要讓我們喝這麽惡心的東西?是讓我們做替身?在喝之前,你說一個明白吧。”

趙叔聽我這樣問,嘴角輕輕一笑:“小凡,你猜對了,這樣做就是讓你們裝個替身,然後演演戲。你也看出來了,張豔豔那女鬼最痛恨的人便是她的公公和婆婆,所以今晚吸取屍元時,一定會先從他們那裏下手。你們喝下了這兩杯酒,在女的眼中,一個便是她痛恨的公公,一個是她痛恨的婆婆,必然會直撲你們而來,如此,她就上套了。”

我一聽才知道原來如此。

別說,這方法還真不錯,女鬼把我們當成了她的公公婆婆,對我們下手,我們如果突然反擊,一定會殺她個出其不意。

而且,這樣一來,廣場上那些受傷的村民們的命也保住了,因為女鬼的目標肯定會先鎖定我們。

再則,之前在枯井邊,我們被鬼迷住了眼睛,掉入枯井中差點死去,這一次我們能捉弄她,有一種報複的快感。

想著,我也不管什麽惡心不惡心,抬起酒杯,仰脖子一飲而盡。

盡管下定了決心,但是血水入口,腥臭的滋味還是令我小臉一皺,差點吐出來。

張飛見我喝了血水,也不遲疑,道:“演就演,誰怕誰,反正我們是驅魔人,有本事保護自己。”

說完,和我一樣,一口喝了下去,不過血水入口,那臉上的苦逼表情和我一樣精彩。

而一旁的趙叔三人,見我和張飛都喝了下去,相視一笑,那眼神、那表情,就好似我們兩個終於上了一當,看得人心裏麵涼颼颼的。

不過,我沒有管那麽多,喝都喝了,想吐出來都不行。

接下來我又問趙叔他們幾個問題,既然有我們做替身,為什麽還要在樹幹上畫兩個人形圖案?這樣做有什麽用意呢?

劉穩婆解釋道:“我們剛才包指甲的那張符名叫替身符,浸泡了血水喝下去,可以迷惑鬼的眼睛。但是這樣一來,你們兩個一定會直麵鬼的攻擊,那女鬼的道行很高不說,還有一隻養魂井中的惡靈,一旦他們兩個集中全力攻擊,你們撐不過兩招,可謂凶多吉少。”

“為了萬一起見,我們又做了一套保障。在這樹幹上畫了兩個人形,又點上了你們的指尖血,隻要我念動咒語觸發,這樹幹上的兩個人形便可以替代你們,讓鬼誤以為樹幹是你們。在危急情況下,可以救你倆一命。”

我一聽,不得不佩服劉穩婆他們做事周全。

先讓我們替代李家婆爺,保護受傷的村民,又讓樹幹替代我們,保護我們的安全。

這一套雙軌保護,環環相扣,努力地將風險降到了最小。

我心裏感慨,那劉穩婆又道:“不過,樹幹上的人形替代你們有時間限製,隻有短短的幾秒鍾,所以一旦使用,你們要立馬離開險境,不要給鬼反應的時間。”

我和張飛都點了點頭,將劉穩婆的話牢牢地記在心裏。

幾秒鍾的替代時間雖然短暫,但對於我們驅魔人來說已經足夠了,戰鬥之中,局勢千變萬化,有時候短短的幾秒鍾足以製造巨大的機會。

轉危為安,反敗為勝,隻是片刻之間的事。

說到這裏,劉穩婆又對我開口道:“我想了一下,還是把咒語傳授給你們,你們自己把握戰機,擇機使用,比我替你們催動要好許多。”

我一聽,點頭表示讚同,理由還是和上麵一樣,戰場上時機瞬間萬變,我們自己把握肯定最好。

接下來,劉穩婆便開始教我們咒語。

咒語很短,但很繞口,類似於“吃葡萄不吐葡萄皮”這種繞口令。

我和張飛雖然記住了,但咬著舌頭一字一字練習了好一會兒才說順口。

咒語說順口後,不一會兒,黃華提著一隻大黃雞過來了,氣喘籲籲地,老遠就叫了一聲:“道長!”

我們看那大黃雞,羽毛鮮亮,雞喙黑硬,一看就知道是一隻精力旺盛,活潑好鬥的雄雞。

唐叔見狀,更是連說了幾個“好好好”,說這樣的大黃雞,最能勾引厲鬼上鉤。

接過大黃雞後,唐叔看了看天,此時太陽已經完全落山了,東邊天都有星星出來眨呀眨的。

唐叔說天要黑了,讓黃華趕快回去,順便通知村民們,無論晚上聽到任何聲響,千萬不要出房門一步。

黃華重重地一點頭,又問我們需不需要其他的東西。

唐叔擺了擺手,說東西都齊了,馬上好戲開場,然後再次提醒天黑了,勸他趕快回去。

可是黃華並沒有立即動身,而是猶猶豫豫的,似乎有話要講。

劉穩婆問他怎麽了。

黃華猶豫了一下,鼓起勇氣道:“幾位道長,有一件事兒我想請求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