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 中屍毒

我們一聽,心裏咯噔一下,這屋漏偏逢連夜雨,又出什麽事了?

我們還沒問,那黃老就帶著哭腔道:“你們剛走,那老李頭就瘋了!”

“瘋了?”

老李頭自然指的是張豔豔的公公,那個猥瑣小老頭了,我們走的時候好端端的,怎麽會瘋了呢?

黃老道:“不但瘋了,還到處咬人,村子裏好幾個村民都被咬傷了。被咬的地方,傷口發黑發紫不說,有兩個村民還昏迷不醒,如果不是你們走了之後,幸好又來了兩個道長相助,不知道會出什麽亂子。”

此言一出,我們心裏翻起了驚濤駭浪,來這裏我們的目的就是為了保護村民,沒想到千防萬防還是出了人命。

好在,趙叔和趙梅傑來了,黃老口中的“兩位道長”,不用說指的是他們。

唐叔急切道:“快,快帶我們去看看!”

黃老不敢怠慢,更是不停地點頭:“好、好!你們跟我來,不要急,那邊兩位道長看著,應該不會再有事了。”

黃老在前麵帶路,我們快步跟進。

因為枯井的事,我們在山裏晃**了一天,現在已經接近下午五點了,由於是秋天,山裏又黑的早,這個時候太陽幾乎要落山了。

我們穿過村子時,看見家家戶戶都關了門,閉了窗。

黃老說,出了剛才那一茬子事,他讓村民們早點休息,不要外出,以免發生意外。

唐叔說他做得對,是一個好村長。

黃老歎了一口氣,擺了擺手。

說村子裏發生了**的事情,他已經很不盡職了,現在又鬧出了人命,他這個村長顏麵掃地。

他年紀大了,也幹不動了,等這件事情了了之後,就打算辭職退休,不幹了。

黃老一邊說,一邊露出了心酸之色。

不得不說,這黃老還真是個好村長,挺有責任感的,比我們村的冉家一夥不知道強了多少倍。

不過現在也不是追究誰好誰壞的時候,我們心裏都想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兒。

很快的,我們已經來到了村子內的一個小廣場。

遠遠的,我們就能聽見廣場上傳來哀嚎聲,“嗷嗷嗷嗷”的響成一片。

我們望去,隻見廣場上排了一列人體。

人體基本是活人,有的捂住胳膊,有的捂住脖子,應該那裏是傷口,“嗷嗷嗷”的叫痛聲從他們嘴裏發出。

而他們的前方站了半圈的人,七八個農村大漢,都是黃泥溝的農民,我不認識。

應該是黃老叫來的,防止被咬傷的村民再度暴走。

而大漢的正中間,一男一女正半蹲在嗷叫的眾人前,為他們一一察看傷口。

女的手裏還拿著一個瓶子,在男的指示下,為咬傷的人敷藥。

這男女一老一少,我一眼就認出來,不就趙叔和趙梅傑嘛,看來他們找到摩托車,及時地趕了過來。

很快,我們下了斜坡,來到了廣場的中央。

那些年輕漢子早上見過我們,知道我們是陰陽先生,看見我們走來,急忙讓開一條路,不停地衝我們喊:“道長們好,道長們好!”

我們驅魔人不愛好這些虛榮,點了點頭,示意了一下。

聽見眾人的問好,趙叔和趙梅傑也站了起來,轉頭望向我們。

那趙梅傑看見我,一臉的驚喜,興衝衝跑過來:“小凡,你們沒有事吧?”

我看趙梅傑看我時驚喜的樣子,好像闊別已久似的,也笑了笑:“沒事,我們都很好。”

見狀,一旁的張飛頗有意味地笑道:“趙姑娘,我們一行這麽多人,為什麽你單單隻關心小凡一個,而忽略了我們呢?”

趙梅傑聽出他話裏的意思,白了他一眼,道:“飛哥,我哪裏隻關心他一個,我不是問的是‘你們’嗎?”

這咬文爵字法,張飛這個壯漢無言以對。

我們在這邊聊的時候,唐叔和師父已經來到了趙叔身邊。

唐叔關心咬傷的情勢,率先開口問:“老歪逼,情況怎麽樣了?”

周圍還有一圈人,趙叔當場拉不下麵子,立即懟回去:“老流氓,你不會自己看嗎?”

唐叔一聽,又懟了一句“老歪逼”。

“老流氓!”……

本來還有些莊重肅穆的廣場,被兩人一句“老歪逼”,一句“老流氓”,懟的如同菜市場。

周圍的一圈漢子一臉懵逼,不知所措。

而我和趙梅傑、張飛見狀,不由地紅了臉,當著這麽多村民叫罵,好尷尬。

我們雖然沒有罵,但和他倆同行,都覺得老臉無光,不知道他們怎麽罵的出來。

一旁的劉穩婆連忙勸他們停止,再這麽罵下去,我們驅魔人這個行業的名聲,估計會毀在他們的手裏,不,嘴裏。

而村長黃老也尷尬無比,因為人是他請來的,怎麽也沒想到會吵起架來。

於是,急忙和黃華一起勸那些漢子散了回各自的家,說道長來齊了,不需要再幫忙。

那些漢子早不想呆在這,黃老一說讓走,自然不猶豫地各奔東西。

廣場上的漢子都走光之後,兩人的互懟才停下來,然後劉穩婆主持公道,問趙叔什麽情況。

而唐叔完全不打算聽,自個兒去一邊檢查村民的傷口。

見唐叔走開之後,趙叔才平緩下激動的情緒,向我們緩緩說來自己的檢查結果。

話說,因為摩托車的緣故,他和趙梅傑落在後麵,到達村子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一點多了。

而剛到達村口,他和趙梅傑就聽見村子裏亂作一團,驚呼叫喊響成一片。

知道一定是出了亂子,他們也不猶豫,快步衝進了村子,恰好看見猥瑣小老頭張著嘴在到處咬人,已經咬傷了好幾個。

趙叔開始以為是普通的行凶傷人,跑過去一看,發現不對。

那猥瑣小老頭和弱雞一般,按理說應該沒有什麽力氣,可沒想到的是,他竟然像瘋狗一般追著成年大漢到處亂跑。

初見,還覺得挺好笑。

但馬上他就看見不可思議的一幕,那猥瑣小老頭健步如飛,和博爾特似的,快步追上了一個強壯如牛的大漢,一個猛撲將其撲到在地。

那壯漢摔了個狗吃屎,立馬翻過身,揮拳毆打撲在腳下的猥瑣老頭。

沒想到,小老頭身手矯捷,一把抓住了壯漢的手腕,狠狠地扭了一圈。

那壯漢疼的“哇哇哇哇”亂叫,不停地喊“爹啊!媽啊!”,眼淚都流出來。

那猥瑣老頭理也不理,伸長了脖子,朝壯漢的脖頸上咬去。

見到如此詭異的一幕,趙叔一想也知道事情不簡單,幾個快步跑過去,一把揪住猥瑣老頭的後頸窩,將他提了起來,扭轉身子,麵朝自己。

趙叔一看,差點嚇了一跳,此時的猥瑣小老頭哪裏有一個人樣。

麵色慘白,雙眼烏青,和僵屍差不多。

看見趙叔,本能地撲上來要咬,但被趙叔捏住後頸窩,像被抓住後殼的螃蟹,腦袋伸不過來。

隻見他朝趙叔張開了血紅色的嘴,像示威似的露出兩顆淡黃色的獠牙。

趙叔眼露精光,多年的經驗練就了一雙毒眼,一瞅就知道這是中了屍毒的症狀。

當機立斷,趙叔拔出兩顆銀針插在猥瑣老頭的天靈蓋上,這一插,恰到穴位。

那猥瑣小老頭愣了一下,腦袋一歪,便不動了。

製服了行凶的猥瑣小老頭後,不久村長黃老跑了出來,講述了事情的前因後果,趙叔才知道我們去了後山看枯井去了。

也不猶豫,趙叔便讓他找幾個漢子出來幫忙,把這猥瑣小老頭和咬傷的村民們一起抬到了村子中央的小廣場上,為他們一一進行診治,一直到我們回來。

趙叔在說的時候,我們一邊聽,一邊也附身檢查被咬的村民,沒錯,確實是中了屍毒的跡象。

症狀都很相似,比如眼球泛紅,舌頭發青,印堂上還若有若無地籠罩著一層黑氣。

趙叔說,他割破了傷者的傷口,讓黑血流了出來,又給他們喝了符咒水,休息一兩天,應該沒有什麽大礙了。

隻不過那個猥瑣小老頭中毒太深,而且時間較長,不知道能不能好過來。

我們急忙走到那個小老頭的身體前,隻見此時的猥瑣小老頭麵色已經變成了青黑色,一看就知道毒入內髒了,而且此時嘴裏還不消停,不停地發出低低的吼聲。

我歎了一口氣,盡人事,聽天命吧。

檢查完了之後,我們幾個也匯合了一下,見村民們的屍毒已經被控製住了,我們不約而同地鬆了一口氣。

幸好趙叔他們來的晚,不然,整個黃泥溝的村民都已經遭了殃。

從這方麵看,那趙叔他們的摩托車掉鏈子,還真是天意,這黃泥溝的人命不該絕!

不過,我有一點疑惑,昨天晚上猥瑣小老頭被女鬼抓傷後,我們及時給他驅毒療傷,而且當時我還特意地查看了一遍,他體內的屍毒是被清除光了,但怎麽還會中毒呢?

我說出了我的疑惑,因為唐叔昨晚和我在一起,所以目光望向了他。

唐叔歎了一口氣,感慨道:“小凡,千防萬防,我們昨晚還是沒有防住啊。”

我一聽,滿臉的不解,唐叔這是什麽意思,難道昨晚那女鬼來過,她給猥瑣小老頭下了屍毒?

沒想到我隨口一說,那唐叔還真點了點頭。

我瞪大了眼,驚訝道:“不會吧,唐叔,我們昨晚可一直呆在猥瑣老頭身邊,如果有來鬼的話,我們怎麽會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