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五章 這糟糕的情況啊

這邊的異動,早已經有人注意到了。

周恒和林羨魚達成了四處溜達的共同目的,由於不好走的太遠,便繞著酒店四周走了一圈又一圈。

遠遠的,就看見了門口有個人出來,是林羨魚先看見的,說了句:“那位小姐,不是賀少的秘書嗎?”

之後就聽見了汽車發動的聲音,還不等她開口喊,身邊的人就已經如離弦的箭矢一樣衝了出去。

周恒的目光在那輛車和祁憐之間過了一邊,看到的景象還來不及反應到大腦裏,身體就已經先一步感知到了危險,不自覺的就已經跑了過去。

他雖看得見,可到底還是隔了點距離,等他真的趕到時,祁憐已經被車撞得騰空而起。

那輛車擦著周恒的身邊開走,他沒想著攔,一心隻想趕緊上去把祁憐救下來。

被車撞到的人,之所以會出現那麽重的傷勢,並不是因為被車撞到所遭受了巨大的衝擊。而是被車撞到以後,摔到堅硬的地麵上造成了二次傷害。

隻要在人落地之前把人救下來,問題就不大。想法是好的,隻是實行起來並沒有那麽容易。

自己有幾斤幾兩他心裏也清楚,也沒想過輕輕鬆鬆的就把人救下來,時間有限,也容不得他思考出一個萬全的辦法。

在祁憐即將落地的那一刻,周恒縱身一躍,抱住了她下墜的身體,以自己的身體作為緩衝,力求減輕對方所遭受到的撞擊。

“啊!”

周恒的後背撞上了噴泉邊上,堅硬的大理石差點沒碎掉他的脊椎,可劇烈的疼痛也叫他無法再保持清醒,眼睛一翻,陷入了短暫的眩暈。

林羨魚慢了一步追上來,見此場景心下亦是一驚,直覺告訴她這兩人的傷勢不會太輕。

她先查看了一下周恒的傷勢,怕對方傷到了脊柱,若不及時治療下半輩子恐怕得躺在床上過。

周恒皮實,許是被家裏人打得多了,練就了一身的鋼筋鐵骨,這麽一撞竟然沒什麽大礙。

“別管我,先救祁憐。”他被林羨魚大力的拍醒,眼睛都沒睜開就先這般拜托道。

“我知道,你倒是先把人放開!”林羨魚白了一眼,把祁憐從對方的懷裏給扒拉出來。

門童臉色煞白的跑了過來,哆嗦著問:“需需需要我做點什麽嗎?這位小姐,沒、沒事吧?”

林羨魚把人放平,一邊替祁憐檢查一邊吩咐:“先叫救護車,再去酒店裏找人來幫忙,速度快!”

她是醫生,還是醫術甚佳的醫生,這是不幸中的大幸。

可她雖然是醫生,但也是個人,在什麽都沒有的情況下,所能做的亦是非常有限。

她檢查了一下祁憐的脈搏,有點弱,好在還有。

隨後又查看了一下身上有無骨折,那車子的速度那麽快,若是撞斷了肋骨,之後斷骨又插進肺裏,那才是真的糟糕。

周恒已經清醒了,隻是還沒辦法坐起來,隻奮力的昂著頭,急切的問:“她她她沒事吧?看著好像沒什麽事,有沒有內傷什麽的,你趕緊看看。”

“閉嘴!”林羨魚凶了一句,“沒人告訴你,醫生診斷的時候不要打擾嗎?”

說話間的功夫,她能做的診斷已經全部做完,從表麵上看祁憐受到的損傷並不是很大,除了腿部有輕微的骨裂,其他的倒無大礙。

現在就怕內髒有沒有損傷,有沒有內出血,這不是隨便看兩眼就能診斷出的,必須要去醫院才行。

周恒還沒鬆下一口氣,手下就摸到一片濡濕,抬起來一看,差點沒暈過去:“血,是血!你快看,是血!”

林羨魚低頭一看,頓時心頭一涼。

大片的鮮血從祁憐的身下湧出,身上的白裙被浸了血,正在慢慢變色,這情況要多糟糕就有多糟糕。

林羨魚臉色白的不像話,最擔心的事情發生了:此前她就察覺出祁憐身體有點不對,很像是懷孕的症狀,隻是當事人不知道。

也怪她顧忌到那兩人的關係,不好直接說明,便暗示了祁憐要多注意身體,有空來躺醫院做個體檢。

得,這麽這麽一搞,也不用做進一步的檢查了,她確實是懷孕了。

賀言趕來時,看到的便是這麽一副景象:一個人斜躺在地上,一個人半跪著,還有一個悄無聲息的躺著,沒有半點生氣。

“這是,怎麽了?”賀言一把把林羨魚推開,想抱起地上的人又不敢動,紅著眼問,“她到底,是怎麽了!”

周恒急了,不顧身上的傷硬坐起來,拉住林羨魚的手,喊:“不是她的錯,是祝媛!祝媛開車撞了祁憐,我看見了!”

“什麽?”

賀言欲要細問,下一刻也發現了祁憐的不對:“血,怎麽會有這麽多血?”

林羨魚給了周恒一個眼神,示意對方稍安勿躁,道:“賀少,你在這裏毫無用處,請你保持冷靜,不要給別人添麻煩。”

她不敢把祁憐的情況明說給對方,怕他知道後太激動,場麵越發亂。

“我,對不起。”賀言看遍祁憐全身,隻敢碰她的手,小心翼翼的握在手裏,幾乎是哀求的說:“林小姐,求你盡全力,我什麽都可以,答應你!”

林羨魚大概是知道發生什麽了,覺得有些好笑,刺了一句:“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又覺這話自己說不太合適,又道:“我會盡力。”

救護車終於到了,來的隻有一輛,傷者卻有兩位。

幾乎是沒有猶豫的,林羨魚就指揮著把祁憐送上了車,又攔住賀言:“車內空間狹小,您還是莫要跟上來了。”

賀言眉頭一皺,又聽對方道:“別忘了,地上還躺著一個,是他救了這位小姐,你就這麽不管不顧了?”

囑咐對方把傷勢不怎麽嚴重的周恒送去醫院,林羨魚則是跟醫護人員一起把祁憐送去醫院。

人一下子都走空了,隻餘下一個站一個躺的兩個男人麵麵相覷。

周恒忍不住問:“賀言,到底發生了什麽?祁憐怎麽會……祝媛又怎麽會出現在這?這到底,是怎麽了?”

想起擦身而過的那一眼,周恒現在想起來還會打寒顫,平時柔弱的女人怎麽會那麽狠心,竟然發了狠的要置祁憐於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