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三章 又起流言

關於這件事,那都是八字還沒一撇,實在不必多說。

祁憐把東西收了,拿話來打岔:“今兒這麽早就過來,是有什麽事發生嗎?”

“倒也沒什麽大事,就是前幾天碰見威廉姆,就那個討厭的外國人!”

許是真同他不對付,周恒連眉毛都皺起來了,“原來賀言把常氏給弄垮了,是為了他麽?那家夥還真是了不得的很。”

祁憐點點頭,“這事你不知道?不過是出於戰略考慮,用一個不成氣候的集團去籠絡一個有價值的合作夥伴,這麽做沒錯。”

賀言瞞得好,連她也不知道,答應威廉姆鬥垮常氏的真正原因是什麽,也不知道,其實自己有了常氏一半的股份,已經是個富婆了。

“我是不管這些的。”周恒一臉興致缺缺,“隻是常氏被成功收購,要搞個宴會熱鬧一下,我就來問問時間定在什麽時候了,我好空出時間來見證這一偉大時刻。”

“這我倒是不清楚了,得BOSS來定。”

祁憐笑了,“收購了常氏,怎麽瞧你比正主還高興?不知道的,還以為常家是怎麽得罪你了。”

周恒瞪了一眼:“同仇敵愾不懂啊?”

“行了,你忙吧,我問賀言去了。”

好不容易把人送走,祁憐看著手心裏的東西,一時思緒萬千:嫁妝麽?她未必,有機會用得上。

等周恒一進了辦公室,臉上嬉笑的神色立刻就斂了。

“你來了?”賀言頭也不抬的說,“你自己找點事幹,等我處理完工作再說。”

周恒冷哼:“你還真沉得住氣。”

“我說了,不許吵,安靜的待著。”

麵對賀言的冷淡,他早就已經習慣了,又切了一聲表達自己的不滿,便乖乖的坐去了一邊。

約莫半個小時,賀言終於處理完最後一份文件,擱下手上的筆,問:“這回又是為了什麽事來找我?若是跟周伯父鬧了矛盾,你就自覺點在門口跪上兩個小時,也不用來找我收留。”

“呸,誰要你收留,我是那種沒出息的人?”周恒啐了一口。

賀言沒說話,就看著看著他,好似在問:難道你不是那種人?

“說吧,到底什麽事。”他近來心力交瘁,委實沒心思搭理周恒那點破事,又不能不管,唯有長歎一聲。

周恒從沙發上跳了起來:“我有什麽事?是你有什麽才對。”

“我問你,林家那事你打算怎麽著?”

賀言揉著眉心,漫不經心的答了句:“小事而已,你不用管。”

豈料,周恒頓時就激動了,“我不用管?說的好像誰願意管一樣!不知道你知不知道,我還是跟你說一聲,現在外頭已經開始從傳你和林家要結親的消息了,所以你到底是個什麽打算?難道就這麽任由他們無中生有,還是你同意的?”

過了半晌,原本打算冷漠到底的人終於有點不淡定了。

賀言身子微微往前傾了一點:“什麽意思?”

“什麽什麽意思?我還想問你什麽意思呢!我……”周恒有點蹬鼻子上臉了,觸到對方投過來的警告眼神,一下子就慫了,老老實實的把事情交代了一遍。

原來是不知道誰把林、賀兩家要結兒女親家的消息傳出來了,明明還沒確定的事,眼下被傳得有鼻子有眼的,若是不加以製止,說的人多了,事也就成真了。

這還是周母特地問起來,他才知道的,一聽說時也是整個人都不好了,想著賀言這事做得忒不地道。

這樣的謠言一傳出來,受傷害的必定是祁憐這個正牌女友,而且若沒有人在背後推波助瀾,消息也不會傳得這麽快。

林家大概是不會做這事的,那大概率就是賀明朝幹的了。

他能做出這種先斬後奏的事,倒也不讓人意外。

讓周恒在意的是,賀言是否知道這件事,若是這事他也是知道的……那麽,就真的不好了。

為了當麵問個清楚,周恒才這麽火急火燎的趕過來,在事情明晰之前,也不敢跟祁憐說實話,生怕以她那個性子,知道了這事準保要難受死。

“到底是不是你,給個準話!”周恒難得的認真。

賀言看他一眼,不答反問:“你覺得呢?我知道如何,不知道又如何?”

周恒咬著牙,狠狠的瞪眼睛:“兄弟這麽多年,我自然是不希望這缺德事是你幹的,若真是你,那我就……”

“嗯?繼續說。”

“我是不能把你怎麽樣,但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祁憐難過,隻要她點頭,我即刻就帶她走。”

周恒的神色認真,是真有此打算。

所以即時被家裏三令五申的告誡,不許趟渾水,他還是跑來了,就是得當麵問個清楚。

他現在對祁憐是沒那些心思了,不過就衝著她是自己曾經真心的喜歡過的女人,他便不能坐視不理,任由賀言做出這些混帳事來。

賀言聞言,橫眼過去,“帶她走?你可以試一試。”

“你這麽激動做什麽?我還沒幹嘛呢!再說了,那前提不是你真的做了傷害她的事嗎?”周恒輕咳一聲,沒有退縮,“總之,如果真是你做錯了,就算作為好兄弟,我也是不會偏幫你的。”

“你就說,到底是不是你。”

賀言緩和了神色,回道:“不是我。”

“不是你就好。”周恒鬆了口氣,心裏懸著的石頭也總算是落了地,“既然事你已經知道了,那就趕緊拿個解決方案出來。你要怎麽做,我不過問,有需要幫的事盡管說就是。”

“嗯。”

賀言應了聲,忽然問:“你來,是為了誰?我,還是祁憐?”

周恒沒明白,“有什麽區別嗎?不都一樣。”

一樣,也不一樣。

縱使兩人是好兄弟,但有些界限是無論如何也不能逾越的。

從前賀言覺得沒什麽是不能同對方分享的,現在有了,那個人就是祁憐。

即便對方沒有付出行動,祁憐也對他無意,可哪怕他心裏存了那麽一點不該有的心思,那都是無法容忍的。

賀言正色道:“周恒,你知我的底線在哪,別越界。”

周恒豁然開朗,麵上浮起一絲嘲諷,很想說:你做不到的事,那就由本人來做,難道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