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二章 賀太太

見她如此,賀言自然也就不好再說些什麽了,“你好好休息,我去看一眼萱姨。”

“嗯。”

祝媛溫柔著目光目送對方離去,等背影消失不見了,她臉上的溫柔霎時消失得幹幹淨淨,被攥在手心裏的被子都快被摳出一個洞來。

忽然不知打哪來的一陣手機響,祝媛一偏頭,就看見了賀言落在邊上的手機。

她拿起來一看,來電人不是別人,正是祁憐。

眸色暗了暗,她本想直接掛掉,又想起來之前在賀言身邊聞到的一股淡淡的酒味。

那會問他,也並沒有說是去見了誰,而且這種時候,賀言怎麽可能跑出去喝酒?

看他的樣子,也並不像是醉酒的模樣。

那麽,他離開的那段時間,必然是去見了誰。

如今看來,已經有了答案。

拋下自己一個人在醫院,賀言非要去見的那個人,到底是有著怎樣的分量?

也不知道對方知不知道,整整一晚,他都跟自己待在一起?

若是知道,那此刻對方心裏想必也很不好受。

怕就怕她什麽都不知道,既然如此,那麽自己就告訴她一聲,好心的為她解解惑。

祝媛心中打定了主意,隨即接通了電話。

賀言的公寓內——

祁憐正在床上睡得迷糊,迷迷糊糊的就聽見門鈴響了,還以為是賀言去而複返,一打開門,卻是一個穿著外賣服的小哥。

“你怎麽——”

外賣小哥笑得一臉燦爛:“你好女士,您的外賣到了。”

“我的外賣?”祁憐愣了兩秒,搖頭,順便把門關上了一點,隻留出一條縫,“你是不是搞錯了?我並沒有訂外賣。”

“怎麽會呢?”外賣小哥報了地址和電話,“難道不是這裏嗎?”

祁憐想了想,問:“外賣單上備注的名字是……”

外賣小哥看了眼,字正腔圓的吐出三個字:“賀太太。”

“女士,是您沒錯吧?”

“賀……太太?”祁憐有點石化在當場,緩了好一會才接受了自己的新稱呼,捂著臉點了點頭,“可能、大概、應該是我吧。”

說的一點都不確定,不是不好意思,是真的自己都覺得愧不敢當。

對上外賣小哥略有些迷茫的眼神,祁憐輕咳一聲,伸出一隻手:“是我的,給我就好,麻煩你了。”

“好的!”

外賣小哥清脆的答應一聲,露出一口大白牙:“希望賀太太用餐愉快。”

祁憐拎著外賣在門口站了好一會,歪著頭默念了句“賀太太,我?”

她把東西放到餐桌上,把那張外賣單扯下來看了兩眼,捋平了鄭重的放在一邊,然後掏出手機,撥了一個電話過去。

等待電話接通的那一會,她已經把袋子裏的東西一樣一樣的拿出來擺好了。

簡簡單單的幾樣小菜和熬得入口即化的白粥,大概是餓了一宿的緣故,吃起來覺得分外的可口。

她吃下第一口,還沒咽下去,電話就接通了。

“賀太太?我怎麽不知道賀先生你,什麽時候多了位太太?”祁憐笑著說完,半晌卻不見對方回應。

她看了眼手機,喂了一聲,“怎麽不說話?信號不好嗎?喂喂……”

那邊終於開了口,卻是一個出乎意料的聲音,“信號挺好的,我聽的也很清楚。”

祁憐一時沒聽出來對方是誰,還以為是自己撥錯了號碼,正要說不好意思,結果拿起手機一看,確實是賀言的電話號碼沒有錯。

“不好意思,你是誰?”

在話出口的瞬間,她就想起了那是屬於誰的聲音:“祝媛?”

“沒錯,是我。”祝媛的聲音帶了點調侃的味道,又道,“或許,你也可以跟之前一樣叫我祝小姐或者——賀太太。”

祁憐的臉登時就冷了下來,嘲諷了一句:“您是哪一位賀太太?若說是我們賀氏的總裁夫人……不好意思,我身為賀氏的員工,隻知道我們BOSS至今仍是單身未婚。”

這段話翻譯一下,大概就是在說:哪裏來的騙子,做夢呢你!

祝媛倒也不生氣:“就算現在不是,以後也會是未來的賀氏總裁夫人,難不成你們這些做下屬的,就不認了?”

這語氣,簡直就是赤.裸.裸的挑釁,如何能忍?

祁憐的手一鬆,勺子落回到碗裏。

她往椅背上一靠,忍著怒火:“BOSS沒讓我們認人,我們這些做下屬的要認誰?畢竟,想要當我們賀氏總裁夫人的,包括您在內,可不止一個兩個。”

“這麽說來,還得排隊了?”

祝媛輕笑一聲,無比自信道:“就算要拿著號碼牌在那排隊,我排的也是第一個。”

頓了一頓,帶了點玩味的問:“隻是不知道,那個‘不止一個兩個’的隊伍裏,包不包括祁小姐你呢?也不知道,你手裏拿著的是第幾號牌?”

祁憐很想說:實在不好意思,其實我是插隊的。

“你的廢話還真多,可惜我沒空陪你繼續浪費時間了,祝小姐。”祁憐不打算繼續跟對方繼續打嘴仗,失了格調。

“你要掛?”祝媛問了一句,“你不是來找賀言哥哥的嗎?他剛剛還在,隻是怕吵到我休息,所以暫時出去了。”

“怎麽,祝小姐是這麽好心,打算把人給我叫回來?”她知道對方是在故意挑釁,想惹自己失態,那就偏不如這女人的願!

祝媛搖搖頭:“他也陪了我一晚上了,自己也累得很,我怎麽好把人叫回來,隻為了接一個無關緊要的人的電話?”

陪了一晚上?無關緊要?

這兩句話一直交替著在祁憐的耳邊縈繞,她覺得自己是不是快要到生理期了,所以情緒有點太浮躁,不然這會怎麽想罵人呢?

又不是瘋狗,聽另一隻狗吠叫了一聲,自己也要跟著一起叫。

祝媛又要繼續說什麽,隻剛開了個頭“要我說,你若……”剩下的半句話跟被掛斷電話後的忙音交織在一起,聽不清在說些什麽。

當然,也沒人在意她到底說了些什麽。

“哦呀,這麽容易就生氣了,我還當她有多能忍。原來,也就這點限度。”祝媛沒有把通話記錄給刪掉,就那樣讓它躺在那。

她篤定,祁憐不會告訴賀言她們說了些什麽,若是刪除了通話記錄,倒是不打自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