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章 生氣了?

“你這麽費勁的慫恿我,又是為了什麽呢?”祁憐垂下眼眸,把情緒都隱藏在眼底深處。

祝媛固然不是什麽好人,她麥穗也未必是什麽良善之輩,今天的這番提點且不論真假,定然也是藏了私心的。

既然是藏了私心,那麽為的便隻會是麥穗自己,即使她聽了對方的話得到了一些好處,恐怕日後也會被翻倍的討回去。

麥穗的表情錯愕的一瞬,隨即恢複了正常,嘴角一側往上挑了挑:“哦呀,看來我沒看錯人,你是真的很聰明。”

“多謝誇獎。”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那我不妨再多說一句。”麥穗的態度是認真的,表情卻是戲謔的,“咱們BOSS的心胸遠沒有你所想象的那麽寬廣,之所以一忍再忍,是因為有所顧忌,而他在意的,也未曾真的受到傷害。”

“倘若真到了他忍無可忍的那天,即使你不開口,有人也會被料理。”

祁憐看著她,不解其意。

“當然了,那一天不會那麽快的到來,不過——”麥穗笑的意味深長,“若你有意,讓對方自己出錯,自尋死路,那就另論了。”

祁憐揣摩著對方話裏的意味,嘖了一聲:“麥總監算的是不是太好了一點?你若想,還是自己去做比較好,恕我就不參和了。”

麥穗欲要再說什麽,其他前來開會的人開始陸陸續續的進來了,談話到此終結。

本就是閑談,也沒有必要去做個結束語出來,兩人各自移開目光,好似什麽都沒有發生過。

賀言是最後一個進來的,腳步走的比平常要快一些,看見祁憐已經坐在裏麵後,就像確認過什麽一樣,即刻從容了下來。

所有人站起來跟他問好,賀言的視線有意無意的瞥了祁憐一眼,才讓坐下。

跟先前比起來,她此刻的情緒似乎已經平穩了許多,隻是不知道是真的冷靜了,還是裝出來的冷靜。

一個接一個的會議開下來,整個漫長的下午就慢慢的被消耗完了,等賀言叫停時所有人的身體都鬆懈了下來,也才發現早就過了下班時間,腹中也是饑腸轆轆。

“BOSS,今天晚上要組織聚餐嗎?”麥穗突然問道。

留下了這麽多高管加班,他們是沒加班費的,而且身處他們這個位置了,也不在乎那點錢,所以下班後組個局吃喝一頓,就算是慣例了。

“嗯。”賀言抽出一張卡遞過去,“替我好好招待。”

這就是不限製額度讓他們隨便消費的意思,聽他那語氣,似乎也不打算參加。

王修搓了搓手,似模似樣的問:“BOSS,您這次還是不賞臉?大家一起喝一杯多好?”

“需要我過去嗎?需要的,應該隻是我的卡吧?”賀言不留情的拆穿。

麥穗又故意問:“那祁秘書呢?BOSS不去,那你跟我們一起去一趟,那也是一樣的。”

“我……”祁憐有些猶豫,她不是愛熱鬧的人,可對方職位比自己高,若是直接拒絕倒有些尷尬。

“她也不去。”賀言發聲了,“我還有些工作要交給她,你們玩得盡興。”

麥穗識趣的不再多問,領著一群人浩浩蕩蕩的往外走。

等人都走完了,祁憐才開始一言不發的收拾東西準備走人。

賀言也就那樣一聲不吭的看著她,等人真的要走了,他才出聲:“站住!”

“已經是下班時間了,我不能走?難不成,你還真有事找我?”祁憐好不容易消下去的火氣又冒了上來。

“你在跟我鬧脾氣?”賀言要來牽她的手卻被躲開了,頓了下,也不在意,“再說了,沒事就不能留你了?”

“我沒有……”祁憐抿了抿嘴,“對,我是在鬧脾氣,所以你要怎麽辦?是等著別人都走了,好再責罵我一頓?”

她不是在鬧脾氣,是真的在生氣。

賀言有些哭笑不得,也覺得冤枉得很,“話要說清楚,我幾時罵過你了?況且你打了她一巴掌,再大的火氣也該消了。若你覺得,我安慰她是故意下你的臉麵,那我是不承認的。”

“做都做過了,這會子又來抵賴?”祁憐哼了一聲,“無恥!”

“你說什麽?”

“我說你無恥!巧言令色!舌燦蓮花!”祁憐一不小心把心裏想的都說了出來,驚的立刻捂住嘴,一雙眼珠子滴溜溜的轉來轉去,心虛的很。

賀言起先是愣了一下,思忖道:我是該生氣呢?還是該生氣呢?是不是自己的威嚴下降了,所以她以前隻敢在心裏罵,現在都幹毫無顧忌的說出口了?

罵也就罵了,總不能再罵回去吧!畢竟是自己選的媳婦,不縱容著還能咋地?

他緩緩舉起手,祁憐心裏一涼:完了完了,這下鬧大發了,她是要跪地求饒保命呢?還是脖子一橫,寧死不屈?

生存還是死亡,這是一個問題。

祁憐慫歸慫,叫她躲那還真是不敢躲,就僵在那一動不動的,大有一種“你來啊!你來啊!有本事就來揍我一頓,不然下次我還罵”一般的視死如歸意思。

賀言掐了掐她的後頸肉,知曉對方這個地方最怕癢。

果然,祁憐立刻就縮了脖子,怒目圓瞪的看著他,大有要同他好好的理論一番的架勢。

“你躲什麽?我還能打你不成?”

祁憐縮著脖子,寧死不屈道:“不是說我打了那一位?我以為,你是要替她打回來。我不敢還手,還不許我躲?惹不起,總還是躲得起的。”

“我明知……明知我不會,為什麽還要這樣誤解我?”賀言很有些無奈,“她是我帶進來的人,這公司裏又沒一個向著她的人,若我都不護著她些,那她要怎麽過得下去?”

“所以你的意思是,寧可冤枉我,也要護著那個女人?”祁憐大怒,“賀言,你知不知道這樣很不公平?”

“那個女人?”賀言覺得這個稱為很不得體,“她……”

“她她她!你還想說什麽?”祁憐把手上的東西一扔,大有豁出去了的意思,“其他的且暫且不論,我們今天就來說說,‘她’到底是你青梅竹馬的好妹妹?還是舊情難忘的舊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