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六章 一觸即發
管家看到屋內的場景先是一愣,隨即誠惶誠恐道:“老爺莫怪,是我的失職,沒能攔住周少讓他闖了進來!”
他向旁邊兩個保鏢使了個眼色,冷聲道,“你們兩個還愣著做什麽?還不快把周少給請出去?”
“是!”兩個保鏢齊齊答應一聲,即刻上前,“周少,請您先出去吧!”
周恒昂著頭,一動不動的,跟座雕塑似的。
“周少,請您莫要為難我們。”
“周少,請您先出去!”
無論他們怎麽說,周恒就是不動,他們對視一眼,打算直接上手。
他們的手還沒碰到周恒袖子,就被對方一個眼神給嚇了回去,“憑你們也敢動我?滾開!”
兩個保鏢麵麵相覷,一時沒了主意,畢竟對方的身份擺在那,哪容得了他們不客氣?
管家向他們使了個眼色,走上前來,對周恒道:“周少,這裏好歹也是我們賀家,您這麽做置兩家的體麵於何地?有些事的分寸,您可要拿捏好。”
他看了眼祁憐,又道:“還有祁小姐,您難道要眼睜睜的看著……”
“與你何幹?”周恒本不想凶他,但卻受不了他對祁憐無禮,“管家先生,賀伯伯還沒發話,您這麽做是不是有點逾越了?”
一言出,四周靜默。
管家看了眼自家主人,也冷下了臉,“周少,還請您出去吧!”
說完,朝兩邊看了看,示意他們上前來拖人。
兩個保鏢得了示意,便不再猶豫,一人一邊的就要來扳周恒的肩膀。
周恒一記眼刀過去,回頭對祁憐說了句,“你自己小心,別被誤傷了。”
“什麽?”祁憐眸色一緊,“周恒,你想幹什麽?你別鬧!”
他說完就放開了手,開始解袖扣,準備著跟那兩個保鏢動手。雖然在別人家裏打架有點不太合適,自己未必打得過這兩個練家子,但……
他往後看了眼,若是這時候退縮,自己本來就不那麽光輝偉大的形象,在祁憐心裏恐怕就要崩塌的一點不剩了。
年輕,氣盛,為了心愛的姑娘跟人打一架,這樣的事情他少年時期沒少幹,今天就當重溫一下年少時的珍貴回憶了。
周恒擺好架勢,很挑釁的招招手,“先說好,打人別打臉,不然回去了不好交代!”
“來吧!”
兩個保鏢交換了一下眼神,又見自家主人好像沒有要製止的意思,便向周恒彎了彎腰,“那麽,得罪了。”
說罷就握起了拳頭,準備開始發動進攻。
周恒冷笑一聲,接下領帶纏在手上,用牙齒咬著打了個結,“得罪什麽得罪?誰輸誰贏還不一定呢!”
他剛要準備揮拳過去,就聽見賀明朝喊了一聲,“夠了!”
周恒收拳不及,而麵前的兩個目標人物聽見吩咐就急忙躲開了,他整個人往前踉蹌了一下才站穩腳。
“賀伯伯,您這是……”
賀明朝抬了抬手,示意兩個保鏢退下,“也沒個眼力見,周家的少爺也是你們能動的?若是打壞了,是你們賠還是我賠?”
管家會意,彎著腰道歉,“對不起老爺,是我誤會您的意思了。”又對兩個保鏢道,“你們還愣著做什麽?剛才真是太失禮了,還不快向周少道個歉?”
兩個保鏢腳後跟一撞,站直了,齊聲喊,“周少,對不起!”
這是要化幹戈為玉帛的意思了?
周恒眼珠子轉了轉,立即明白過來,忙笑道:“兩位哥哥這是做什麽?玩笑一下罷了,不用這麽認真!”
“謝周少!”
見那兩個高大魁梧的保鏢出去了,周恒也暗暗的鬆了一口氣。
剛才那是一時衝動才想著不管不顧了豁出去,但冷靜的想一想,自己雖然從小跟著教練學了點散打技巧,但卻從未苦練過,都隻剩下些不入流的三腳貓功夫罷了。
平時拿來唬唬人還行,若是真碰上行家……
就比如剛才那兩位了,據說是從哪個安保公司請來的高手,自己那兩下子亮出來,就跟班門弄斧似的。
而且別說對方有兩個人了,就算隻有一個人,三個他都應付不過去,若不是賀明朝即使喊停,這會子他應該已經躺在地上了。
周恒真誠的道了聲歉,“賀伯伯,是我唐突了,對不起。”
“不敢當!”賀明朝似乎不太高興,廢話,有人要在他家裏動手搶人,這能高興得起來才怪。
周恒垂著手站在那,剛才的張揚氣勢收斂的幹幹淨淨,此刻就跟乖順的小貓一樣,不變的是他又把祁憐的手攥住了,好像隻要他一個不注意,對方就會被搶走一樣。
賀明朝沒看著周恒,倒是有意無意的掃了幾眼他們握在一起的手,心中頗有些疑慮。
而後又覺得,祁憐一頭勾著賀言,一邊又與周恒糾纏不清,看起來也不是個心思單純的姑娘。
不過也不難理解,畢竟不管是周家還是賀家,都不是一般人攀得上的。
如今看這情況,像是周恒糾纏的她,那麽她就更沒有把人往外推的理由了。
短短一刻鍾的時間,賀明朝就提祁憐做好了安排,反正賀家的門是不容許她進的,至於周家麽……大概也不是那麽容易進的,不過那不是他該操心的事,就看祁憐那丫頭自己的本事了。
祁憐見對方眸色明明暗暗的,一看就知道定是在打著什麽主意,她被盯的有點不自在,便用力的掰開周恒的手指,把自己的手縮了回去。
周恒手裏一空,下意識的向後一抓,卻什麽沒抓著。回頭一看,祁憐搖了搖頭,他怔了片刻,也就沒再堅持,收回了手攥成拳。
“賀伯伯,您若沒什麽事,那我們就……不打擾,先回去了?”周恒試探著問道。
賀明朝擺擺手,玩笑似的道:“不是說要帶祁小姐回家吃飯麽?這麽大的事,我怎麽能耽擱?你若是留下來,我還得招待一頓晚飯,太麻煩,你還是回自己家吃去!”
“不過……這位祁小姐,與你又是什麽關係?能被帶到家裏去吃飯……你們家是不是再不久,就要辦喜事了?”
他這是調侃也是侮辱,祁憐聽得明白,心中便升起了一絲惱怒,感覺自己跟個物件一樣,是能被隨意玩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