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二章 又被請去喝茶

“瞧您說的,我哪是那樣不守信用的人?”祁憐真是不想跟對方走,若是有機會逃那肯定是要逃的。

哪個知道這一去,是進了狼窩還是虎穴?誰又能保證她能完完整整的從那個地方走回去?

至於上次……祁憐覺得,上回自己之所以能全身而退,全虧了自己機靈會說話。按道理來說,那一位見了自己一次,應該也夠了,怎麽還有興趣再見第二次呢?

總不會真的是嘮家常,也不會是什麽好事。

管家上前一步,做了個請的手勢,“老爺說祁小姐您太機靈,不得不防啊!”

祁憐的嘴角抽了抽,怎麽個意思?這算是誇獎還是什麽?我……我謝謝你!

“那就沒什麽好說的了,您請吧!”祁憐妥協,畢竟……也沒她不選擇妥協的餘地。

管家這才露出一絲滿意的微笑,“祁小姐,您先請!”

一輛黑色的車子開到她麵前,從車上下來兩個人,黑衣黑褲黑墨鏡的,怎麽看都覺得就是上次來的那兩個保鏢。

祁憐手搭上車門,緩了兩秒才坐了上去,過了一會管家也坐的上來,那兩個保鏢這回坐到了前麵。

這個架勢……倒還真有點像是“請”了。

祁憐百無聊賴看著窗外,心中祈禱最好在路上來個爆胎什麽的,然後自己就可以趁機逃跑去搬救兵了。

她想的有點太出神,對方叫了好幾遍才聽見,“不好意思,您剛才說什麽?”

管家把窗戶降下來了點,“祁小姐看起來有點悶悶不樂,不知道是不是有什麽憂思?”

換了誰身處這種境地,應該也都沒辦法笑得出來吧?祁

憐把臉頰上的碎發撥到後麵去,溫婉的笑了笑,“隻是有點暈車,不妨事。”

管家變戲法似的拿出一盒暈車藥,“這個藥效果不錯,要不您試試?”

“謝謝,我感覺好多了。”

對於祁憐的直接拒絕,他似乎也不在意,把藥收了起來,“原來您是因為暈車,我還以為祁小姐是因為賀氏的事而焦慮不安,看來是我想多了。”

賀氏的事?賀氏有發生什麽事嗎?

祁憐雖然心中疑惑,但卻沒有開口問對方的打算,畢竟……對方現在擺出的那副表情,明顯就是在說,想知道吧?好奇吧?那就快來問我,我就等著你來問。

嗬,她豈是那種容易上當的女人?

她就是不問,怎麽地吧?

管家等了一會,見對方真沒有開口的打算,便也沒有再跟她說話,隻是吩咐手下把車載廣播打開。

廣播的聲音一出來,車內的尷尬氣氛好像暫時得到了緩解,祁憐也並沒有很認真的聽廣播,隻是有一搭沒一搭的聽著。

但她聽著聽著就覺得有點不對,那是一個財經頻道,一直播報著賀氏花了大價錢收購常氏的新聞。

有主持人點評賀氏此番大手筆,可能是預示著接下來可能會對常氏進行大改革雲雲。

祁憐覺得不對的點,不是因為廣播裏播報著的賀氏的消息,雖然對賀言花大價錢收購常氏這件事心存疑慮,但仍舊相信賀言這麽做一定有他的原因,等之後再問也不遲。

她所疑惑的,是這位管家先生為什麽要放這個新聞給她聽,是想告訴自己什麽?

那為什麽不直接說出來,要這麽七彎八繞的,也不嫌麻煩?

不過……祁憐用眼角餘光覷了覷對方,倒是淡定的很,既然如此,那就比一比誰更沉得住氣。反正在耐心這一塊,她還是很有自信的。

兩位都以為對方會先忍不住開口,但出乎意料的,這一路上都出奇的安靜,沒有一個人主動開口。

這耐心一比,就直接比到了下車,到底也沒能比出個勝負來。

管家心中暗暗呐喊,這丫頭倒是個有耐性的,想必也是個有心計的,不簡單。

祁憐則是想,這一路真是要憋死個人,這老頭這麽沉得住氣,怕是木頭成了精了,簡稱人精。

下了車,兩人相視一笑,不約而同的謙讓著——

“您先請。”

“還是祁小姐您請先走,老爺正在客廳裏等您!”

祁憐不再謙讓,看了眼大門,深吸一口氣,昂首挺胸的向前走去,活像個即將英勇就義的女英雄。

她原以為一進門就會感受到一股低氣壓的,但沒想到客廳裏充斥著一股茶葉與熏香的味道。

兩種味道相結合,倒讓人覺得心情舒暢,人也不自覺的放鬆下來。

“丫頭,你來了?”

祁憐嚇了一跳,往旁邊一看,就見一個人坐在窗邊正笑意盈盈的看著自己。

隻是這個位置在門旁邊,是個視覺盲角,所以她才沒能及時發現人在這裏。

賀明朝的視線落在她身上,就這麽看著,也不知是已經看了多久。

祁憐稍微覺得有點不自在,想到從進門以後,自己的一舉一動就都落在了對方的眼裏,然而她卻渾然不知,便覺得已經落了下風。

“賀老先生,您好。”祁憐恭恭敬敬的彎了彎腰,做足了低姿態。

賀明朝手上拿著東西,隻是抬了抬,算作虛扶一把,“丫頭你倒是客氣,來,坐吧!”

祁憐看了看,對方坐的是一架羅漢床,擺在大大的落地窗旁,跟個移動飄窗一樣。

她看了看,走到另外一邊坐了,中間同對方還隔了一張桌子,桌麵上擺著一些銅製的小巧工具。

她隻看了一眼,也沒敢細看。

雖然賀明朝狀似親熱的喊自己“丫頭”,就跟叫家裏的小輩一樣,但祁憐卻不覺得對方真的有那麽親切,那樣平靜的態度,更像是暴風雨來臨的前夕。

賀明朝自她坐下後便沒再開口,隻是拿著一個小刮勺,手裏拿了塊沉香木在那刮著,手邊放著一個小碟子,裏麵已經積累了不少從沉香木上刮下來的粉末。

他是在製香,還是上好的沉香木,其價格比黃金還要高出很多。

祁憐鼻子動了動,心中哂笑,這是在焚香嗎?這燒的恐怕是金子吧!資本主義就是資本主義,奢靡浪費,簡直……簡直太令人羨慕!

“咦,我這個香篆怎麽就打不好呢?不是這缺了一點就是那斷了,這怎麽燒?”賀明朝放下手裏的工具,摘下眼睛揉了揉,好似很苦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