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九章 酒醉不識人

祁憐連聲說“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舉著手機就要往外走。

因為她的位置比較靠裏,麵前又有條大茶幾擋著,道窄眼花的差點絆著茶幾腿摔一跤,還好賀言及時的伸手托了一下,這才站穩了。

祁憐立馬把手收回來,撩了撩垂下來的頭發,而賀言也順勢去端了杯酒,好像他本來就是要去端酒的一樣。

先前祁憐被祝媛捉著灌酒,而他沒有出聲的時候,祁憐的心裏還是有點不爽快的。

雖然說兩個下屬在那喝酒,一個BOSS是不好開口說什麽的,那樣未免顯得有些小家子氣,但對方是祝媛啊!他怎麽能一聲不吭,任憑自己被欺負?

但就在剛才,賀言伸手扶她的那一刻,突然什麽火氣都好像被壓沒了。

賀言舉著酒杯向她挑了挑眉,神態隨意又有點曖昧。

這嚇得祁憐瞪了他一眼,那一眼的意思是說,這麽多人呢!你注意點,要是被別人發現了怎麽辦?

祁憐往四周看了看,確定沒有人看見剛才那一幕,才又借著撩頭發的動作瞪了他一眼,然後才搖搖晃晃的走了出去。

“喝點酒膽子也給泡大了,真是不得了。”賀言被瞪了兩眼以後心情卻變好了,自言自語了一句,嘴角不自覺的浮上一圈笑。

那和煦間又帶了三分邪氣的笑,刺痛了祝媛的眼。跟自己在一起時他都是冷靜克製的,大多數時間都是不苟言笑的樣子,幾時見他露出過這樣有煙火氣的笑?

祝媛的拳頭攥了緊,又鬆開,又攥緊再鬆開……來來回回好幾遍,才忍住了想哭的衝動。

原先以為賀言就是不愛笑的人,那也沒關係。他既然喜歡矜持冷靜的女人,那她也可以忍住所有的情緒,對一切事物都表現出從容淡定,好像對什麽都不感興趣的模樣。

然而在此刻,看見賀言這般發自內心的真心笑容之後,從前自己所做的那些辛苦隱忍,此刻都化作了張著血盆大口的魔鬼,在無情的嘲笑她。

祝媛借著醉意,坐到了原先祁憐的位置,也是離賀言最近的那個位置上。

之前兩個人並沒有什麽眼神還是肢體上的交流,她還以為兩個位置間隔的還是挺遠的

真等她坐過來後,才發現兩個人原來靠的真的很近,隻要稍微探一探身,自己的上半身就能靠上賀言的手臂。

祝媛有些不屑的想,現在都這麽偷偷摸摸的了,以後也還是隻能這樣偷偷摸摸。能光明正大的站在賀言身邊的人,隻有一個人,那個人的名字是——祝媛。

“賀言哥哥。”祝媛眼神迷離的把上半身靠過去,沒等對方回應,自己就先笑了。

她比出一根手指豎在唇上,“啊,不能這麽叫,應該要叫——BOSS。”

賀言下意識的往另外一邊歪了一下,皺著眉道:“我記得你酒量不太好,剛才喝那麽多做什麽?”

他不是沒看出來祝媛是在故意灌祁憐酒,隻是覺得今天好歹是她上班的第一天,哪怕有些地方做的失了分寸,也不好在這種場合下她的麵子。

隻是見著那一杯杯的酒被祁憐喝下去,他的隱忍也到了盡頭。

若不是祁憐找了借口先走了,他應該也會攔下祝媛的酒,沒分寸也是有個度的。

祝媛眼神都失了焦,朦朦朧朧的樣子最是惹人憐愛。若是從前,賀言大抵會拍拍她的頭,說幾句安慰的話,但現在……

看著滿身酒氣的女人,也不知為什麽,他隻覺得想遠離,覺得不應該讓一個酒醉失去意識的女人靠近自己。

祝媛托著下巴,意味不明的笑著,語氣裏有莫名其妙的哀傷味道,“原來,關於我的事你都還記得?有些話我想藏起來的,但今天我喝醉了,就當作是醉話也好,你要不要聽一聽?”

“什麽?”賀言完全沒在聽對方在說什麽,隻是有一搭沒一搭的應著。他的注意力已經跟著剛才出門的女人一起去了。

現在,他隻關心祁憐怎麽還沒回來,都已經走了六分鍾了,什麽電話還沒打完?

祁憐也是出去以後才發現是許澤愷的電話,許是太久沒見到過這個人了,一時間竟然沒法把人和名字對上。

待她反應過來以後,又覺得奇怪。

這個時候,又不是逢年過節的,對方突然聯係自己是為什麽呢?

祁憐糾結了一下要不要接,最終覺得好歹也算是個朋友,要是連電話都不接好像有點太過分了。

等猶豫好了,正要按下“接聽”鍵時,對方卻掛了。

許澤愷覺得自己好慘,跟那些人大吵一架跑出來,沒想到祁憐真的連電話也不接,那些人的嘲笑回蕩在耳邊,現在聽著越發刺耳。

還沒等他感傷一會,祁憐的電話就回過來了。

祁憐的電話剛接通,還沒說兩句呢,就覺得胸口發悶惡心的很,剛才喝多了酒,現在胃裏難受的緊,特別想吐。

“對不起,我現在有點不舒服,我們下次再說!”她急匆匆的掛掉電話,充進衛生間吐了個昏天黑地。

許澤愷想起之前蘇巧巧說,賀少的人也在這聚會,又聽著祁憐的說話聲好像是喝醉了一樣,便懷著碰碰運氣的想法沿著走廊找過來。

他這一樓找完了沒找到,又上了一樓,還沒走兩步呢,就從旁邊的衛生間裏竄出個人來,他來不及看清楚是誰,就先扶住了對方。

祁憐腦子暈乎乎的,看著眼前的人,“你是……”

許澤愷也沒想到這麽巧就碰上了,忍不住內心的激動,一把把人人抱住,“祁憐,我好想你啊!”

想我?祁憐被他這句話嚇了一跳,腦子也清明了一些,趕忙把人推開,“不好意思,你是……許澤愷?”

祁憐也不知道,自己怎麽就跟著許澤愷下樓了,等站在大門口被風吹了十分鍾後,意識才漸漸的回來了。

她現在隻記得好像有誰讓自己在這等,他去開車過來。

是誰呢?祁憐敲了敲後腦勺,想不起來了。

另一邊,賀言左等右等也沒見祁憐回來,打電話也不接,便先撂下一眾人獨自出來找人,沒想到竟然會在大門口找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