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六章 荷爾蒙的味道

賀言在裏麵洗了很久,久到祁憐無聊的想要打瞌睡,眼皮子重的要靠超強的意誌力才能撐開。

男人出來的時候,身上隻穿了一件寬大的睡袍,頭發上的水也還沒有擦幹,帶著一股濕潤的水汽靠近祁憐。

他就站在那看了一會,無奈的彎彎嘴角,把臥室的大燈關了,換了柔和的壁燈,怕祁憐睜開眼睛時會覺得刺眼。

“祁憐,醒醒,去床上睡,會感冒的。”

他搖了兩下,手下的人才慢慢的睜開眼。

祁憐其實很緊張,也沒真的深睡過去,在賀言開門出來的那一刻,她就已經醒了,隻是為了避免尷尬才一直裝睡而已。

察覺到他在自己麵前站了很久,祁憐也不知道對方在想什麽,差一點就要裝不下去了,甚至都已經做好了,隨便吧,他想怎麽樣就怎麽樣,假裝不知道配合就是了。

在他手碰過來的那一刻,祁憐心裏還是顫了一下,以為對方要來抱自己,沒想到是直接上手,把裝睡的她搖醒。

“啊。怎麽了?”祁憐裝的很像,閉了兩下眼睛才睜開,還揉了揉眼睛打了個哈欠,一臉無辜的問,“真是不好意思,我怎麽睡著了呢?”

賀言似笑非笑的覷了一眼,抱起手臂,重複念叨了一遍,“是啊,我還沒出來,你怎麽就睡著了呢?”

他這麽一問,膽小如鼠的女人又開始緊張了,“怎、怎麽了?你不出來,我就不能睡覺了?”

“不是不可以。”賀言彎下腰,看著那雙目光閃爍的眼睛,眉頭上挑眉尾下壓,慢悠悠的開口,“隻是你就這麽睡了,就不擔心?”

“擔擔擔心什麽?”祁憐磕磕巴巴的連句話都說不利落,哪個還瞧不出來她心裏有鬼?

“也、沒沒沒什麽!”賀言學了一句,臉上憋笑的表情很明顯,“警惕心這麽差,萬一有什麽壞人進來,你怕是連叫人都沒機會。”

瞧著對方越來越緊張的神情,他覺得逗到這種程度也就夠了,萬一真把人嚇著就不好了。

他指著門口,道:“記著了,我就在門外,要是害怕就喊一聲。”

“然後你就會拿刀衝進來?”祁憐嘴賤兮兮的回了一句。

賀言倒是很認真的回了一句,“拿刀怕是有點困難,拿條桌子腿還是可以的!不過……”他作沉思狀,又開口,“你得先祈禱我沒睡著,且你的聲音足夠大,我才能聽得見。”

“你嚇唬我?”祁憐橫眉。

賀言冷對,“不可以?”

“好了,夜深了,好好休息。”他撈過床上的一個枕頭,準備出去睡沙發。

剛轉身還沒邁出一步呢,浴袍下擺就被人給扯住了。

賀言偏頭,看著拽著衣服的那隻嫩白小手,疑惑,“你,在做什麽?”

祁憐深吸一口氣,昂起瑩白素淨的小臉,回答他,“房間太大,萬一有歹徒進來搶劫,我怕聲音不夠大你聽不見。”

“所以?”他問。

祁憐咬著唇,鼓足了勇氣開口,“所以,你留下來吧。”

幾乎是最後一個尾音還沒落下時,她就已經後悔了,完全記不起來是什麽原因促使自己把這種超級厚臉皮的話說出口!

哎呀呀,不想看到對方此刻臉上是怎樣驚駭的表情,她想捂住臉,躲到櫃子去睡一晚,不知道可不可以呀?

實際上,她所能做出的舉動僅僅隻局限於捂住臉而已,因為……逃跑的路,已經被對方截斷了。

“好啊!”

賀言如此回答了一句,輕而易舉的扯開腰上的結扣,推著人,一起倒在了柔軟又寬到沒邊的床上。

本來都已經下定了決心要忍住的,卻被對方一句似是而非的話所擊敗。賀言引以為傲的自製力在她出聲的那一刻,潰不成軍。

祁憐背撞到柔軟床墊時還有點懵,雙手抬起抵住對方的胸膛,卻不想寬大的浴袍什麽時候脫落了,手下抵住的,是結實又滾燙的肌肉。

“啊……”祁憐小小聲的叫了一下,“我不是,我沒有……”

賀言輕笑,“我知道,是我有。”

有什麽?誰知道呢?自說自話,完全不是在交談。

祁憐瞪大眼睛,“我、我還沒洗澡!我……”

“沒關係,我不介意。”賀言把她剩下的半截話堵喉嚨裏,再沒了說出口的機會。

春.宵苦短日高起,從此君王不早朝。

這天早上,祁憐的生物鍾沒能叫醒她,這一覺睡到了臨近中午,還是肚子的抗議聲才把人叫起來的。

祁憐醒是醒了,但是不敢睜開眼,也不敢動一下,怕枕邊的人還沒有走,自己不知道以何種表情去麵對。

昨晚實屬腦子一時抽風,什麽都還沒準備就把話說出了口,真的是……衝動,太衝動。

祁憐側臥的姿勢保持的久了,半邊身子都要麻了,伸出一隻手向後摸,摸來摸去的,隻摸到還帶著餘溫的被子而已。

她小心轉頭,枕邊已經沒有了人,隻有枕頭上的褶皺留了下來,提醒她昨晚確實有一對鴛鴦交頸而臥,同榻而眠。

祁憐身體放鬆下來,脖子縮了縮躲進被窩,隻留下一雙烏溜溜的眼睛在外麵,視線停留在天花板的吊燈上,似乎要在上麵找塊金子出來。

實在是想繼續躺下去的,但肚子的抗議聲越來越大,叫她無法忽略。

經過一番激烈的內心爭鬥,祁憐長歎一聲從床上坐起來,被子滑落,露出單薄的肩膀。

當她穿好衣服慢騰騰的進衛生間洗漱,又慢騰騰的從房間裏出來時,時間已經從快到中午變成了午飯時分。

萬萬沒想到啊,外麵等著她的不是一個人,是兩個人!

阿洛把手墊在下巴上,上半身趴到長桌上,瞪著眼睛看著桌子上的一大堆美食,內心那是萬分的煎熬。

為什麽呢?他早了兩個小時起來,沒趕上吃早飯,隻能等午飯。結果午飯是送過來了,當他興衝衝的舉起刀叉準備大快朵頤時,卻被賀言叫停。

沒有別的理由,隻有一句話,“人還沒到齊,等著。”

“哈?還有誰?”阿洛昨晚完全是處於斷片的狀態,對自己出現在酒店房間的事情還是花了一點時間才接受的。

賀言翻了一頁報紙,頭也不抬的回答:“你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