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五章 瞎折騰

“有問題?”賀言揉著脖子懶洋洋的開口。

“沒有。”祁憐咬著牙往前邁腿,結果腿上麻木的厲害,步子還沒落下去,膝蓋就先觸了地。

“咚”的一聲響,很清脆。

賀言聽見聲音即刻睜開眼,下意識的就要伸手去扶,卻見對方已經很頑強的自己站了起來,搖搖晃晃地咬著牙用力的模樣,看的旁邊的人都替她累得慌。

“冒冒失失的,成什麽樣子?”男人重新靠回椅背,臉色越發陰沉了。

“對不起,是我冒失了。”祁憐忍著膝蓋上的疼,端起咖啡杯一步一步的往外挪。

賀言就這樣看著,一直等人走出去了還沒收回視線。

昨晚他送完祝媛後,就掉轉車頭往相反的方向開,一直開了快一個小時,才到了目的地——祁憐住處的樓下。

賀言本想看看人有沒有安全到家,結果怎麽都沒等到樓上的某個窗戶裏亮起燈光。

他沒瞧見燈亮就沒打算走,哪裏想得到,這麽一等,就等了將近一夜的功夫。

更沒想到的是,祁憐竟然一整夜都沒回去。

是去了哪裏?

跟誰在一塊?

確保安全嗎?就敢在外過夜?

這些問題,賀言一直反反複複的想了一夜,也讓他一夜都沒合眼,現在見著消失了一夜才回來的人完完整整的站在了自己麵前,那強烈的不安感才消了下去。

見到祁憐那一臉沒事人的樣,賀言這氣啊,就又起來了。

“BOSS叫你幹什麽去?”麗薩見她要出去,忍不住問了一句,“我瞧你臉色不大好,真的不要緊?”

祁憐虛弱的笑笑,“今天工作多,你也別管我了,沒事的。”嘴上雖是這麽說,但身體卻沒法陪她一起撒謊。

她坐在出租車上聞著那汽油味道,胃裏就跟吞了兩斤冷油一樣,一直在惡心反胃,若不是路程實在太遠,都想直接下車走路去。

“小姑娘,你沒事吧?臉色這樣白,是不是身體不舒服?”司機是個中年女人,麵色紅潤中氣十足的樣子,再跟祁憐一對比,越發襯的對方跟個病美人一樣。

“我沒事。”祁憐把頭探出車窗,看著十分鍾才走了十米不到的車流,有些心焦,“還有多久能到啊?”

真是怕什麽來什麽,都過了早高峰時期,路上竟然還能這麽堵。

司機也沒辦法,“有條道在修路,那邊的車都並到這邊來了,看這情況……隻怕還有的堵。”

祁憐耗不起時間,付了車費下車,按照地圖上的指示抄了條小路過去。

雖是小路,卻也不算很近,隻能容許一個人通過而已。

“麻煩給我準備……”祁憐氣喘籲籲的跑進來把店員都嚇了一跳。

店員沒聽清,“您要什麽?”

祁憐喘口氣又說了一遍,剛說完眼睛就黑了,身體不受控製的往後倒,把年輕的店員小妹嚇的心髒都快停了。

又是喂糖水又是掐人中的,著實是費了一番功夫才把人給弄醒。

店員見人醒了,連忙問:“這位客人您還好嗎?需不需要給您叫救護車?”

祁憐艱難的看了眼時間,隻剩下二十分鍾,怕是趕不回去了。至於救護車……不知道它做不做順風車的業務,順便把自己給送回公司多好。

想法是好的,現實是殘酷的。

在祁憐憋著一口氣,緊趕慢趕就快要到公司時,賀言又來了條信息。

——訂一家祝媛喜歡的飯店,立刻。

祝媛喜歡的飯店?祁憐停下腳步想了想,得出的結論是:我怎麽知道那個人喜歡什麽?還立刻?又不說是哪一家,要不自己隨便找一家?

“叮”,又來了一條短信,這次的內容是餐廳的名字。

祁憐看完後整個人都不好了,那家餐廳是出了名的難訂座,據說得要提前兩個月才能訂得到,這擺滿是讓自己去插隊嘛!

重點是,這隊以她的能力怕是插不了的,出入那的人哪一個是好惹的?自己這個小蝦米去大魚碗裏搶食,莫不是等著被趕出來?

即使如此,祁憐卻還是不得不硬著頭皮去問,畢竟那是自己頂頭上司的吩咐,身為一個小小的秘書,有什麽理由不照辦?

到了地方,她卻是連餐廳的門也進不去,剛到門口,就被侍應生給攔了下來。

“這位小姐,您有預約嗎?”

祁憐挽起一個笑容,“我想見一見你們的經理。”

“不可以哦!”侍應生語氣溫和,卻半步不讓,“沒有提前預約的客人是不可以進去的,請您體諒。”

來往的客人聽見聲音,紛紛向祁憐投來視線,有探究也有嘲笑。

她就假裝看不見那些人,繼續遊說那個小侍應生,“你……”

“發生了什麽事?”裏頭的人聽見動靜出來查看,在看到祁憐的那一刻,雙雙愣住。

祁憐率先反應過來,“常先生,你好。”

出來的人是常穆,這家餐廳有他的資金參與,算是個二老板。

在聽說情況之後,常穆立即讓人準備了個包廂,還體貼的問有沒有其他需要。

“我會向賀少轉告您的好意。”祁憐客客氣氣的道謝。

常穆神色似乎有些落寞,無所謂的擺擺手,“別讓他知道這事,否則你算是白忙活一場。”

經過上次的那件事之後,祁憐對這個看似謙恭有禮的男人很沒好感,也依稀察覺得到賀言對待這個大哥的態度轉變。

在常家,唯一與他親近一些的大概就是這位常大少了,到最後卻被發現都是在做戲,這擱誰身上那都是不能忍的事。

更何況是賀言這麽個眼睛裏容不得沙子的人?

以祁憐的身份是不該知道這麽多的,所以她隻當什麽都不知道,也什麽都聽不懂。

常穆離開前留下一句話,“鋒芒太過隻怕會招人眼紅,賀言做事太決絕,容易得罪人,你在他身邊,要記得時時提醒著。”

這話說的奇怪,那樣的話像是長輩對小輩的忠告,但做什麽要跟她講?直接跟賀言說不是更妥當?

是了,大概是賀言已經不想見他了。

祁憐大概是揣摩出來點意思了,對方是想表達求和的意思?

難道常氏又出什麽事了,需要賀言的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