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三章 慈母心切切

若是周恒不說這話還好,這一說出口,不僅是賀言,連祁憐都有點懷疑。

“敢問,你還做了什麽?”賀言想起監控器的位置,驚道,“你把監控器給拆了?”

周恒猛點頭,“對,沒錯!”

瞧著他一臉洋洋得意的表情,賀言更加疑惑了。這廝的身手幾時這樣矯健了?要是自己沒記錯的話,周恒是有點恐高的,小時候可是連個牆都不敢翻。

雖說這廝可能衝冠一怒為紅顏,逼急了什麽事都可能做得出來,不過……賀言還是覺得爬樹這事他還是做不來的。

繼續逼問了幾句,周恒這廝才吐露實情,原來爬樹的不是他,而是半路拉來的一個幫手。

“那威廉姆先生,怎麽沒跟你一起回來?”祁憐發出質疑。

“這個……”周恒撓撓頭,眼神開始躲閃。

賀言眯了眯眼,沉聲道:“周恒,說實話。”

監控器安在樹上,那樹又高,他害怕又嫌髒,便拉了一個同自己一樣的閑人去幫忙。

威廉姆三兩下就把監控器的線路給毀了,想下來的時候突然不知打哪跑了條惡狗出來,嚇的周恒花容失色拔腿就跑。

俗話說,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還各自飛呢!更何況還是個特別討人厭的男人?

周恒起先還說的那叫一個理直氣壯、理所應當,卻看見賀言的臉色一分分地黑下去,再黑一點可能天上就要立即打雷下雨了。

他眨眨眼,“阿言,人家好怕怕哦,你都不來安慰人家的嗎?”

“你把他一個人撂在那,自己跑回來了?”賀言步步逼近。

周恒往後退一步,“我怕狗的,你忘記了?”

“周恒,去把人帶回來。”賀言自認為已經很好言好語了,怎奈何對方還是不肯聽話。

“我不去,那有狗!”周恒退無可退了,彎下腰從旁邊溜走,躲到祁憐身後,雙手合十哀求道,“祁憐妹妹快救我!”

理論上來說周恒算是自己的恩人,她是應該替對方說兩句好話的。

然而還沒等她開口呢,就已經接收到來自賀言的眼神警告,權衡之下——“周少,我有點頭暈,先回病房躺著了阿!”

“那我……”周恒傻眼。

祁憐隻有四字奉上,“自求多福。”

周恒自知無法逃出生天,隻好仰麵長歎,“祁憐妹妹真是好狠的心,然而我對你的愛是不會輕易改變的!下輩子,我們再續前緣!”

“下輩子也輪不到你!”賀言大怒,一聲慘叫起震驚四座。

周恒,卒。

病房內靜悄悄的,隻有各種醫療儀器的微弱聲音在此起彼伏。

祁憐在沙發上坐的端端正正,很有些拘謹。

祝萱聽著外頭人在吵嘴,嘴邊有一絲絲淡笑,關上門又去看了一眼自家女兒,回來時捧了杯水。

“姑娘,別緊張。”祝萱把水遞過去。

祁憐立即站起來雙手接過,“您客氣了。”

隻見過兩次的人,跟陌生人沒什麽區別,硬要說有什麽不一樣,大概是對方的身份讓祁憐覺得有些如坐針氈。

簡單的對話以後兩人間的氣氛又沉默下來,越發尷尬了。

祁憐小口小口的抿著水,一杯水喝了大半了,對方才終於開口說話。

說的也不過是一些很平常的話,多大了?家是哪的?家裏還有什麽人……諸如此類的,沒有什麽實際意義的話。

祁憐也沒有隱瞞,一一作答,隻是在說道父母時,頓了片刻才回,“兩年前出車禍,都沒了。”

“兩年前啊……”祝萱不知道想起了什麽,也有些唏噓。

她坐到了祁憐身邊,像個慈愛的長輩一樣執起對方的手,替祁憐把一絲碎發勾到而後,語氣很是輕柔,“你也是個可憐的孩子,看起來也是個不會來事的性子,真是叫人心疼。你跟阿言那小子經曆有些像,兩個人在一塊,得好好體諒著對方才好。”

祁憐覺得有點變扭,把自己的手抽回來,“您在說什麽,我聽不明白?”

在自己麵前坐著的可是祝媛的母親,祁憐不知道對方是否知道昨晚的事故真相,隻覺得在麵對一個可能是自己女兒死對頭的人時,對方的反應好像是有點過於平淡了。

許是年紀閱曆的緣故,祁憐總覺得自己跟眼前的人比,修煉的還遠遠不夠,任何小心思似乎都無法瞞過對方的眼睛。

“你不用瞞我。”祝萱淡淡的笑,不給人過分親近或過分疏離的感覺,一切都表現的剛剛好。

這是一個很有分寸,也很聰明的女人,祁憐在短暫的相處中,得出了這樣的結論。

祝萱的大概意思是,自己女兒跟賀言緣分已盡,自己會規勸她不要太過執著,也希望祁憐能和賀言好好的過。

當然,對於最後一句,祁憐一直是在搖頭的,再三強調了,自己與賀言絕對清清白白,也沒有任何在私下裏進行的過密來往,且對於祝媛的身份不太清楚也不感興趣。

總之一句話,您家女兒跟我們BOSS,純粹是他們自個的私事,我什麽都不知道。

祁憐離開時,對方也是很客氣送到門口,非常的禮貌周到。

許是混跡職場多年,祁憐的一雙眼睛不說是火眼金睛,但也算是識人有數了,卻是看不透祝萱到底是個什麽意思。

總覺得對方待自己太客氣,甚至有些討好的意思。

總不會是因為自個給祝媛輸了次血,所以才表現出來這般態度?

想想這個解釋也算合理,祁憐也不願意把人往壞處想,便當作雖然祝媛雖是顆歪筍,但不影響其母還是一根正直的好竹子。

祝萱看著人走遠了,才關上門,準備去照顧祝媛。

沒想到,祝媛已經醒了。

“醒了?”祝萱熟練的給她測了體溫,叮囑,“這幾天好好躺著,盡量別起身,有什麽想吃的過幾天再跟我說,這幾天你也隻能吃流食。”

祝媛就定定的看著她,沙啞著嗓子開口,“你說的,我都聽到了。”

“聽到什麽了?”祝萱給她扯好被子,又把輸液器的速度調慢了些,繼續道,“病人忌憂思多慮,自己的身體要好好愛惜,不然落下病根老了沒人照料,日子會很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