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二章 風流成性的男人

周恒是天生的風流,遇到異性總愛撩撥兩句,實在當不得真。

不知世事如剛才的店員小妹一般,一池春水就這樣被攪和了,也不知多久才能平靜下來。

而祁憐不一樣,她對於周恒的招數看的太透,憑這人如何掀風起浪,她自能做到屹然不動。

“好了,這兩天傷口不要沾水。”祁憐把最後一團沾血的棉花扔進垃圾桶。

周恒伸直手看了看,表情算不上好,畢竟他一個大男人在手上貼了一排的卡通創口貼,怎麽看都是有些怪異的。

“不滿意?”

在這種情況下,周恒覺得自己不能太過挑剔,“很滿意,多謝。”

祁憐把垃圾收拾完,起身把椅子給推回來,欠了欠身,“那您就在這休息一會,我先走了。”

“走?走去哪?”周恒一個激靈,精神一下就好了。

“當然是回家啊。”

“你,你就這樣走了?”

祁憐已經拉開了門,“不然呢?”

她能做的事情已經做完了,自認為對周恒已經很仁至義盡了,實在想不到有什麽一定要她留下來的理由。

而且,她跟周恒確實也沒那麽熟。

周恒跳下來往前走了兩步,終於想到一個借口,“我晚飯還沒吃就被我爸給趕出來了,剛剛車子又被撞了,現在真的好餓啊!”

說著,還往肚子上揉了揉,很苦情的說:“所以你能不能可憐可憐我,給我買點吃的?”

這話一出來,連店員小妹妹的眼神都變了,頗為鄙夷的打量著他。

周恒有些尷尬,他已經從對方的臉上看出了這麽一句話:哇,真的是敗絮其中,原來這是個吃軟飯的男人!

“原來周少出門,有不帶錢的習慣。”祁憐是很懷疑對方話裏的真實性的。

周恒把手伸進口袋,偷偷的把皮夾往裏塞了塞,很卑微的點了點頭,“我求你。”

就算不用看別人臉色,他也知道自己確實是很不要臉。

可臉麵是什麽東西,能吃嗎?

最終周恒用他的無敵厚臉皮,換來了一碗熱氣騰騰的泡麵。

祁憐掰開一次性筷子互相搓了兩下,挑起一根金黃的麵條吸溜進去,又端起碗喝了一口麵湯,才覺得手腳開始回暖。

“看我可不頂飽。”

“哎呀,這話說的不對。”周恒戀戀不舍的把目光收回來,學著她剛才的動作把筷子摩擦了一下才伸進麵碗,“不是有個詞叫秀色可餐嗎?你得有點自信。”

祁憐輕笑,放下筷子饒有興致的打量他,“那不如我給您買塊鏡子,您抱著每天顧影自憐,應該也用不著去吃飯了。”

“所以你這是承認我長的真的很帥嗎?”論起嘴上工夫來,周恒可從來沒輸過。

按道理來說,他說完這句話,祁憐應該會羞澀一笑,再低下頭才對。

豈料祁憐竟然很坦率的說:“確實。”

周恒一口麵湯差點噴出來,詫異的看向她,“小美人,原來這才是你的真麵目嗎?”

祁憐笑笑,專注於碗裏的食物。

東西也吃完了,她也算是送佛送上西了。

“那麽,再見。”祁憐拿了張最大麵額的紙幣遞過去,“車費。”

“哈?”周恒拿著紙幣看了又看,臉色複雜。

他還是第一次從女人手裏拿錢,這感覺……好像還不賴。

周恒一拍桌子:不行!得挽回一下他作為男人的尊嚴!

最晚的一班公交是九點半,祁憐快走到公交站時,已經過去了一輛,現在是……點亮屏幕看了看時間,還有十五分鍾,應該還剩下一輛。

公交十分鍾一班,這意味著祁憐得穿著一身不怎麽抗凍的裙子,孤零零的坐在公交站台上,在寒夜裏熬過十分鍾才行。

祁憐抱著胳膊,閉著眼睛在那數數,每數一百下就睜眼看一下,再繼續閉眼。

在她數到第二個一百時,有什麽溫熱的東西觸上了她的臉頰。

“什麽東西?”祁憐被這一下嚇得不輕。

周恒拿著兩罐咖啡,很自然的坐在她身邊,衝她挑眉毛,“不是東西,是我。”

還真是,不是東西。

“你……”

“不要說話,讓我來猜猜你想說什麽!”周恒食指輕點了一下鼻尖,“你,看到我是不是很驚喜,很意外,很感動?”

祁憐不想惹上這個公子哥,“我現在要回去,你能別跟著我嗎?”

“我沒跟著你啊。”周恒一攤手,語氣很正經,“我剛才說了要送你回去,我得言而有信。”

一切都跟計算好的一樣,在他說完這句時,末班車到了。

周恒率先跳上車,投下兩個硬幣,回頭喊:“快上來,我送你回家!”

祁憐:“……”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這麽不要臉的。

祁憐在最後一排坐下,擺明了不想理他,可周恒卻非要走過來,跟她坐一起。

“哎,你知道嗎?”試圖挑起話題。

“不知道。”

“可是我有話想跟你說。”

祁憐冷哼一聲,把頭偏了過去。

“你知道嗎?”周恒自顧自的說起來,“賀言好像真的喜歡你。”

“周少,請你慎言。”祁憐臉色冷漠,“有些話不能亂說。”

周恒臉上的笑意越發大了,神神秘秘的靠過來,“或許你知道你現在披的這條披肩,曾經是他母親的東西嗎?”

什麽?祁憐下意識的摸了摸那毛皮,這不是麗薩送的嗎?

電光火石間,她好像明白了什麽。

“不過是一條披肩,能代表什麽?”祁憐有些摸不透對方的想法,“你非要跟上來,就是說這個。”

原本還以為這廝對自己有什麽想法,看來,純屬是她想多了。

周恒把手墊在腦後,好像她坐的不是公交,而是在賀言的加長林肯裏。

“當然不是,我是想……”

想什麽,沒說出來,因為周恒有個電話過來,而來電顯示:賀言。

“你找我?”年會剛結束,賀言的電話也終於打通。

周恒沒有避諱祁憐,卻也沒有跟對方說他現在在哪的打算。

“在我最需要你的時候你沒有出現,你知道嗎?這樣很容易失去我的。”

賀言已經習慣了對方偶爾的神經抽搐,“說,什麽事。”

“也沒什麽事,就是問問我今天能不能去你家留宿。”周恒對祁憐豎起三根手指,倒數:三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