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放縱

祁憐被推上後座,認命的歎了口氣,以前這種情況也不少,作為助理,將人送回去也沒什麽。

沒過多久,代駕就到了。

“去哪?”祁憐扣上安全帶,抬頭問道。

賀言現在狀況很不好,因為喝了酒的緣故,不僅胃病犯了,看起來……好像還發燒了。

自己剛才是在幹嘛?鬧脾氣麽?

祁憐自嘲似的笑笑,是她失誤了。

“回家。”賀言身體往窗戶邊靠,臉貼著冰涼的擋風玻璃,冷意給他帶來暫時的清明。

“嗯。”剛要和代駕說出地址,祁憐猛地一下反應過來,她現在的角色是剛來的小助理,怎麽會知道Boss的家在哪?

賀言隻是虛虛的靠著,見車半天沒有發動,整個人因為車內悶熱的空氣,身上熱意難耐。

他感覺更不好了。

祁憐怯怯的問:“BOSS,我該往哪走?”

車上有導航儀,打開就有地址,可賀言連這麽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緩了會兒後,才擺擺手,牙縫裏擠出兩個字,“隨便。”

有隨便這個地方嗎?祁憐也不敢再問,直接吩咐代駕,“還是去醫院吧。”

“不用,去酒店。”

賀言似乎無比抗拒醫院,記得前世他也是怎麽都不肯去的,都是找的家庭醫生。

他們關係最親近時,祁憐也抱怨過男人不知道愛護自己的身體,生病不去醫院怎麽行?

那會……那會他說的是,“醫院那種地方,進去了,出不出得來可就不一定了,我還沒到那個時候。”

她也曾聽說賀言的母親也是因為意外,最後在醫院走完最後一程,想來就是這個緣故吧。

祁憐不再多說,在手機上搜索起附近的酒店和藥店。

他平常吃的藥,自己早就爛熟於心,也算半個赤腳大夫了。

賀言的呼吸漸漸加重,偏生女人又靠近過來,輕柔的發絲掃過他的下巴,女兒家的馨香,隻要他一伸手就能抱個滿懷。

祁憐傾身過去給他係安全帶,沒想到平時一絲不苟的人,也有這麽迷糊的時候,還好她後來喝的大都是果汁,醉意早已散去不少。

喝酒誤事,這話不是說著玩玩的。

賀言閉著眼睛,卻沒睡著。

他隻是在忍耐,隱藏在袖子裏的手都攥的發白了,心想怎麽還沒到。

酒吧附近的酒店倒是有不少,可能讓賀言下榻的卻不多。

祁憐好容易找了家五星級,車還沒停穩,副駕駛上的人率先睜開了眼。

“到了?”賀言的聲音沙啞的不成樣子,好像在極力克製什麽。

祁憐火速開了房間,把人攙扶進電梯,那些前台小姐們愛昧不清的表情,讓她有點不自在。

“BOSS,您還好嗎……”

女人的聲音在耳邊模糊不清,時近時遠。

賀言閉著眼,隱約間聽見高跟鞋離開房間的聲音,心中浮現兩個想法。

一是不許她穿高跟鞋還要穿,真是有夠不聽話。

二是她居然就這樣走了?

也好,賀言強撐著身體往浴室走,身上的火總要給滅了才行。

祁憐出去要了杯溫水,卻發現房間裏的人沒了。

“BOSS?”過了一會沒人應答,她又試探著叫,“賀言你在哪?你在嗎?我……”

身體忽然被旁邊的力道帶偏,腳下不穩拌到地毯邊,她身子一歪,帶著身上的人一起往地上倒去。

“啊……”祁憐的驚叫聲被生生截斷,一隻手蓋住她的嘴。

“噓,別叫。”

祁憐:“……”

什麽別叫?這麽少.兒.不.宜的場麵,不應該發生在她身上吧!

“你放開我!”祁憐有點急了,伸手去推,可男人的胸膛比銅牆鐵壁還要堅實幾分,她這麽點力氣,實在不夠看。

賀言這麽近的看她,被水打濕的頭發,頑皮的貼在她的嘴角,因為驚訝帶了朦朧水霧的眸子,還有那微微張開的嘴唇,一切都是那麽的誘人,像是給他發出無聲的邀請。

低頭碰了一下那嘴唇,比想象中的更為柔軟。

“唔。”祁憐瞪大了眼睛,下意識的閉緊嘴。

賀言一步一步的侵略女人的甜美,不滿意止步於此,一隻手挪到她的腰後,不輕不重的掐了一下,帶著蠱惑的說,“把嘴張開。”

祁憐最怕癢,一下子沒繃住,就讓他鑽了空子。

賀言沉醉期間,總覺得懷裏的人跟他有莫名的契合感,讓他還想探索更多,更多……

手上的力氣隨著男人的放鬆也減弱不少,祁憐瞅準時機,使出力氣大力一推——果然還是沒推動。

賀言怎麽可能沒有防備?他好像輕笑了一聲,“幼稚。”

祁憐被抱離地麵時才發現,剛才那麽重的摔下去為什麽沒有痛感,原來是有人把手墊在了她腦後。

寂寥深夜,孤男寡女。

在這樣的夜晚,有些事就這樣發生了,自然而然的水到渠成。

溫存過後,整個房間都彌漫著濃鬱的味道,卻讓人甘願在這氣氛中沉溺。

祁憐沒有絲毫睡意,睜大著眼睛看著雪白的天花板,幾乎要把天花板看出個洞來。

為什麽事情會這樣發展?

還……跟前世這麽相似,過後兩兩相忘?

不,她不想這樣的。

美麗的眼睛有大顆的淚珠湧出來,自眼角而落下,掉在賀言橫過來的手臂上,再悄無聲息的消失在枕套上。

“怎麽了?”賀言半睜開眼睛,幾乎是無意識的靠過來,親了親她的額頭,雙手抱的更緊了些,“我愛你。”

祁憐哭的更狠了,她可不覺得男人床上的話有可信度。隻怕是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現在懷裏的女人到底是誰吧?

天色一寸一寸的露白,第一縷晨光照到賀言臉上時,他皺著眉翻了個身。

祁憐知道他睡覺最討厭光亮。

不過她得感謝這縷光,讓她終於得以從男人的禁錮中脫身出來。

祁憐光著腳踏在柔軟的地毯上,第一件事是去拉窗簾,她得在賀言醒來之前離開。

散落四周的衣衫被一件一件穿回身上,好在賀言昨天還算溫柔,沒有把她的衣服撕爛,不然她可沒有臉叫前台送衣服上來的。

雙腿酸軟無力的很,祁憐咬了咬唇快步出門。她得趕緊去買事後藥,那樣的悲劇不能再重演一次。

就在她轉身出門的那一刻,床上熟睡的人,也有了轉醒的跡象。

賀言往旁邊一伸手,卻是空蕩蕩的。

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