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中招

祁憐縮了一下身子,趁機跳下椅子,“麻煩讓讓。”

“別介呀,大家不都是出來玩的嗎?”黃璨將人攔住,擋住她的去路,扯出自認為相當風流倜儻的笑,刻意壓低了聲音,“就喝這一杯,我就讓你走。”

祁憐有點煩,酒吧裏離開自己視線三秒的東西就不能喝,這個常識她還是知道的。

她是周恒帶來的人,這個人敢找上來,肯定也是個人物,祁憐覺得沒必去惹他。

還沒等她再次開口拒絕,不遠處響起一道熟悉的男音——

“她不喝。”

早已離去的男人,不知何時又出現在了她的眼前。

賀言微抿著唇,麵色看著很不好,那氣場一放出來,周遭的氣溫似乎都降了幾度。

該死,他怎麽就進來了?就該讓這個女人嚐點苦頭,也算是個教訓。

雖然他是存了這個心思的,可在看到黃璨那隻鹹豬手離女人的腰那麽近,他也就顧不得什麽教訓不教訓的了。

祁憐大半個身子被男人帶到懷裏,溫熱的氣息一下子鋪天蓋地的占滿她所有的感官。

啊,好溫暖的懷抱啊。

察覺到懷中人的掙紮,賀言不輕不重的捏了捏她的肩胛骨,示意她不要動。

黃璨挑了挑眉,輕笑一聲,“喲,這不是咱們賀言哥嗎?怎麽,想和咱們這群紈絝一塊玩了?”

在他們這群二世祖中,賀言算是其中的一個異類,努力上進的不得了。

不然他家老爺子,也不會這麽早就讓他接手公司。

賀言看不起他們也不是一天兩天了,知道他不來這種場合,所以平日聚會,也沒人敢請他的。

“滾開。”賀言冷冷的開口,連一個眼神都吝嗇給他。

黃璨也拉下臉來,“賀言,你說話給我注意點,還真當自己在這長河市一手遮天了?我找個女人你還能管了?也太閑了吧!”

笑話,他可是撂下話來的,這會兒被賀言給截了胡,他的麵子還怎麽掛的住?

“聽說黃公子養了個女人在外頭,前幾天大著肚子跪在你家門口。”賀言輕笑,這個圈子的八卦總是流傳甚廣,“怎麽,身上的傷都好了?”

話說黃家早就給他訂了婚,對方也是個有名望的家族,聽說黃璨在外頭有女人且懷了孕,二話不說就給退了婚。

傳聞黃家老爺子把兒子打了個半死,看來還是不長記性。

“賀言!”黃璨氣急敗壞,拳頭握緊了就要衝上來,到底還是沒敢。

旁邊人瞧著不對,卻也沒怎麽管,知道各自都有自己的體麵,不至於鬧出什麽來。

“今天是老胡新店開業,怎麽一個個的喝酒喝的臉紅脖子粗呢?”常林在旁邊看了好一會熱鬧,才過來打圓場。

祁憐察覺到身邊的人似乎戒備起來,輕輕扭了扭身子,“放開我。”

賀言依言鬆了手,卻把人拉到背後擋住。

“這事你別管。”黃璨有點不高興,這人更不是個東西,成天就知道扮豬吃老虎,暗地裏搶了他們家多少生意?

雖然賀言手段也高,好歹人家也是明著來。

賀言明顯不想見到這個人,“你想怎麽著?”

他的語氣已經很不耐煩了,祁憐已經被一個人惦記了,決不能再被姓常的看見。

黃璨聽見這話,自以為氣勢占了上風,端著那杯酒,指了指身後的女人,“喝了它,去留隨意。”

事態已經有愈演愈烈的趨勢了,更多的人朝這邊觀望。

祁憐很不想被這些人看見,心一橫,用手擋了臉就要接過那杯酒,“好,我喝……”

卻被身邊的男人先一步拿過去。

賀言微抬了下下巴,對著麵前的黃璨,“我喝,你滾。”

不過幾秒鍾,杯子就見了底,隻剩下幾塊冰在杯底哐當響。

“好,你有種,我走。”黃璨也不願把事情鬧大,順著台階就下了。

別怪他慫,這事被常林知道了,指不定就要告訴他老爹,到時候又是一頓好打。

“賀總,好久不見!”常林走近來,舉起舉杯,眯眯眼笑的一臉狐狸樣,“怎麽樣,那塊地考慮好要讓給我了嗎?”

月底城郊的那塊地本來是常家看上的,早就放出了消息,大部分人也都願意賣他們一個麵子。

可偏偏賀言要來插一腳,那事情可就說不定了。

一杯酒喝下去,賀言的胃已經開始燒起來,不知為什麽,連身體也跟著發熱。

他脫下衣服蓋在女人頭上,摟著人往外走,路過常林時,冷笑一聲,“公開招標,各憑本事。”

公開招標什麽的,不過就是走個過場,偏偏他賀言要來跟他爭。

咱們走著瞧。

一出了酒吧門,被冷風一吹,祁憐的酒就已經醒了一大半,被男人箍住的身體,也感覺到不自在起來。

“你放開我,我自己走。”她掙紮了兩下,對方卻沒有要放手的意思,“你弄疼我了。”

男人身體的重量壓在她身上大半,幾乎要拖的她走不動路。

賀言微微鬆了一點力氣,可還是沒放開她,“扶我去車裏。”

聲音比平常更為低沉,而且還有些無力。

祁憐這才發現,他一手捂著胃部,額頭上已經冒出了細細麻麻的汗珠。

隻怕是胃病犯了,剛才他不應該喝那杯酒的。

祁憐有些自責,自己跟在他身邊多年,自然知道他犯胃病時有多難受。

好在車子就停在馬路邊,走兩步就到了。

好不容易走到了車前,賀言身體越來越熱,整個人暈乎乎的,連車門都打不開了。

祁憐無奈,隻好到他身上去摸車鑰匙,一雙纖手觸屏過的地方越發滾燙,像傾倒了一盆岩漿上去。

“你坐後麵去,我叫人來開車。”賀言咬著牙把女人推開,自己坐上了副駕駛座。

祁憐被推的踉蹌一下,呆了一瞬才上車。

她就這麽不受待見嗎?

賀言把後視鏡轉開,迫使自己不去看女人,生怕自己一個忍不住,會想去欺負她。

他早知道那杯酒不會那麽簡單,那個紈絝真是好大的狗膽,也敢把主意打到祁憐的身上來。

賀言又慶幸,還好那杯酒是被自己喝了,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