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白榆還是那低著頭的姿勢, 宋寒酥捧著他的臉。

畫麵似乎就定格在此。

季白榆胸膛裏的心髒仿佛被什麽敲打著,一下一下的,甚至透過耳膜, 他愣了幾秒, 之後眼裏閃過欣喜。

二話不說,他伸手摁住宋寒酥的後腦勺,輕輕的吻了上去, 他的手指總是那麽的有力, 修長的能摸到她柔軟的耳垂。

呼吸灼熱,口腔仿佛被侵犯了。

親吻的時候,宋寒酥無需踮腳,那個男人自彎腰而來, 熱烈的愛她。

仍是對感情淡漠的宋寒酥都能察覺到季白榆等她這句話大概是很久了。

但是下一秒她就清醒過來了, 宋寒酥伸手推開他,嘴角有一絲可疑的水光沾在那。

季白榆眼眸微暗, 伸出拇指摁壓, 也沒有對被推開的不滿, 他現在滿心愉悅。

“季白榆。”

“嗯。”

“這裏是停車場,不要亂來。”

“好。”

“回家……再說。”

“嗯嗯。”

宋寒酥忍不住看向他, 嘴角彎了彎:“你有這麽開心嗎?”

“因為我等了很久。”季白榆低眸, 拉住她的手, 一步一步往自己的車裏走去。

他出國之後,被季夫人困在家裏一年,之後重新去讀書,好不容易完成學業拿到畢業證, 便聯係國內的陸衍, 跟陸氏集團董事長取得聯係, 讓他有一個光明正大,有一個讓季夫人無法拒絕的回國理由,一步一步,走到了宋寒酥麵前。

想到這,季白榆才突然意識到,他真的很會瞞著宋寒酥,可是這些事情寒酥聽了,也無益處。

“對不起啊。”

宋寒酥抬起頭看他,不解的問:“好端端的幹嘛說對不起。”

“其實分開的那幾年,我還有很多細節都沒告訴你,因為之前你說,不要我瞞著你,但是太多了,我不知從何說起。”季白榆很認真的看著她,也很認真的在解釋。

宋寒酥才驀然想起,之前她確實是說過這句話,但她平時說過很多話,也不太能記住……

她個人比較享受當下,享受此刻,享受有季白榆在的時間。

隻是沒想到她或許是隨口,或許是當時突發奇想的一句話,季白榆也會因此內心忐忑,記掛在心上。

“沒關係,你以後可以慢慢說給我聽。”宋寒酥眯起眼睛,有點像狐狸的形狀,目光還閃著一絲狡黠,“你是在緊張嗎,還是在害怕我,會提出離婚?”

上了車後,宋寒酥還在挑逗他的底線。

季白榆麵無表情,之後忽然笑了笑,啞聲道:“我們似乎還沒試過車/震吧,說起來,陽台,廚房,餐桌,浴室,等我們的新家布置的差不多了,走廊,樓梯也可以,是聲控的,你要是怕黑,就記得叫出聲。”

宋寒酥瞪大了眼睛,之後咬唇暗罵:“死變態。”

“所以寒酥,不要在我麵前提離婚,會受到懲罰的。”季白榆眼眸很黑,裏麵隻裝得下宋寒酥一個人。

他說這話不是開玩笑的,是認真的。

車/震是不可能的,前戲也不可能,但是調戲是有可能的。

今天宋寒酥上身是休閑襯衫,下麵是一條A字裙,套了一件小香肩外套,優雅淑女。

季白榆的一隻手抱著她的腰,禁錮著她的動作,另一隻手則沿著裙子下擺,挑起裙邊。

宋寒酥似乎有些難為情,覺得這種地方跟野/戰也沒什麽區別了,這種心理上的刺激使得她眼角泛紅,眼眸一層水霧,含著風情,卻給人一種楚楚可憐的感覺。

想欺負,想占有,想抱著她。

幾十分鍾後,季白榆淡定的抽出手指,用紙巾擦了擦,然後脫下外套給宋寒酥蓋著大腿。

宋寒酥氣的不想理他。

“還好嗎?”季白榆問。

“……”

“怎麽不說話。”

“……你想我說什麽?”宋寒酥瞪著他,但因為剛才被調戲了,導致眼角緋紅未褪,倒是像嗔怒,勾人妖精。

“常言道,空虛寂寞冷,你現在是哪種情況?”季白榆的懲罰不是說說的,他妥妥行動派。

宋寒酥緊緊的合攏著雙腿,麵無表情,臉頰泛紅,語氣冷淡:“回家!”

剛進門,高跟鞋都還沒取下來,就被季白榆攬著腰抵在門板上,手指輕輕的捏住她的下頜,對著那濕潤飽滿的唇瓣,一下一下輕吻著。

宋寒酥感覺自己腿酸的不行,站都站不穩了,迷蒙中,隻能看見季白榆英俊的麵孔,有幾根頭發掉在眉骨處,顯得有幾分桀驁不馴。

“站好?”

“不行。”

“那我抱你,嗯?”

“你抱抱我。”

季白榆是存了心,不讓她上床,宋寒酥也不是什麽善茬,在最後的那一刻,咬著季白榆的耳朵 ,悄聲道:“老公~”

季白榆呼吸一頓,接著……“如釋重負”。

宋寒酥哼笑:“你好快啊。”

季白榆徹底黑了臉。

從確認關係到上床,他們速度真的好快。

宋寒酥睡前惆悵的想著,她就不應該給季白榆那麽多的……自由。

可惡,明天又要穿高領了,要遮住那些痕跡。

可是等她醒來後,才記起這段時間好像是她的休息時間,不用上班了。

她身上穿著鬆垮的睡衣,裏麵真空——她睡覺不喜歡穿。

季白榆早就醒了,估計想看著她,所以把筆記本搬來了,坐在床邊在打字,聽到動靜後,他轉過身,手指拿起放在一旁的內衣,熟稔的幫她穿上。

宋寒酥也不介意。

老夫老妻,一點都不害臊了。

穿好後,她嘟囔道:“我們昨晚才剛剛在一起。”

聽到這話的季白榆一愣。

估計是昨晚鬧得厲害,宋寒酥身上那股嬌憨又懶散的氣息全吐露出來了,沒有了平時偽裝,她其實就是個挺愛撒嬌的小姑娘。

“我就是想你追我。”宋寒酥說。

就是想彌補分手的那幾年,就是想先跟季白榆好好談個戀愛。

結果她現在,啊,腰疼腿酸。

季白榆沒什麽反應,隻是幫她穿戴好:“幫你準備了早餐,算是我在追你了。”

“……?”宋寒酥不想理他了,進去洗手間洗漱完,走到客廳的時候,一眼就發現餐桌上一大束香檳玫瑰。

她愣住了。

花上插了卡片。

她拿起來一看——紀念重新在一起的第一天,我親愛的女朋友,落筆,季白榆。

沒一會兒,季白榆從身後抱住了她,將下巴抵在她肩上,親昵的道歉:“臨時準備的,多多見諒。”

宋寒酥微微勾唇,剛才不好的心情煙消雲散。

她捧著花,嘴角勾著:“我很喜歡,謝謝。”

宋寒酥選了個好看的瓶子,將花放進去之後,就坐在餐桌上吃早餐,她拿出手機一看,發現應菱給她發了好幾條消息。

最早的還是昨晚六點。

【應菱:我其實隻是想領個證,沒打算辦婚禮,結果他非要,我拿不定主意了,你當時是怎麽勸季白榆不辦婚禮的,教我!】

過了幾分鍾。

【應菱:你在忙?我待會兒找你。】

結果一整晚……

應菱給她的消息,從理解,到平靜,到咬牙切齒,最後停留一條發飆的結尾上,看得宋寒酥訕訕一笑。

【宋寒酥:你想辦婚禮嗎?】

【應菱:你最好給一個很好地解釋,宋寒酥,我打你電話都打不通???你被哪隻小鬼抓了?】

那隻小鬼叫季白榆,至於為什麽沒有回複……那也是有原因的。

宋寒酥努力把昨晚的畫麵給甩開。

【宋寒酥:已婚,了解一下,我也不是故意不接的。】

【應菱:……】

不過這事之後,宋寒酥也確確實實給了她合理的建議。

【宋寒酥:如果不想辦可以不辦,跟他商量一下,以後補辦。】

【應菱:隻能這樣了。】

宋寒酥握著手機,忽然想到什麽,抬起頭看著眼前的人,抿唇了一會兒,才開口問道:“季白榆,你不需要辦婚禮吧。”

季白榆動作一頓,抬眼看著她,看了大概一分鍾左右,看得宋寒酥有些心虛了。

他才緩緩道:“看你,我都可以。”

其實那句話剛說出去,宋寒酥就有點後悔了。

但是說實在的,她確實沒有已經結婚,或者說她現在仍然覺得自己還是個單身貴族,至於昨晚也隻不過是脫單了而已。

下午季白榆不去公司,就在家裏陪著她。

宋寒酥也不閑著,拿出了幾份資料在這做對比,準備開工作室的事情,她心裏還是放不下。

因為對這方麵經驗少,加上應菱這邊要忙結婚的事情,一時間,宋寒酥還真找不到什麽人商量。

想到這,宋寒酥抬頭看向對麵低眸認真工作的男人。

她看了會兒,對麵的男人注意到視線,剛抬起頭,宋寒酥便慌張的移開了視線。

客廳工作台的氣氛忽然凝固了一瞬。

接著,某人的笑嗤了一聲,打破了空氣的寧靜。

宋寒酥臊得不想抬頭,但為了保持形象還是假裝在忙自己的工作。

幾分鍾後 ,季白榆將他的筆記本轉了過來,宋寒酥疑惑的看過去,發現是是一些目前想要合作的客戶資料名單。

季白榆在工作上一般沒什麽情緒,所以他淡淡的跟宋寒酥說了一下這些人的特點與業務方麵的需求。

“大致上,你可以去東城,江南那些地方聯係一下,北城都被房地產覆蓋了,上次跟徐總那件事估計你在那不好混,我們可以選擇其他地方。”

宋寒酥說:“你這是哪來的客戶名單。”

“人脈關係,公司合作關係篩選出來的。”

宋寒酥望著季白榆的眼睛,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光線很充足的原因,他的眼睛很亮,明明情緒是那麽的淡,那麽的冷。

季白榆皺眉:“怎麽了,是哪裏看不懂嗎?”

宋寒酥眼神突然柔和下來,搖搖頭:“挺好的,我會聯係。”

說著,她放下筆,手指蜷縮了起來,仿佛在掙紮著什麽。

“冷?”

現在是四月天,按道理來說,已經暖和不少了,但南方是濕冷的天氣,導致會出現室內冷室外暖的溫差。

季白榆摸了摸她的手背,確實是冰涼一片的。

宋寒酥心下一緊,翻過手跟他手心對著手心。

她語氣很軟的說:“不冷了。”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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