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氏公司門外, 女人被人強行趕了出來。
白芙蕖憤憤的跺著腳下的地板,小臉漲紅。
這個霍蘊白到底是怎麽回事,自己才剛要脫衣服, 就被他叫人給扔出來了, 她不要麵子的嗎?
這麽久了身邊沒有個女人, 他是有病了吧!
辦公室。
助理將人趕出去的消息報告給了霍蘊白, 臉上帶著疑惑。
看樣子,這位白小姐還真是霍總家裏的那位,那他們是不是成功得罪了老板娘啊?
這對他的仕途真是有些不利。
“霍總, 已經讓司機送白小姐回去了。”
“嗯,以後公司閑雜人等不許進來,今天的相關人等通知人事部,進行處罰。”
男人的聲音低沉中沒有波瀾, 助理聽後一愣,連忙嚴肅的點了點頭。
看來總裁這次是真的生氣,那位白小姐也是頭鐵。
霍總向來公私分明, 這位白小姐竟然還跑到公司裏來招搖,以後能不能做他們老板娘, 看來還要看情況啊!
“霍總!”
助理還沒有退出去,法務部經理急忙過來。
助理見狀,趕緊有眼力的退了出去。
辦公室的門關上, 屋子裏隻有兩個人。
法務經理匆匆走上前,將手裏法院的傳票遞了過來, 表情凝重道:“昨天那些出事的家屬, 把公司給告了, 現在法院已經受理。”
法務經理臉色沉沉, 很顯然是因為最近幾天的事情嚴重睡眠不足。
臉上的烏雲之色也顯得格外厚重。
說著, 又將另外一份遞了過來:“梁家酒莊梁氏姐弟將您也告了,理由是不正當侵犯他人財產。”
法務經理小心的看了一眼,臉色難堪又謹慎。
梁家姐弟和霍總的關係他是一清二楚,畢竟霍總和梁酒離婚的手續,還是經過自己手裏給辦的。
現在前妻在這個結骨眼上給告了,可謂是……一點都不講情份。
果然,霍蘊白聽後,臉色陰沉到了極點。
法務經理見狀道:“現在消息已經傳出去了,明天一早開盤怕是霍氏股票就要大跌,我已經通知營銷部做了緊急應對,但是這兩份傳票怕是對您和霍氏很不利。”
雖然輿論在某種程度上不會影響法律的裁判,但是卻可以加重法律的力度,也可以讓霍氏的股市崩盤。
這種情況下,霍氏破產才是最可怕的。
霍蘊白揉了揉吃痛的太陽穴,感冒讓他現在心思疲憊,沒有心情去看這些東西。
冷聲道:“對方的代理律師是誰?”
法務經理趕緊道:“時家時硯之!”
鄴城有名的金牌大狀,怕是他們整個法務部,也不見得能是他的對手。
霍蘊白聽到時硯之這個名字時,頭一下子不疼了,眼底的暗芒隻差能淬出毒液來。
法力經理全身一個寒顫,緊張道:“您看要不要去梁家酒莊找梁家姐弟談談?”
這個時候不管是梁酒的官司會不會勝訴,輿論出來了,對霍氏的影響很大。
現在所有人都知道霍氏旗下的產業出了糾紛,霍蘊白自己還和前妻纏了官司,這讓群眾對霍氏的路人緣和印象度都沒有好處。
更何況這件事,不知道被什麽人已經掛到了熱搜上。
熱度持續提高,這讓公關部門都已經忙的不可開膠。
“這件事我會親自處理,那些出事的家屬去派人安撫,隻要不過份,盡量滿足他們開出的條件。”
霍氏的輿論必須在明天之前壓下來,如果熱度持續增長,怕是法院會提前通知開庭的時間。
隻要霍氏吃上了官司,霍氏的股票自然會接受新的一波洗禮,畢竟國外公司資產凍結的事情才剛剛傳過來,那些人不了解霍氏的情況,隻會引起更大的恐慌。
“好,我這就派人……我親自過去。”
法務經理沉聲回道,說完已經拿起文件轉身離開。
辦公室裏隻留下霍蘊白一個人。
男人低垂著頭看著桌前,半晌起身時,眼底已經恢複了一片清明。
拿起一旁散落的西裝,大步出了霍氏。
……
聽到自己把霍蘊白給告了,梁酒一臉的意外,原來時硯之管她和梁小實要代理權是這個意思。
雖然自己人從來沒有想過要對霍蘊白趕盡殺絕,但如果這是要回梁家酒莊唯一的辦法,她也並不反對。
“姐,你不會舍不得前姐夫吧。”
梁小實把頭湊過來,一臉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小聲道,眼底的興奮卻泄漏了他的小心機。
梁酒忍不住給了他一個白眼,將頭嫌棄的推到了一旁。
什麽舍不得霍蘊白,她有什麽好舍不得,都說是前夫了,‘前’這個字已經代表了過去式。
“我想霍總這個時候應該不會太想和我們打官司。”
時硯之嘴角勾著意味不明的淺笑,似乎是胸有成竹。
梁酒蹙眉,總覺得時硯之是有些落井下石,但霍蘊白騙梁小實,何嚐又不是別有居心。
兩個人還真是半斤對八兩,最危險的那個,應該是夾在兩個人中間的自己吧。
梁酒有些慶幸,還好自己兩個坑都踩過了,栽進了一個也不丟人。
“姐夫,你是不是有把握打贏這場官司?”
一旁的梁小實很是自信的湊過來道:“你找到證據了?可以證明我的清白了?我就說我是被騙的,姐夫你相信我,我們有證據千萬不要怕他,告他,一定要告到他賠償我的精神損失,不能這麽容易就放他。”
梁小實說的一臉言之鑿鑿,見時硯之沒有理自己,忍不住問道:“姐夫,你找到什麽證據證明我的清白了,監控視頻?錄音?難道是人證?”
果然那些小說電影都不欺他。
邪不能壓正,在關鍵時刻,一定就會關鍵性的證據來扭轉局麵。
梁小實想著,不由的有些激動,果然他抱了一個大粗腿,新姐夫棒棒噠。
“什麽證據都沒有,隻是碰巧運氣好而已。”
時硯之平靜的開口,將梁小實的希望打的粉碎。
果然小說電影都是騙人的,不能信,人還是要靠自己的聰明才智。
“運氣……我去,原來姐夫喜歡玩玄學啊!”
梁小實驚呼一聲,退到了梁酒的身邊,眼中對時硯之的敬仰不知不覺又提升了一個檔次。
梁酒還想要問什麽,包裏的手機響了起來。
拿出來看了一眼,身邊的梁小實已經驚呼道:“臥草,說曹操,曹操到,姐夫你大哥來了。”
時硯之:他大哥?
梁酒:“是霍蘊白。”
“對對對,是你前夫哥的電話,姐你別接快掛了。”
不敢看親姐夫對他冰冷的視線,梁小實趕緊提醒自家親姐保命。
在現任麵前和前任藕斷絲連,這是什麽大型社死現場。
“接吧,霍總現在應該很願意把酒莊還回來。”
時硯之麵無表情的打斷了梁小實的嘰嘰喳喳,給了梁酒一個‘我原諒你’的眼神。
梁酒一陣無語,卻也隻能接通了電話。
裏麵的霍蘊白也沒有耽擱,直接道:“你在哪裏兒?我要見你。”
梁酒抿了抿唇答道:“時公館。”
空氣裏一陣詭異的靜默,似乎有什麽奇怪的氣流在她周身運轉。
沒等梁酒再說些什麽,那邊的霍蘊白已經低聲道:“我去接你。”
說完,那邊掛斷了電話。
梁酒看著手中黑屏的手機,有些無語的看向時硯之。
“前姐夫也很剛啊!”
梁小實坐在一旁,小聲的嘀咕道。
沒想到兩個姐夫都這麽難搞,他和他親姐這是什麽命啊,攤上這麽兩個玩意兒。
“他要來接我出去談。”
梁酒主動走上前,看向時硯之道:“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梁小實:他姐看著可真慫。
“你確定霍總會想見到我。”時硯之抬頭問道。
梁酒被他盯的有些心虛,小聲道:“見不見也由不得他,反正我們隻是談公事。”
梁小實:好一句談公事,他姐機智了。
“去吧,我相信你!”
梁小實:姐夫威武,果然是王者級別,回答的滴水不漏。
梁酒張了張唇,被眼前的男人堵的結實,隻好道:“好吧,但你不要吃醋,我和他隻談酒莊的事情。”
男人沒有點頭,隻是突然起身道:“和他約個地方,我送你過去。”
梁小實看著一來一往,然後相繼出門的兩個人,不由的大吃一驚。
果然是高手過招,漲姿勢啦!
咖啡廳門外。
梁酒看了一眼咖啡廳的門,並沒有急著下車,而是轉頭道:“你要跟著一起進去嗎?”
如果進去了,那就是隻談公事,如果不進去,梁酒也隻想著談公事來著。
男人的視線看過來,梁酒一片坦然的迎了上去。
兩個人對視幾秒後,時硯這率先笑了起來,低聲道:“你這麽看著我,到是顯得我很有想法。”
“我沒有,我知道你不會這麽想。”
梁酒解釋道,眼裏全是對男人足夠的信任。
時硯之臉上的笑容擴散,整個人跟著逼近道:“你怎麽知道我不會想。”
“我……”
“我想了!”
“什麽?”
梁酒一愣,還沒有反應出他話裏的意思時,男人突然壓下身來,在她錯愕的眼神中捉住了她的唇。
車子裏的溫度陡然上升,梁酒因為重心不穩,下意識的抓住了男人的衣袖,整個也漸漸迎合。
空氣中彌漫著甜膩,她順從的樣子讓男人著迷。
一吻過後,男人抵著她的額間,聲音低沉緊澀道:“去吧。”
梁酒:她現在出去合適嗎?
怪嗔的瞪了他一眼,在男人壞笑的目光,梁酒漸漸讓自己平複了心緒。
咖啡廳在時霍兩家中間的山角下,因為地方開的僻靜,平時鮮少在這個時間見到客人。
梁酒進去的時候,霍蘊白就坐在窗邊的一個位置上。
聽到動靜後,男人抬起頭,深邃的目光有些繾綣。
梁酒錯開他的目光,從他對麵的位置上坐了下來,看了一眼跟上來的服務生隻隨意的點了一杯美式拿鐵。
“相識以來,我們還是第一次這樣麵對麵的坐在一起喝咖啡,感覺很不錯。”
男人擋在梁酒麵前,率先開口道。
梁酒用湯匙輕輕攪動著麵前的咖啡,笑道:“我到是沒有什麽感覺,畢竟和霍總離婚也有一年了。”
女人的話讓霍蘊白的臉上有過一瞬間的僵硬。
很快男人又調整好了情緒,將麵前的一碟甜點推到梁酒跟前。
“聽管家說,你以前很喜歡吃這個。”
他對自己這個前妻還真是一無所知,唯一想要關心的,還要去靠問自己的管家。
梁酒看了一眼麵前的草莓蛋糕,並沒有動。
她前一世時,從未吃過草莓這種水果,一直對這個紅紅的可愛果子有心結。
後來她成了霍蘊白的太太,不但可以吃到新鮮的草莓,還嚐到了各種草莓做的東西。
很新奇,也很甜蜜。
她聽說吃甜食會讓人心情好,而愛笑的女人運氣又不會差,所以她在霍家時,格外偏寵這甜膩的草莓蛋糕。
管家知道,但霍蘊白並不知道。
“這麽天的東西,熱量太高,我就不吃了。”
“怎麽,你還要減肥嗎?”
霍蘊白輕笑,視線落在梁酒的身上,帶著了幾分的暖意。
女人搖了搖頭道:“不用減肥,但下個月要穿婚紗,怕到時尺寸會配不上。”
女人似是不在意的一句輕描淡寫,瞬間讓霍蘊白再次變了臉,剛才輕鬆的氣氛不在。
霍蘊白看著她的目光多了幾分的沉定,冷聲道:“你還在生我的氣,怪我跟白芙蕖糾纏。”
男人的話讓梁酒有片刻意外,搖了搖頭道:“自然不是。”
**,兩情相悅。
自是人之常情,也是天道使然,她有什麽好生氣的。
“那你為何嫁給時硯之,就是為了和我賭氣,怪我以前忽略了你,你在報複我,你知不知道時硯之是什麽人,他是你能招惹的嗎?他接近你隻是為了打擊我,離開他,我可以答應你回到你身邊。”
霍蘊白的話像是給自己做了台階,也像是給了梁酒施舍。
女人怔愣過後,這才反應過來,認真道:“霍總您真的誤會了,我從未喜歡過你,又何來報複你一說,而且我嫁給他,也不是因為時硯之是什麽人,我喜歡他,所以嫁給他而已。”
梁酒不緊不慢的說著,卻成功將麵前自信滿滿的男人打入了地獄。
男人目光幽冷,梁酒卻無所畏懼道:“我今天過來,就是和霍總談一下關於酒莊產權轉讓的事情,其他的私人感情,如果霍總有時間的話,可以參加我下個月的婚禮。”
這算是給他一個完整的回答了吧。
霍蘊白頓時笑了,笑的滿臉的不屑和諷刺。
隨即,臉上依舊恢複以往的冷漠和自信,看向她的眼底已經沒有了糾結:“我知道了,看來你是真不喜歡我了,那也沒有關係,你知道我對梁家酒莊勢在必得。”
男人又像是在商場中的殺伐果斷,仿佛剛才的失意,隻是他的一瞬間情緒泄漏。
在商場滾爬長大的人,沒有那麽多的感情糾葛。
喜歡就是喜歡,既然不喜歡他的人,他也沒有必要留在身邊。
梁酒見他如此認真,也一臉認真的回道:“我自然是相信霍總的實力,可是霍氏現在的情況霍總應該比誰都了解,您怎麽得到的梁家酒莊的產權轉讓,您心裏應該比我清楚的多。”
“果然,真的因此上了法廳,霍氏真的能禁得住‘黑心企業’這個稱號嗎?”
梁酒的話,就像是踩在霍蘊白的心坎上蹦迪。
男人的臉色陰沉到了極點。
半晌才道:“你想三言兩語,就要回梁家的產權?”
霍氏現在雖然是處在兩難期,但是百年企業,怎麽可能是幾個官司和一時困境就能絆倒的。
這一點,梁酒是不是也太小瞧他了。
男人身上露出在商場多年運籌帷幄的霸氣。
梁酒自然也不想再和他耽擱下去,將一份準備好的產權轉讓協議,加上一張支票送到霍蘊白麵前。
認真道:“我自然是不能這麽輕易的拿回梁家酒莊,這些是梁實在你哪裏得到的支票,裏麵還有一些是我們離婚時,我分到的一部分財產,除了拿去投資到酒莊的一些,剩下的和這一年的酒莊收入都在這裏。”
“我知道霍總是個男人,不屑於拿我一個女人的錢財,但是霍氏現在應該沒有辦法在銀行再貸出資金了吧,你們投資的國外項目過於旁大,現在國家懷疑霍氏在向境外轉移資產,這個時候,我想拿這些錢,和霍總談一筆公平的交易。”
隻是交易,屬於商人之間的正常生意。
“用這些支票,買霍總手裏梁家酒莊的產權,我想應該夠了。”
“這些是時硯之告訴你的。”
霍蘊白的臉色看不出喜怒,一雙幽黑的眸子卻隨意打落在梁酒的身上,像是帶著上位者的審判。
梁酒並不在意他的目光,畢竟生意就是這樣,人家總要評估一下你的交易實力。
她把霍蘊白的眼神,當成正常生意裏的合作信任考驗階段。
“無關其他,我隻想拿會梁家酒莊,隻此而已。”
梁酒回的也很認真,男人淡淡的收回了自己的視線,半晌才緩緩輕笑道。
“以前,我以為你是像白芙蕖那般隻會依附我的女人,原來是我看錯了,時硯之看女人比我有眼光。”
是他把珍珠當了魚目,錯失了和她的婚姻。
但是商人重利,從不會在沒有利益所圖的事情上糾結。
將桌上的協議拿過來,霍蘊白很快簽了字。
離開時,男人隻拿了他給梁小實的那部分支票。
“既然是離婚給你的補償,這些就是你的,霍氏再困難,我也還沒有到了要拿女人錢的地步,出爾反爾不是我的作風。”
說完,霍蘊白目光深邃的看了她一眼道:“我們以後……一別兩寬。”不負遇見!
霍蘊白從咖啡廳離開後,梁酒也起身走了出去。
門外的陽光熱烈卻並不耀眼,在明亮的陽光下,一道挺拔的身影站在路邊的車子旁,看著她的眼底帶著溫柔的笑容。
斜陽打在他的身上,時硯之全身都像是渡了一層金色,一如她初見他的那日一樣。
走上前,男人拉住她的手:“走吧。”
“去哪兒?”
順從的上了車,跟著時硯之似乎她永遠都沒有防備,明明這個男人比霍蘊白還要心眼多的多。
可她看著他臉上的笑容,自己也不禁笑了起來。
男人為她扣上安全帶,抵在她耳邊小聲道:“帶你去拍婚紗照。”
婚紗照嗎?
梁酒驚了驚,她以前聽過這個東西的,不過王府時,王爺和福晉也就在新婚的時候讓畫師做了一幅畫,她記得福晉出府時,還一直愛惜的帶著。
那應該就是這個時代的結婚照吧。
梁酒緊張道:“那我要不要回去換身新的衣服,最起碼要漂亮一些。”
她的妝也不夠精致,萬一婚紗照把她拍醜了怎麽辦?
她是聽說了,這個時代的有個修圖的功能,但是修的總要有痕跡,不如自己原裝的看著自在。
時硯之看著她的眸子裏都帶著輕笑,忍不住捏了捏她的小臉道:“時太太穿什麽都很漂亮,不過……如果你別的樣子我還沒有見過,更不能讓別人看見。”
梁酒還以為他又要跑火車,嚇得整個人都跟著緊張起來。
還好想要他收了尺度,自己伸出去的手生生撤了回來,男人卻借機一把拉住,低頭在她手背上親了一口。
滿意道:“時太太現在可以走了嗎?”
梁酒還是有些不太滿意,她覺得自己還是應該換件漂亮的衣服拍所謂的婚紗照。
結果時硯之告訴自己,婚紗照也是要提前預約的,她再晚就要來不及了。
梁酒一邊遺憾,一邊不忘記小聲的嘀咕他,這才跟著男人不情不願的進了一家婚紗沙龍。
可是誰也沒有告訴她,原來這裏麵有這麽多漂亮的衣服,連管家以前讓她試的那些喜服也都在。
梁酒將整個場管轉了一遍,看著那一層層純白的婚紗,暗暗搖頭道:“我還是喜歡中式婚禮,大紅色才夠喜慶。”
白色婚紗說的浪漫,還是不符合她這個‘過來人’的眼光。
梁酒走到一身鳳冠霞帔前,看著眼前繡著精致花紋的大紅喜服,臉上露出一抹嬌羞的笑容。
在她看來,隻有穿上喜服拜過堂,才能算是真正的夫妻。
這一身的喜服很好,她很喜歡。
“這裏所有的尺寸,都是按照小姐您的尺寸量身訂做的,時先生準備了有一年呢。”
一旁的小姐姐笑著介紹道,眼底都是滿滿的豔羨。
這裏的每一件婚紗和喜服,包括頭飾和一條絲帶,都是時硯之親自讓人設計挑選,然後每個月按照要求來修改尺寸。
不知不覺,已經攢一整個沙龍。
梁酒怔愣的看了一眼身後的男人,時硯之的臉上並沒有過多的意外和表情,隻道:“你喜歡就好。”
她的婚禮,以前的自己不知道。
現在的,是她的第一段婚姻,她要按照自己的心意,認認真真的挑選好。
梁酒笑道:“時先生好破費。”
她這話有些俏嬌,帶著一抹得了便宜還賣乖的揶揄。
時硯之挑眉,走上前在她耳邊小聲道:“梁小姐要是客氣的話,以身相許,好好報答我就好。”
梁酒:所有的感動都是假的,這男人又開始了!
紅著臉退開,梁酒選了幾件自己喜歡的喜服去試穿。
原來這裏的新娘結婚當日是可以換幾套衣服的。
梁酒隻選了三件,一件鳳冠霞帔,一件敬酒時的旗袍,另外一件……
“小姐,這件現在穿有些單薄了,要不要在外麵搭一件外袍,這種長款逶地,配上這頂鳳冠十分的雍容華麗,大方莊重。”
旁邊的小姐姐熱情的幫著梁酒搭配著衣衫,臉上全是對女人的豔羨。
多好的婚禮啊,那個女人不想要這個可以為你準備一整個沙龍的老公呢。
“不用,我就要這件,今天把它單獨交給我就好。”
“要直接帶走嗎?那要不要幫您送到家,這衣服比較繁瑣,折了就不好看了。”
小姐熱情周道的服務,讓梁酒越發覺得不好意思。
點了點頭,禮貌道:“那就麻煩幫我送到時公館。”
選了婚紗,梁酒第一次感受到了這個時代婚紗照的魅力!
原本以為像當年王爺福晉那種,需要坐在原地幾個時辰不動就已經很辛苦了。
沒想到這麽便捷的現代,拍一下就可以定格的婚紗照更加累人。
梁酒拍完一組的時候,天色已經大黑,她在回去的路上,已經靠在時硯之的肩膀上睡著了。
早知道這個時代的婚紗照要拍幾天,她就不這麽麻煩了。
總歸她隻想結這一場婚,有一張可以留念就可以了,拍這麽多隻覺得好浪費。
難道還要把自己屋子掛滿不成?
多了的,也不過就是占個庫房角落而已。
沒想到現代結婚的□□也這麽重。
車子一直進了時公館的停車場,梁酒沒有醒,迷糊間知道是時硯之抱著她進了電梯,然後進了屋,再然後把她放到了**,跟著……
在男人壓下來,將要碰到她的唇瓣時,**原本熟睡的女人突然睜開眼,一把捂住他的唇,低聲道:“到家了嗎?是不是該吃晚飯了。”
趁著男人還沒有反應過來之跡,梁酒已經快速的從時硯之的身下溜下了床。
男人撲了個空,看著眼前的景象不由的好笑。
起身道:“我就是給你蓋個被子,你怕什麽?”
“我沒有啊,我隻是餓了。”
梁酒說的一臉認真,如果不是臉頰滾燙的話,她自己都相信了。
“好吧,吃飯。”
男人無語的歎了口氣,轉身走到梁酒跟前,拉起她的手往樓下餐廳走去。
因為拿到了霍蘊白的產權轉讓,梁酒重新拿回了梁家酒莊的所有的權。
梁小實一臉欽佩的上躥下跳,看著正在選婚禮花束的梁酒道:“姐,我就說了姐夫一定有辦法,看看兵不血刃,一分錢都沒花,輕易的拿到了酒莊的產權,以後這酒莊就是弟弟送你的陪嫁了,你高不高興?”
看著他一臉討好賣萌的樣子,梁酒忍不住抽了抽嘴角道:“如果沒有你這個拖油瓶的話,我會更高興。”
“姐,你能有一個這麽赤膽忠心,又對你癡心不改的拖油瓶,這是多麽大的幸運啊!”
梁小實說著,就要往梁酒的懷裏紮。
還沒等他靠近,人已經被時硯之給拖到了一旁,男人淡定的坐在了他們兩個中間,阻隔了梁小實想要獻殷勤的機會。
撇了撇嘴角,“切”了一聲道:“姐夫可真小氣,你沒聽到血濃於水嗎?我和姐姐的關係是你永遠都企及不到的高度。”
難為他把抱大腿能說的這麽清新脫俗。
梁酒真是懶得理他,指著桌上的紅玫瑰道:“就它吧,喜慶。”
“姐,你也太俗氣了吧,什麽都要大紅色,連個花都要大紅的,現在都流行夢幻婚禮了,你選個浪漫的龍沙寶石不好嗎?”
粉粉的,仙氣逼人。
梁酒搖了搖頭:“婚禮我就要紅色,正紅色,我就喜歡這個顏色。”
別人她不知道,但是她的婚禮,她隻喜歡紅色。
“好,我讓人安排。”時硯之笑笑,對於婚姻的細節似乎一點都沒有意見,脾氣好到簡直不像是在辦自己的婚禮。
一旁的梁小實忍不住氣憤的翻了個白眼。
無腦寵,最最讓人鄙視了。
這根本就不是他那個智商才智都超於常人的律師姐夫。
一個月後。
時家的婚禮準時舉行,這次梁家酒莊為了慶祝自家大小姐新婚之喜,推出了一批極品原釀,並且都是以成本價進行售賣給散客。
一時間,全鄴城的酒簍子,都恨不能拿著自家的大缸去梁家酒莊買酒。
因為出壇出有限,每個都有限購。
梁酒婚禮當天,梁家酒莊更是以自家酒,連擺了三天的流水席。
隻要來的,不管是附近村民,還是過路的旅客,梁家酒莊都熱情招待,不醉不歸。
一時間,滿鄴城都是賀喜梁酒小姐和時硯之先生新婚的祝福語。
“不就是結個婚嘛,有什麽好顯擺的,搞得好像別人都沒結過婚一樣,真是煩死人了。”
白芙蕖陪著霍蘊白上街,沒想到整個上場都有什麽新婚活動,搞得她滿心的堵氣,好不容易男人答應陪她出來的喜悅都沒有了。
走在前麵的男人突然停下腳步。
白芙蕖見狀,心中一陣懊惱,她就不該約霍蘊白今天出來給孩子買衣服。
原本想著是借個機會和他親近,沒想到反而今天是梁酒的新婚日。
“他們今天結婚嗎?”
身邊的男人突然道,冷清的嗓音裏聽不出什麽喜怒。
白芙蕖變了變臉色,冷嗯了一聲,不情不願道:“是啊,時家旗下今天所有的商品都五折出售,這商場怕也是時家的吧。”
以後她是再也不來了。
“看來今天是個好日子。”
男人突然道,身邊的白芙蕖一時沒有反應過來,愣愣的點了點頭,尷尬的回道:“應該是吧。”
“那我們也就今天結婚吧。”
霍蘊白的話,像是在自言自語。
一旁的白芙蕖頓時怔住,整個人像是失了魂一樣,愣愣的問道:“蘊白你說什麽嗎?”
“今天是個好日子,天氣也很好,結婚確實不錯,你不喜歡嗎?”
男人再次重複了剛才的話,轉頭看向她的眼底一片平靜。
既然錯過一次了,就不要一錯再錯了。
不是自己的得不到,是自己的總要好好留住。
白芙蕖愣在了原地,眼眶對著男人認真的表情,頓時紅了起來。
“喜,喜歡,今天確實是個好日子,我非常喜歡。”
白芙蕖連連點頭,像是生怕男人一眨眼就會反悔一樣。
緊張道:“對了,我,我要先回家拿趟戶口本,蘊白你不會反悔了吧,我很快的。”
她等來了,她終於還是等來了。
男人抿了抿唇道:“自然不會,我不會出爾反爾。”
“太好了!”
今天真是個好日子,是個頂頂頂好的日子了。
……
時公館內,此時喜色環繞。
整個時公館都像是穿了一套性感的紅裙,從裏到外都火紅熱情的讓人感覺到喜色。
時太太被一群羨慕恭維的太太圍在了中間,臉下的笑容都是再保養都去不掉的笑紋。
“現在這些年輕人,婚禮都喜歡搞個西式浪漫主義白花花的哦,那裏有我們中式的喜慶唉,這看著多麽讓人覺得心裏亮堂。”
“年輕人嘛,都要求自由自住了,有的連婚禮都不辦了呀,不要管他們就好了啦。”
“現在的年輕人大多都喜歡從外麵搞婚禮,動不動就跑去國外啊,讓你參加個婚禮,飛機坐的哦,頭昏腦脹的,時家媳婦可以的啊,竟然就要在家裏辦,這樣多熱鬧啊,我們這些人也少受些苦嘛。
“時太太你好福氣哦,聽說兒媳婦是鄴城的女企業家呢,剛剛得了一個什麽榮譽企業,他們酒莊的酒啊,我們家老王做夢都在想了唉。”
“對對對,時太太好福氣啊,一會兒走的時候,不忘記給我們帶壇酒回禮啊,我們不嫌棄的啊。”
一群人將時太太誇了又誇,笑的時太太隻能用手撐住眼角的褶子。
這可不行啊,這麽下去,一個婚禮她非要老兩歲不可。
偏偏所有人見到她,都說她容光煥發,年輕紅潤,她不想笑都不行。
算了,反正兒子都娶媳婦了,她老點就老點吧!
隨著新人的到來,禮炮聲響了一個多小時,整個時家都被人擠滿,熱鬧中帶著歡慶。
婚禮的中式辦的中規中矩,從梁酒邁進時家大門起,身邊的司儀就在高聲說著各種祝福語。
時公館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梁酒沿著路一路走下來,身上的鳳冠霞帔還真真是讓她覺得沉重。
身旁的時硯之拿著紅色的綢緞,和她一起緩步向前。
一路不光是花宇樓台,還有池水爛漫,司儀在旁依舊說的高亢,梁酒頭冠前麵墜著的珍珠輕輕擺動,珍簾後的桃花麵嬌豔動容。
走到時太太跟前時,梁酒這才偷偷鬆了口氣。
太累了,還好她這一生隻想結一次。
隨著司儀的交拜聲,一對新人終身契約已成。
在拜過父母之後,梁酒跟著時硯之進了喜房。
時家的婚宴就擺在了時家的大院子裏,算是傳統又複古。
廚師是時家早早就請來的各大房的名廚,各自展現著自己的招牌菜,菜品不盡相同。
“這參加過也有幾十年婚禮的經驗了,這還是第一次見鄴城富豪婚宴擺在自己家的,這讓我想到了幼時在我外婆家的小鎮上,那老少爺們像我們現在坐在一起,吃飯就是圖個熱鬧。”
哪裏像現在,參加個婚宴,動不動的就要和那些老板端著個高腳杯,在那裏談生意,簡直煩都煩死了。
“對啊,這才是婚宴嘛,熱鬧,而且時家那小子心思真多,把那些要有生意來往的全都分桌了,一桌上全是老朋友,你都沒空找那個老總談談明年的生產計劃。”
“別說,這梁家酒莊的酒還真是夠味,口感不用提了,最重要的是,我有次喝醉了,第二天醒過來,竟然覺得精神抖擻,一點都沒有那種頭昏腦脹的滋味。”
“這酒今年可是難買啊,聽說隻有紙醉金迷有上幾壇,其他供應商全都不出,趕情是全弄到這來了,他家還挺會省錢啊。”
“哈哈哈,那咱們多喝點,過這村就沒這店了。”
喜宴一直進行到了深夜後。
屋內燈火通明,水晶燈在屋頂散發著柔和的光芒,一如今天的日子,透著別樣的喜慶。
屋外的賓客散去,上百傭人收拾了幾個小時才幹淨。
此時整個時公館內都籠罩著微弱的紅光,門口的大紅燈籠嬌豔似火。
浴室內傳來一陣聲響過後,便是輕微的開門聲。
屋子裏的人緩緩轉過身來,嫵媚的目光落在男人的身上。
身上紅色的輕紗曼服,將女人玲瓏的身姿映的若隱若現。
時硯之拿著毛巾的手一緊,年輕的身體有一股氣血上湧。
女人長發散落,歸於一側,耳邊一縷散落的發絲落在鎖骨處,嬌豔的眉眼不安的看向門口的男人。
抿了抿唇,小聲的問道:“我這樣好看嗎?”
時硯之手裏的毛巾扔到**,身影向前幾步,輕易的將她撈進懷裏。
低下頭,男人低沉的聲音粗|重的打在她的耳側,像是在為她種蠱般低語道:“有女妖且麗,裴回湘水湄。水湄蘭杜芳,采之將寄誰?”
話落,吻落在她的唇上,呢喃道:“時太太,最美!”
——完結!
作者有話說:
本文已完結,過段時間會開新文,時間暫時不確定,但是咕咕們一定要先給個收藏啊!能不能活下去,就靠你們發財的小手,點下收藏的按鈕,愛你們哦!
下本預收1:《病弱美人在戀綜徒手劈磚後》
文案:
願從小無父無母,跟著一群走江湖賣藝的雜耍師兄弟們長大。
在一次胸口碎大石的表演中胸骨斷裂一命歸西。
再次醒來,歲願穿成了戀綜裏剛剛爆紅的流量小花。
小花天生病弱,走兩步喘三口。
綜藝平台這次為了搞事情,節目開始先讓五位女嘉賓表現才藝,再由七位男嘉賓抽簽選擇伴侶。
第一位女嘉賓:我給大家彈首琵琶。
第二位女嘉賓:這是我剛做的紅燒肉。
第三位女嘉賓:我曾經拿過遊泳冠軍。
第四位女嘉賓:誰敢跟我比物理?
輪到歲願,磨磨蹭蹭的走上前,想了半天隻能小聲的問了句:“徒手劈磚行嗎?”
選好伴侶的歲願發現,自己竟然和雙料影帝組成了情侶,激動的她一時沒忍住,問道:“大神,您為什麽選了我?”
雙料影帝昵了她一眼道:“你看著最不可能和我傳緋聞。”
歲願:……好吧。
錄製第一期:荒島求生。
其他情侶還在想著怎麽生火做飯,歲願已經打進了節目組陣地,還把導演組的兩箱泡麵給搬走了。
錄製第二期:密室謀生。
其他情侶還在找出口的時候,歲願已經走出密室,順便把密室大門給踹塌了。
錄製第三期:鬼宅逃生
其他情侶抱成一對是一對,歲願扛著影帝下樓,還打斷了那位扮鬼的工作人員的胳膊。
眾人:這是柔弱不能自理的小白花?
導演組:賠償款交一下。
一直被擋在身後全程背景的影帝:努力拚搏十幾年,終於體會到了躺、贏、人、生!
預收2:《小公爺繡花後將軍彎了?》
文案:
陸瓊是一名擁有百萬粉絲和病魔頑強抗爭的勵誌網紅,病死時剛滿十九歲。
再睜眼,竟然成了小說中無惡不作的獨子——陸穹。
文中陸穹欺男霸女,豢養孌童,留戀楚館,不顧人倫,是得花柳升天的淒慘炮灰。
陸瓊看著剛剛‘睡過’的表妹,兩眼一閉。
完了,她把男主給‘綠’了!
鎮國公一氣之下,把她扔進大梁軍紀最嚴明的烈火營。
站在爺們兒遍地的訓練場,陸瓊暗挫挫的夾緊褲檔。
全京城的老少爺們兒興奮的直搓手,等著看大梁第一修羅戰神,把這個小惡霸挫骨揚灰。
可他們等啊等,等啊等……
一直等到陸瓊成了整個烈火營的營寵。
然後有人看到,他們威震九洲的戰神,在打下一場硬仗後,急匆匆的鑽進軍帳,脫下帶血的盔甲,抱住正在燈下繡花的陸瓊。
“累了嗎?我給你剝個橘子?”
“乖,吃一個。”
全大梁子民:“……”
他們的戰神彎了?
預收3:《這狗仔能處,有料她真爆》
文案:
南笙是個狗仔,兢兢業業狗三年。
大佬們不是拿錢砸她,就是拿錢砸她老板。
因為屢爆不成,同行都改叫她泥腿子。
狗都不叫了,她還裝什麽:毀滅吧*&#!
六親不認後的南笙,看著手裏各路大佬的爆料……偷偷開了直播小號。
鏡頭裏的女人帶著一個狗頭麵具,麵對各地粉絲的熱情追問,冷靜回答。
粉絲1:聽說我家影後戀愛了,對象還是個肌肉發達的健美教練,這是真的嗎?
狗頭南笙點點頭:何止是真的,他們上個月還在國外秘密領證了。
粉絲2:LA這個女人又在貼我哥哥,說他們戀愛過。
狗頭南笙:早就分手了,不過兩人有個私生子,今年都會叫爸爸啦!
粉絲3:娛樂圈模範夫妻傳聞婚變?
狗頭南笙:不信謠,不傳謠,早就已經離婚啦。
隨著四小花不當上位,國際影後拉皮條,型男小生喜歡男人……等,各路神仙開始塌房。
娛樂圈被重新洗牌,粉絲紛紛跑到南笙直播間狗頭保命。
‘跪求大仙指點,那位巨巨值得我從一而終!’
一直沒被狗一姐臨幸過的娛樂公司老板突然自爆:女朋友!@狗一姐
眾emo網友:娛樂圈內卷,奪筍那……
────────────
㏄依華整理推薦小說㏄
資源來自於網絡,版權歸作者所有,如有侵權,請聯係我們刪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