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康家的莊園裏, 梁酒有些尷尬。

對麵的阿姨拉著她熱情似火,把她手都快要撚脫皮了,視線在她臉上就是沒肯移開。

“你說我們有沒有緣, 在公園看你唱過一次大鼓後, 你不知道阿姨這心裏啊, 就和貓抓一般難受。”

“啊?”

梁酒一愣, 看著眼前的康阿姨,有些沒緩過神來。

“阿姨是說啊,阿姨天天去那個公園, 可就是看不到你了咧,心裏想的那個緊哦,難受的像是貓在抓我的呀。”

康阿姨解釋完,轉頭問道:“小姑娘你怎麽不去了啊?對了, 我給你發微信你也不回的呀,不是說你已經離婚了嘛。”

阿姨十分健談,梁酒表示這麽直率的阿姨, 她有點招架不住啊。

可是,她人都在她手裏了, 想跑那是不可能了。

隻能硬著頭皮道:“是離婚了,最近工作比較忙……”

“哎喲,你不會是因為前一段婚姻, 讓你對男人失望了吧,阿姨和你說啊, 阿姨是過來人, 可是很了解你這種心情噠。”

“你要知道, 這天底下的男人, 不光像你前夫那個樣子噠, 他和你離婚完全就是他的損失呀。”

“你看看我們小硯……我兒子,我兒子就很好噠,對女孩子特別溫柔,他不花心啊,都二十六了還沒有談過女朋友的啊,你要是跟他在一起,保證你是他的初戀,他……”

阿姨拉著梁酒急切的介紹著自己的兒子。

雖然中間梁酒試了幾次,都沒有把手從阿姨手裏抽出來。

順著阿姨的視線,梁酒尷尬的看了一眼康崢。

結果男人對著她回了個溫文爾雅的微笑,十分配合自家母親給立的人設。

梁酒:這就很難辦了啊。

“康姨,廚房裏做了什麽,好像是鍋糊了。”

時硯之的聲音適時打斷,剛剛還一臉興奮的康阿姨,頓時‘哎呀’了一聲。

“我的雞湯,光顧著和你們聊天了,我的雞。”

阿姨說著就要往廚房裏走,隻不過剛走了兩步,似乎是想到了什麽,轉過身拉住梁酒道:“你在這裏先坐著,讓你好好嚐嚐阿姨的廚藝,別急著走,我馬上就出來。”

梁酒連連點頭,她現在還真想走了。

“媽,鍋真糊了。”

康崢出聲提醒,這下阿姨不放也要放了。

雖然身子一直往廚房走,但還是不忘記轉頭看向梁酒。

梁酒含著笑,眼著阿姨的身影進了廚房,這才終於鬆下了一口。

“我媽怕我嫁不出去,所以見到個漂亮的女孩子就會介紹,不過對你格外的執著,有可能是因為你是她見過最酒意的吧。”

康崢給梁酒倒了杯果汁放到了麵前,無視掉身後時硯之的眼神,端坐在了梁酒對麵。

“聽說梁小姐已經離婚了。”

她離婚這種事很出名嗎?為什麽每個見到她的人,都要時不時的在她麵前提起。

“嗯,去年的事了。”

“我們家十分的開明,從來也不計較這些名份上的事情,而且我媽喜歡的,也就是我喜歡的。”

康崢目光灼灼看向梁酒,不怕死的問道:“梁小姐覺得我怎麽樣?”

這麽名目張膽的介紹自己,今天她來的確定不是相親宴嗎?

見到男人問的誠心,梁酒格外認真的回道:“我覺得康先生是個媽寶。”

網上是這麽說的吧,寶寶的好寶貝,對媽媽的話言聽計從,不但要做媽媽的小棉襖,還要當媽媽的軍大衣。

結合剛才康崢的話,梁酒覺得自己這次用的詞非常之準備。

“媽,媽寶?我?”

康崢委實沒想到,自己竟然還會有一天被人如此‘誇獎’。

整個人都僵在了原地,視線觸到時硯之那張憋笑的臉,自己都快氣笑了。

“梁小姐果然如此與眾不同。”

見到梁酒一臉認真的點頭,康崢心裏竟然還有幾分的委屈:“我隻是開個玩笑而已。”

沒想到梁酒竟然當真了。

“康先生過謙了,您才是年輕有為。”

梁酒認真的誇獎,覺得是男人應該都喜歡這種話吧。

康崢冷笑道:“我都不知道梁小姐是不是在誇我了。”

誇他年輕有為,還是說他真的媽寶。

“這隻雞啊,是我今天一早去市場買的農家雞,讓人當場現殺的,放了今年剛晾幹的野山菇,熬出來的湯又鮮又香。”

康阿姨從廚房裏出來,見到梁酒趕緊坐了過去。

梁酒被再次抓住了手,一時間有些不好意思。

“一會兒你一定要多吃點,阿姨的廚藝可是這十裏八鄉的大廚。”

梁酒:您怕是忘記了自己住的別墅區。

“麻煩阿姨了。”

“不麻煩,你能來為阿姨過生日,阿姨不知道有多高興。”

康阿姨說著,拉著梁酒的手就往餐桌前走。

桌上早就擺滿了飯菜,梁酒被康阿姨按到了座位上,還沒開口,就見到康阿姨拉著康崢過來。

“兒子,你快照顧梁小姐。”

康阿姨一臉的喜笑顏開,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出門撿到了黃金。

康崢被她拉過來,還沒來得及坐下,梁酒身邊的位置就是一沉。

康阿姨看著突然坐過來的時硯之,頓時不滿道:“小硯你坐阿姨這邊。”

“康姨,我女朋友認生,要我陪著才行。”

時硯之的話音落下,整間屋子裏的人都安靜了下來。

梁酒一臉疑問的看著他,這是不是有點太突然了?

“女,女朋友?這……”

康阿姨明顯被打擊到了,視線在時硯之和梁酒身上來來回回轉動。

時硯之卻‘好心’的解釋道:“梁小姐是我的女朋友,特意陪我過來給康姨您過生日的。”

“你有女朋友,為什麽我沒聽你媽提過?”

老阿姨顯然很不好糊弄,時硯之三兩句話,不可能讓她放棄一個兒媳婦。

看了一眼自家身邊的兒子,眼底全是責怪:都是你出手晚了。

康崢:就很無辜。

“原本是想要帶她回家的,不過我女朋友害羞,所以就先帶她過來給康姨見見,您和我媽是最好的閨蜜,您覺得我媽會喜歡阿酒嗎?”

時硯之顯然是看熱鬧不嫌事大。

沒看出來人家是想介紹給自己兒子嗎?他竟然還敢這麽大言不慚。

梁酒都忍不住替康阿姨和康崢在心裏翻白眼,殺人誅心,果然是做律師的。

“這,這你媽當然會喜歡了。”

康阿姨緩了緩神,小聲的嘀咕。

這才想起來,梁酒是坐著時硯之的車來的,自己看上的兒媳婦,竟然被人給截胡了!

康阿姨:心梗都快要犯了。

康崢的視線在時硯之的臉上劃動,忍不住笑道:“你也太沉不住氣了吧。”

時硯之對於康崢的調侃並不在意,隻是淡聲道:“康姨怕你找不到對象,把我女朋友介紹給康總,我到不是擔心,隻是怕耽誤了康總的青春。”

這話裏話外陰陽怪氣樣子,難怪要學法律。

康崢像是和他吵架上了頭,玩味的笑道:“沒關係,我的青春不值錢。”

梁酒:“……”

一場生日宴吃下來,梁酒終於知道了什麽叫如履薄冰。

吃飯和搞間諜戰一樣,吃的她心驚膽顫。

終於從康家出來,梁酒坐在時硯之的車上,忍不住鬆了口氣。

“你故意的吧!”

梁酒轉過頭,看著男人微微蹙眉。

男人頭也沒轉的回道:“什麽?”

“你讓我陪你過來給康阿姨過生日,你是故意的吧,你早就知道康阿姨跟我認識,還要把我介紹給她兒子,所以才帶我過來,讓康阿姨死心。”

梁酒的聲音溫和,雖然不緊不慢,但是落在男人的耳朵裏,帶著別樣的堅定。

她又不是個笨蛋,時硯之拿她做了什麽好事,她能看不出來嗎?

“我就說了,我們阿酒永遠都是這麽聰明。”

男人輕笑著轉頭,看著她的眸子裏帶著奸計得逞後的滿意。

梁酒歎了口氣:“你是怎麽知道我和康阿姨認識?”

她和康阿姨認識的事情,連她自己都快要忘記了,畢竟從上次去公園唱大鼓已經過去一年的時間了。

如果不是康阿姨這一年堅持不懈的給她發信息,她也實在是想不起來康阿姨還有個兒子。

難道是時硯之背著她,偷偷看她手機信息了?

他是個律師,應該不會做這種事吧。

“康姨拿著你的照片到處炫耀,我不想知道都很難。”

自從上次公園一見後,康阿姨的心裏就像是種了種子一樣。

這時間過的越久,她心裏的那顆種芽就長的越快。

自從知道梁酒離婚後,她那顆急需一位好兒媳婦的內心就再也按捺不住了。

“炫耀?”

梁酒一臉莫名,她和康阿姨隻見這一麵,和康崢也是上次慈善晚宴上,時硯之介紹才認識的。

這個炫耀是怎麽來的呢?

“康阿姨說你是她未來的兒媳婦,要給你和康崢相親。”

時硯之的回應,讓梁酒突然想到了康阿姨這幾天給她發的微信內容,幾乎都是要求她出來喝咖啡的信息。

原本她還有點動搖,原來真的是要給她相親啊。

還好時硯之快了一步,要不然她……

“沒想到時律師不光小氣,還很狡猾。”

她揶揄他的時候,總是會喜歡叫他時律師,時硯之對此無可奈何。

隻能失笑道:“兵不厭詐,再說明明是他們想要插隊,我一個即將跑到終點的,總不能把冠軍讓給別人。”

他說的一臉理所當然,梁酒都要忍不住給他點讚了。

果然是學法律的,這腦回路不同於一般。

“不過,別人的媽都見了,我的女朋友打算什麽時候去見我媽?”

時硯之突然轉頭向她看了過來。

這話題轉的相當突然,而且明確。

都不拐彎抹角了,直接追問她。

梁酒張了張唇,沉聲道:“看我心情吧。”

她在這裏好像沒有什麽親人,似乎隻有一個弟弟還在國外。

她們那時講究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雖然那時革命,女性已經開始漸漸有獨立的思想,開始追求自由戀愛。

但是對於從小養在王府裏,身為童養媳的自己,梁酒並沒有什麽選擇。

而且當年也沒有人告訴她,她能怎麽選擇。

她隻知道從小自己要看福晉和府裏各位姨娘的臉色,甚至他們身邊的那些大丫頭,她都要恭恭敬敬。

她這個童養媳,說白了就是一個好聽點的暖床丫頭。

就是當年的貝勒沒有去革命,沒有死在戰場上,她這輩子也不可能會有什麽好名聲。

自從她被賣入王府起,就沒有要身份的資格。

“你們,你們這裏成親需要什麽要求嗎?我是說,女方沒有父母,需要做什麽?”

梁酒有些不安道,糾緊的雙手泄漏了她心底裏的窘迫。

這些本應該她的父母為她做的這些,自己都沒有機會享受到了。

男人轉頭看向眼前的女人,平靜道:“什麽都不用做,等著嫁給我。”

……

入秋的深夜,已經開始漸漸變涼了。

酒莊裏的第二批和第三批原釀進窖後,梁酒開始規劃起了今年年底需要的出窖量。

她一忙就是到深夜,辦公室的門敲響後,萬易端了剛泡好的咖啡進來。

“您每天都忙到深夜,實在是太辛苦了,這些咖啡還是少喝些的好。”

梁酒以前有十分良好的生活作息,最近因為訂單量增加的原因,經常要忙到很晚。

因此,她也隻能靠喝咖啡來勉強,時間一久,她的作息就有些混亂了。

以前十分注重保養的她,現在隻感覺身上的擔子有些重。

酒莊發展的越是快,那酒莊裏的那些人對她來說就越來越有責任。

她不能因為自己,耽誤了他們這麽多人進度。

而且年底有了分紅,那些人跟著她才能更有信心。

梁酒第一次感覺到了養家糊口的壓力,難怪男人那麽容易愛脫發,她這個怕是也要開始做護發項目了。

“我沒事,你先回去休息吧,我做完手頭上的這些,會去睡。”

梁酒的休息就在辦公室裏,每天以酒莊為家,到現在還沒有一個自己像樣的住所。

上次被工人砸壞後,她在時硯之家裏借住了一陣子,休息室一裝好,又趕緊搬了回來。

再怎麽樣,她住在一個單身男人家裏,傳出去也不好聽。

萬易站在原地沒有離開,而是遲疑的看著她張了張唇。

“還有什麽事嗎?”

梁酒放下手裏的筆,正好她也看累了,可以休息一下。

剩下的這些,明天看也來得及。

“大小姐和時律師……是在一起了嗎?”

萬易遲疑了片刻,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

有些事憋在心裏久了,就越發很想要一個答案。

他問出來後,雖然心裏依舊忐忑,但總覺得似乎放鬆了許多。

梁酒認真的看著他,然後十分誠肯的點了點頭。

“我有些喜歡他。”

她這個人,不太會婉轉,尤其是在感情方麵。

既然自己喜歡,這個時代又允許自由戀愛,也不歧視離婚女性,那她也沒有什麽不好承認的了。

“大小姐真的喜歡時律師,那時律師他……也是嗎?”

萬易注視著梁酒臉上的表情,問的依舊十分認真。

梁酒遲疑了一下,但還是很肯定的點了點頭:“他也喜歡我。”

如果不喜歡,應該也就不會幫她了吧。

雖然不知道這喜歡是從什麽時候開始,又因為什麽。

但是喜歡是個結果,似乎也沒有那麽讓人難啟齒。

“那,那就好,大小姐您早點休息,這些東西還是明天再看吧。”

對於萬易的關心,梁酒很真誠的點了點頭應下:“好!”

見萬易離開,梁酒這才重新從文件中抬起頭來,然後看著緊閉的門口微微歎氣。

酒莊裏的光棍確實太多了,她還是早點搬出去,隨手抽空給他們辦個聯誼好了。

聽說現在十分流行這種相親方式。

不過他們酒莊基本都是男人,女人就那麽幾個,這麽多的單身男人,她要去哪裏找女人呢?

難怪那些廣場大媽,看到她會那麽熱切。

原來是現在時代不同了,男多女少,女人越來越吃香了。

轉眼便到了國慶的日子,鄴城舉辦了一個食酒節。

節日越多,這些活動也就變的越豐富。

梁酒自然接到了上麵的邀請,這次的酒有全城酒莊供應,外地的廠家也可以參加。

幾十種酒出現街道上,配上各色的小食來供各位遊客遊樂。

梁酒看著邀請,不由的問道:“可以不參加嗎?”

“不參加?這是為什麽?”

萬易一臉的不解,趕緊道:“這是一個好機會,讓外地那些酒莊都見識到我們梁家酒莊的原釀,大小姐為什麽不願意參加。”

萬易和張家兄弟一臉的不解。

這麽好的機會,各位的酒莊酒廠都紛紛帶著酒趕來,梁家酒莊做為了本地酒,竟然不參加,這恐怕是不可能。

梁酒歎了口氣:“以我們現在酒莊的實力,承接不了再多的訂單了,酒莊還沒有正式走入市場,如果一味的擴大,有可能會讓我們自己無法供應。”

到時候,梁家酒莊的酒的興起,就會有更多假冒偽劣的梁家原釀進入市場。

那些同行恐怕也會對他們有意見。

在他們還沒有能力去對抗這些麻煩時,一味的做大,對他們來說並不是件好事。

現在他們的步伐就已經走的很快了,如果有人給他們使絆子,那些麻煩就會讓他們放慢腳步。

“可是,這是個好機會,政府還特意給了我們邀請,如果不去的話,怕是連上麵都要得罪了吧,萬一碰到個有心的,找我們麻煩也很不好處理。”

萬易一臉的擔憂,看向梁酒道:“大小姐是不是怕得罪那些同行?”

這次參加的不止他們梁家酒莊一個,而是全國大大小小的酒莊酒廠。

他們對自己的酒都很有信心,正是因為有信心,才更加能確定他們的酒可以在節日拿到很好的反饋。

到時候那些被打擊到的同行,心裏有多恨他們,就可想而知了。

“不如我們帶一些品質差一點的參加,到時隻要不太拔高,應該那些廠家也不會注意到我們。”

萬易想了想,隻能這樣提議。

這邀請已經下了,不參加肯定不好的。

而且這個食酒節看上去就是一個普通的活動,但卻是鄴城在特意扶持本地中小企業,和美食文化。

鄴城不光是一個酒水之都,同樣也是一座有著千載曆史的美食城。

有酒有肉,整個城市的理念就是打造全國仙都之最。

梁酒遲疑了半晌,也隻能點了點頭:“到時我們低調一下,默默的賣我們的酒就好了。”

這個節日一是為了慶祝國慶,也是為了更好的吸引一些企業,促進城市商業發展流通。

梁酒就是知道,才不敢一時太過冒進。

現在的梁家酒莊,還禁不起什麽大風大浪。

“嗯好,那我到時少挑出幾壇來,意思一下就算了。”

見他們都有信心,梁酒隻好點頭答應。

接下來的日子,就是在等食酒節的到來了!

……

梁酒沒想到,食酒節還沒等到,先等到了她要去時家拜訪的消息。

看著眼前眼底含笑的男人,梁酒忍不住蹙了眉心。

瞪了他一眼道:“時先生是不是很想看我出醜。”

“怎麽,梁小姐對自己這麽沒有信心,就這麽確定自己一定會出醜嗎?”

就知道,自己在動嘴和挖坑的方麵,肯定不會是這個男人的對手。

梁酒表示無奈,歎了口氣道:“確實很沒有信心。”

她不知道這個時代的規矩。

事實上,她從小生在王府,對王爺福晉都是像看主子一樣的心境,隻知道在身邊好好伺候就好了。

從來不知道真正的普通公婆要怎麽相處。

她到時要說些什麽,要怎麽做?要他怎麽回答他們的問題。

梁酒頓時感覺到了抵觸,低聲道:“我覺得,我們好像也沒到這一步。”

她也不是覺得時硯之著急,隻是覺得她很緊張。

比讓她管理酒莊還害怕,不知所措。

隻不過她話音剛落,對麵的男人已經冷了臉,那雙幽深的眸子,透過鏡片淡淡的掃過她的身上,看得梁酒心裏竟然一哆嗦。

“你不想,我也不會逼你。”

半晌,男人慢悠悠的開口。

梁酒頓時喜形於色,眼底全是對他的感激。

醜媳婦不用見公婆真是太好了。

男人似乎沒有感覺到她的喜悅,目光平靜的落在她的臉上。

抿了一口麵前的茶水,淡聲道:“既然你這麽不想去見他們,那就隻能讓他們過來見你了。”

梁酒愣在了原地,看著對麵淡定自若的男人,半晌才慢悠悠的歎了口氣。

對著男人一臉欽佩道:“時律師,你現在很狗你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