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第一節課是公共課,秦梅雨幹脆不去吃早飯,去了也是不停的被人當猴看!

秦梅雨早早來到教室,大階梯教室裏沒幾個人,但她依然沒有坐到前麵幾排位置。她徑直走到右列後麵找座位,坐在了靠牆的位置最後一排。

如此一來,別人也就隻能坐在她的左方和前方,隻有她看別人的份。

“梅雨!”張立行踩著台階來到秦梅雨麵前。

“早上好!”秦梅雨抬頭微笑著對向她走來的張立行打招呼。

最近她被各種八卦新聞包圍著,出現最多次的男主角就是那個一點也不怕麻煩的鄭林夏。

蔣文豪偶爾出現在餐廳裏她的身邊,卻也是被傳得風雲突起。

隻有張立行最近很安靜,從沒有在學校餐廳裏出現在她的身邊,這讓秦梅雨對張立行充滿了感激。

在這種時候,張立行的遠離是對她的一種體貼吧?

在飯點時候,餐廳裏那人流的流動足可以媲美一個流動著的移動網絡。

前一刻餐廳裏發生的事情,片刻後就被傳得滿校皆知。相比較而言,在教室裏、校園院內的情況就會好了許多。

雖然也會被看到,也會被留意,卻不會像在學校餐廳裏那般,即刻被傳得全校皆知。

秦梅雨不知道這種情況還要持續到什麽時候,她都不能自在的生活、學習了好不好?

走到哪裏都要被人打量一翻,就算她努力的不去在意,卻也總是忽略不掉心底的不舒服。

“我可以坐你旁邊嗎?”張立行看了看秦梅雨坐的位置,隻有她的左手邊可以坐。

張立行雖然貌似在詢問,卻幾乎沒等秦梅雨回答就直接坐下去:“謝謝!”

“呃……”秦梅雨想說今天想要一個人待著的,結果沒等她拒絕,張立行已經坐在了她的左邊。

“你沒吃早飯?來這麽早占位置?”張立行把自己的書本筆記以及筆記本電腦放到了桌麵上。

“嗯,不想吃了!每天都不得安寧!”秦梅雨看著這個俊秀的大男生,無奈地和他說道。

張立行把自己的筆記本推到秦梅雨的麵前:“你先看看上堂課的筆記吧,我出去下。”

秦梅雨點頭拿過張立行遞給她的筆記本翻看著。張立行的字簡直太漂亮了,上課隨手做的筆記都能這麽整潔、漂亮,那麽的行雲流水。

不一會功夫,張立行手裏拎著瓶牛奶和一包餅幹回來。

他回到位置坐下,抬手把手裏的牛奶和餅幹遞給秦梅雨:“不吃早飯怎麽可以呢?最起碼要吃點餅幹喝點牛奶!”

秦梅雨詫異地看看桌上的牛奶和餅幹,轉頭看著張立行問道:“你剛剛出去就是去給我買早餐?”

張立行的臉上微微泛起了紅暈,靦腆地點點頭撇過臉去,不去看秦梅雨那看著他的美麗雙眼。

張立行抬起右手撫上左胸,心跳好快!鎮定!

“謝謝!”秦梅雨不客氣地抬手拿起餅幹拆開了包裝,拿了一塊餅幹塞進嘴巴,“餅幹很好吃!謝謝!”

張立行溫和地笑看著秦梅雨那吃東西鼓起的雙頰:“跟我還客氣?”

秦梅雨吃一塊餅幹喝一口牛奶,對著張立行點點頭:“就算是跟你不用客氣,我也得表示感謝不是?哪有人會理所應當的接受別人對自己的好啊?”

秦梅雨咽下嘴巴裏的餅幹和牛奶轉頭看向張立行:“唉,你還記得你當初寫給我的情書嗎?”

張立行紅著臉低了低頭:“怎麽了?”秦梅雨就是那時候拒絕了他吧?他當然記得!

秦梅雨拿起一塊餅幹,咬了一口說道:“那時候我真的隻顧著欣賞你的字了,就剛才看你的筆記本,也是隻顧著欣賞你寫得字了!你的字怎麽

寫得那麽好看?練了多少年?”

張立行輕輕歎了口氣:“小時候別人都跑出去玩,我卻隻能被關在家裏練字。長時間寫著練著,自然就練好了。”

秦梅雨有些同情地看著張立行:“天哪!你爸媽對你也太嚴厲了吧?難怪你看起來總是安安靜靜的不吵不鬧,原來是小時候被父母管教太過!”

張立行搖搖頭:“不是的,他們也是為我好!”

秦梅雨吃完了餅幹,一口氣把牛奶喝光:“嗯!我們立行長大了,一定是一個孝順父母的好兒子!”

張立行斯文地拿過秦梅雨麵前的空餅幹包裝和牛奶盒,站起來扔到教室後麵的垃圾桶裏。

張立行回來坐到座位上和秦梅雨聊了一些他小時候的趣事,兩人說說笑笑看起來異常溫馨美好。

早晨的陽光透過窗玻璃照射在秦梅雨和張立行的身上,畫麵看起來那樣和諧、那樣幸福!

蔣文豪在餐廳裏沒有看到秦梅雨,打電話給她,也沒有人接。

他拿著書走進教室,就看到了秦梅雨和張立行沐浴在早晨的陽光中,說說笑笑異常美好溫馨的畫麵。

蔣文豪那雙狹長的眼中盛滿了憤怒,她不去吃早飯就是為了和張立行在教室裏見麵?

秦梅雨看到蔣文豪走進教室向她走來,她抬頭微笑著揮了揮手和他打招呼。

可蔣文豪似乎沒看到一般,直接忽略了她和張立行,在和他們隔了一排的座位直挺挺坐下,絲毫不理會他們。

秦梅雨看著蔣文豪的舉動納悶了,她轉頭問身邊的張立行:“他怎麽了?”

張立行聳聳肩搖搖頭:“不知道!”

蔣文豪側著身子靠在右邊的牆上,叼著根筆,麵無表情地回頭瞥了秦梅雨一眼。

秦梅雨被蔣文豪瞥得莫名其妙。她沒惹著他吧?這是腫麽回事?

秦梅雨身邊的張立行非常認真專心地聽著課。

坐在秦梅雨前排的幾位女生一直在嘁嘁喳喳的不知道在討論什麽。

坐在她們前排的蔣文豪卻趴在桌子上,貌似在睡覺?

教室裏的學生們,有很大部分人都沒有在聽課,玩遊戲的玩遊戲,談戀愛的談戀愛,看小說的看小說,睡覺的睡覺,聊天的聊天。

站在講台上的老師在講課過程中時不時提醒一句:“聊天的同學請把聲音降低,不要影響其他想聽課、想要學習的同學們!”

唉!這群混世魔王,就來鍍個金算是應付完事?現在的社會是有多麽殘酷?他們就這麽混,可有什麽好結果?唉!講課的老師搖搖頭,繼續自說自話地講著課。

秦梅雨看向窗外,光禿禿的枝椏上站著兩隻烏鴉。陽光下,它們的黑色羽毛閃著黑色亮光。

冬天裏,渾身黑透的烏鴉顯得無處藏身,直接暴露在人們的視線中。

天空很藍,飄著幾朵白雲,太陽散發著暖暖的光輝。

坐在陽光下,一定不會覺得冷。如果她年老了,也會坐在搖椅上曬太陽嗎?

秦梅雨抬頭麵對透過窗玻璃曬過來的陽光迷上眼睛,想像著自己年老後的樣子。

她顫顫巍巍地來到搖椅旁,慢慢將自己全部窩進椅子裏麵。手邊小桌上的咖啡杯裏向外彌漫著咖啡的香氣。

她伸出布滿了褶皺和老年斑的手端起咖啡,暖暖地喝上一口,慢慢地搖晃著。

一雙溫暖堅定的大手覆上年老的她的肩膀,秦梅雨笑了。

這就是叫做幸福的東西吧?

“梅雨,下一節課你們沒課了吧?”張立行碰了碰走神的秦梅雨。

“嗯,好像沒有。”秦梅雨睜開眼睛,想了想,回答道。

“那下課後和我一起散散步吧?”張立行滿是希冀地望著秦梅

雨。

“嗯……好!”秦梅雨點頭答應。

下課後,張立行和秦梅雨走在梧桐樹下的柏油路上,他速度越來越慢越來越慢。

秦梅雨幹脆在一旁的長椅上坐下:“張立行,你有話就說吧!”

張立行停下腳步,轉回身看了看坐在長椅上的秦梅雨。

他走過去,坐在她的身邊仰著頭看著頭頂上那光禿禿的枝杈:“我……我是想問,你是在和蔣文豪交往嗎?”

“沒有啊!”秦梅雨連想都不想直接回答。

“那……你是喜歡鄭林夏?”張立行猶豫了猶豫問出口。

“怎麽可能?”秦梅雨好笑地看向身旁那抬頭看著頭頂光禿禿樹杈的張立行,“你想什麽呢?”

“在餐廳常常能看到你和鄭林夏坐在一起有說有笑地吃飯,有時候和蔣文豪也是如此。上公共課的時候蔣文豪也總是不離你左右。”

張立行說話的聲音越來越低,好像他在自言自語一般。

“呃……你是不是想太多了?學校裏的傳聞不可信哦!”秦梅雨故作輕鬆地和張立行說著。

她能說什麽呢?否認麽?鄭林夏確實是喜歡她,至於蔣文豪,她就不太清楚是怎麽一回事了。

她不想要處於八卦風暴之中,卻總是身不由己。

“這樣啊?我還以為……我以為你會喜歡上他們兩個之中的一人。畢竟他們兩個都是學校裏的校草,一個還那麽富有傳奇色彩,女孩子應該都是無法拒絕的吧?”張立行微笑著說出了他曾經的擔心。

秦梅雨撇嘴搖搖頭:“可能我就是那個特殊吧!你……你喜歡我什麽呢?你甚至都不了解我。”

“其實……我也不知道具體喜歡你什麽。就是想看到你,看到你,心裏就感覺滿足,隻要能夠看到你的身影我就很開心。”張立行誠懇真摯地向秦梅雨說出他的真實感受。

“我……”秦梅雨猶豫著,“我……我不太喜歡……愛情……或者靠近我的男生。”

“為什麽?”張立行感到非常奇怪,秦梅雨怎麽會有這樣的想法?

女孩子不是都應該夢幻著擁有自己獨一無二的愛情嗎?

秦梅雨抬頭望天,幽幽說道:“那種虛幻的東西,不知麵目的東西為什麽要喜歡呢?”

“我真不知道你是怎麽想的!愛情是一種感覺,喜歡也是種感覺,跟著你的心就能感覺到,為什麽要計較她是什麽東西、長什麽樣子呢?”張立行看著他麵前這個第一次對他訴說想法的秦梅雨,輕聲告訴她,“那不是你需要去討厭和逃避的東西,她不醜陋、不悲傷,隻是你心裏的悸動和感受而已。有時候你刻意去尋找,還不一定找得到。又或許就在你不經意間,她就會來到你的麵前。”

秦梅雨轉頭看到張立行看向她的那雙真誠閃亮的眼睛,她躲開他的視線:“想不到你還蠻感性嗎!”

張立行不自然地摸摸自己的衣角:“嗬嗬……”

“張立行,你不要喜歡我了,能做到嗎?”秦梅雨低頭看著麵前的地麵。

“為什麽?你有喜歡的人嗎?”張立行又抬頭看向光禿禿的樹梢。

秦梅雨將手揣進衣兜抖了抖說道:“沒有!隻是……我不適合你!”

“你怎麽會知道適合不適合呢?感情不是適合不適合就能說得通的。如果我的喜歡給你帶來不便的話,你……盡管當我不存在就好!”張立行悲哀地閉上了眼睛,抬起右手撫上左胸。

“我……覺得這樣……對你不公平。”秦梅雨悲哀地看向張立行。

“我沒有想過那麽多,喜歡一個人是一種情緒一種情感,無所謂公平不公平。所以你不用在意我!”張立行右手輕撫左胸,左手已緊握成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