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儀恪沒曾想端木煙雪這個女子不僅多嘴多舌而且還很惡毒,他眼見著臉色清冷了幾分,卻礙著皇甫即墨的麵子不能把她丟出去。但是主人惱了,客人們倒也不好再嬉笑熱鬧,一時間宴會冷了幾分。

沒過半柱香的時間,宴會散盡了。公儀月神情懨懨地站了起來,不想端木煙雪隨意道:“你真以為他們是兄妹關係”

公儀月一頓,摸了摸現在還有些發燙的臉頰,莫非自己對共襄的一見鍾情表現得這麽明顯

“哪有親哥哥替妹妹伴奏可以吹出那樣情深款款的曲子來”端木煙雪輕笑了一聲,緩緩起身隨同皇甫即墨離去。

公儀月頓時愣在了那裏,不多時神情中帶著十二萬分的懊惱,憤憤離去。

已是夜色深沉,賜香和共襄被送到了後堂聽雨軒的兩間客房裏,院子外麵有一處乘涼的涼亭。漢白玉石桌石凳,涼亭四周纏繞著綠藤,灑下一片清涼。

賜香回到軒閣內,服侍的小丫頭伺候著她沐浴。過後賜香披了一件青色素紗衣衫轉了出來,剛才在宴會上看著端木煙雪和皇甫即墨後實在沒胃口,現在突然餓了。

她深知公儀家非比尋常,定是戒備森嚴,不知道廚房那個地方如何想必那裏應該沒人看管吧

“丫頭做什麽去”共襄換了一件月白錦袍走了出來。

賜香一愣突然捂著唇笑:“共襄,你穿這件衣服比你穿那些羽毛正常多了”

共襄輕搖著折扇對月歎了口氣:“我怎麽這麽倒黴遇到了你,若不是你一路上將我的衣衫接連弄髒兩件,本公子何苦如此穿扮,這不符合本公子一貫的審美品味。”

“哈哈哈”賜香笑得花枝亂顫。

共襄白了他一眼:“女孩兒家應該溫柔一些,不要笑得這樣離經叛道。”

“嗯,”賜香掩著唇突然湊到他身邊,明亮的眼睛蘊滿了柔和的月色,“嗨共襄你餓不餓”

共襄轉過頭看著她:“你不會是餓了吧”

“共襄,”賜香攤開白皙的手做了一個手勢,“我們去廚房看看好不好其實宴會上那道冰淩做得酥山,澆在外頭的桂花酸梅湯讓整道菜看上去熱氣騰騰,好好吃的樣子。”

共襄一愣,扶額歎氣:“我沒想到你還是個吃貨”

“好姐姐你輕功那麽好,陪我去一趟廚房吧,好不好”

“你喊我什麽”

“姐姐”賜香癡傻的笑著。

共襄直搖頭,這個女人簡直是一副將要將他好不容易積攢起來的一點兒名聲敗壞光的架勢。

“好吧我去廚房一趟,你且在這裏等著,我一個人便成,帶著你”共襄打了個哆嗦,“指不定咱們就讓抓起來了,公儀家的刑具據說有成千上百種,一拷問,咱們兩個小賊竟然是為了偷吃的。這太丟人了,是不是”

賜香猛點頭:“我其實最怕疼了,架不住拷問的,你去吧,我義結金蘭的好姐姐小妹遙祝哦”

共襄給她纏得實在沒法子,提起了內力翻牆而出,突然又返了回來:“丫頭問一個問題,你怎麽知道我輕功好”

賜香咬著三葉草的葉子翻了個白眼:“能將劍九打的元氣大傷,要不是我的冰魄丹早就死翹翹了,你的武功能不好嗎”

“好吧丫頭你終於聰明了一回”共襄翻了出去。

聽雨軒隔壁的月牆下種滿了芭蕉林,此時林中的劍九苦笑壓低了聲音:“少主,那丫頭還不笨嘛不過老是將我的光輝事跡這樣說來說去實在令人心煩啊少主要不要將他們抓起來”

一邊的白衣白衫之人,銀瞳中緩緩湧出了一抹玩味,整個身子依然散發著冷意突然轉過頭:“今天宴會上的冰山真的那麽好吃”

“少主”劍九一愣,他們可是很嚴肅的討論國事,這個時候不要提那個冰山好不好他猛地靈光一現,剛才那個丫頭確實說過冰山很好吃。

公儀恪突然想起什麽來:“明天繼續將那道菜做出來女客們麵前多放一些,”他又加了一句。

劍九隻覺得渾身都像吃了冰山一樣冰涼了,少主這樣的形容莫非是對女子動了情不會吧這比老母豬上牆都令人稀罕萬分,少主公儀恪據傳聞從生下來後就板著個臉不哭也不笑,果然長大了後冷麵無情,殺伐果斷。

他實在太適合做公儀家的掌門人了,很多替皇族清除對手的刺殺行動都是這位長公子親自出馬,他根本不是一個人,而是一柄刀,一把劍。這樣的人對女人也是同樣的冷淡,過去這麽多年始終不肯娶妻納妾,不管老主上怎麽威逼利誘都不願意。

盡管公儀恪的家世,相貌,武功都是東昊國一等一的拔尖兒,可就是找不到一個合適的妻子。不過不是找不到,而是公儀恪根本不去找罷了。似乎天下的美人入不了他的法眼,而今這個人竟然為了一個含香院那種地方出來的小丫頭牽腸掛肚。這簡直是太匪夷所思了

“你去吧”公儀恪像是感覺到了劍九的腹誹,語調中恢複有了一貫的冰冷。

劍九一個哆嗦,忙匆匆退了下去。

透過這堵月牆的縫隙,公儀恪正好可以窺視到那邊亭子裏的情景,他和劍九都是高手氣息收發自如也不會被那邊的共襄發現。隻是他不自禁的苦笑。他公儀恪竟然有一天淪落到要這樣去偷看一個姑娘家,若不是共襄在一邊候著,他斷然會正當光明的去。

想到此處,公儀恪眉頭一皺心中有些煩悶,共襄這個人到底是誰,饒是他眼線眾多竟然查不出那小子的身世。這個實在是太可怕了。可是這個臭小子竟然同他負在身後的手微微握成了拳。

“吃貨”共襄背著一個大包輕輕巧巧地竄過了牆頭,賜香忙將他的包裹接著,入手似乎很沉。

“共襄我愛死你了”賜香猛的打開包袱。

共襄一愣:“你說什麽丫頭你怎麽死我了”

賜香一頓,臉色一紅訕笑道:“口誤,口誤”

“口誤”共襄唇角玩味的笑了笑,“我記著你這句話了,若是有一天我討了你做媳婦兒,你可別不認賬啊”

隔壁牆邊的公儀恪臉色猛的沉了下去,果然這兩個人不是兄妹,不知為何他突然很想過去一劍宰了那個共襄。甚至帶著按耐不住的急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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