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羽緩緩抬起了手中的一件古怪兵器,像是軟鞭又像是一條吞吐著毒液的蛇。

賜香是領教過南昭的蠱毒的,分外的令人生不如死。她背負著共襄本來就有些吃力,還要應付墨羽的突然發難。

誰知墨羽的軟鞭根本不是衝著賜香甩過來,而是向她身後的共襄拐了過去 ,賜香隻顧著全神貫注應付前麵的,哪裏知道墨羽的暗器會拐彎兒。

隻覺得背上一輕,眼見著那鞭子活了一般將共襄迅速卷走。

“還給我”賜香一掌拍了過去,掌風中再沒有以往的溫柔有禮而是帶著滿滿的殺氣。

這些人觸及了她的底線,那便是共襄。墨羽將共襄扔給了那幾個金甲兵士,迅速消失在大殿的殘垣斷壁中。

“老匹夫將共襄還給我”

“賜香大師,你畢竟還年輕,在下也不同你計較後會有期”墨羽其實也不願意傷了賜香,賜香現如今的身份不比往常。況且他與共襄爭奪南昭國皇位已經到了關鍵時刻,實在沒有力氣再應付來自於各個強者的挑戰。

大陸世界丹師之所以很受人羨慕便是可以以煉製丹藥為報酬,招攬很多強者替他出氣。

依著賜香這丫頭的八品丹師的級別,以後能用得到的武者會越來越多,不留一條後路也不好。墨羽從來不做賠本買賣,今天隻想將共襄控製住,其實控製住了共襄就不愁那丫頭不找上門來同他商議。

到那個時候主動權便是自己的了,此番也不著急。賜香看著他想要逃,忙奔了過去,卻不想公儀恪迅猛的攔住她,將她卷進了懷中。

賜香一掌拍了出去,自是用了十分的力道。公儀恪縱然可以同天下人動手也不會同她較真兒,這個時候形勢不明若這丫頭真的跟了墨羽而去少不得要受那老狐狸的算計。

“放開我”賜香瞪了回去,心急如焚。

“對不起,”公儀恪猛地一記手刀斬了下去,將她打暈了,打橫抱了起來急速掠走。

瞬間峰頂上的偶爾幸運的還能活下來的人走了一個幹淨,隻剩下一片紛亂。

公儀恪自小隨同師傅住在了昆侖墟,對這裏最是熟悉的。他抱著她走進了之前自己的房間,也不是很大,擺著些兵器劍譜之類的物事。

公儀恪將她放在榻上,青色帳幔緩緩落下,從未如此近距離的看著安靜的她。其實與這蒼白的安靜模樣,公儀恪更喜歡她活潑的開心的一麵。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對這個女人再也放不下了,喜歡她的一顰一笑,喜歡她的擔當,喜歡她的那些小聰明還有斤斤計較的小模樣。

他粗糲的指腹輕輕拂過她吹彈可破的臉,不舍得,真的不舍得。

“嗚”賜香緩緩醒了過來,卻發現自己被禁錮在公儀恪的懷中,羞憤交加一掌推了出去。用的是北冥神功的陰寒內力,帶著幾分憤怒,還有幾分對公儀恪的失望。

公儀恪絲毫不為所動,緊緊將她禁錮在自己的世界裏。長長的銀發傾瀉而下落下一地光華。

“這是個最令我反感的天氣,一如十年前我被師傅第一次帶到了這裏。也是這樣的沙塵漫漫,濃霧滾滾,還有那該死的海市蜃樓。”

他的聲音低沉而緩慢,帶著幾分喑啞,卻又像暗夜中迷失了方向的精靈,找不到回家的路。

一縷血絲從他蒼白微顫的唇角滲了下來,剛才賜香那一掌,他生生受了。沒有任何的反抗,甚至連自己身體內下意識的內力保護都被他強行克製了下來。

“香兒,今天同樣是這樣的天氣,竟然還會遇到罕見的海市蜃樓,”他笑的萬分苦楚,自己的偽裝瞬間被擊潰,除了羞憤還有濃濃的酸楚。

看著他這樣自傷,賜香倒是下不去手了,可是共襄現如今生死不明,她的心如同在油鍋上來回熬煎。別人不知道公儀恪,她是了解的,此人要麽不出手一旦出手便不會給敵人留任何活命機會。共襄此番定是凶多吉少了,她哀求道:“公儀恪求求你放了我吧共襄他”

公儀恪猛的將她的唇狠狠吻住,將那哀求變成了嗚咽的痛楚哀鳴。賜香羞憤交加,不禁手中用力一掌接著一掌打在了公儀恪的背上。

公儀恪帶著些猙獰的霸道,撬開了她緊閉的唇,霸道的糾纏著她無處可躲的丁香小舌。

一陣陣血腥襲來,賜香幾乎要瘋了。一個急著要離開救人,一個禁錮著絕不放手。一個下手漸漸毫不留情,另一個卻是甘願死在她的掌心。

公儀恪對於賜香每一掌的反擊視若無睹,他拚命吻著她蹙起來的眉頭,吻著她沾滿眼淚的臉頰,還有那令他無數次魂牽夢繞的唇瓣。

與其今後生活在沒有她的世界中孤獨無措鬱鬱而終,還不如被她一掌擊斃。這無關乎名譽,無關乎大陸世界的武林排名,那些東西再也不是他所追求的了。

他從河陽城的第一眼便中了她下的蠱毒,解藥便是無盡的相思成殤。直到死的那一天也許都不會得到解脫,他真的好恨。為什麽要在人生中最得意的時候遇到她為什麽偏偏對她動了情

“香兒”公儀恪低喘著,抵著她的鼻頭,看著驚慌失措的她,“我被你害慘了,你可曾知道”

“公儀恪求求你放手吧”賜香帶著哭音,盡管她快要急死了,也快要傷心死了,可是她還留著最後一絲清明,克製住了抬起的手掌。

“公儀恪我不要了不要了我把內力還給你我不要了好不好好不好”賜香實在是氣苦,盡管自己內力充沛可是公儀恪的武功實在是太高深莫測了。

她不論怎麽做都逃不出他的雙手,這讓她實在是無力的很。

“別哭”公儀恪的氣息漸漸濃烈將她臉上的淚一寸寸舔舐,火熱的唇移到了她的頸項邊,感受著她因為生氣悸動而活躍的經脈躍動。

“香兒,其實我真的很想變弱,這樣你就可以多看顧我一點。可是天不遂人願,在我將內力過給你之後,我的師傅卻找到了我。”

賜香這一番折騰實在是無力至極,喘著氣不得不靠著他結實的胸膛,聽他如此溫情款款的呢喃。說的卻是那一樁樁不忍回眸的事實

“師傅知道我丟失了內力的傳聞,將自己的一身功力傳給了我,卻耗盡了元氣。我鬥膽悄悄將她葬在了父親的身邊,葬在一起的還有梟冷的娘親。這些事情隻告訴了梟冷,連公儀家的四大長老也沒有告訴。”

他似乎有些冷,緊緊擁著賜香的身子取暖。臉色越來越差,之前同共襄的對抗幾乎消耗掉了他所有的力量,從小到大沒有如此恨過一個人,也沒有如此佩服過一個人。

共襄是他生命中最厲害的敵人,也是最令他敬重的朋友。有時候他也不知道自己該拿共襄怎麽辦,也許殺掉他讓消失在自己的世界中是最好的解決辦法。可是現在看來好像他將一切都做壞了,原來真正愛一個人的時候,心智都會變傻。。

“香兒嫁給我吧共襄已經死了”

“不”賜香心頭的痛楚瞬間擴散開來,她緊緊揪著公儀恪的胳膊,指尖嵌進了他肉裏,刺出一道道觸目驚心的紅痕。

“公儀恪你不可以這麽做共襄是我的全部你知道嗎”賜香整個身子顫抖著,“沒有他我斷然不會獨活。他在哪兒,我就要在哪兒”

“為什麽不肯給我一個機會”公儀恪低吼了一聲,猛地翻身將她壓在身下,銀瞳中帶著火紅的烈焰似乎要將一切連同他一起燒毀了。

“哪怕隻是一個微小的機會”公儀恪狠狠盯視著她,“香兒,你不給我活路一點兒活路都不給”

“我給不起”賜香的眼眸中滿滿的都是絕望。

“罷了既然你不愛我,那便恨著我吧最起碼可以讓你在心頭記得我的存在,好過被你當做路人”

公儀恪抬手將賜香本已經破爛的衣衫扯開,帶著些野蠻。俯下身一口咬在了她細嫩的肩頭上,留下一朵玫紅。

他的唇遊弋而下,眼眸中的火熱越來越濃,一寸寸的親吻,一寸寸化成灰的相思,誰能體會

他的手掌撫上了她的柔弱,悸動襲來,再也不能把持。他揚起了頭,拚命的壓抑住那股子急躁。再俯視卻發現賜香黑漆漆的眸子冷冷盯視著他,身子僵硬如石頭。

“公儀恪繼續”

“香兒”公儀恪的喉結哆嗦了一下。

“早早完事兒,我還有時間來得及救回共襄。”

“你說什麽”公儀恪呆呆的看著她,她竟然將自己對她的喜歡貶低至此。

賜香的淚順著臉頰流了下來,冷冷笑道:“要不要我幫你脫衣服我隻希望你能快一點兒結束,還有給我留點兒力氣。墨羽那個老賊不好對付,我怕會死在他的手裏。我還不能死,共襄還活著,一定活著,他在某一個角落等著我去找他。他說過我在哪兒,他就在哪兒。我說不管他在什麽地方,我也一定要站在他的身邊。”

“公儀恪拜托你將我的身子趕緊的拿去我和你在這兒耗不起求你了給個痛快”

公儀恪的臉色瞬間一片死灰,薄唇輕啟帶著十二分的薄涼:“如你所願”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