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欣然說道,“我這不已經住下了嗎,你事情那麽多,我也幫不上什麽忙,隻能盡量不給你添麻煩。”

“你可千萬別有這種想法,你來絕不是給我添麻煩,事實恰恰相反,我很需要你的幫助,”吳中元說道,“盡管我一直希望你能來,但我沒想到你真的會來,直到現在我還感覺不太真實,就跟做夢一樣。”

“我能理解,”王欣然點了點頭,“因為我也有這種感覺,但我現在能幫到你的地方並不多,你上次回去也沒有詳細說明這時候的情況,我們缺乏判斷依據,對目前的形勢估算不足,現在看來單靠這支狙擊步槍遠遠不夠,我也得嚐試練習氣功才行。”

吳中元接口說道,“這個簡單,如果你想學,我就教給你,不過練氣是個慢功夫,不可能有立竿見影的效果,你得有充分的心理準備。另外你也別小看這支步槍的作用,雖然練氣可以極大的激發人體潛能,練氣之人終究還是血肉之軀,不可能不怕子彈,”吳中元說到此處拿了一枚狙擊彈在手,“別說這種特製的了,就是普通的他們也耐受不住。”

王欣然通過瞄準鏡觀察了東麵的環境,然後換了個瞭望窗向西看,“可惜數量太少了。”

“不少了,”吳中元說道,“你帶的這些幾乎能把中土三族的紫氣高手全部殺光。”

“氣功高手的數量這麽少嗎?”王欣然有些意外。

“練氣的不少,但高手並不多,”吳中元解釋道,“練氣共分九階,隻有靈氣修為達到淡紫以上才能算高手。”

“這個我知道,現代也有練氣功的。”王欣然說道。

二人正說話,阿洛回來了,給二人帶來了早飯,放下飯盒之後又走了,這裏原來也有鋪蓋,卻是給負責瞭望的人使用的,王欣然要住在這裏,鋪蓋自然要換。

米粥,麵餅,鹹菜,雞蛋,還有一些山果。

吳中元陪著王欣然吃過早飯,待阿洛再回來,便留她下來,與她交代一些細節,阿洛要做的事情很多,包括幫助王欣然學習文字和語言,也包括幫王欣然更加詳細的了解這時候的風土人情,他之前雖然也跟王欣然說過一些,說的卻不是非常詳細。

還有幾個問題需要特別注意,最重要的就是王欣然的身份不能泄露,盡量避免她與外人接觸。再有就是此時距節日還有幾個月,按照各族慣例,節後都要對新晉勇士進行五行檢試,在此之前王欣然要盡量學會這時候的語言,並努力晉身洞神,屆時便可以與邑城的勇士一起趕去垣城,到時候一群新人混在一起,誰也不認識誰,王欣然的身份就洗白了,說洗白了不太恰當,確切的說是掩蓋下來了。

阿洛的話很少,吳中元交代事情的時候,她多數時候都是點頭回應,便是吳中元將鴞鳳索送給她,她也並沒有千恩萬謝,隻是看了吳中元一眼便收下了。

“她的修為好像也不高,你把通靈神兵送給她,不怕給她招災嗎?”王欣然有顧慮。

“現在我已經名聲在外了,就算有人知道她手裏有通靈神兵,也不敢輕易搶奪,”吳中元說道,“另外也正因為她修為太低,我才盡早把通靈神兵給她,這通靈神兵可以補充靈氣,持拿使用可以加速修為的提升。”

上午無事,吳中元便將練氣心法傳授給了王欣然,王欣然原本就對氣功有所了解,學習掌握也並不困難。

午後,吳中元離開了,他得去見見薑大花,交代一下太平寨的事情,讓她派人去太平寨督促一下,還得跟她討要一些補氣丹藥。

他並沒有自崮山多做停留,交代完正事兒,討了些丹藥就起身告辭。

這時候牛族正在和熊族打仗,薑大花本想將戰況向他進行匯報,見他沒什麽興趣,隻能作罷了。

事實上吳中元對兩族的戰爭的確沒什麽興趣,在這一點上他跟老瞎子的想法是有分歧的,老瞎子恨不得雙方打的頭破血流,以便於他盡快統一三族,而他則希望暫時保持四族鼎立的格局,以便於日後各守一方,以拒外敵。

薑大花送吳中元出門,吳中元再度召來了三爺,讓它認識一下薑大花,同時也讓薑大花認識一下三爺。

三爺此前一直生活在南方,不太喜歡寒冷的北方,天不亮就被吳中元自南方召來見吳勤,剛剛飛回南方,又被吳中元叫了回來,若不是吳中元衝它下達了不可罵人的命令,它早就破口大罵了。

離開崮山,吳中元取消了對三爺的限令,三爺現在一肚子火氣,不讓它罵幾句,怕把它給憋瘋了。

“你真不是個人哪。”

“你這麽折騰我,不會有好下場的。”

“沒坐騎就自己飛,你又不是不會飛,還騎個吃屎的大蟲子,不嫌丟人哪。”

“都來看哪,吳中元騎了個吃屎的蟲子。”

“你個傻鳥兒,有完沒完?信不信一箭射死你?”吳中元回罵。

“你快弄死我吧,沒了自由,我現在生不如死啊,你快弄死我吧。”三爺叫嚷著往他身上撞。

“你怎麽跟個潑婦一般。”吳中元抬手撥擋。

三爺也不退縮,嘎嘎怪叫,撲棱著翅膀往他身上撞。

吳中元不耐煩了,延出靈氣將它打飛了出去。

“你敢打我,”三爺不敢往上撞了,嘴上卻仍不老實,“你給我等著,你給我等著。”

吳中元懶得理他,神授大傻全速趕去九牧。

他身上還帶了鵬鳳鞭,得趕去九牧送給吳荻。

去九牧也是來去匆匆,吳荻還在跟老瞎子搗鼓地圖,吳中元去到之後將鵬鳳鞭交給吳荻,說了幾句話就想走。

他本不想驚動黎萬紫,但黎萬紫知道他來了,趕過來與他見麵,吳中元沒辦法,隻能耐著性子留下,與眾人閑聊了半個時辰,說是閑聊,其實也不是閑聊,而是有針對性的,大傻原本在九牧的驛場,他突然把大傻調走了,總得給眾人一個解釋。

九牧離九牧比較近,有可能聽到風聲,為免以後黎萬紫聽到風聲問起此事沒法兒解釋,隻能主動說了,但沒說實話,隻說自己尋得一個擅用火器的工匠,半道兒上讓黎韜給劫了。

吳荻情商很高,主動將鵬鳳鞭遞給黎萬紫觀看,於是吳中元又得衝眾人解釋鵬鳳鞭的來曆,不得不說隻能力求簡略,也不提鴞鳳索,隻說鵬鳳鞭,三言兩語,說完就起身要走。

這時候已經是傍晚時分了,黎萬紫留他吃飯,吳中元拒絕了,他這麽急三火四的來回跑,為的是早點兒把正事兒辦完,晚上好帶王欣然去山羊穀轉轉,怎麽可能自這裏吃飯。

由於吳中元每次出去都有很大的收獲,眾人便以為他急著出去辦正事兒,也就沒有強留他,於是吳中元得以趕在入更之前回到鶴嶺,載了王欣然南下,三更不到便到得山羊穀,而此時正是山羊穀最熱鬧的時候。

人家大老遠的來了,哪能往旮旯裏一扔就不管了,怎麽也得請人吃頓好的。

山羊穀很繁華,什麽都有,買衣服,泡溫泉,下館子,逛街,酒足飯飽,拎著大包小包的打道回府,淩晨時分趕回了鶴嶺。

這時候瞭望塔已經打掃幹淨,二樓是望風的地方,一樓是住人的,這時候的人已經懂得燒炭了,一樓的火盆裏炭火還沒有熄滅,房間裏很暖和。

房間裏有燈燭,卻沒有點燃,屋裏隻有火盆裏炭火的細微光亮。

板上釘釘的事情,也沒必要刻意拖延,郎有情妾有意,你情我願,順理成章,該幹什麽就幹什麽吧。

吳中元是這麽想的,王欣然也是這麽想的。

馬都牽出來了,眼瞅著就要上路,二樓突然傳來了桀桀怪叫,“嘎嘎嘎,都來看哪,吳中元耍流氓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