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打臉

姐妹等人聽後心悅誠服的點頭,嘉萱微微低垂著頭,在心裏歎口氣,不得不承認明珠在宮裏教養的越發好了,處事周全想的周到,恩威並施,每次回來氣度都愈加好了,很有股貴女雍容大氣華貴的範,光這氣場走出去都讓人敬服了。

也不知為什麽,嘉萱心裏就是有一種焦躁煩悶之感,沒來由的她覺得很委屈很難受,這種被人比到塵埃裏的感覺很不好,讓人想抓狂,想狠狠的撕碎什麽。

可明珠對她真的算不錯了,並沒有任何對不起自己的地方,她做不出對立的事來,可心裏就是覺得憋屈的厲害。

“嘉萱你怎麽了?我看你臉色不太好,是不是不舒坦?”明珠疑惑的看著她臉色不是很好。

嘉萱回過神眨眨眼強行扯了扯嘴角,“沒事,天太熱沒睡好,這會有點困,太熱了心裏燥的慌。”她勉強笑了下。

“這會子進入夏日了,確實熱的心煩,主子們的冰塊不要少了,祛暑的涼茶酸梅湯不能斷了供應,多熬些底下奴才丫頭們也一起喝,可別中暑了。”明珠又想起這個,跟身邊安嬤嬤叮囑著。

“是,小姐放心,老奴都聽著交代過的。”

“這會子你也別回去睡了,不然晚上又睡不著了,咱們去院子裏轉轉,池塘裏也放了水,那邊涼快些,給我們弄些酸梅湯和涼茶來,再上些可口的點心,我們姐妹說說話。”明珠也很惦記姐妹們,好容易能在家呆幾天,多抽時間陪陪親人們才是正經。

嘉萱可有可無的點頭。

“姐姐,我要吃上次你做的那個紅紅的點心。”明雅湊過來晃著腦袋撒嬌。

“不是把方子給你了麽?”明珠給她喂了口酸梅湯說道。

“可他們做了味道就是不對啊,沒有你丫鬟做的好吃啊。”明雅撅著小嘴一臉委屈可憐樣。

“瞧你貪吃的樣,我讓人去給你做了。你們也都嚐嚐。”明珠笑著點了點明雅的額頭。

明雅嘻嘻一笑,粘著明珠不肯鬆手。

“大小姐,夫人說,外頭管事進了些料子過來。讓你們先去挑挑料子,宴席的時候好穿呢。”銀珠過來傳話。

“也好,走咱們去做新衣服去。”明珠聽後也是高興的笑了笑。

出門拐了個彎就進了正屋,大圓桌上擺著不少新式的夏季料子。還有首飾盒擺了一流,流光溢彩的顏色讓人眼花繚亂。

“呦,這是新打的首飾麽,這樣子很新穎啊。”明珠順手拎起一個鐲子觀察了一下說道。

“是呢,這是江南最新的樣式。勝在精巧別致上,帶著輕巧的多。你們也來挑挑。”永泰笑著朝女兒招手。

“這麽多,給我隨便來兩樣就成了,還沒梳頭戴多了也不好看。”明珠還沒到梳發髻的時候,有些首飾壓根戴不成。

“嗯,我瞧著這壓鬢的梳子樣式很不錯,你也選兩個吧。”永泰撿了兩枚做工精巧的壓鬢梳,壓鬢釵。

“要這個紅碧璽的,銀色配紅色,好看的很。”明珠指著一枚掐絲銀雕海棠花鑲紅碧璽寶石的壓鬢梳說道。

“好。都給你留著,我猜這顏色澄亮你會喜歡。去選些料子,讓人給你做裙子。”

“我看看,嘉萱別老穿那麽素淨,這身緋紅色的你拿去做裙子,這羽紗的罩在外麵,顯得飄逸靈動。把那紅寶石的拿去戴上,正經大日子不能穿素,讓人心裏不高興。”明珠一邊說一邊扯了東西在她身上比劃著。

嘉萱望著一臉認真真誠的明珠,心裏瑟瑟的覺得鼻子有些酸。眼裏有些晶亮的東西在眼眶裏滾動。

仰起頭把眼淚逼回去,露出燦爛的笑容,“我原想著做襦裙穿呢,這個天藍色很美呢。”

“都做。咱家不缺這些個料子,喜歡什麽拿了去讓做了穿。這怕什麽,衣服不怕多。”明珠出手一向豪氣,不管明年不能穿會不會浪費什麽的,隻管漂亮端莊就行,不計較那些個東西。

“謝謝姐姐。那我就不客氣了。”嘉萱笑著收下了,心中五味雜陳,有些東西在心裏已經悄然紮根。

大家嘻嘻哈哈選好了夏日料子,跑去園子裏玩兒了。

竹心奉上了各式小點心,都是他們沒見過沒吃過的樣式,精致好吃。

“姐姐回來我最高興,每回長姐回來都有好吃的好喝的還有一大堆禮物收。”明雅笑嘻嘻的吃的小臉上全都是點心渣。

嘉萱也點頭笑道:“可不是麽。”

這一點還真是讓她很感激,她能過的像今天這樣好,多虧了明珠裏外護著提攜著,回回都有禮物,吃穿用幾乎都給自己打點到了,沒有半分委屈虧待的地方。

自己月例銀子少些但她也花不了什麽錢,幾乎都存了下來。

姐妹幾個正有說有笑的玩鬧著,姨娘領著丫鬟也過來了,瞧見嘉萱眼亮了一下,上前請安,“給大小姐請安,給幾位小姐請安。”

明珠停了下來,整理了一下衣裙,問道:“姨娘也來逛園子啊?”說著還瞅了眼身邊的嘉萱,見她吊著臉一臉不高興的樣,完全不似剛才那樣開心了。

“奴婢來看看嘉萱的,好孩子你來,我跟你說說話?”姨娘尷尬的笑了笑,朝嘉萱招招手。

明珠看了眼嘉萱,“去吧。”

嘉萱卻一扭頭,直截了當的開口,“姨娘不用背著人說了,我兜裏沒銀子給你了,我總共就那些月例銀子,偶爾加個菜也是要自己掏錢的,若不是母親和姐姐照顧我,光憑我一個人哪裏能過得這樣說舒坦呢。

自打上去年我病好以後,你可曾給我一個子?不但沒給還要從我兜裏要走,我的那些金項圈都哪去了?還要我明說麽?你去看看我的首飾匣子,全都是長姐替我補上的,哪個能賣了給你換銀子?

我不是你的搖錢樹,既然你不把我當女兒疼,以後咱們就是主仆之分。”她疾言厲色,眼淚在眼眶裏打轉,心裏的委屈和羞辱感無法從心底裏抹掉,終於明白庶女的不易了。

姨娘頓時臉漲的通紅一片,“我,不是的……,我隻是你外祖母那裏有些困難,我這抽不開手罷了,你這孩子怎麽這樣絕情不認人呢。”

“我不知道那些,我知道我搬了院子,隻帶了幾個包袱而已,窮的是叮當響了,現在所有的一切是祖母,母親和長姐變著法的賞給我的,不然我連出門會客的首飾都拿不出來呢。至於你說的什麽外祖母,我怎麽不記得我那麽多外祖母呢?你敢跟母親去說麽?”嘉萱一臉冷漠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