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背後的真相(上)

“三兒!別動,千萬別動!”孟老鬼嚇了一身汗,這可是真材實料的衝鋒槍,挨上一下可就見閻王了。

“我很好奇,你這把劍是哪來的?馬思甲傳給你的?”

“這跟你有什麽關係!?”石三惡狠狠的看著這個看似和藹的老大爺,鶴發童顏滿麵慈祥,怎麽看也不像會幹壞事的,知人知麵不知心啊!

“哦!”老者拿著巨闕的劍柄猛的一戳石三小肚子,疼得石三差點吐出來,眼珠子都沁出血絲了。

“早就跟我沒關係了,但我好奇啊。”老者說罷把劍的方向調了過來,劍刃搭在了石三的脖子上,“給你一個讓警察抓你的機會,告訴我你是誰,又是誰讓你們來的!”

“石先生,孟先生,千萬不要動!”石三和孟老鬼的耳機裏忽然傳來艾爾遜的聲音,與此同時,用槍頂著石三胸口的警衛的腦袋上出現了一個紅點。

“石先生,我數一二三,你有沒有把握躲開那老頭的劍?如果有把握你就咳嗽一下!”

說實話,石三並沒有把握能躲開這一劍,所以也沒咳嗽,而是用手慢慢地撥開了劍刃。

“你把劍拿開,我告訴你。”就在老者剛把劍往回撤的一刹那,隻聽砰的一槍,警衛腦袋應聲開花,腦漿濺了石三一身,另一個警衛本能性的對著艾爾遜開槍的地方叮叮當當就是一梭子子彈,隻聽牆外撲通一聲,也不知道艾爾遜是自己跳下牆的還是被子彈打下去的。

趁這工夫,孟老鬼一把抽出幹將衝著老者分心就是一劍,石三下麵則是一個掃堂腿,隻見老者嗨了一下往後一躥就是一丈多。

把石三看得一愣,這一躥的功底恐怕不在當年馬真人之下。

“媽的!”警衛大吼一聲,轉身對準了石三和孟老鬼。麵對黑壓壓的槍口,石三一閉眼,心想完蛋。就在這時候,隻聽門外忽然傳來一聲槍響,撲通一聲,石三感覺麵前有人倒地。

“我死了?”石三摸了摸身上,好像並沒有受傷,睜開眼,發現剛才的警衛倒在地上,孫亭端著衝鋒槍站在門口,槍上的照明燈正照在老者身上。

“李真巒先生,你最好別動。我不想殺人。”孫亭呼吸急促,顯然很緊張。

“你已經殺過人啦!”老者緩緩轉過身子麵對孫亭,一隻手假裝把巨闕當啷一聲扔在了地上,另一隻手卻偷偷的摸向了背後。

“不好!他要耍花招!”石三一步上前衝著老者的後背就是一腳,孟老鬼也躥了上來,唰啦一劍直掃老者的脖子,這兩招下的都是死手,一般人挨上哪招都夠喝一壺的。

“石先生!別過來!”殺死警衛後孫亭本就緊張,心想這回可是真的殺了人了,而且與自己無怨無仇的,手本來就有點發抖,石三和孟老鬼這一上前,更不知道瞄哪好了。隻見這老者根本就沒回頭看後邊,身子往旁邊一閃便躲開了石三的腳,轉而嘭的一把抓住了孟老鬼的手腕子,動作之快,以至於孟老鬼一點反應都沒有。

隻聽嘎巴一聲骨頭脫臼的聲音,孟老鬼隨之一聲慘叫,劍應聲落地。

“你真跟馬思甲學過?”老者不慌不忙抬腳一踹,孟老鬼瞬時便被踹出一丈多遠,撲通一下摔在地上連哼都沒哼便暈了過去。

“師傅!!”石三從地上撿起巨闕剛要揮手砍,忽然感覺脖子上涼絲絲的,隻見一把寒光閃閃的利劍正搭在自己脖子上。

“把槍放下。”老者的語氣似乎總是不慌不忙,“真是一窩不如一窩。”

孫亭也慌了,滿地的橫屍遍野,一個考古學家哪見過這陣式啊,本能的往後退了兩步,看了看石三,張了兩下嘴卻說不出話來。

“孫先生!快開槍!”石三咬著牙道。

“我說,把,槍,放,下。”老者深呼了一口氣,慢條斯理道。

“不想看你的朋友腦袋搬家吧?”老者說罷胳膊一抖,一股鮮血立即順著石三的脖子流了下來。

“好!好,你別亂來!”孫亭低頭把槍放在了地上。

“亂來?殺了我的人,偷了我的東西,還怕我亂來?!”老者嗬嗬笑起來,“過來!”

“別聽他的!”石三怒道,這句話剛出口,忽然感覺小肚子撲的又挨了一下,跟剛才用劍柄捅的還是同一個位置,“啊喲!!”

“嘴上痛快了,皮肉就要受苦。”老者把頭轉向孫亭,“你好象懂中文啊!我讓你過來!”

“你不要傷害他。”孫亭小心翼翼地靠近老者,剛走到離老者一米左右遠的時候,隻見老者忽然抬起一腳,直踢中孫亭的胸口,撞牆昏厥前的一瞬間,孫亭甚至聽見了自己肋骨斷裂的聲音。

“不知好歹。”老者收回了劍,微笑著看著蜷在地上掙紮的石三,“我真的不想殺人,這會有損我的聲譽,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你這本事哪裏學來的?”

“我師傅傳的?”

“哦?你師傅?”老者好像有點不信,看了眼孟老鬼,壓根不像,因為這兩人套路不太一樣,“是他?還是誰?”

“馬,淳,一。”石三捂著肚子,連呼吸都有點困難了,估計這兩下可能把腸子打壞了,尤其是第二下。

“哈哈哈哈!”老人仰天長笑,臉上的慈祥終於不見了,“嚇死我了,我以為還有活口,那他是現在的掌教?”

“嗯。”

“年輕人,這些人裏,你命最好。”老者忽然又恢複了慈祥,“因為我決定送你去見那些老不死的。”說罷老者舉劍就要下手。

“慢!!”石三咬著牙喊道,“我死之前,你能不能告訴我,你究竟是誰?當初到底是怎麽回事?”

“唉呀!”老者舉起的劍又放下了,不停的嘬著牙花子,“可惜呀,我以為你要求饒呢。”

“我不求你不殺我,但,我求你告訴我。”石三掙紮著想爬起來,但剛一動,小肚子又挨了一腳,遭了瘟的竟然還是剛才那個地方,這次算是徹底起不來了。

“問別人問題,自己就要老實!”老者忽然嚴厲起來,就像私塾先生教育學生一樣,“哈哈哈,也好!讓你死得難受點也好!”老者背過身,歎一口氣,“既然你們都認為我是李真巒,我倒真有心讓他替我背這個黑鍋的。”

“你不是李真巒!?”石三邊搭腔,邊伸出右手偷偷去夠巨闕。

“右手幹嗎呢?故事還想不想聽啦!?”老者雖然背著身,但卻知道石三的一舉一動,“我姓王,知道是誰啦?”

“王真江!?”石三喘著粗氣道。

“咳!馬思甲這個有眼無珠的,竟然準備把掌教之位傳給李真巒這個又聾又瞎的廢物!”一說到這,王真江原有的和藹可親立即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則是一種說不出的狠毒與嫉恨,“當年茅山五子,最有名的是我,殺日本人最多的是我,論學、論道、論術,哪個有我強!?不讓我當掌教,讓李真巒當,我呸!”王真江猛的把頭轉了過來,用手指著石三,“難怪如今的掌教會是你那個廢物!”

“又聾又瞎?”石三還真不知道李真巒有感官缺陷。

“廢話!”王真江大怒道,“我救了馬思甲的命!他卻要把掌教之位傳給那個廢物!”

按王真江的說法,當時茅山的五個徒弟在道門號稱茅山五子,也算是小有名氣,本來大徒弟李真巒鐵定的是掌門繼承人,這本也沒什麽說法,可有一次布陣嚇唬日本軍營的時候,忽然被日本人發現了動靜,這李真巒情急之下竟然把八卦圖擺倒了,最後不但沒嚇唬成日本人,反而真氣倒流引惡鬼上身,把自己弄了個又聾又瞎。王真江是二徒弟,見大師哥如此,不但沒有一絲的悲傷,反而挺高興,心想這麽一來掌教之位可算是十拿九穩了,等有朝一日日本人打跑了,坐在乾元觀裏發號施令的人就是自己了,每次一想到這,心情就難以抑製的悸動,還時不時就把李真巒的掌門大弟子玉佩偷過來玩幾下,正可謂多年的媳婦熬成婆啊!

可誰知後來事與願違,馬思甲竟然鬼使神差的把道觀拱手送人了,甚至就連那些弟子徒孫們都劃到別人旗下了,而且看馬思甲的勁頭,好像帶這五個徒弟出來就沒打算活著回去,這還不算什麽,更讓王真江鬱悶的是,既然事情都到這一步了,馬思甲竟然還告訴這五個徒弟說,如果自己哪天有個三長兩短的,大局便由李真巒主持,如果抗戰結束後師徒平安的話,便要尋仙山建新觀廣納徒,自退掌教之位,大局由掌門弟子承之,言外之意掌教還是李真巒的。

按王真江的話,當時真是“傷透了心”啊,隨著抗日戰爭的日益白熱化,把日本鬼子打跑的希望似乎越來越渺茫,這王真江也便開始盤算起了後路。

“所以你就投敵了?”石三捂著肚子道。

“那都是他們逼的!”王真江憤然道,“我救了馬思甲的命,沒想到他竟恩將仇報,從此後讓馮昆侖那個混蛋保管掌教玉佩!”

原來,一直以來,馬思甲並沒讓這些徒弟參與作法,而是事事親力親為,門下茅山五子的工作隻不過是負責與其他道友的聯絡或是為中華太平祈福委員會傳遞口頭情報。有一次在山東濟南,馬思甲也碰到了強手,甚至說直到口吐黑血,都不知道對方是誰用的什麽招數,最後還是王真江及時趕到,用鐵網罩住了馬思甲,才保住其一條命。在馬思甲昏迷的時候,王真江無意中看到了馬思甲掛於腰間的掌教玉佩,便忍不住拿在手裏看了幾眼,但沒想到馬思甲剛剛康複,便將掌教玉佩交給了馮昆侖保管,正是這件事讓王真江徹底打定了投敵的決心。21046